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渃轉身一笑:“快說,哪裏來的!”


    “是一位浪者送來作為進入隊伍的酬勞。”幽蘭天淩不情不願地說出這個事實。


    幽蘭渃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轉,忽然生氣,怒拍幽蘭天淩道:“你這個蠢貨,你怎麽不早說!”


    幽蘭天淩一怔:“早說幹嘛,你又沒問我。”


    “哎,你簡直笨死了,我怎麽會有你這個又蠢又笨的大表哥!”幽蘭渃嬌罵道,一邊又用玉指頂在幽蘭天淩的頭上,弄得幽蘭天淩不知道該怒還是喜。


    享受著美人的玉指,幽蘭天淩隻得悶悶道:“又怎麽了,我怎麽就又蠢又笨啦?”


    “哎,說你笨你還不服!這沼澤心乳是何等貴重之物,你還不明白嗎?”幽蘭渃生氣道。


    聽到這,幽蘭天淩一高興就說道:“所以我給他專門安排了個貴賓馬車啊,我這事辦得不賴吧?”


    幽蘭渃真是要被幽蘭天淩給氣死了,不過幽蘭天淩這件事倒是沒做錯。


    “我是說,擁有沼澤心乳之人有怎麽可能是平常角色?說不定他是一名玄皇呢?”說到玄皇,幽蘭渃不禁謹而又慎,小聲說道。


    “玄皇!”幽蘭天淩高叫起來,幽蘭渃恨不能一腳踩在幽蘭天淩的臉上。


    幽蘭天淩拚命地搖晃著腦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太年輕了,而且絕不是因為實力高強而容顏永駐的那種年輕!憑著我的直覺,他的年紀絕對要比我小,我猜測,頂多二三十來歲,少不更事!”


    “而且他很木訥,傻傻的樣子,怎麽可能是玄皇!”幽蘭天淩大呼不可能,而且是打死他都不可能!


    幽蘭渃聞言,秀氣的眉頭一皺。


    “你是說他頭腦有些問題?”幽蘭渃有些不相信。


    “頭腦沒問題的話,怎麽可能拿出沼澤心乳這種東西作為帶他入隊伍的酬勞!”幽蘭天淩脫口而出,一說完,他都感覺這話不像是他說的。


    這話說得太有道理了,他之前怎麽就沒想到呢?


    想到這裏,幽蘭天淩的小心思開始流轉起來。


    起初他也以為那個青年是個大人物,他方才客客氣氣地招待,但如今細想,一個大人物怎麽可能入他們這種家族隊伍中來?而且出手就是沼澤心乳,絕對是腦子有問題!


    當然,幽蘭天淩猜測,青年以前估計是個大人物,不然沼澤心乳這種事情無法解釋。而最好的解釋就是青年家族在此前的戰亂中毀滅,而青年不得不淪亡在外!


    這麽一想,所有的事情就都解釋的通了!


    幽蘭天淩把自己的想法說一遍,連幽蘭渃聽了都覺得十分有道理。


    “所以你想幹嘛?”幽蘭渃狐疑地看著幽蘭天淩。


    幽蘭天淩嘿嘿一笑,滿肚子壞水就在幽蘭渃麵前暴露無遺。


    “不行!”幽蘭渃微怒,“我們幽蘭家族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情,即便那青年家道中落,我們幽蘭家也不能趁火打劫!”


    幽蘭天淩見幽蘭渃一副認真的樣子,立即一笑:“說著玩的,大表哥我是那種人嗎?”


    “那還差不多!”幽蘭渃俏臉臉色好了幾分,緊接著又說道,“帶我去見一見他,若他是個傻瓜便罷,若是個大人物,說不定我們的話早已經入了他的耳!”


    幽蘭天淩不以為意:“你真是杞人憂天了。也罷,我帶你去一趟吧。”


    幽蘭天淩帶路,領著幽蘭渃來到素銘所乘坐的豪華馬車前。


    “素兄,我們可以進來嗎?”幽蘭天淩叫道。


    素銘神情有些恍惚,這些天來,他一直很落寞。


    劍都是有怨氣的,這是神煉宗殘劍塚內的劍靈所說,而且他隱約感覺到,這句話也許真的是對的。


    越強大的劍,怨氣越重,而正因如此,劍靈能操控住殺神斬刀。


    無極仙劍,按照劍姬所說,大約是這個世上最強大的劍吧,其身上所沾染的血腥定然是屍山血海級別的。


    想來,無極仙劍之中自然隱含著極其強大的怨氣。


    劍無暇是無極仙劍的劍靈,毫無疑問,她定然也是一身仇恨。


    仇恨,越陷越深,而劍無暇顯然也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他無法拯救劍無暇,無法拯救劍姬,所以現在他要做什麽呢?素銘發現,什麽也做不到了。


    連素若也從此消失,變成了青蓮門的天璿。


    素銘苦笑著,他決定漂泊天涯,了此殘生算了。


    變得更強又能怎麽樣?即使再強,也無法破入帝境輪回,不破入帝境輪回,那他在劍無暇麵前便永遠入螻蟻一般,不破入帝境輪回,他對妹妹的承諾永遠都無法實現。


    破入帝境輪回太難了,一個家族幾乎半數的底蘊拿出來,方能造就一名帝境輪回強者,而他永遠無法得到這個條件。


    “哈,強如七位公子,都隻能停留在帝境巔峰,永遠無法邁出那一步,他又能如何?”


    這般頹廢著,忽然他聽到了外麵的叫聲。


    不過,他置若罔聞,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悲觀之中。


    幽蘭天淩叫了兩聲,發現竟然無人回應,這讓他不禁有些生氣。


    “素兄,我進來咯?”幽蘭天淩也不再繼續叫下去,拉著幽蘭渃就鑽進馬車之中。


    素銘躺在馬車上,即便兩人進來,他也隻是看上兩人一眼。


    “原來素兄在睡覺,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了,這是我的表妹幽蘭渃,是我們幽蘭家族族長的女兒。”幽蘭天淩將幽蘭渃的身份說出來,其中責怪的意思溢於言表。


    “嗯。”素銘嗯了一聲,繼續睡覺。


    幽蘭天淩怒眉一凜:“素兄,你這是什麽意思!”


    幽蘭渃倒是無所謂,反而對素銘產生了一些興趣。


    “素公子,這瓶沼澤心乳是你交給天淩哥作為這次進入隊伍的酬勞嗎?”幽蘭渃甜甜的笑著問道。


    幽蘭天淩看到幽蘭渃竟然將他送給她的沼澤心乳拿了出來,頓時覺得有些不妙。


    “這家夥不會是想把沼澤心乳送還給這個蠢東西吧!”幽蘭天淩心中警惕。


    素銘看到沼澤心乳,心中也感到有些意外。


    素銘坐了起來:“沒錯,難道一瓶不夠嗎?”


    幽蘭天淩眼中精光一閃:“莫非還有第二瓶?”


    幽蘭天淩差點就脫口而出,不過終是忍住沒問出來。


    幽蘭渃笑道:“當然不是啦,這麽多我們受之不起,所以我想還是還給公子吧!”


    素銘一怔,不想竟然是碰到了一個有趣的人。


    素銘看了那玉瓶一眼,忽然他覺得剛才那個想法實在荒唐。


    幽蘭渃拿出的不是真正的沼澤心乳,而是一瓶地筍乳!


    地筍乳雖然也是天材地寶,但是價值與沼澤心乳相差實在太大了。


    原來不過實在試探他!


    素銘心中冷笑,卻是接了過來。


    一瓶沼澤心乳對他來說並算不得什麽,他也沒必要為了一瓶沼澤心乳而跟幽蘭家的小姐翻臉。


    素銘將地筍乳拿到手,正要收起來,忽然幽蘭渃紅著臉叫道:“哎呀,不好意思,拿錯了,這瓶才是!”


    說著,幽蘭渃連忙手忙腳亂地將沼澤心乳拿了出來,遞給素銘。


    素銘看幽蘭渃的樣子,感覺倒不像是演戲,心中的不快感倒是減少了幾分。


    “渃妹!”幽蘭天淩大驚,原本他看到幽蘭渃拿出地筍乳,心中暗讚表妹這招實在是高明,既試探了素銘,同時又不損失什麽,但是幽蘭渃將沼澤心乳拿出來,他肉痛了。


    素銘看到幽蘭天淩不快的樣子,遂笑道:“哪裏弄錯,這瓶是我原來的那瓶,沒錯的。”


    說著,他便將地筍乳放入納虛戒中。


    幽蘭天淩鬆了一口氣,暗笑:“果然是落魄子弟,若是家族強盛,麵對這種情況,怎麽會打掉牙往肚裏咽?不過,有一點倒是原先看錯了,這小子竟然也會察言觀色!”


    “嘿嘿,但是,會察言觀色又如何,終究勢單力孤啊!”幽蘭天淩想到這裏,心中的小算盤再次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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