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微瀾腳受傷了,心情倒還算不錯,上午她坐在工作台邊,哼著小曲畫著設計圖。助理們被楊琰叮囑得很好,勤快地給她端茶倒水,就連去衛生間都有專人陪同。


    “微瀾姐,你給楊總吃什麽藥了?”上午茶歇的時候,助理圍著她八卦,“那麽個厲害角色被你管得服服貼貼的,弄得我們都快不相信外邊的傳言了,都想跟人說楊總是個大暖男了。”


    徐微瀾不自在地喝了口咖啡,突然覺得今天的曼特寧咖啡略帶甜味。她笑笑,“我也沒幹什麽,每天早上給他煮咖啡而已。”


    助理們“哇”地一聲,忙不迭追問:“還有呢?還有呢?”膽大的問了句,“早上煮咖啡,那……晚上呢?”問完,大家一陣哄笑。


    徐微瀾有點不好意思,埋頭喝咖啡,小聲說:“晚上當然是要做晚飯。”


    眾人聊天的功夫,樓下來了訪客,一樓的助理喊了一聲:“微瀾姐,蔣先生來了。”


    徐微瀾想起蔣牧淮說了要過來,便遣散了助理,收拾好桌麵。


    蔣牧淮上了樓,站在二樓的樓梯處看著徐微瀾,他一改往日的微笑,神色有些凝重。反倒是徐微瀾先衝他笑了一下,指了一下旁邊的沙發,說:“charles,坐吧。”


    蔣牧淮遲疑了一下,似有話想說。徐微瀾沒有發覺,隻顧著親自起身去幫蔣牧淮倒咖啡。


    徐微瀾從手邊拿過拐杖,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蔣牧淮看了一愣,急忙上前扶她,問她:“微瀾,你怎麽了?”


    徐微瀾笑笑:“沒事,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她笑得很溫婉,蔣牧淮看了心裏不由抽搐了一下。


    昨晚,徐微瀾摔傷了腳,楊琰卻在晚會上和別的女人勾肩搭背。蔣牧淮皺了皺眉,徐微瀾見了寬慰他:“小傷,沒事的,絕對不會耽誤周末的發布會。”


    徐微瀾說著,倒了杯咖啡給蔣牧淮。蔣牧淮接過咖啡無心品嚐,便將小杯放在了茶幾上。他猶豫了一下,開口說:“微瀾,發布會……如果你實在有困難,也可以……”


    “不可以。”徐微瀾笑著打斷他,“真的是輕微扭傷,如果不是楊琰堅持,我才不會用它呢。”徐微瀾說著,嫌棄似的將拐杖推遠了一點。她確實很嫌棄那副拐杖,但還是聽話地用了它們,她想著傻傻笑了一下,又將拐杖收攏到懷裏。


    蔣牧淮還是緊鎖眉心,他沉吟半晌,終於還是問她:“剛剛的新聞你看了嗎?娛樂版。”


    徐微瀾搖頭:“我不怎麽看娛樂新聞。”


    蔣牧淮從兜裏摸出手機,翻到了那個網頁,將手機遞給徐微瀾。


    他沒說話,像是有什麽大事發生,徐微瀾接過手機,看見的是楊琰和謝箏的照片,兩人舉止親密,十指相扣,謝箏依偎在楊琰身上,楊琰甚至還伸手緊握住謝箏的手腕。再往下拉,新聞的文字也很有指向性,甚至牽扯了徐微瀾,暗指她橫刀奪愛,破壞了謝箏和楊琰原本的婚約。


    “微瀾,謝箏刁難你,其實並不是因為誤會,對嗎?”蔣牧淮問她。


    徐微瀾腦子裏“嗡嗡”的,她愣愣地將手機還給蔣牧淮,問他:“你說什麽?”還沒等蔣牧淮回答,徐微瀾又說,“你不是都說了嗎?媒體喜歡無中生有、扭曲事實……”


    “這不是無中生有,這是我昨天親眼看到的。”蔣牧淮說,“微瀾,楊琰對你不好,你為什麽還要維護他?”


    徐微瀾閉眼沉了口氣,心裏想到了昨晚楊琰說的那番話。她緩緩吐了一口氣,睜眼對蔣牧淮笑了一下:“charles,楊琰他對我很好,這些新聞我真的不相信。”


    “可是……”


    蔣牧淮還沒說完,徐微瀾急著扯開話題:“工作室附近開了一家川菜館,你不是說要嚐試嗎?我請你去吃。”她說完,站起身,拿過拐杖,伸手去拽蔣牧淮的衣袖。


    婚姻中的女人,適當裝傻才能留住男人的心。對普通人尚且如此,又何況是對楊琰這樣的男人。蔣牧淮知道其中的道理,但當那個婚姻中的女人是徐微瀾的時候,他覺得難以接受。她的容忍、她的識大體,這些都莫名讓蔣牧淮覺得心疼。


    然而,蔣牧淮沒有立場去逼她相信這樣的真相。他歎了口氣,起身隨著徐微瀾下了樓,出門時,他才下定決心,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中午吃飯的時候,蔣牧淮一改往日健談的風格,倒是徐微瀾滔滔不絕地在給他介紹川菜。午飯後,蔣牧淮送徐微瀾回工作室,到門口的時候,蔣牧淮猶豫著說:“微瀾,後天的發布會如果你覺得……”


    他話沒說完,徐微瀾就笑著拍了他一下:“charles,你真的放心,我沒什麽的。”為了打消蔣牧淮的憂心,她又說,“就算有什麽,你也要相信我的專業性!”


    正因為相信徐微瀾的專業性,蔣牧淮才有此提議。徐微瀾表麵看著弱不經風,實則內心堅韌,許多問題她從不明言,而是靠自己默默解決。


    蔣牧淮無奈點頭:“總之,有任何問題要告訴我。”


    徐微瀾假裝不耐煩,推他離開:“知道了!蔣大設計師!”


    -


    下午回到工作室,徐微瀾埋頭核對走秀的細節,一邊的手機響了,她沒在意,伸手一滑,戴上耳機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邊的聲音非常陌生,內容更是讓她震驚,全部都是汙言穢語和人身攻擊。


    徐微瀾嚇了一跳,急忙掛斷電話。電話剛剛掛斷,不過幾分鍾又有人打來,這回是點名道姓地罵她,大意就是她道德淪喪、鳩占鵲巢。


    麵對陌生人的咒罵,徐微瀾不知所措,掛斷了電話,想了想幹脆關掉手機。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打開電腦瀏覽了一下早上的新聞。


    短短半日,那條新聞已在網上發酵升溫,論壇和微博上的評論遠比新聞本身更加吸引人。不少人站出來為謝箏說話,矛頭直指徐微瀾,認為謝箏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而徐微瀾罪魁禍首,不僅插足兩人戀情,更是無恥地依靠楊琰增加自己品牌的曝光。


    那些話不堪入目,徐微瀾看了兩條便看不下去了。她合上了電腦,想要繼續工作,可麵對無端的辱罵,她還是無法泰然處之,浪費了許多時間平複心情。


    -


    晚上,楊琰加班到了七八點,下了班便開車去接徐微瀾。


    工作室的助理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隻留了一兩個在樓下盤點婚紗。


    楊琰進屋的時候,助理指了指樓上悄聲說:“微瀾姐睡著了。”


    楊琰點點頭,放慢腳步輕聲上樓。徐微瀾靠在二樓休息室的沙發裏,手底下還壓著一本設計畫冊。


    楊琰靠近她,蹲下身抽出畫冊。徐微瀾驚醒,看見他笑了一下,問他:“怎麽這麽晚?吃飯了嗎?”


    楊琰點點頭:“你呢?”


    徐微瀾晚上沒什麽胃口,隻喝了一碗銀耳湯,但看見楊琰,她心情好了一些,便點頭說:“我們回家?”


    我們,回家。這四個字,楊琰聽了心裏一動。他點頭笑了一下,彎腰抱起徐微瀾。


    徐微瀾似乎已經習慣了,主動伸手勾住楊琰的脖子,乖順地依偎在他的懷裏。


    -


    晚上七八點的平江市區依舊熱鬧,環線上不時堵車。楊琰放了輕音樂,在音樂的間隔問徐微瀾:“今天好嗎?”


    這是夫妻間普通的對話,徐微瀾扭頭看他,幽暗夜色裏的楊琰,因為路上燈光的照射顯得沒有那麽冷漠。或者,他依舊冷漠,但徐微瀾已經學會從他的冰冷中感悟到一絲火熱。


    徐微瀾點點頭:“挺好的。”


    雖然下午有一些不愉快的經曆,但因為楊琰對他的態度,這些不愉快全都不在話下。


    楊琰點頭,聽徐微瀾問他:“你呢?”


    “不太好。”楊琰看了徐微瀾一眼,她正扭頭瞧他,似乎在問,“哪裏不好?”


    “周越叫人不放心。”楊琰說著笑了一下。


    徐微瀾聽了也笑。這恐怕就是夫妻間的對話,聊聊一天的工作,然後再抱怨一下工作中的不順心。


    “周越才二十出頭,你別對他要求太高。”徐微瀾安慰他。


    楊琰點頭,“嘴甜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走到哪裏都有人幫著說情。”


    楊琰說話的功夫,前邊的車開始動了,堵塞稍微舒通了一些。楊琰開著車,沉了口氣說:“微瀾,明天我要出趟國。”


    徐微瀾聽了一愣,“明天?”她想起了周末的發布會,楊琰曾說過她隻要邀請,他就會去。現在看來,他出席的可能性很小。


    徐微瀾有些失落,遲緩地“哦”了一聲,說:“這麽突然,我沒聽你說過……”


    “臨時決定的。”楊琰解釋,“公司出了些棘手的事,我要過去親自見一下投資者和合作方的人。”楊琰頓了一下,又說,“這幾天媒體那邊有些風言風語,你不要多想,我正在讓周越解決。”


    徐微瀾知道他指的是和謝箏的緋聞,她“嗯”了一聲,莞爾笑道:“你昨天的話我都記住了,你放心去工作吧,我不會多想的。”


    楊琰本來看著前路,但聽了徐微瀾的話還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在對他笑,眉眼彎彎,笑意盈盈。


    徐微瀾的善解人意讓楊琰動容,他克製住了衝動,隻輕輕握了一下她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他收回目光,輕言:“周末的發布會,我沒有忘。”


    徐微瀾看著楊琰眨了眨眼,他沒有忘,她就已經滿意了。徐微瀾釋然一笑,抽出一隻手搭在楊琰手背上,輕拍了一下,叮囑他:“發布會沒關係的,你別太累了。”


    -


    晚上回到家,楊琰在書房工作。徐微瀾在臥室幫楊琰收拾行李。行李收拾好,她準備洗漱一下睡覺。


    她的腳踝受傷,因為敷了藥,按照劉醫生的囑咐,這幾天一定不能沾水。晚上洗澡成了問題,徐微瀾在浴室裏磨蹭了半天,終於想出了一個不會弄濕左腳的姿勢。


    她剛剛脫掉衣服,楊琰就進來了,問她:“洗澡怎麽不叫我幫你?”


    徐微瀾嚇了一跳,胡亂用毛巾遮了一下:“我自己可以……你忙你的……”


    楊琰不理她,進了浴室關上門。“就一隻腳能活動,要是再摔倒呢?”他走到浴缸邊上試了一下水溫,溫度合適。


    楊琰看了一眼徐微瀾,她還在用浴巾遮著身體。他笑她放不開,“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


    老夫老妻……


    徐微瀾皺眉,小聲嘀咕:“也沒有吧……”


    她嬌羞裏帶點不甘,楊琰看了不由一笑,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徐微瀾嚇了一跳,“啊”地叫出了聲音,手環住了楊琰的脖子,手裏的浴巾也掉到了地上。


    楊琰不急著將她放到水裏,隻低頭盯著懷裏的徐微瀾。徐微瀾從沒有赤身裸|體的被他這樣盯著看過,一下子臉色通紅。她想伸手遮掩,但又怕楊琰突然使壞,手環著他的脖子不敢放開,卻陰差陽錯地在胸口擠出了一道溝壑。


    楊琰也注意到了,戲謔一笑,問她:“是不是變大了?”


    徐微瀾羞得不行,嗔了一聲:“楊琰……放我下來。”


    楊琰似乎很喜歡這樣捉弄她,看得滿意了,這才把徐微瀾放進了水裏。


    她的左腳不能沾水,直直的掛在浴缸邊沿上,楊琰坐著幫她撩水,擠了沐浴露在掌心,慢慢在她胸口暈開,指尖輕巧地劃過她的乳|尖。


    徐微瀾支點不穩,一手離不開浴缸的扶手,另一手不知所措地和楊琰周旋著,無奈她的敏感點太多,楊琰像是在打遊擊戰,弄得她狼狽不堪。


    浴室裏的水汽蒸騰開了,徐微瀾被溫水泡得麵色通紅,四肢乏力。她已經無力掙紮,任由楊琰的手指掠過她的身體,慢慢往下……


    她的左腿掛著,右腿不管怎麽擺放,最終還是將最弱勢的地方展露給了“敵人”。楊琰的手指輕鬆地到達了她的下|身,在那裏徘徊著、逡巡著。


    徐微瀾扭過頭羞得不敢看,氣息也忽快忽慢。她閉著眼,咬著一點點嘴唇,手指拉住了楊琰的衣服。


    她睜眼看他,叫他:“楊琰……”


    楊琰無比鎮靜地看了眼徐微瀾,明知故問:“怎麽了?”


    這個人太壞!太會折磨人了!


    徐微瀾快要哭了,指尖將楊琰的衣服攢得更緊。“你……給我吧……”


    話說出來,徐微瀾從額頭紅到了耳根,連帶著脖子胸前都變得暈紅。


    楊琰詭計得逞,得意地笑了起來。他脫了衣服進了浴缸,跪在徐微瀾雙腿間,不忘將她的左腿抬高。浴缸裏的水“嘩啦”一聲沒了出來,沿著浴室的地板蔓延流淌。


    楊琰傾身覆在徐微瀾身上,雙手支在她背後的台子上,叮囑她,“扶穩了。”


    他進入的動作異常地慢,像是在挑逗她的感官,又像是在磨她的性子。


    徐微瀾手指緊緊握住扶手,心癢得幾乎抓狂。她咬著牙,隻好再求他:“楊琰……快點……好嗎……”


    再逗她,她就真的要哭了。


    楊琰低頭吻徐微瀾的額頭,在她耳邊說:“好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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