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禦風,”洛錦年從呆愣中回過神,眯著眼看向眼前這一如多年前剛見麵那般淺笑著的男子,歲月如梭,恍然間已經七年過去了,白禦風也改變了不少,不僅是越發成熟英俊的外貌,還有周身那股傲然的,令人心安的氣度,也隨著歲月的流逝而顯得越發明了清晰。


    “錦年……是我。”兩人緊緊相擁在了一起,一時屋內寂靜無言,兩人隻是這麽相擁著,彼此相依相靠著,此時無聲勝有聲,直到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大吼:“白禦風快把你家那口子帶出來!”兩人這才分了開來,洛錦年頓時紅了耳根,為自己的失態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覺的攏了攏披著的薄被,卻不想剛好吸引了白禦風的視線,看到洛錦年半裸著的身軀,白禦風突然憶起書信裏對方所說的:若是不來,你的人可就成為我得了……


    白禦風突然發現洛錦年的身上隻是披著一條薄被,竟是連裏褲都沒穿,四顧而環,一眼便發現了散落在床周圍的碎布,頓時怒從心起,原本溫柔的表情霎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你怎麽光裸著?!是不是那人對你做了什麽?!”


    “……”白禦風略顯激動的這麽一吼,洛錦年忽又憶起不久前那股揮之不去的惡心感,麵色也變得不好了起來,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得木著臉,再往上拉了拉薄被,再側身去拿一旁的外衣,試圖掩蓋脖子處的點點吻痕。


    卻不想白禦風已然看見,霸道的扭過洛錦年的臉,第一次以如此強硬的姿態對待洛錦年,“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麽?!可惡!我去宰了他!”一想到自己都舍不得碰的人竟然被一毫不相識的人給玷汙了,白禦風心中的怒氣便不打一處來,盛怒中的白禦風一失控竟是將剛想伸手阻止白禦風並解釋的洛錦年一掌打開,洛錦年腿部的力氣還未恢複,被本就力氣大的白禦風這麽一扇,竟是直接撞上了木桌的一角。


    “唔——”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讓洛錦年不由發出了一聲悶哼,腿一軟便重新跌倒回了地上,洛錦年被撞得眼前一黑,痛苦的捂住了被撞得額頭,癱倒在一旁難受的喘息著。白禦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得一愣,隨即立馬冷靜了下來滿心悔意的奔至洛錦年身邊,伸手想將人扶起,有些無措的道歉:“對不起……錦年,我……”“啪——”洛錦年失望的拍開了白禦風伸來的手,想要說些什麽,卻是敵不過腦中旋繞著的暈眩感。


    “錦年!錦年!”白禦風算是真正的亂了手腳,小心翼翼的拿過一旁的衣袍將洛錦年周身都裹了個嚴嚴實實,才運起輕功快速的飛身而出,不一會兒便看到不遠處正鬥得激烈的一夥人,白禦風也顧不得場內的局勢,直接大手一揮命令道:“全部撤離!”葉秋池一愣,皺了皺眉,卻是沒有多說什麽,雖說不知道對方要那枚沒什麽用處的玉佩幹嘛,但總歸是將人救了出來就好,其後的事情,再說罷,揮手抵擋住對方越發大力的攻擊,葉秋池總覺得跟自己對戰的這群人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快速離開!把之前給你們的辣椒粉拿出來!”不能怪葉秋池卑鄙,雖然辣椒粉這玩意看起來沒什麽技術含量,但實際上卻是在小型對戰中逃脫的金牌法寶,在對方措手不及之時用更能起到疑軍、延軍的作用!對方顯然沒想到所謂北征無敵的白家軍竟也會用如此無恥的輔助工具,頓時被撒了一身的辣椒粉,不住的打著噴嚏。


    負責善後的的葉秋池看到了這一幕,先是得意的笑笑,便想轉身跟著離去,但令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一般人被這辣椒粉一弄,一時間定會陷在辣椒粉的折磨中難以繼續追蹤,但葉秋池剛一轉身卻是感到身後一陣寒風襲來,頓時側身躲過,驚訝的朝後望去,對方竟是頓了頓之後也不理被刺激的通紅的眼睛,繼續勇猛的攻了過來,葉秋池隻得與之糾纏了起來,細細觀察之下,倒也明白之前那陣不和諧感是從何而來的了。


    對方打鬥的招式以及舉動雖然與常人無異,但細心觀察之下卻是能看出對方似乎隻是一味的想要殺死對方,眼中毫無神采,就像是木偶一般死氣沉沉的,根本就不像正常人,葉秋池命令其他人先走,自己卻是突然改變了招式,朝對方的肋下三寸攻了去,對方始料不及,被招式狠戾的葉秋池給刺了個正著,但卻沒飛濺出一滴一點血液。


    對於此等傷勢對方的動作也隻是頓了頓,隨後就想仿佛不知道何為痛意般的繼續攻了上來,葉秋池已經證實了心中所想,也不多加糾纏,運起輕功就消失了個幹淨,留下一群不知如何是好的傀儡在原地瞎轉悠,突然,一陣笛聲響起,傀儡們的動作在霎時間靜止,隨即癱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隨後一名藏青色衣袍的男子走了出來,對著滿地的傀儡幽幽的歎了口氣,隨即吹著笛,引著一眾傀儡緩緩離去……


    再說白禦風一臉慌亂的快奔回了在西涼臨時安置的行館,命人速速叫來了隨行的大夫為洛錦年由頭到尾由裏到外的檢查及診治了一番,在確認洛錦年頭上不過是擦傷,並未傷及大腦時,白禦風微微的鬆了口氣,隨行的大夫確診無誤後,臉上的表情挺輕鬆,“這位公子不過是體虛過度罷了,多補上幾日便能恢複如初。”


    “有勞謝翁。”白禦風總算是放下了心,拿起一旁浸在熱水裏的綢帕擰幹動作輕柔的為安安靜靜睡著的洛錦年擦了擦臉,看的一旁的軍醫謝翁心中暗自驚奇,要說他跟著白禦風的時間也不短了,從白禦風還是少年郎的時候一直跟隨至今,已然六年有多,卻是從未見過白禦風如此溫柔耐心的一麵,不由在心裏嘖嘖稱奇,心明的將空間留給氣氛安靜寧諧的兩人,謝翁借著抓藥的借口晃悠著離去……


    “對不起錦年……對不起,一想到有除了我之外的人碰過你我就控製不了自己,我知道這樣的我很衝動,很幼稚,但是這麽多年了,我等了這麽多年,再也不想失去你,也不想讓你再受到傷害了……”白禦風抓著洛錦年的手,輕聲呢喃道,七年過去,他對洛錦年的感情不僅沒有絲毫的減退,反而因相隔千裏而更顯纏綿,白禦風知道自己沒救了,這一生,怕是隻認準這個人了。


    “那若是我被玷汙了,你還會一如既往的對我麽?”正值白禦風愣神之際,原本應當熟睡的洛錦年卻是虛弱的出了聲,白禦風一喜,首先便關注起了洛錦年的身體狀況“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回答我的問題。”洛錦年直直的望向白禦風的雙眼,不讓白禦風逃避。白禦風歎了口氣,無奈的摸了摸洛錦年的頭發,“若是你被他人沾染了,我隻會將對方碎屍萬段,對你,隻會更好,怎會因此而不愛你了,今天我生氣,是因為對方竟用你來威脅我,若是你收到了什麽傷害,我隻會自責一輩子,我白禦風掃遍周邊蠢蠢欲動的眾國將領士兵,卻保護不了摯愛,那該是何等的可悲。”


    洛錦年在被子裏緊攥著的手這才緩緩鬆開,對因白禦風直白的甜言蜜語而浮起暈暈粉色的臉頰被易容的麵皮遮擋住,這才沒讓白禦風發現自己的別扭麵色。“我想喝粥。”洛錦年主動的握住了白禦風的手,眼中亮亮的,就像是多年前兩人第一次相識那般,靈動的令人著迷。


    眼見白禦風消失在門口,洛錦年才緩緩坐起身,試著運了運氣,發現原本散失的功力都在快速的恢複中,心中一鬆,聚了點內力在手上,洛錦年慢慢的將臉上的那層麵皮給取了下來,絕色的容貌重新暴露出來,小心的收起了麵皮後,洛錦年不由有些期待當白禦風看到自己的真容後的表情,暫時的忘卻了一大堆的心事,此時的洛錦年隻想好好的放鬆一下。


    不一會兒白禦風便親手端著雞絲粥走了進來,“錦年,起來喝點雞……絲粥。”當看到床上那美的陌生的容顏時,白禦風差點以為自家錦年又被別人給擄走了,但細細一看之下卻不得不說,這張臉比之前那張臉與記憶中十歲的洛錦年的麵容的重合度高得多。


    “這……這怎麽回事?”白禦風一邊放下手裏的粥一邊有些反應不大過來的問道,看著白禦風一臉疑惑的表情洛錦年頓時輕聲笑了出來,“這才是我的真容,頂著這張臉太引人注目,就直接易容了,也省的走哪兒都被人注視著。”有些自傲的話語在白禦風看來卻是莫名的有些……可愛?


    “殷王長輩還好吧?”白禦風邊喂著洛錦年喝粥,便與之談及這些年的生活,原本醞釀著的爭吵竟是連個影都看不到,氣氛萬分的和諧,讓一臉嚴肅想把那重大的發現告訴白禦風的葉秋池一陣無語,這一對對的能不能注意點兒,秀恩愛也要分場合分地點分時間啊喂!大白天的刺激他這孤家寡人是為哪般!苦逼的為了證實自己想法而東奔西跑的葉秋池頓時有種甩攤子不幹了的衝動……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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