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內點燃著微亮的紅燭,照耀著整座簡陋的茅草屋,然而隻有兩根紅燭在燃燒,所以顯得屋內有些黑暗,朦朦朧朧間,趙子文看到的是茅草屋內擺放著還算整齊的破舊桌椅,擺在屋內的兩旁。


    “子文,”昏暗間,一個黑影突然閃現出來,親熱的叫道。


    趙子文聽到項子軒的聲音,露出笑容的連忙上前,看到的是項子軒身著一襲青衫,穿的很是簡樸,不過項子軒麵如冠玉,鼻如懸膽,雖然穿的簡練,可還是顯得俊朗不凡。


    “項兄!”趙子文高興的拍著項子軒的肩膀,他的目光看向顯得很寂靜的茅草屋,又疑惑道:“怎麽不見方兄?”


    方天宇在京城避難,為不給當時公務繁忙的趙子文再添麻煩,所以他一直和暫時在京城的項子軒在一起,趙子文離開邯鄲去西梁的時候,可是叮囑項子軒將方天宇安全帶離邯鄲,項子軒無兵無權,可至少還有幾個護衛,而叛黨在混亂中不可能盯著項子軒不放,所以逃出去應該不是難事。


    然而,趙子文可不放心項子軒冒險,當初便告訴項子軒,讓他和騎兵團一起出邯鄲城,沒想到的是,項兄沒有靠騎兵團的力量,而直接出了邯鄲城,到了這裏。


    項子軒看著趙子文,微微笑道:“方兄我已經派人將他送回杭州。方兄已經回杭州?趙子文心中感到有些奇怪,笑道:“邯鄲城一片混亂,方兄一介書生,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也算是最好不過的。”


    聽到他的話,項子軒神色一凜,深深一歎道:“沒想到我大荊竟然會落到這般田地,這些叛黨真是可恨!”


    項子軒眉宇間,正氣浩然,仿佛變成一位忠肝義膽的將軍一般。


    趙子文安慰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項兄,這是大荊必須要麵臨的困境,隻要度過這一關,自然就是撥開雲霧見明


    項子軒眼珠子一亮,剛才還是愁怨的神色立刻一轉,點了點頭道:“就像趙兄說的。不經曆風雨,又怎能見彩虹,隻希望大荊能平安度過這一劫吧。”


    趙子文笑了笑。又是環顧四周森冷地樹林。緩緩才道:“項兄。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回騎兵團地營帳。這裏可不是個安全地地方。”


    這裏處於十裏坡地樹林間。可是個容易被設埋伏。和被圍剿地地方。要是被安王或者楚升發現。絕對會被他們圍剿而陷入險境。


    項子軒卻笑道:“不急。這裏可以賞月。我們兄弟又剛剛相聚。正好我這裏有兩壺美酒。不如我們品上兩杯再走。如何?”


    盛情難卻之下。趙子文也隻好等一下。再領著小王爺回騎兵團地營帳。笑道:“既然項兄有如此雅興。我當然是要舍命陪君子呢”


    “來。趙兄。我敬你一杯!”趙子文和項子軒在破舊地四方桌上相對而坐。項子軒為趙子文斟上一杯酒。豪爽地笑道。


    趙子文端起酒杯。和項子軒輕輕一碰。一飲而盡後。看著項子軒道:“項兄。今日你地心情看來不錯呀”


    項子軒微微一怔,又是大口飲上一口:“如今我們杭州的兄弟四人。都是平安無恙,我當然是開心無比。”


    方天宇回杭州,自然邯鄲的禍事無法波及到他,而夏文登這個豬哥,在邯鄲城動亂時,還是在城內調戲著京城的小姐,對於夏文登這個一介書生,而且相貌普通,自然是無人認識的。所以安全的很。


    趙子文在晚飯時間。聽到大小姐提及到這位夏少爺,聽到夏少爺還在京城尋花問柳時。憤憤這夏文登早晚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夏文登一身好武藝,長地又不出眾,而多方勢力暗地裏較量著,又怎麽會去管這個風流的夏少爺,所以趙子文對於夏文登的安全,還是挺放心地。


    “好,這的確值得慶祝,”趙子文端起酒杯,笑道:“我們來幹一杯”


    “乓,”酒杯發出一聲輕微的碰撞聲,項子軒一飲而盡,他放下酒杯,臉上掛著淡然的笑容:“趙兄,你還記得我們四兄弟在杭州的日子麽?”


    數杯過肚,趙子文黝黑的麵龐有些微紅:“怎麽會不記得,我們江南四大豺狼當時在錢塘,可是有著說不盡的瀟灑風流往事”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紅花更護床,”項子軒舉起酒杯,搖頭晃腦的輕聲吟道。


    “哈哈”趙子文聽的是哈哈笑道:“沒想到項兄你也會“**詩”呀!”


    王爺雖然身為江南四大豺狼之一,可卻從未“豺狼”過,更別談念什麽**詩,此刻趙子文聽到有著君子風範地小王爺**詩,不禁打趣的哈哈大笑起來。


    看著趙大人嘴角**蕩的笑容,項子軒又怎麽不會不知道者“吟詩”是什麽意思,他意味深長的看向趙子文:“這句詩雖然是夏兄所念,不過似乎是你所作吧?“


    趙子文想到廟會的時候,夏少爺以這一句詩豔驚四座,不禁也跟著大笑起來:“夏少爺可是咱們四大豺狼之首,每次出盡風頭的都是他。”


    在杭州的日子,趙子文四人遊遍杭州的每個角落,不時的調戲一下過往地小姐,偶爾****詩,對對楹聯,好不逍遙。


    想到以前夏少爺一張口就是**詩,而且引起公憤,讓過路的小姐都是嗤之以鼻,項子軒露出回味的笑容:“真希望我們能夠再回到杭州,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


    “會有這麽一天的,”趙子文望著茅草屋外的點點星光,希冀的道。


    二人剛才還有說有笑,此刻卻變得微微有些傷感,項子軒連忙話題一轉:“趙兄,你還得我們在群芳閣初次相見的時候吧“


    二人在門外的月光和屋內燈光下,對酒當歌,回憶著在杭州逍遙地往事


    “趙兄,在文壇會上,你地《少年強》可真稱得上是豔驚四座,讓我也是為之大吃一驚,”項子軒已經是不勝酒力,白淨的臉頰通紅一片,可仍然是揮舞著手中地酒杯,哈哈大笑道。


    趙子文也有些犯暈,不知道該說什麽,便嘿嘿笑了兩聲。


    “趙兄,你知道嗎,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項子軒有些躍躍欲墜,扶著桌子道。


    趙子文擺了擺手,哈哈笑道:“項兄,你說這話可真是夠寒磣人的。”


    項子軒卻是突然將一隻手搭在趙子文的肩膀上,口中呼著酒氣,醉意熏熏的道:“怎麽會,趙兄可是文采皆不凡,在群芳閣唱得曲子也是讓人驚訝萬分”他欲言又止,沒有再往下說下去。


    趙子文聽的帶勁,嘿嘿不停的笑著。你!”項子軒眉宇間驟然透著一股寒意,冷冷道。


    這一句話卻話卻如同冰刺,直刺趙子文的心髒


    茅草屋內剛才的歡聲笑語,因為他的這一句冰冷的話語,急劇的降溫,戛然變成一個冰窟窿。


    項子軒剛才的酒意似乎是裝出來的,隻見他此時的眼中神色,殺機肆虐,一隻手仍然搭在趙子文的肩膀,凝視著趙子文深不可測的雙眸。


    趙子文麵不改色,可嬉皮笑臉之色全無,他玩轉著手中的酒杯,一字一句的冷然道:“為什麽!”


    看到他一點都不驚訝的神情,項子軒微微有些詫異,冷笑道:“我隻是要拿回我應得的東西,而你卻是我的絆腳石!”


    “是麽,嗬嗬”趙子文依舊擺弄著酒杯,可眉宇間的黯然之色,溢於言表,他露出苦澀的笑容,他曾經懷疑到項子軒的身上,可項子軒是他的最好的朋友,親如兄弟!他不敢去想


    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另一撥勢力的幕後者正是他的兄弟項子軒,而且此刻的項子軒已有殺他之心,而這裏正是個圈套,是個陷阱。


    項子軒舉起酒杯,又倒滿,不緊不慢道:“趙兄,我想你應該知道,你是這次動亂的關鍵者,很多人都想你死,而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曾經以為你是個無所求的太平王爺,沒想到你也想要得到皇位,想得到淩駕天下的權利,”趙子文看著項子軒,仿佛希望能看透他的心


    項子軒角泛起一絲冷笑:“我說過,我隻是拿回我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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