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唐靳和洛玉青走到二樓的時候看的就是這麽一幕,一名俊逸的少年正被另一名充滿貴氣的少年摟著,旁若無人的樣子讓兩人的心思都有些複雜。洛玉青有些嫉妒的看著兩個明顯是天之驕子一般的少年,有時候這世道就是那麽不公平,自己費盡心機才弑兄奪位成功,坐享一切榮華富貴,但有些人每日卻隻需玩樂,便能得到自己努力許久才能得到的東西。


    大腿被觸碰的洛錦年立即紅透了耳根,剛抬頭想說些什麽,但卻在看到白禦風擔憂的眼神後止了口,心中微暖,緩和了語氣才回道:“沒事,趕緊吃飯吧,你剛才不是說餓了麽。”原本洛錦年是想要趕緊離開這裏的,但一想到白禦風似乎這一天都沒吃飯的事實,便忍住了想要趕緊跑回家換衣服的衝動。


    洛錦年的一切情緒都落入了白禦風的眼裏,心下一暖,莫名的想到了自己的皇弟,當年皇弟也是如這般別扭的關心自己,想到那別扭卻率真的緊的皇弟,那唯一不含任何目的的全心相信自己的皇弟,白禦風的心思便不由有些複雜了起來。


    “錦年,不要緊,先回去吧,晚些我再回王府吃便是。”收回了心神,白禦風不在意的輕笑說道。卻不知這話令得原本還有些急切想要回去換衣服的洛錦年這時卻覺得沒那麽心切了,雖然兩人認識的時間很短,但他卻感覺到和這人相處,是難得的輕鬆,這種感覺,確實不錯……


    “快吃吧,別再給王府的廚師增加工作量了。”說完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白色的錦布,麵色平淡的擦著濕袍。白禦風隻得加快了進食的速度,但王爺畢竟是王爺,雖然進食的速度是加快了,但周身的氣度卻是絲毫沒有減少。洛錦年擦了擦袍子,覺得沒有那麽難受了之後便也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麵對美食,洛錦年的心情倒是稍微好了些。


    說來也巧,唐靳和洛玉青定的雅座竟然就在洛錦年二人的對處,於是兩人剛點完菜,就聽到白禦風叫的那聲‘錦年’,對於‘錦年’這兩個字,兩人皆是一顫,隨即唐靳和洛玉青不約而同的一齊朝洛錦年看去。


    洛錦年剛吃了幾筷子酒釀豆腐,正沉浸在難言的美味中的時候卻感受到了兩股陌生的視線,抬起頭,正好與兩人的視線撞上,不知為何,三人仿若魔怔般的靜靜對視著,直到白禦風感覺到了洛錦年的不對勁叫了聲洛錦年的名字洛錦年才緩了緩神,將視線移回了美食和白禦風的身上,臉色有些難看。


    剛才和兩人對視的短短幾秒鍾,洛錦年卻是在腦中重溫了一次兩人背叛自己的過程,那被異物刺入心髒的冰冷劇痛的感覺,在這刻卻是顯得如此的清晰,至此,洛錦年不由摸了摸胸口,才壓下了那股突然湧出的胸悶感。


    而此時洛玉青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洛玉青覺得自己這是魔障了,為何會在這小少年的眼裏看到了當年洛錦年的影子,特別是那雙令人一看就能感覺分外安心的眼睛,就憑這神似前世洛錦年的眼睛,便足以令洛玉青對這一世的洛錦年毫無好感可言。唐靳的反應從表麵上看倒是平淡很多,除了眼中那複雜的神色讓人捉摸不透這人在想什麽之外,一切倒是與兩人剛坐下時無異。


    “怎麽了?臉色那麽差。”剛才還好好地,怎麽突然臉色就差了起來?白禦風疑惑的問道。對此,洛錦年隻是搖了搖頭,顯然不想多說,但臉色已是好了不少。兩人就這麽靜靜的繼續吃東西。


    突然,樓下傳來一陣吵鬧聲,一名麵容彪悍的男子突然衝上二樓,一見到洛玉青二人便破口大罵:“你們這對狗男男!長得倒是一表人才,但他丨娘的心卻是黑的!我爹不過是將多餘的米糧拿去賑災了,你們竟狠心的奪去其姓名!我爹何罪之有?!天理何在?!”這一席話說的二樓其他食客,甚至是一樓的食客都停下了用餐的動作,朝著洛玉青二人指指點點……


    “沒想到這兩人的心竟如此的狠毒……”“這洛家的聲譽倒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啊,當年洛家長子當家的時候比現在可是好上太多了……”“對啊對啊,之前雖然生意沒有現在的大,但起碼賺的錢都是對得起良心的……”眾人口水紛紜,而洛玉青和唐靳的臉色卻是差到了極致。洛玉青一拍桌子,厲聲質問道:“你憑什麽說我們殺了你爹?你爹明明是中飽私囊,私吞了好大一筆款項,我們念在他為洛家付出了不少年華的份上便不加追究,還給了養老金,你這莽漢可別亂說話!”


    一席話聽的到挺有道理,原本還在批評洛家不是的眾人一時卻又有些徘徊不定了起來。再說這莽漢卻是氣紅了一張臉,揮起了手中的那把大斧直攻洛玉青的麵門,口中還咒罵道:“屁!我張家世代忠良,從未做出對主家不利的事情,我爹死前一天還說想要勸你回頭是岸,第二天就死在房中,手中還拽著你的衣角,你真是好狠的心!”


    聽罷,眾人一片嘩然,心想這洛玉青年紀輕輕這心卻不是一般的狠毒啊。


    當斧頭即將砍到洛玉青的時候卻被唐靳快速射出的一枚玉石給直接打偏了過去,壯男被這內勁給真的猛然朝洛錦年和白禦風的那邊撞去,洛錦年二人默契的同時朝上一躍,再在空中旋轉了一圈,才輕盈的落在了危險範圍之外。


    聽到壯男的言語,洛錦年心中的怒火便開始徹底的燃燒了起來,這壯男洛錦年倒是有些印象,若沒記錯的話這人應當是洛家二當家張南的長子,張家世代都誓死忠誠於主家,到張南這一代,更是一心一意的為洛家做事,當年洛錦年成為洛家當家的時候,張南可是幫了洛錦年不少忙,因此一聽到這老人竟被洛玉青害死了,心中對洛玉青最後留有的一抹親情也便就此抹殺掉了。


    要說在撞破女幹情前洛錦年是怎麽也不會相信自家弟弟會喪心病狂成這樣,但當自己都死在洛玉青的手下的時候,洛錦年便明白,他的這個弟弟,是個為了利益和自我寧願犧牲其他一切的人……於是對於張南之死這件事,洛錦年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胡說!張南的死是因為當年他為了我大哥所犯的過錯而得罪的人前來報仇所造成的,怎會與我有關係,你想幫你爹報仇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可不能血口噴人。”這時洛錦年的臉已經被氣成了青色,氣息也有些不穩了起來。


    一旁的白禦風皺了皺眉,看了眼緊握雙拳滿眼怒意看向洛玉青二人的洛錦年,眼神有些複雜,一見洛錦年已有衝上去的念頭便眼疾手快的將人拉回,搖頭輕聲說道:“這莽漢不過是一顆棋子,細細想想,這莽漢幹的一切事情不過是在抹黑洛家的名聲罷了,若是說這人想要報仇的話應該直接針對洛玉青二人才對。,因此,我若是沒猜錯的話,這時候正主應該快要出來唱完下半段戲了,我們隻需要看戲便可。”


    說完還指了指屋頂,洛錦年瞧了眼屋頂又盯著白禦風看了一會兒,心中的怒氣倒是平息了不少,心知這人是叫自己不要衝動,先將事情弄清楚了再說才是。想道謝卻又有些別扭,於是扭過臉,心想還是下一次再說吧。率先跳出窗外竄上屋頂。看著洛錦年別扭的背影,白禦風卻是好心情的笑了。縱身一躍,兩人並排在屋簷上靜觀好戲。


    而眾影衛早已將原本占著的位置給自家王爺和王妃給空了出來,此時眾影衛正苦逼的呆在一條街之隔的女支院屋頂上,聽著下邊兒窯姐兒巧笑嫣然的勸著酒,在聽著來女票之人說的黃段子,眾影衛頓時覺得自己這是作孽呢還是作孽呢還是作孽呢?於是純情的影衛們一個個的都鬧出了一張大紅臉,那場麵,可是有趣極了。


    再說這玉瓊樓被這莽漢一鬧,不想管閑事的食客早早的就結賬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想看八卦的或是幹自己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其中一抹瘦弱的人影倒是率先吸引了到處觀察的洛錦年的注意力。


    “誒?……”細細想了想,洛錦年終於記起這人是誰了,頓時立馬驚呼出聲。“怎麽了?”白禦風原本正認真地盯著玉瓊居的門口,等待真正主使之人的現身,卻沒想到洛錦年會突然驚呼,便被嚇了一跳,不明所以的問道。


    洛錦年摸了摸下巴,皺著眉自言自語道:“蓮姨的徒弟怎麽來了?”白禦風在一旁無語,絲毫不知洛錦年口中所說的蓮姨是何方神聖。但當順著洛錦年的視線望去的時候卻也是一愣,“咦?這神醫司徒星辰怎麽會來皇城?”


    洛錦年皺了皺眉,這下清醒了不少再想到,照白禦風這麽說的話這酒樓一事就絕對不是偶然,在往更深層的方麵想想,或許這一切都是預先設計好的?“現在想那麽多也沒用,靜觀其變罷。”洛錦年點了點頭,兩人靜靜的呆在屋頂上靜觀底下的情況。


    隻見莽漢最終被洛玉青推卸責任的話語氣得直接情緒失控,赤紅著雙眼便朝兩人撲了過去,唐靳見此不由皺眉,一手攬過洛玉青一手揮劍以擋莽漢的攻勢,但這一擋可就發現了這莽漢與之前的異同之處,之前唐靳隻需用玉石將其大斧打至一旁便可,但現在唐靳揮手一擋,竟是被震出去好幾步,看的屋頂上的兩人都不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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