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的發難很突然,不管是陳莊人還是雙劉的人都完全沒想到,就連他爹劉麻子都有些措手不及,想要張口阻止卻也有些晚了,那個碩大的拳頭眼看著就要砸在臉帶怒意的劉三財臉上。


    就在所有人以為劉三財要頭破血流的時候,一個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他身側,輕飄飄的接住了二愣子的大拳頭,突兀的像是山間的風,出現的無跡可尋。


    “動手可不是個好習慣,嗬嗬,都鄉裏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打傷人可不好了。”陳方擋住二愣子的拳頭,一臉和善的笑容說道。


    反應過來的的劉三財驚嚇的一個踉蹌後退,周圍的人群也是齊齊鬆了口氣,前劉的人迅速聚攏在劉三財身側,看得出這個老會計還是有些名望的。


    “二愣子你想幹什麽,說你家幾句就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前劉人怒目而視的時候,幾個上了年歲的很不客氣上前喝罵,前兩天聽了陳方的話他們堅定不移的認為,雙劉的風水就是被這個二愣子給壞的,原因是得罪了佛爺。


    可這家夥就是個混人,壓根就沒理會眾人的怒目和老人的嗬斥,而但是惡狠狠的盯著陳方,猛然用力抽回手道:“怎麽著小子,還想跟我比劃比劃,知道你當過幾年破兵,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陳方有些好奇,這樣的家夥是怎麽帶隊幹工程的,就算是領著的都是他親戚朋友,按理說也沒有幹事的能耐啊,難道全靠打來的?


    不得不說,二愣子的身板很壯實,人高馬大肌肉隆起,就這麽對比看上去反倒比陳方更像是個當兵的,也不知道劉麻子那枯瘦的身板是怎麽生出這麽個兒子的。


    陳莊來的眾人都有些皺眉,沒想到好好的談判居然要動起手來,打架什麽的他們不擔心陳方吃虧,就怕這麽一鬧騰劉麻子更加咬死了這塊地不放。


    陳大貴有些犯愁,琢磨著不然這事還是去找鎮上得了,有鎮上出麵就算給雙劉點補償地終歸還是能拿到,少了這些麻煩。(.)


    楊小胖卻變的興奮起來,他對陳方的無力是膜拜的無以複加,經常慫恿王洛川去跟陳方切磋,他自己就抱著吃的在旁邊看熱鬧,喝彩連連,不過王洛川麵對陳方已經絕望,早就不願意再幹找揍的事。


    這讓楊小胖好久都沒有過眼癮,或許是早些時候被陳方揍過落下的陰影,他隻要看到別人在陳方手裏挨揍,就感覺渾身舒坦,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扭曲。


    “二愣子,你知道方哥以前是什麽兵嘛,敢這麽跟他說話,小心被揍的滿地找牙!”楊小胖嘻嘻哈哈的說著,頓時引來一頓怒目,這話明顯是在撩撥二愣子。


    果然,原本就怒氣無處發泄的二愣子獰笑起來,歪歪脖子活動活動手腳道:“老子管你什麽破兵,趕緊滾,不然讓你滿地找牙!”


    陳方麵帶笑容站在原地,雖然比小山似的二愣子矮了半頭,卻絲毫沒有懼意,可這並不能打消劉三財等人的擔憂。


    緩過勁的劉三財分開護在自己身前的前劉人,上前嗬罵道:“二愣子你別犯渾,現在是咱們談正事的時候!劉麻子,趁著今天有見證的,你倒是說說,你們家憑什麽能分那麽多宅基地!”


    “劉三財,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那些宅子都是村裏的,我家不過借用放點東西,什麽時候說是我家的了,你這是想幹什麽,眼熱老子的村長位置就直說,下次競選的時候老子可以投你一票!”劉麻子嘿笑著說道。


    這話就說的不要臉至極了,不光前劉的人憤怒,後劉的眾人也別過臉去覺得丟人,那幾口宅子的事已經是人所共知,劉麻子居然好意思這麽說,真是不要臉。


    眼看這事要變成雙劉村的內鬥,楊海鵬趕緊提醒道:“你們村自己的事可以晚點自己解決,咱們還是先把麥場敲定吧吧,既然你們有宅基可以用,這麥場就用不著霸占著了吧?”


    “什麽叫霸占,這裏麵本來就有我們村的,老子是村長,想怎麽用怎麽用,想蓋學校,好啊,也不談什麽翡翠青種子了,一口價一百萬,就當我給大夥謀福利了!”劉麻子說的義正言辭。


    這次雙劉村的眾人再次齊齊鄙夷,依著劉麻子父子的秉性,這筆錢就算真的給了,倒他們手裏的也不過是個小零頭,所以倒真不用眼熱,跟娃娃們上學比起來,沒有多大吸引力。


    “麻子啊,聽老叔說一句,這事要錢不合適,蓋學校是積德的好事,可不敢在這事上大開口,小心被人戳脊梁骨啊!”眼看著陳莊眾人有了惱意,那幾個劉村的老人終於擺明了立場。


    本來這件事裏麵還有很多餘地,可二愣子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要動手,這讓這些老人們也徹底失望,也更加惱怒,他們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不貪圖什麽好處錢財,隻希望自己村的後生能有個好前途。


    這幾個老人一開口,雙劉的村民們紛紛也附和起來,明擺著對大家都有好處的事,你劉麻子在捏著給自己摟好處,這就太說不過去了。


    劉麻子這一瞬間有些眾叛親離的感覺,看了眼自己兒子厚實的背影心裏才算有點著落,扯著嗓子怒吼道:“我是村長你們是村長,都給我閉嘴!”


    這話不但沒有起到效果,反而像是潑進火坑的一瓢油,頓時讓人群鼓噪的更加厲害,對麵陳莊來的那些人,也不管熟絡不熟絡,一個個也毫不留情的開始指著起來,這就是陳方最早要的效果,輿論壓力。


    劉麻子怒了,在原地大吼大叫,可他的聲音很快被淹沒在眾人的指責聲中,隻不過仗著二愣子的凶名沒人敢上前,不然的話陳方很懷疑會有人忍不住上前廝打劉麻子。


    二愣子不傻,瞧得清楚自己老爹的不利處境,可是眼前聒噪的人太多,他一雙拳頭想打也打不過來,關鍵是還不能對首當其衝的那些老家夥動手,這讓他又氣又急。


    轉了一圈,二愣子的目光落在笑吟吟的陳方臉上,這個討厭的家夥是唯一一個沒有聒噪的人,卻在人群中顯得更加的令人討厭。


    都是這家夥要蓋學校鬧的,翡翠青也是這家夥的,憑什麽他能夠這麽快的發大財,聽大哥說過,陳莊現在光靠翡翠青就富得流油,憑什麽?難道就因為他當過幾年破兵?


    二愣子怒從心頭起,趁著陳方看向別人的空擋,再次揚起自己的拳頭狠狠的砸了過去,他已經盤算好,打廢這混蛋,然後搶了他的翡翠青,這樣自家就能發大財了,有錢有勢了就能在青山鎮橫著走,看誰還敢聒噪。


    這家夥動手總是毫無征兆,看著二愣子突然揚起的拳頭,人群的指責聲仿佛被硬生生掐住,劉三財怪叫一聲就準備撲上去阻攔,這個精明的老會計知道陳方是改變一切的關鍵,他可不想讓他跟才村裏的狗子似的,被二愣子打的腦震蕩。


    可他的反應終究慢了,近在咫尺的大拳頭在山風的嗚咽聲中砸向了陳方,朝著那張總帶著讓人舒坦笑容的年輕臉龐上,劉三財不敢想象被砸中會成怎樣。


    啪!拳頭並沒有按照預定的軌跡砸到陳方鼻梁上,卻被一隻手掌硬生生擋住,陳方微微皺眉,瞥了眼眼帶恨意的劉麻子,扭頭笑道:“怎麽著,想用拳頭說話嗎?”


    劉麻子陰沉著臉不說話,二愣子獰笑一聲道:“好啊,今天你能站著離開,麥場就讓你們蓋學校,可要是躺著離開,那就把高檔翡翠青種子貢獻出來,再給老子一百萬的賠償!”


    沒人聽他這些混話,陳方卻手指收攏抓住了那碩大的拳頭,看向劉麻子問道:“劉村長同意不同意?好像對你家沒壞處,我也不會要你家的那幾口宅子。”


    被陳方這個外人戳到這個痛處上,劉麻子頓時更加惱火,跳著腳道:“好啊,有本事你就拿走這片麥場,輸了可別反悔!”


    雙劉村的眾人看著陳莊人一個個鬆口氣,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難道陳莊的人錢多的燒得慌不成,這麽不公平的條件也敢答應,而且二愣子可不是個善茬啊,早些年就算是楊成福那幫人,也不敢得罪這混人。


    “唉,早說嘛,搞的這麽麻煩。”看著跳腳的劉麻子,陳方笑著搖搖頭,接著五指發力,手臂猛然一抖!


    嘭!二愣子雄壯的身軀直接像是一個破沙包一般旋轉這飛出去,重重砸在平坦堅硬的麥場地上,讓在場的人失神半天,都以為自己花了眼,飛出去的不應該是笑嗬嗬的陳方嗎?


    當然不會是陳方,楊小胖搖頭晃腦的歎口氣道:“不行啊,看來二愣子也不是方哥的對手,不知道洛川他倆加起來能不能打的過方哥。”


    沒人回答他,因為眾人都被這極具衝擊力的場景給震撼住了,就算是陳莊和大楊莊的眾人,也隻是知道陳莊能打,但究竟到什麽程度,他們中大多並沒見識過。


    二愣子茫然的從地上爬起來,呲牙咧嘴的揉揉刺痛的手臂,再看看仍舊站在原地笑嗬嗬的陳方,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被直接甩飛了,短暫的呆滯之後他怒吼一聲,仿佛發瘋的野豬般轟隆隆撲來,周圍的人匆忙散開。


    劉麻子也是眼皮狂跳,他也沒看清楚剛才具體的過程,隻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大意了,居然在憤怒之下答應這種條件,那個笑嘻嘻的陳莊後生既然敢答應那麽痛苦,明顯是有依仗啊,他開始後悔自己的魯莽。


    然而,魯莽也沒什麽用了,好好的一場談判,最後變成了眼前勁爆的場景,仗著自己身強力壯蠻橫村裏的二愣子,一次次仿佛沙包一般飛出去,不大會的功夫就摔的灰頭土臉卻並沒有受傷。


    看著幾欲癲狂的二愣子再次爬起來,腦怒異常的又一次撲上去,劉麻子終於意識到自己錯的太過離譜,他強壯的兒子在這個陳莊的年輕人麵前,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雖然自己的兒子很強壯。


    “夠了!麥場是你們的了!不要再打!”劉麻子懊惱的尖叫著,聲音都有些走樣,二愣子卻不聽,再一次被踹飛。


    這一次陳方卻沒有繼續以靜製動,而是緩緩走向再次搖晃起身的二愣子,笑吟吟的搖頭道:“還不夠,說好了不能站著離開,放心,不用住院。”


    說著,他緩緩迎向撲過來的二愣子,快速出腳踢到他兩腿麻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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