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她不知道對我做了什麽,我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當時就倒地不起,隻覺得頭腦昏沉不已。


    我好像睡著了,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麵我竟然變成了一個女的,而且還是一個身世可憐的女的。


    這個嗎夢好像很漫長,又好像很短暫,直到醒過來,我都不知道這夢到底是我的,還是妖女的,我嚴重懷疑妖女她會不會有一個像我夢裏一樣慘烈的人生。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想不管妖女對我怎麽樣,我都不怪怪他的人。


    都說幸福的人大多相同,不幸的人各有不同,雖然我一直遭遇不幸,但我一直相信隻要活著,總歸還有希望,這使我在無數個孤寂的夜裏熱血沸騰。


    十八歲那年,我的父母離異了,我爸和我媽都是勞動工人,收入本來就很少,生活一直很拮據,他們離婚之後,我們日子就更加艱辛了。


    他們離婚也是因為我,那年我高中畢業,麵臨著上大學問題,我爸堅持認為女的還是早點嫁人才好,不需要上大學,上學既浪費錢又沒用處,我媽卻堅持要我上學,覺得女孩子更應該多學點知識。


    因為這個,他們開始激烈的爭吵,到後來演變為大打出手,我媽被我爸逼的眼紅,胡亂拿起旁邊桌上一個杯子往我爸腦殼上麵敲,我爸當下狠狠甩了一個巴掌,啪的一聲打在我媽的手上,不僅把杯子打落了,我媽整個人都被他那股勁兒煽的往旁邊桌角上撞,我站在旁邊,嚇得根本不能動彈,眼睜睜看著我媽撞上那個桌角,疼得她尖利的叫了一聲,砰的一下跌撲到地上,蜷縮著一手按著腰部不斷的呻吟。


    看我媽那個痛苦的樣子,我心下一時間熱血上湧,渾身帶勁,看了看身邊,拿起不遠處的掃帚,揚的很高,準備往我爸身上撲打,我剛跑進沒兩步,我爸突然看著我,凶神惡煞的衝我大步跑過來,猛的抬起一腳往我肚子上麵踹,踹的我根本站不住腳,接連後退了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疼得我禁不住躬起身子,隻知道嘶嘶的往回抽冷氣,根本不能正常呼吸了。


    這件事情是以我媽的堅持離婚告終的,我爸他也沒有過多挽留,但是堅決不要我,讓我媽一個人負擔我的生活,我上學的費用,基本上是要和我斷絕關係的意思。


    那之後,我和媽媽搬出去了,靠著我媽單薄的收入,我們租了一間廉價房,才十幾個平方,擠的隻能放下一張小床,偏偏我媽有個癖好,一定要有個洗澡的地方,十幾平米的地方弄了個簡單的隔間當做浴室,就更顯得擁擠了。


    那個暑假,我媽為了供養我上學,多找了很多份活計,早出晚歸,每天晚上直到我回家,實在是困的不行上床睡覺,她都沒回來,一天到晚我很少看到她人影,我也沒問她究竟接了多少活計,都是些什麽活計。


    我自己也找了好幾分兼職,白天做營業廳的促銷員,晚上在酒店做服務員,隻有這樣,我才能順利上學,我不能白費我媽的一番苦心,我還要等著以後把我爸那個窩囊廢狠狠踩在腳下,之所以說他是窩囊廢,是因為他隻知道對我們凶狠,對於外人的欺負或者壓榨,他從來是大氣不敢出一聲。


    我還記得我十二歲那年,放學路上差點被一個變態老男人猥褻,這個老男人是鎮上出了名的變態,還好我身子瘦小,腿腳還算快,很快逃離了,這才沒有被這個老男人幹些什麽,回家後我委屈的忍不住大哭,給我媽說,我媽讓我爸去給那個男人一點教訓,以前鎮上其他和我差不多大的遇到這個情況,讓門爸爸會去揍那個男人一頓給予他警告,我爸爸卻沒有一點兒反應,根本不搭理我和我媽的話。


    還有很多次,對我們,他一點兒不關心,從小到大,我沒有體會到一絲父愛,反而遭到很多次的打罵。


    那個暑假,我和我媽都很拚命掙錢,按照那個勢頭,不久之後我們就能攢足學費,但我爸的突然闖入打破了一切。


    我清楚的記得那天,大概是淩晨三四點的時候,我本來已經睡熟了的,迷糊聽到開門的聲音,不一會兒傳來稀裏嘩啦的水聲,被吵醒後我睜眼看了看門口,看到那雙熟悉的高跟鞋,我媽回來了,剛好我想問她幾個問題,因為平常都看不到她人,所以當下我幹脆坐了起來等我媽洗完澡出來。


    等了大概十幾分鍾,水聲停止,隨即我媽她穿著粉色吊帶的睡裙出來,我一直覺得我沒有遺傳到她的一點兒膚白貌美,粉色睡裙襯得她水靈靈的,過去我們出門,總是被外人當作是姐妹。


    我剛要開口喊她,她先抬頭看到我,臉色突然一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花了眼,她麵上還帶著不少她剛剛洗完澡的熱氣,模糊不清,但我確定她張了張口,好像要對我說些什麽。


    “砰砰砰……”還沒等她開口,房間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麵狠狠拍擊起來,我和我媽都被這嚇了一跳,忙朝大門看過去,就看到激烈的震動下,門框四周撲簌簌的往地上掉了好多白牆灰,吱嘎吱嘎作響。


    我這當下心裏發慌的厲害,急忙轉頭看向我媽,問她外麵會是誰,我媽她麵色也很難看,眉頭全都皺起來了,搖搖頭,大聲朝外喊話,問外麵的人是誰,回應我們的隻有更加劇烈的撞門聲。


    ‘砰!’


    ‘砰!’


    ‘砰!’


    撞門的聲音從開始的連續撞擊,變成一下一下更加凶猛的撞擊。


    我媽麵帶急色的轉身讓我先上床縮進被子裏,我聽她的話立刻轉身上床,用單薄的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緊張的看著她自己幾步跑到矮桌旁邊,飛快的把矮桌上麵的水果刀拿起來,死死握在手上,刀光晃眼,眨眼的功夫,我媽她已經站在了大門背後,差不多一米的位置。


    她繼續朝著門那邊的人喊話,我還以為那人不打算發出聲音,卻沒有想到撞門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周圍一下子恢複安靜,能清楚的聽到我和我媽紊亂急促的呼吸聲。


    “臭娘們兒!賤貨!快給老子開門!!!”


    外麵突然傳來男人粗暴的叫囂聲,這聲音……


    爸?!


    他來幹什麽?!


    還沒等我從震驚裏跑出來,抬眼就看到我媽她再次緊了緊手上的水果刀,伸手要開門。


    嚇得我忙大喊,“媽!不要開門!”


    知道門那邊是我爸,我的恐懼不減反增,怎麽可以讓他進來,他一定會打我媽的,一定會出事兒的!


    我腦子一熱,把被子一掀赤腳跳下床,幾步跑到我媽身邊握著她的手阻止她開門,。


    “你個死崽子,學你媽犯賤!我可是你老子,還不快給我打開門,不然有你好看!砰砰砰……”


    一門之隔,我爸他瘋狂的罵起我來,聽得人心驚肉跳。


    我媽她一句話也沒有說,表情很嚴肅的看著我,示意我回到床上去,不要再開口,我害怕,怕她出事兒,堅持不要開門,沒想到她突然發力,猛地把我往回推開,害得我一下子站不住腳,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地上了,險險站穩後,我心裏有氣,不知道我媽為什麽要這樣,還是妥協的轉身回到床上。


    我的腦子緊繃著一根弦,隨著我媽開門的那隻手,往左邊扭動門鎖的動作越蹦越緊。


    ‘喀嚓。’


    ‘錚~’腦子裏的弦在門打開的瞬間崩斷了,我腦子隻剩下一片空白。


    “你個賤貨!誰特麽讓你做婊子的?!老子名聲全讓你個賤貨敗光了!給老子去死吧你!!!”


    我爸他帶著一腔怒火猛地衝進來,我的視線被我媽遮擋了一部分,看不清我爸他的動作,但卻清楚的看到我媽肩膀上空多出一把泛著冷光的刀子。


    “媽!小心!”腦子裏隻剩下那把刀子,我急忙往前猛撲。


    ‘噗嗤~’


    還沒等我靠近,就看到我媽迅速揚起右手的刀子,猛地往前一紮,下一秒,她身前突然噴出一股子濃稠鮮紅的血液,瞬間四濺開,濃烈的血腥味一下子散開,緊接著就看到我爸重重的倒在地上,無力呻吟。


    ‘哐啷’,紅刀子跟著我爸一起落在地上。


    我媽她殺了……


    我被嚇得停在原地,沒敢在往前,死死看著地上的人痛苦呻吟,黑洞洞的口腔汩汩往外冒著血泡子,脖子被紮了一個大口子,大片大片的血從那裏噴湧出來,看的我心裏莫名有些激動。


    沒等我先反應過來,我媽她轉身看著我,粉色睡衣濺滿了血,她裸露在外麵的雪白肌膚上也盡數沾著血,紅白相間,觸目驚心,她麵上的表情很麻木。


    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有人來了……


    我急紅了眼,不想我媽坐牢,瘋狂的讓她快點逃跑,但不管我怎樣搖晃她,她都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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