我說的話你聽不明白很正常,因為我說的是人話!


    眼中的亮色短暫燃燒,被一股來自西伯利亞冷風吹滅之後。


    郭純的神情,仿佛受到感染,迅速冷卻下來,保持了和迎麵而來的寒風,同樣的低溫。


    其實,像你這樣漂亮優秀的女孩子,真的不該為那樣的男人傷神!不值得……


    徐福被逼無奈,終於給了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


    是嗎,既然你說我是很漂亮優秀的女孩子,你認為,他會輕易的放棄嗎?!


    說這話時,郭純眼睛一眨不眨的逼視著徐福,看著他的反應……


    這鬼天氣,怎麽這麽熱?!


    徐福感覺到,自己流汗了……


    別再逼我,再逼我就裝死給你看!


    他心裏,掙紮著如是說。


    世界是我們的,也是兒子們的,但最終是那幫孫子們的。怎麽沒有一個孫子,跳出來,替爺爺出出主意!


    徐福被逼得真想把善於圍魏救趙的孫子從地底下揪出來……


    他……他既然是有妻子的人,就不應該再**其他的女孩子……他太不道德……他……不值得你付出感情……


    曾經擁有的不要忘記;不能得到的更要珍惜;屬於自己的不要放棄;已經失去的留作回憶。你是說讓我學著這樣做嗎?


    是……可能……也許……


    男人偷腥時的智商僅次於愛因斯坦;偷情被抓現行時的表現,還不如特殊奧運會的腦殘選手。


    謝謝你給我的答案。最後,我還要請教一個問題,你說,他對我曾經對我產生過真感情嗎?這個,你必須回答!!


    再聰明的女人在戀愛時也是糊塗的,再愚蠢的男人在穿著褲子時也是清醒的。怎麽問這麽弱智的問題?!這就好比讓你去逼問被**的女人,有快感嗎一樣愚蠢!**對於女人來說,是什麽?精神上的折磨,肉體上的享受。再愚蠢的現代女人,也會學著在**過程中,把忍受轉化為享受!


    我想……他是應該動過真情吧!你對他那麽好,就是石頭也會動心的……


    這是徐福的真心話。


    謝謝!


    ……


    你走吧……


    等待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徐福才聽到這句如同特赦令一般的幾個字。


    再……見……


    今夜過後,還能再見嗎?!郭純的心在滴血。


    這是在下逐客令了。徐福很乖巧的從椅子上起身,衝郭純微微地點了點頭,轉身就準備走。


    等等,你……你能……抱抱我嗎?


    很羞澀的請求,很無力的請求,很無理的請求……


    自己能拒絕嗎?


    不能!


    語言上的決絕,掩飾了心理上的虛脫。但是又代替不了心理上的虛脫!


    不……能,我會控製不住自己……


    仿佛發癔症般說完這句的話,徐福想走的腿,說什麽也邁不動了……


    隨後,他感覺到,後背,有一對肉球在頂著自己後心……


    貓碰到奶牛,彬彬有禮的和奶牛打招呼,奶牛卻取笑貓說:“你這麽小就長胡子!”貓很生氣的說:“你咪咪怎麽這麽大了也不戴胸罩呀!”現代女性,怎麽都有奶牛的德性?!!


    男人遇到頂著兩個很爭氣的大饅頭的女人,很少有不主動繳械投降的……


    理性上告訴自己快走,可雙腿就是邁不開步子……


    中間堅挺,雙腿殘廢,這就是徐福現在的狀態!


    俗語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現代改版為:不日虎穴,焉得虎子!——這裏說的當然是雌性老虎!


    現在猛虎猖獗,虎患肆虐……老子就當一回打虎英雄吧!主意打定,徐福轉過身,伸出雙臂,把雙手按住郭純的雙肩……


    別胡思亂想了,早點睡!


    拍拍郭純的肩膀,徐福閃身出門了……


    打死我也不脫,你還沒使美人兒計呢!


    就是使完美人計,老子還是沒有全脫!‘套套’不是避雨的衣服麽?!!嗬嗬嗬……


    什麽叫忠誠祖國忠於黨?這就是!


    老子太有才了!


    徐福真的有些得瑟,自己能在最後關頭刹住車。


    第二天,訓練照常進行。唯一的區別,就是沒有郭純過來摻和了。


    等了一個上午,沒有見到他的人影。


    怪事了!


    叫隊員去請。


    回來的人說房門敲不開。


    還是中午吃飯時間,汽車班的一名小戰士跑過來報告說。


    臨晨時候,郭指導員讓他出了趟車,送她到軍區去了。臨走時她手上拎著大包小包,像是要出遠門……


    聽到這個消息,徐福腦袋一蒙,思維瞬間停止了。


    再……見……


    郭純的話,還停留在耳邊。自己怎麽這麽傻呢?居然沒有聽出郭純話語中的離別?!!


    不知道是怎麽吃完午飯的,出食堂門時,一名隊員,把徐福拉在桌子上的一個物件遞給他。這是汽車班戰士轉交給徐福的,是一封信。戰士轉交時,徐福沒有接,甚至沒有動動眼睛看一看,他在犯傻呢,更本沒有顧及過來……


    怎麽說走就走呢?這裏真的沒有你值得留戀的東西麽???


    下午訓練集訓進行。隊員們都無精打采的,包括徐福在內。


    訓練過程中,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有人違規了,向徐福提出挑戰,要求裝回自己的。是那名江中兵。徐福現在記住了他的名字:周進。


    奇怪的是,徐福居然答應了。


    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比賽。功力全失,身體還沒有康複的徐福,一次次被周進揍趴下,一次次又站了起來。他垂著雙手讓周進隨意進攻,任意打。


    等到徐福臉腫的像熊貓,身上的衣服被撕扯成破布條,倒地之後再也無力爬起時。周進才住手。


    他走到徐福身旁,俯下身,狠狠的在徐福的下身捏了一把之後,衝著徐福舉起了右手中指。


    你,你他媽的真不是男人!!!


    徐福像一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隊員們一個個從他身邊走過,沒有一個人上前去攙扶他。


    周進喜歡郭純,不,應該說所有的,從徐福身邊走過的,對徐福嗤之以鼻的隊員們,都喜歡郭純。她太有人緣了!哪像自己,孤家寡人一個!


    一種莫名的悲哀湧上心頭!


    徐福想哭,卻哭不出來。隻有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滴在訓練場上,和隊員們的汗水,融合到一起……


    原來,失去一個人,真的心會疼,真的很疼……


    為什麽,心疼的總是我?


    韓雨如此、唐妮如此、郭純也是這樣……我這顆心,到底還要傷幾回???


    我不是無情的人,卻被傷得最深……


    晚飯,徐福沒有吃。還是副隊長端進來的。


    現在的副隊長,是以前的隊員。對徐福還算客氣。放下飯碗,沒有直接就走,而是坐了下來。陪著徐福。


    兩個大男人,相對無語,就這麽坐著。


    我是不是錯了?!


    徐福在心底,反複再問這樣的問題。


    沒有呀,是吧!我沒有做出違背道德和法律的事情啊,可是違背感情願望的事情呢??


    隊長,郭指導員走了。你怎麽不留她?


    憋了很久,副隊長才說出這句話。這是他的疑問,也是全體隊員委托他向徐福提出的問題。


    我……我……怎麽留。


    徐福心說。


    郭指導員這麽一走,隊員的情緒很大,你看是不是要跟隊員們解釋解釋……


    副隊長的話,說得很婉轉。


    解釋什麽?有什麽好解釋的。徐福心說。


    等了許久,沒有見徐福有回應。


    看來,今天是不可能有什麽結果了。


    副隊長起身,準備走。


    副隊長,你結婚了嗎?


    莫名其妙的,徐福突然問出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問題。這不是廢話嗎?哪有戰士結婚的,除了士官和領導,一個小兵,哪有這樣的權利?


    沒有。


    雖然問題很愚蠢,但是副隊長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你說,一個結過婚的的男人,遇到一個喜歡自己的女人,他該怎麽做?!


    哦,明白了。隊長家裏有老婆!原來,這就是答案呀!


    副隊長一下子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不知道。不過,如果是我。我會拒絕的,除非……除非我老婆能接納她……


    副隊長實話實說。


    哦,真讓女人說著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貓都叫咪咪,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好色。剩下的那一個,可能是個假正經。男人好色,英雄本色!是男人,哪一個不想三妻四妾的。能把自己齷齪思想像這樣無私奉獻出來的,是個純爺們!!


    徐福對副隊長真有些刮目相看了。


    你……你去忙你的吧!


    得到了答案,兩人都不願意多說了。


    副隊長轉身離開時,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他把一封信留在徐福的床頭。那是在訓練場上,被周進揍出來掉下的……


    信口還有些濕。不用說,信已經被人事先瀏覽過了。這種分享戰友家書的‘陋習’,是軍隊的專利!


    裏麵會有什麽呢?


    徐福真的想知道。但是,他沒有動。知道了又怎麽樣。就像挽留住郭純,又能做什麽一樣!


    真不想再在這裏繼續呆下去了。第一次,徐福對軍營,產生了厭倦情緒。


    明天,將怎樣麵對自己的隊員呢?徐福莫名的產生了一種恐懼。


    明天,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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