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梵回到許家,許家正亂哄哄的。


    一些遠房親戚要在這兒借住一晚,許芸有點兒不太樂意把自己給女兒布置的粉色夢幻公主房暫借給親戚住。


    可張梵一說她和自己一個屋,許芸又開心了,興衝衝的拉著她跑到自己房間,還從衣櫃裏翻了兩套親子睡衣出來,非要和張梵一起穿。


    其實她倆的身高肥瘦程度都差不多,這親子裝怎麽看都像是姐妹裝。


    不同的是許芸睡衣上印的是個粉色的豬媽媽,張梵的睡衣上印的是個粉色的豬寶寶而已。


    張梵啼笑皆非,心裏又湧出莫名的溫暖。


    娘倆兒躺在床上熄了燈,兩個人就說著這些年各自的遭遇。


    張梵毫不避晦的說了自己的童年,是怎麽樣的靠著撿破爛賣廢品做手工賣菜什麽的,才賺到的錢然後去念的書,到出國後在d國與康旭的相遇相識,包括後來康旭和白露的事,自己在醫院遇到白露和駱熙華的糗事……什麽都說了,隻除了林皓軒。


    她下意識的避開了有關於林皓軒的話題。


    林皓軒的意圖她不是不知道;而且就目前看來,許林兩家的長輩對她們的交往似乎也持一種默認的態度。


    他各方麵都很好,但張梵就是覺得,她過不了那道坎。


    林皓軒槍擊她的那道坎。


    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打起精神來聽許芸說話。


    許芸就說自己的事兒,當初她和白靖文的那段孽緣,她是如何的識人不清,白靖文把白露領回家的時候她是如何的痛苦,白露給她和白靖文之間製造了多少了矛盾,後來許峻的到來才讓她轉移了注意力,等許峻學成回國以後她又如何的想挽回這不可救贖的婚姻,直到後來知道白靖文的種種出軌,到她如何心死提出離婚,白老太太等人如何上門辱罵逼迫,最後又悵然若失的提到柯永寧。


    張梵祝福了許芸和柯永寧的婚事,並明確的告訴她,如果許芸能夠接受柯永寧,那她是不介意叫柯永寧做爸爸的;當然如果許芸跟柯永寧隻是湊合著過日子的話,那她就隻把柯永寧當成叔叔來看待。


    本來因著許老爺子的強勢,許芸對柯永寧是有幾分怨憤的。


    但在白家當慣了腳底泥的許芸,突然發現有一個人從二十七年前就一直在原地守著她沒動過,而且這人還一直都把她當成天上雲似的總捧著,那簡直就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心情。


    再加上張梵這樣無條件的支持著她,許芸心底因許老爺子而生出的那一點點埋怨立刻就消失不見了。


    母女倆嘀嘀咕咕了一晚上,直到天將放白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


    幸好是星期天!


    許芸變戲法似的又翻了兩套親子服出來,母女倆換上了,還嘻嘻哈哈的綁了個相同的辮子。


    下了樓,昨晚借宿的那些親戚們早走了,柯永寧和林皓軒坐在沙發上翻報紙,院子裏許峻在走來走去,手裏還拿著手機可能是在講電話。


    許老太太看到刻意裝扮過的母女倆,笑道,“喲……快瞅瞅,這就是咱們許家的兩朵花兒!”她自己也笑成了一朵老菊花。


    張梵從自己頭上拆了一個發夾下來別在許老太太的銀發上,“現在是三朵花了!”


    許芸就捂著嘴巴笑。


    柯永寧的眼睛亮晶晶的。


    “好了好了,花兒們,你們就不餓啊?昨晚鬧到幾點才睡啊?”許大舅媽笑著問,讓保姆把給她們留的早飯給端了上來。


    許芸就伸了個懶腰,“天亮才睡呢!”


    母女倆一邊吃著飯,一邊商量著去哪兒玩。


    最後選定了青年公園。


    張梵是從小就勤工儉學,節假日還要打臨時工,幾乎就沒有出去玩過;而許芸是被雪藏了這麽多年根本就不知道去公園玩是什麽感覺。


    既然張梵選了青年公園那就青年公園吧!


    許澈跑了過來,“幹嘛選青年公園啊?忒沒意思!全是老頭老太太在裏頭打太極拳,想去玩就要去主題公園!比如喬布森探險公園…”


    許芸說,“就青年公園,小梵說去青年公園我們就去青年公園。”


    張梵有點不太好意思的說,“那要不我們還是改喬布森吧!我也不懂……我還是在科大讀書的時候做過兼職,去那兒派過傳單,光記著那裏有個很大的草坪……”


    眾人沉默了,張梵孤兒出身注定了她不可能渡過一個富足的童年,而如今張梵如今也已經算是有點兒小成就了,但她的要求也確實低到……讓人心疼。


    許芸的眼睛亮了,“大草坪?很好!我們帶塊桌布去,可以去野餐,再帶上羽毛球拍去打球……”她轉頭就叫許峻,“小峻!小峻!”


    在院子裏講電話的許峻匆匆把電話按掉跑了進來,就聽到許芸說,“我們先去超市買東西,然後再去青年公園野餐!”


    許峻應了一聲就準備去拿車,林皓軒也站了起來,這時柯永寧咳嗽了一聲,“小峻啊,你開我的車吧!我的車是商務車。”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了車鑰匙扔給了許峻。


    許芸還在那裏做許老太太的工作,許老太太笑眯眯的說,“我不去不去,你們去吧!要是晚上不回來吃飯,打個電話就行!要不要給你們帶塊桌布去公園墊墊?”


    許老太太執意不肯去,許芸隻好拉著張梵走了,走到商務車前她倆才發現,柯永寧和林皓軒已經牢牢的占好了自己位置,於是兩位女士隻好分別坐在兩位男士的身邊了。


    到了超市,許芸挑了一大堆的零食,然後他們又開車去了青年公園。


    這是個免費的公園,所以人還是挺多的,林皓軒找了棵大樹,把桌布鋪在樹下的草地上,把那些吃的全倒在桌布上,然後拿了羽毛球和拍子出來。


    許芸也好久沒運動了,手法有些生疏,柯永寧陪著她打了一會兒的和平球,許芸的狀態慢慢就好了起來。


    兩人一個是中年氣質男,一個白富偽少婦,倒是十分般配的樣子,打球的樣子也很好看,很養眼。


    可是張梵不會打羽毛球!等輪到她上場的時候,緊張得她連拍子都拿錯了手,發球也會拍空,好不容易把球發了出去,又肯定接不到球!


    許峻一點都不給她麵子,坐在一邊狂笑,搞得張梵很鬱悶。


    林皓軒陪著張梵打球的時候斯斯文文的,耐心十足;等張梵把球拍遞給許峻的時候,林皓軒就不客氣了,對著許峻就猛抽球。


    許峻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壯實,幾個回合下來就累得氣喘籲籲的,他連忙把球拍扔回給張梵,跑去許芸那裏求安慰去了。


    許芸一邊心疼的遞水給他喝,又遞毛巾給他擦汗,一邊埋怨他,“誰讓你笑話小梵的?該!!”


    許峻轉頭去看,林皓軒正陪著張梵打和平球,還特意把球拍到張梵的周圍,速度還慢悠悠的,以便她很容易就能接到球。


    饒是林皓軒把球拍得又輕又慢,但十個球裏頭她也隻能接到兩三個。而且張梵的動作實在太笨拙了,慌亂中還居然左腳踩右腳的摔了一跤。


    不一會兒許峻就忘本了,張著嘴又哈哈大笑起來,許芸又好氣又好笑,連忙捏了他一把,許峻趕緊收住笑聲,然後又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憋得一張臉通紅通紅的。


    林皓軒這下子知道為什麽張梵這麽抗拒軍訓了,感情她是一點運動細胞都沒有啊!不過林皓軒還是打定主意以後有空就要帶她出來運動運動。


    運動過後的張梵,臉蛋紅撲撲的,整個人都明豔了好多,林皓軒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她。


    看到張梵累得直喘氣,林皓軒就陪著她過來休息,許峻興致勃勃的接過了球拍,結果許芸想要親手照顧張梵,柯永寧又隻肯跟許芸打球,許峻別扭極了。


    張梵就笑他,“等瑩瑩回來了你就不寂寞了,她羽毛球打得可好了。”


    許峻一聽張瑩的名字就消沉了,低著頭搗鼓著球拍不說話。許芸就好奇的問,“瑩瑩是誰啊?”


    張梵說,“跟我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就叫做張瑩,現在在m國念土木工程的博士,她可是小峻的紅顏知已…”


    “姐,你別說了!”許峻有點不高興,“你什麽都不知道!”這時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許峻看了一眼直接掛掉了。


    打電話的人一直打,許峻就一直掛,這倆人都鍥而不舍的。


    張梵沒忍住,從許峻手裏奪過手機,按下了通話鍵,還沒等張梵開口,那邊已經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峻哥哥,我知道……你現在很煩我了是不是?”委屈的語調略帶了幾分哽咽,嬌柔得讓人聽著都覺得渾身起了一層疹子。


    峻哥哥?


    張梵打了個寒顫,這……是白露的聲音吧?


    許峻一把奪過電話直接按下了拒絕鍵。


    眾人停滯了很久,許芸難得的用很嚴厲的語氣對許峻說,“小峻,你以後離她遠一點兒,我可不希望你跟她扯上任何關係!”


    許峻無奈的說,“媽,我已經在躲了,可這電話總不能不要吧?”


    張梵就問,“她不是駱熙華的未婚妻嗎?”


    許峻說,“老姐,除了你的藥廠和醫院,你就這麽不關心這個世界嗎?”


    “她要還是駱熙華的未婚妻,我都要包紅包給她了,祝他們早日結婚了!就在她們上你家鬧事的第二天,駱家就單方麵的取消婚約了!”


    張梵恍然大悟,“所以她現在盯上你了?可你和他是兄妹吖!”


    許峻氣得腦門上的筋都爆了出來,“張梵!!我跟你也是姐弟好不好!!”


    林皓軒伸出手指在許峻的腦門上重重地彈了一下,“小子,你活膩啦?”


    作者有話要說:許媽很快就要再婚了,所以我安排她們母女出來逛一次公園


    我也喜歡打羽毛球,但我的水平跟包子差不多……這麽些年了一點長進也沒有,鬱悶啊……


    向大家征集兩個女性的英文名,要有名有姓,最好是聽起來就屬於歐洲古老的貴族家庭出身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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