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遠說了一句之後,禪房中就又陷入壓抑的沉默,兩人其實都不清楚,他們即將麵對的到底是什麽。<strong>.</strong>


    可越是這樣,反而越是壓抑,實在是修行者被傳的太過厲害,不明敵情的情況下,自然也就顯得壓力尤其大。


    禦膳閣的叔侄被齊家保護起來之後,陳方想過很多辦法,首先就是否定的潛入將兩人擊殺,這實在是下下之策,畢竟雙方的仇怨真要論起來,現在還到不了這個地步,一旦動手,很可能讓陳莊陷入更大的危機。


    除此之外,也得考慮齊明軒的因素,畢竟一旦出問題,齊家可能就會因此受到衝擊,甚至直接會敵視陳莊,要論起來的話,齊家雖然沒有修行者,但對陳莊的影響力,其實還是大於外地的那些人。


    否定這個方案之後,特別是得知禦膳閣的人就算麵對齊家,也很是囂張之後,陳方才決定使用後手,對方不是仗著跟修行者有關係嘛,那就直接亮出修行者的身份來,嚇死這些混蛋。


    這一點上,陳方有兩個選擇,也是暴露自己的修行者身份,控製五行石對自己的遮掩,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澎湃靈力,輕鬆能搞定;另一個選擇就是讓了然出麵,悄無聲息的打出青山寺的旗號了。


    兩個方案對比很明顯,自己暴露遺憾無窮,甚至有可能會牽扯到五行石的存在,弊大於利;而讓了然出麵,也不多說,對方自然能夠從一個天資奇高的小家夥身上,意識到他背後的門派傳承。


    唯獨不太好的就是了然是個小和尚,這太明顯,有心人很容易就能調查到青山寺的底細,不過當時陳方也未太過在意,畢竟他隻是要震懾禦膳閣那些狹隘自私的家夥而已。


    可現在聽了覺遠說的,陳方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對修行者的認識有很大偏差,總覺得那些人是類似中的神仙中人,怎麽也沒想到,修行者的世界,居然如此殘酷也直接,有好東西就會搶,這可真夠毀形象的。


    “阿彌陀佛!陳居士勿懊惱,你對青山寺有恩德,這次能用青山寺解決問題是敝寺的榮幸;至於那些同道,來便來吧,我青山寺既然要大開山門,自然不懼各路妖魔!敝寺上下既然要以微薄法力護佑這一方眾生,陳莊的事,本寺擔了!”


    在陳方暗自推測這件事情的後患事,覺遠卻稍一苦澀之後仿佛突然想通什麽似的,麵色慈悲甚至悲壯的如是說道。


    陳方怔了怔,確定覺遠是很認真的在說這個之後,心頭第一次對這個修煉狂人產生出敬佩的想法,他也終於相信,原來覺遠他們說渡人護佑,並不隻是說說而已,他們讀的經拜的佛,也不隻是走走形式,起碼對覺遠來說,不是!


    站定身形,陳方真誠的對覺遠行了一禮,這是發自內心的,稍後卻在覺遠的疑惑中笑嗬嗬的坐下來說道:“大和尚,不要這麽嚴肅嘛,想要行善渡人你有的是機會,不過這一次恐怕用不著啊!”


    覺遠怔了怔,道:“陳居士什麽意思?莫非陳居士以為,咱們這些人的實力,在修行者中不錯?還是另有原因?”


    陳方嘴角抽了抽,心道說到底覺遠還是個修行狂人啊,他之前覺悟的或許隻是換個修行的方式而已,居然會覺得自己這些人實力不錯?真是……


    陳方想到了一個詞,井底之蛙,他和覺遠都是井底之蛙,隻不過覺遠他們青山寺一直偏安一隅,連修行的傳承都險些斷掉,這麽多年更沒有接觸過任何一個外麵的修行者,自然對外麵情況一無所知。<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而陳方不同,雖然單純論起靈力水平來,他比覺遠也高不到哪去,甚至如果考慮到法器之類的綜合因素,實力跟覺遠誰高誰低還真不好說,但是起碼,他見過活的修行者!


    且不提闖入齊家的那個實力不明的癲道人,單單是陳方親眼見過的那對青年男女,當時的靈力波動水平,就已經跟現在的覺遠差不多!


    這都已經挺長時間的事了,而且也不知道對方的具體層次,很難說對方如今是什麽實力,又在修真界是什麽位置,但起碼足以確定,自己這些人肯定算不上實力還不錯啊!


    瞧著覺遠一臉希翼的看著自己,陳方摸摸鼻子笑道:“咱們對外麵的修行者了解太少,實力大概在什麽層次很難說,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次其實並沒有那麽大的風險,按照我的推測,這次嚇跑的人,應該不會把這些事泄露出去。”


    覺遠茫然,陳方隻得大致說了說這裏麵的情況,其實禦膳閣之所以采取行動,目的無非是保證他們的優勢,說白了還是為了讓他們的地位更加穩固。


    假設陳方這邊真的隻是普通人,那麽理所當然,連齊家都忌憚的禦膳閣會采取非常手段,強硬的把翡翠青這些占為己有,隻要獲取這些,他們禦膳閣的影響力和地位必然會再次提高。


    可現在既然對方知道陳莊背後有修行者,並且不清楚青山寺的情況,那麽禦膳閣的人但凡有一點腦子的話,都不會輕易把陳莊和青山寺的事泄露出去,不然那豈不是幫著陳莊做宣傳,自己拆自己的台了?


    聽了陳方的分析,覺遠也很讚同這個推測,才微微放下心來,畢竟青山寺現在剛剛重新踏上修行的路程,真要是於其他修行者為敵,後果難以預料。


    “所以啊,大和尚你也不用太擔心,暫時不管是青山寺還是陳莊,應該都是安全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既然青山寺的旗號打出去了,你們要勤加修煉就是了,不論是在世俗界還是修行者,青山寺的名號都被遺忘太久了,對吧?”


    陳方循循善誘,覺遠表示十分讚同,和尚有和尚的價值觀,他們就算是以普渡眾人為最高目標,當然也希望擴大自己寺廟的名聲和影響力,畢竟名聲越響,當然能影響的人越多嘛。


    本來陳方還想跟覺遠談談了然的事,可是現在又覺得,小家夥還是留在寺廟裏跟著修行比較好,畢竟不管發生什麽,青山寺對他都更又庇佑能力。


    而且自己誤打誤撞讓覺遠開了竅,以後青山寺的眾人,要不定期下山化緣渡人的,到時候小了然也自然會跟著,不用擔心整天被關在山上掃院子,童年被扼殺了。


    事情談完陳方也沒耽擱就下山回村,站在大路口處看著那嶄新氣派的大型廣告牌,陳方也感覺似乎有些不一樣了,青山綠色基地,精美的圖案樸實的內容,陳莊的大招牌,算是真正立起來了。


    “這幾天村裏沒什麽事吧?”回到村子陳方找到陳紅兵,兩人一起朝山腰上走去,陳方流連著周圍熟悉而又百看不厭的景色,隨口問道。


    “沒什麽事,大家都各忙各的,好著呢。”如今的陳紅兵,比最開始的時候要穩重了很多,平時陳莊不在,村裏很多時候最後基本是靠他拍板決定,這段時間一來,整個人的氣質也自然沉穩許多。


    “對了,咱們這沒什麽問題,可我聽隔壁村的蛋子說,最近幾天經常看到有陌生人,在他們村的田裏轉悠,從田裏轉悠到半上,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陳方一愣停下腳步,皺眉道:“陌生人?什麽樣的,有多少人?”之前叮囑村裏留意周圍情況,就是擔心禦膳閣的人來著,現在聽到不禁有些凝重。


    按說那對叔侄已經被嚇走,怎麽還會有陌生人在呢?而且,為什麽是在隔壁村?隔壁村跟陳莊有段距離,中間隔著兩個村子的大片平田和山田,地勢上說是夾著一道不小的山崗。


    其實據早些時候,山崗兩側才是兩個村子的聚集區,不過後來逐漸變化,居住區都逐漸朝兩側偏移,如今陳莊這邊,靠近山崗的就隻剩下祠堂和山神廟了。


    “這個蛋子沒說清楚,就算最近一段時間見過幾夥了,上前問那些人就說是旅遊閑逛的,也瞧不出什麽來,不過說是有人見到他們拉著一些設備上山,是不是探測地質的?”


    因為挨著大青山的緣故,其實這附近的人對地質勘探的並不陌生,雖然大家夥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勘探礦脈還是說奔著古墓來的,但都是逛幾圈就走,也沒人在意這個。


    陳方皺眉想了想,覺得應該不是禦膳閣的人,時間上對不上,按齊家調查的結果,禦膳閣的那對叔侄來寧市也不過是這兩天,而且基本上都在跟齊明玉接觸。


    那這些人是幹什麽的?陳方知道,這些所謂的地質勘探隊伍,其中大部分都是打青山古墓主意的盜墓賊,隻是現在的古墓區早就被破壞的不成樣子,已經很久沒出過這方麵的事。


    “你給蛋子打個招呼,下次在看到這些人,找人在後麵跟一下,看看他們到底在幹什麽。”陳方總覺得有些不踏實,沉吟著說道:“就當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吧,說不定就有想孬心眼的,會對咱們存在眼紅。”


    對陳方的安排,陳紅兵基本都是毫無意義的服從,這次也一樣,跟著又說道:“說起這個我想起來了,老頭子現在每天都在村裏一圈圈轉悠,一轉一整天,特別是池塘那現在更成了重點對象,你說池塘要不要蓋點防護?”


    老頭子自然說的就是閑下來的陳大貴,可能真是給這個村子操心操慣了,現在村裏各方麵的事都幾乎用不著他,他老人家反倒還是閑不住。


    撓撓頭陳方說道:“魚塘還怎麽防護啊,總不能加一圈圍牆吧?這事再說吧,反正塘子在村中間,就算有人來,也被全村人盯著呢,怕啥。”


    說著話兩人已經繞過茶園果園,來到熱火朝天的工地上,王洛川的父親王長路看到兩人趕緊丟下活跑過來,笑嗬嗬的道:“領導來視察了啊,歡迎歡迎。”


    “王叔您就別寒磣我了,說的我都好意思再上山了。”陳方散給他一根煙,自己也點上,看著已經的基本成形的養雞場,不由歎道:“看樣子已經差不多了,大概什麽時候能投入使用?”


    “那邊的鬥雞培育基地裝修之後就能使用了,這邊的話還有三四天的工程,不過如果現在想把雞群轉移過來,也能用。”說起自己的作品,王長路還是很自信的。


    陳方微微點頭,在王長路帶領下去鬥雞培育那邊轉了一圈,又繞過來說:“養雞場這邊不著急,王叔手下有幹裝修的反正,可以先把那邊搗鼓起來。”


    靈魚的鋪墊已經完成,後麵就看銷售的了,接下來就是養雞場和鬥雞培育基地這邊,薑百萬那似乎早已經迫不及待,陳方也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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