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應該對他的情感做出怎樣的回應。他的一腔愛意,如火焰,熊熊燃燒。


    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才能抵製。這種矛盾的愛,刺激又熱烈,新鮮又陌生。


    “小白,你放開我……放開!”


    他把我抱了起來,扛著往回走。我一路上對他拳打腳踢都沒有效果。


    他強勢,他野蠻,他控製力強盛!


    小白喘著粗氣,把我壓到假山後麵,衝著我說道:“你打我沒事,多打幾下,隻要你開心,我都沒關係!甚至於你拿刀捅我,我都樂意。”


    他攥著我的手,舉高,“啪”地一聲,扇在自己的另一邊臉上。


    “高興了嗎?開心了嗎?想多打幾下就多打幾下。”


    “啪……”!


    “啪,啪!”


    “啪,啪!啪,啪!”……


    打他,打得我的手都疼了。


    我怔忡,盯著他的臉,一片通紅。


    他摟著我,氣喘起伏,身上的桃花釀在燃燒的血液中升騰揮發著——辛辣的酒氣,清逸的桃香。


    “但是,你不準不讓我見你!不準不讓我親你!不準離開我,不準欺騙我,更不準背叛我!””


    我別過臉,淚水不斷地沿著眼角衝刷下來。


    他捧著我的臉,執起袖子擦拭我的淚水,我一把甩開他的手,氣憤地說道:“不要碰我!我要回去!”


    小白的眸子深處變得縱幽腥紅,問道:“你要回哪兒去?”


    “不要你管,我去哪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我執起絲帕把眼淚擦幹,氣憤使我心潮起伏,窘迫難奈。


    “我是你的夫君,你的去留自然得由我說了算!”


    他抿緊唇線,抽過我手上的絲帕,輕撫上我的眼睛。


    我扭過身,不讓他碰。眼淚卻一直掉個不停。


    小白深吸了口氣,眸光變得黯淡深幽,他歎了口氣,輕拍著我的後背,放慢語速,柔聲說道:“我……我下次不會了。”


    我不理他,也不看他。用手背擦拭著淚水。


    心情既羞憤又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要如何麵對他那一波洶湧如海的情感。


    我隻想逃離,壓抑煩躁的心情,讓我無處發泄。


    “虞妹妹,別哭了。我……原本我隻是想過來看你,想讓你開心。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誰知道……一見到你,我就壓抑不了衝動。都是我不好,你別哭了。”


    他低下頭,輕輕地拔開我的手,環著我的腰,拉進他懷裏。


    風從假山的開口處灌了進來。


    月光如豆,藤蘿如幕。


    “風有些寒了,虞妹妹冷嗎?”


    我搖頭,不想說話。


    他脫下鳳衣外衫,披到我的身上。


    桃花釀的清酒味道,擴散在空氣中。有些清甜又有些微辣。


    聞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我意亂煩躁。


    他輕拍著我的背,柔聲細語地哄道:“虞妹妹,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隻是太喜歡你了。以後,我小心些,不會再弄哭你了。”


    出來太久了,今天都沒有好好補覺。我都有些想睡了。


    我吸了吸鼻翼,小心翼翼地說道:“我乏了,想回去休息。”


    小白太過強硬暴力,我力氣又比他小,再跟他鬧脾氣,他不但不會讓我走的,還又會強迫我做我不喜歡的事。跟他硬碰硬,我得不到便宜。


    “乏了,就先靠在我懷裏,睡會兒。”


    他說著,彎下腰把我橫抱了起來,一步步地走進假山涼亭的深處。


    “……”我一時氣極。


    果然如此,他就壓根沒想過要放我走。


    亭子旁邊有棵高大的梨樹,當風瑟瑟而動,梨花就飄得滿天飛。


    梨花如雪,在月光的朗照下,片片晶亮如玉瓣兒。


    他踏著梨花瓣,一步一印,沉著有力。


    涼亭的內側有一長條的塌椅,上麵鋪著柔軟的錦鍛絲綢,一排四個繡著蓮荷池的“鴛鴦戲水”紋樣的小靠枕。


    月兒恰在此時,躲進了雲層裏。


    風止的時候,梨花紛落消停。


    我有些緊張,手心微微地沁出了細汗。剛想站起身要走,小白拉住我的手腕,又重新把我拉進他懷裏。我聽到了他的心跳聲,怦怦地響,有些急促,有些激昂,還有些悸動。


    “乖,你不是累了嗎?睡會兒。”


    他輕聲地哄,撫了撫我額前的發。


    我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他看到那些又湧出來的淚水,有些慌了:“怎麽又哭了……乖,別哭,別哭……”


    我當不了受氣的小媳婦,隻好出聲抗議:“你為什麽總是要強迫我……我……想回去……”


    淚水怎麽也止不住,又累、又乏、又怕、又想睡。我整個人的精神狀態處於崩潰的邊緣地帶。


    小白湊上前,神情複雜,拍了拍我的背,手忙腳亂地擦掉我的眼淚,後來發現淚水太多,擦不過來。他有些急了,直接用唇貼上我的眼簾,他的唇瓣帶著酒氣,吻得我更想哭了。


    他就沒想過要放我走,他就想著怎麽變著法兒偷吻我,欺負我!


    我推開他,但太過乏累,我推不動。


    他整個人就像一座氣勢壯麗的山,朝著我威壓而來。


    他的吻就像一張漫天大網,吻點如雨點,布滿我整個臉兒。


    我被他吻得連呼吸都變得異常的困難,整個人就像溺水者,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地方。


    他把我壓倒在長塌上,一手攥緊我的腰伎,一手扶住我的後腦,在我的唇瓣上,恣意地啃咬,好像是一塊糕點,要一點又一點慢慢地吞噬品嚐。


    我哭得難得自抑,拍打著他的胸膛,他按住我的雙手,撬開我的唇,吻得更加的瘋狂……


    桃花釀的酒,梨花落的天,寒瑟瑟的風。在四周紛紜如下。


    他四處攻城掠地,我完全招架不住他如火焰一般熊熊燃燒的攻勢。


    連自保的能力都變得好單薄。


    可是我不甘,我不甘如此被他欺淩!


    所以,我要反擊!


    我含著他的唇,用力地一咬,咬出了鮮血。


    血腥氣,在空氣中,到處流動,四麵哀歌。


    這一咬,使他終於清醒了。


    他趴在我身上,睜著那雙眸中泛著一點腥紅的瞳孔,靜靜地看著我……


    梨花落得悲傷,片片如淚……落到我懷裏。


    “虞妹妹……我……”


    “夠了!你要再碰我一下,我就咬舌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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