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解析剛才用到的手法。


    “在我碰到牌的時候,將一張A的側麵掛上了花。第一局,你在序牌,我將你的順序打亂了。”說著我右手拿著一疊撲克,將底牌朝上,移了上去,他倆看著這個小節目目瞪口呆。


    “在這個時候,我又彈了一張底牌放在袖子裏。”我將動作示範了一遍,“切牌的時候,我將那張A以上的牌切掉。這得憑手感,也就是說,頂牌變成了我切掉的A,第一家是我,當然這張牌是我拿了。你的牌洗得不錯,外行人看不出來,不過稍微懂點行的人一眼就能看來,我就不這麽洗。”我解答著他們的疑惑。


    那種洗牌法行話叫抽洗,後來也有人叫“4A歸位”,動作步驟是在一副撲克的底端,看是什麽玩法,就詐金花而言,放上三張同花色的牌就可以。


    假如五個人玩,就在底部抽一張,上麵抽一張,再從上麵抽四張,然後再在底部抽一張,上麵再四張,如此反複三次,左手中被洗過的牌就會出現一定的順序,假如是三張老K,那就是每四張雜牌中夾一張K。


    序好牌之後,將左手中的牌放在整副牌的上麵,等待切牌,之後還原,發出來的就是自己家裏有三張老K。


    可是這種做法弊端太大,僅五個人玩,就得飛快抽洗二十來次,知道的人明白你是在抽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抽風。


    再就是作普通抽洗的時候,將底張抽出來,多數人為了快速掌握技巧,會用左手的小拇指第一個關節將底牌帶出來,雖然動作是很快,一般人也不會留意這個動作,可光聽聲音就知道在幹什麽了。


    我手裏拿著牌,為他們作示範。


    首先,不能將上局用過的牌放到牌底下,不管對方有沒有開你的牌,往下一放,懂行的人不用看你後麵的動作,也知道你想要幹什麽。


    這裏要用到一種找牌法,我將這種找牌的方法叫做“死亡纏綿”。


    右手持牌,拇指上,三指下,食指頂在牌背中間位置,左手用來接右手撥過來的牌,拇指一側,三指一側,左食指第一個關節頂在牌麵中間靠上方的位置,食指第二個關節要能遮住麵牌上方的數字點。


    在還沒有開始撥牌的時候,右手尾指放在牌的下麵數字點的地方,暗暗朝裏側(左拇指位置)用力,這個時候,底牌被移開了一個角,底二張和底三張就露了出來,但全世界也僅你一人能看到,因為點數被左手彎曲的食指遮擋,隻有從自己的那個角度才能看到。


    看到底二三張之後,如果同花色或順序相接近,就再從上麵找到另一張,將其洗到最下方,底牌一直不要去動。


    如果底二三張不親不鄰的,就將這兩張牌作為做兩家大牌的基準牌。我就不講如何去做兩家大牌了,這跟小氣無關。如果有人看了這章,腦袋抽筋,那我就罪過了,而且太費事,不會表達,相信看了這種洗牌法,哪怕隻是找三張牌,也會繞得很,更別說六張,三張跟六張方法差不多,隻是在後邊序牌的時候有點出入。


    看底牌隻有一瞬間,然後就將牌分為兩疊,很多老千分牌用撥,那種撥準確地形容是掰,既難看又慢,且效率不高。


    說回來,撥牌是用右手大拇指向放左手放牌,這是考驗眼睛與手的默契,停牌的時候要非常適宜,又有很多人習慣將要的牌麵作為底牌停牌,盡管大家不會在意你分牌時候撥到的是哪一張牌。


    要是我在桌上,你這樣分牌,我可不會買賬,所以牌不能這麽停,當你看到A之後,別停,繼續撥,如果是五個人玩,就撥下去四張,這個過程中,又很有可能找到你想要的牌。如果撥下來的幾張牌裏,找到了想要的牌,就記下它的位置,比如第三張,其他的先放開不說,如果這種情況出現,那三張牌就已經找齊了,並且沒有人看到。


    那現在的位置是:底二是A,頂三和頂五是A,再彈


    洗一次,要做的是將頂五上放四張,頂三不動。然後開始抽洗,將牌一分為二,這樣就不用去撥,直接抽成兩份,底牌這份在右手上,頂牌這份在左手上。


    左手這份不用去管,在抽第一下的時候,用左手大拇指指根的肌肉,帶出底下那張雜牌和頂上一張牌,這時的順序是原來的頂三上麵有四張雜牌,而本來在下麵的底二變成了底牌。


    再抽一次,用左手大拇指指根上的肌肉帶出底牌,同時靠手感從上麵一次性洗下來四張,順序就變成了:左手那一疊牌每隔四張夾一張A,最後要做的是將右手那一疊牌洗到下麵去,但不能動左手上那疊牌的順序。


    一般的同行們會用左手小拇指夾在右手洗下來的牌中間,做一個在魔術中被稱做“布雷克”的間隔。隻能說這是個辦法,卻不是種巧妙的千術。


    我一般用“卡牌法”,用一張牌將兩疊牌分開。


    當做到了這一步,順序好了,左右手各一疊牌,這時左手的持牌狀態應該是左大拇指在左側,左食指在前方,其餘三指在右側,利用這個手勢可以完成最後一步。


    將右手裏的牌,頂張洗到左手上去,動作要點不是完全和左手中的牌重疊,而是將這張牌的右上角洗在左手的食指與中指之間,這時候這張牌就偏了,但旁人的眼睛是觀察不到的。


    用手感控著這張牌,不能讓它移位,再將右手的牌三三兩兩地抽到左手上去,牌全在左手裏,但有一張牌偏出了個小角。


    再洗一次,右手大拇指將那張偏角的牌往上稍一用力,牌就被分為兩份,再洗一下,直到那張偏角牌被洗到牌中間就停下,順序就完全好了。


    這樣去玩弄這張偏角牌,它會生氣地翹起來,為了平息它的怒火,得用右大拇指將整副牌往下壓壓或是向上提一下,過程中這個偏角看不見,也沒有縫隙,知道這些事情的隻有你右手的大拇指而已。


    動作自然的話,整個過程是這樣的:將牌拿在手裏,撥成兩份,彈洗一次,再彈一次,抽洗一次,再抽洗一次,牌被切掉,再還原,發牌。


    這裏說的是如果撥下來的四張牌中有自己要的牌的處理方法,要是沒有自己要的牌,還得其他手法才行。


    還是拿三張A說吧,這是在確定了底二張的情況下,既然是拿A說,那底二就是A好了。


    在還沒有正式開始洗牌前,有那麽一點點時間供洗牌者整理淩亂的撲克。牌拿在手上的時候,別忘了偷看一下頂牌,動作還沒有正式進行時,頂牌,底牌,底二底三應當盡收眼底,雖然底牌沒什麽用,如果再能用到一些窺牌手法,即使不用找牌法,三張牌也能一次性找齊。我基本上是不用洗牌找牌的,能夠用窺牌法找牌更加安全,當然找牌是為了找更多的牌。


    這種洗牌方式與上麵講的後麵抽洗略有不同,彈洗都差不多,找牌的時候,有一個要點:撥牌一定要迅速,眼神一定要遊離。如果時間充足,且性情高漲,不妨和桌上的牌友們調調情,這樣做動作,不應該有人懷疑。


    再說洗牌法,開始的動作與前麵一致,直到找到第一張A的位置,找到之後放下四張,再若無其事地開始後麵的動作,當四張放下去之後,如果前麵沒有將A放下去,另外兩張肯定還在右手牌疊裏,隻是位置暫不明確。


    兩張A的位置現在是底二和頂五,全在左手牌疊當中,另兩張A在右手牌疊任意位置。這個過程隻是在分牌,接下來要做的是洗牌。


    左手底牌先放,最少兩張,然後右手放,如果右手的牌堆裏出現了A,比如說是在底六的位置,那這個時候,右手應停止動作,將牌停在那裏,左手迅速放下十來張牌,右手再將A放下,後麵的動作是左手牌堆的五張一定要在最上麵。


    這時候牌應該是還沒有完全插進去,有一種花式洗牌法將撲克拱起來,再嘩嘩落下,咱不是賣藝


    的,不需要別人讚許的目光,老老實實將兩疊牌推進去。推進去的動作應該是撲克麵牌朝自己,左右大拇指都在上方,食指大約在牌角的位置,其餘三指在撲克牌短側,利用手掌的力量將牌往一塊擠。動作是在擠的過程中完成的。上麵講到,在底六落下去之前,左手放十來張牌在底六之上,這是為了做出一個很明顯的空隙,憑手感完全能夠找到。


    其關係是,左手牌無異常,右手牌被分成了兩份插在牌堆中。


    將牌往裏收攏的過程中,右手中指推出頂牌,左指中指壓住右手中指推過來的頂牌,這個壓牌的過程會促使剛才那十張牌以上的牌稍往上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右手無名指將翹起來的那部分牌盡數推到左邊牌堆裏去,這個時候右手無名指與小指會落在那十張牌以下被隔開的位置,也就在那張A的上麵。


    右手小指將A往右移,直到完全抽出,再直接移到整副牌的頂牌上,整個過程不能超過正常推牌時間,移牌的時候要利用那種好像插不進去的感覺,給兩隻手晃動的理由,其餘的手指都全程掩蓋著動作的進行,從這套動作被開發出來的時候起,沒有一個人看穿過。能夠將這一整套手法完全自如地用出來,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我師叔陸小貌,另一個是我,它也是四式最實用的技能之一。


    牌的位置成了這樣,頂牌A,頂六A,底二A,後麵自由發揮即可。頂六好像是個麻煩,中間多了一張牌,其實不是,那是一個老千安全的保障,多了一張牌,打開牌麵順序就不對,別人也就無法抓到現行,但利用出二張,還是可以將牌發到自己手裏。


    動作如果很熟練很自然的話,當真能騙過所有人,當然是千術就不能每次有主動權的時候就拿來用,要根據場上的情況,合理調配使用自己所熟知的千術。這種事情很微妙,沒有固定的搭配方式,因為場上的情況總是會有不經意的改變,不能像武俠小說一樣,一套一套地做。


    這是整套死亡纏綿中一部分手法,其實做起來隻有幾套程序,但用文字描述起來就費事。


    在我學到抽洗法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要解決那煩人的抽洗次數,抽洗好的整個過程很順暢,沒有痕跡,但我說過,這種玩法行家是不會買賬的。


    抽洗的時候將底牌抽出來的同時,一次性從上麵抽下四張,這樣可以將本來要進行十二次的動作,簡化到三次,而且看上去非常順眼,我實在找不到理由去拒絕練習一種更高層次的手法,盡管那要花費相當長的時間。


    那時候我也沒有將這套手法完全掌握下來,火候也不到家,也就隻能為他們表演著,還有點卡帶的效果。


    跟他倆說的時候,隻有一兩分鍾的樣子,熏子被繞得不行了,小吉則吵著還要看。衝著今天的晚飯,咱也得盡職盡責地將這一課上完再說。


    第二局,小吉洗牌的時候,我將袖子裏的牌握到了手上,在小吉發第二圈的時候,我將手裏的牌彈到了小吉的牌堆裏。我將牌彈了過去,四隻圓溜溜的眼睛變得很訝異。


    雖然小吉發了底牌,自己家裏拿了個金花,但多一張牌就不能算,方法很簡單,但過程複雜,主要是對千術的熟悉程度,要能夠適當地加以利用。


    “那這個,這個得練多久?”小吉追問道。


    “你是說洗牌和抽牌?”


    “嗯。”


    “那得看你怎麽練了,要是每天花一個小時,得一年半載,你要能每天花上十幾個小時泡在牌堆裏,半月到一個月的樣子就能收放自如。”


    “那,那個彈牌呢?”


    “教我的人告訴我,這是童子功,可我不信。三個月的樣子,我差不多能彈得別人看不到,但還不夠,這個千術還有足夠大的開發空間,不過我還沒練成,也就不給你們獻醜了。”


    熏子深吸了口氣,手探到了煙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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