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買了很多首飾給圓圓。[]”


    一想到他還買了很多價值連城的首飾給她,我的心就又開始泛酸了。


    “阿虞,你吃醋了。你為什麽要吃圓圓的醋呢。”


    我轉過身,揪著絲帕,咬著唇,又不想說話了。


    “她買的那些首飾全是用她自己的銀票買的,再者,我也很樂意,她買得越多越好。”


    “什麽?人家買出嫁的東西,當然是買得越多越好了!”


    “是啊。我真想叫她把所有的東西全部買下來。我也好省些力氣。”


    我的額心緊皺,完全聽不下去了。


    他扳過我的臂膀,撫上我的發端,又說:“青州的那些金銀玉器,她最好全買了。我也省得再去賣別人。”


    我的心一明,說道:“你是說……你把自己店裏的東西,倒賣給她?”


    “嗯,連同如意公主以及其它幾位的嫁妝,全是從我店裏進的貨。他們來討教,我隻好很大方地全部介紹我店裏的貨了。保證貨源齊全,身價自然也要抬一抬,才能顯得其物是尊貴萬分的。”


    我的嘴角抽了幾下:“……你……你真是個黑心的大奸商!”


    “送上門的生意,服務要周到,自然要精打細算地把服務費給算上去。對於達官貴人而言,他們買的不是東西,而是熱情周到的服務和表麵花哨的裝飾。就猶似一根毫不起眼的草繩,如若綁在白菜上便一文不值;如若綁在螃蟹身上,則價值倍增。實際上,我賣給他們的隻不過是裝飾得漂亮的草繩而已,但是,因為放的地方不一樣,草繩也能變黃金。[.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他很不害臊地說。


    “……好可怕的大奸商。”


    “無奸不商,無利不做。這是人性使然。”


    “你太會花言巧語了。”


    他扳正我的臂膀,抵著我的額頭,說道:“阿虞,我對你……是真情實意的。”


    “可是,阿爹已經同意你與小郡主的婚事了。”


    我絞著絲帕,眸內全是烏雲密布。


    “阿虞,心亂則步亂。聖上說的那些話,隻不過是給吳王聽的。”


    “什麽意思?”


    “聖上另有打算。具體後續要如何,聖上沒有明說。可是,與其說是聯姻,倒不如說是一種壓製的掌控。”


    我細細一思量,似乎有幾分道理:“吳王在揚州的勢力,能夠撐起半天邊。所以,即便知道吳王有謀反之意,也要控製住局麵不能內亂,隻能先撫順。阿爹這一招是以退為進。以和為攻。”


    他笑了笑,說道:“是的。阿虞這般聰慧一點就明白了。”


    “可是,可是……我……”我咬著唇角,心中還是很擔心。


    “我知你所擔心的事。所以,你看這幅圖。看了會明白許多。”


    他拉著我來坐到桌前,從懷裏掏出一幅地圖。


    地圖上是青州、幽州、漠北的分布圖。


    三個諸侯國的國土分布略有差異,青州地塊最肥大,其次是幽州,最後是漠北。


    青州與幽州是聯姻關係,璐貴妃剛為青州王誕下龍子。


    幽州王蕭憶與青州王劉海的關係就更鐵哥們了。


    幽州一直以來就是青州的後防“儲藏室”,財力雖然遜色於揚州的肥膩,卻也不容小看。


    而漠北呢,是十大州中最偏遠的州國,雖然一直不被重視,卻在暗中吞並了很多蠻夷部落,一直在悄悄地壯大自己的實力。


    他執起袖子,拿起梳妝台上的一支蝴蝶釵,指著地圖,解說道:“其實,青州和幽州從很早開始就想暗中吞並漠北。漠北王這次送了十位佳人給李後主,就是想拉攏其做後台,以防青、幽兩州,在混戰中,不但不分中州,還要倒戈一把,賠上幾座靠近中州的漠北城池。是以,我們倒不必急於擔心中州戰事。”


    我思索良久,才問道:“你是如何得知漠北王也送了美女過去的?”


    我也是偷聽小白和李後主的對話,才得知的。想不到這麽隱秘的事,阿諸也知曉。他是從何得知的?


    阿諸的眸內光芒晶亮,慢悠悠地說道:“因為嫁妝啊。漠北采辦官,無意間與我的屬下說漏嘴的。幽州王送了七位,漠北王送了十位。”


    我抬頭很崇敬地吞了吞口水,說道:“那你肯定賺大發了!拿錢拿到手軟了吧。”


    “這天下的錢,本來就是我的……”


    他一臉“這天下的錢,就應該統統裝我口袋”的表情――好賤的奸商!


    從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奸商,這天下的錢,明明全是老百姓的!


    “要攻陷其城池,如若不想費一兵一卒,倒要先攻破其外交計策,使其不攻自破。所以,我們可以利用幽州的內亂而牽製住青州和漠北對中州的管製。”


    我一聽有些轉不過來。什麽時候幽州也內亂了?


    不是青州王和懷南親王劉炳開始王室內部互相殘殺嗎?


    所以,我不得不提出疑問:“幽州什麽時候內亂了啊?我怎麽不知道。”


    哎呀,我是不是錯過什麽信息了?


    阿諸的眸子,一下子變得深幽詭密,說道:“幽州王蕭憶前幾日就死了。可是,雖然他們的王駕崩了,卻密不宣。不宣告天下。”


    “什麽?”


    我一時不敢相信,幽州王蕭憶才四十多歲的人哪。這麽快就英年早逝了。


    “現今一宣布死訊,幽州會大亂。所以,幽州的相國在秘密尋找幽州王的兒子來繼位。蕭憶有個兒子,被人陷害,流落在他處,一直尋覓無果。他們送出七位美女和親,就是為了鞏固幽州的地位。兩位公主,五位郡主,是很大的手筆了。幽州王蕭憶的後宮妃子們就生了兩位公主,一位王子。現今,王子下落不明,兩位年幼的公主就得統統出嫁。”


    阿諸把眸光瞄向了我,又說道:“幽州王和漠北王也真是用心良苦了。為了把你‘天下第一公主’的名號,給壓下去,都不惜下血本了。”


    “要想不被強國所壓製,就必須先牽製其軟肋。故,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隻可惜,我看李後主的胃口不會隻要區區幾個和親的美女。”


    我想起李後主說的那些話――他說幽州王和漠北王都太過膚淺,豈是幾個女人就能打發他的。那幾個女子,他連看也不會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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