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是蓮子出事,秀秀是跑不掉的,同理亦然,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是聰明人的做法,害人害己,林秋隻能這麽說。


    推人落水是隻有古代話本裏的情節,在現代敢這麽做的,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別沒教訓成人反惹得一身騷,秀秀的決定不是迷糊衝動之舉,有預謀地約人到河邊,如今這模樣是算是最好的結局,大冬天的她還真敢,想想都覺著後怕,熊妹子一枚,她支著腦袋考慮著如何組織語言。


    秀秀肯定得訓,否則以後指不定又冒出不靠譜的爛主意,隻是怎麽讓她心甘口服,她卻是需要細細思量的。


    她本來想著秀秀隻有瞞著家裏衝動離校一事,現在又得記上一筆,堆得越來越高,不是個事兒。


    宋秀秀瞄瞄林秋的臉色,麵無表情,眼神飄忽不定,心中越發覺著林秋高深莫測,不可估量,她又是心虛又是後怕。


    “二嫂,我知道錯了。”宋秀秀羞愧低頭,她從未想過此事她做的是錯誤的,否則的話,她哪裏會說,她隻所以說出來,指望的就是大嫂二嫂給她出氣,要不是蓮子下的狠手,她不用遭這份罪。


    可卻忘記,最初的最初是她心心念著,要將對方推進刺骨的河水,沒別的意思,隻是想要給她個教訓。誰叫她肆意編排她,敗壞她的名聲,這口氣要是不出。


    做的時候不計後果,隻是想著教訓人肯定的得找個僻靜的地方,那樣才好下手。現在回想又是一陣害怕,正是因著她自個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才敢一聲不吭,免得繼續觸黴頭,她的主意真的是糟糕透頂。


    可她心裏又有些不服氣,憑什麽她就要受欺負,從小到大,她真沒受過這麽大的委屈。


    “委屈麽?”差點要鬧出人命,居然還委屈,深吸兩口氣,要知道大冬天的時候落水,一個搞不好就是一條人命,刺骨的河水,吸水後沉重的衣服,全是潛在的危險。


    “委屈。”宋秀秀淚眼汪汪,白皙的臉蛋是藏不住的憋屈。


    李梅扯扯秀秀的袖子,委屈,啥委屈啊!沒見弟妹殺人的目光,咋的就這麽誠實呢!秀秀平時的聰明勁現在那哪兒去了呢!


    這不是平白找罵麽,哎呦喂,她瞧著弟妹的眼神在噴火,瞧著秀秀低著頭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急得嘴裏快要長水泡。


    “委屈麽?”林秋重複著原來的問題,三思而後行,秀秀這番光榮事跡傳出去,人家可不會說她委屈,隻會說她自作自受,雖然不想承認,可秀秀真是個缺心眼的姑娘,別人的心眼恨不得一長就長倆,偏她做事沒心眼,仇怨沒報成,受欺負,遭罪那是實打實的。


    要是換做是她,整治人的辦法何止萬千,在這個法治社會通過傷害別人的身體來教訓別人,無疑是最不可取的,像秀秀這樣人沒教訓成,自己惹得一身騷,說出去仍是啞巴吃黃連。


    “不,不委屈。”秀秀哪怕再不懂看人臉色,林秋話語裏的火氣,她總是能夠覺察的,林秋在氣頭上,她不敢囂張。


    林秋瞧著秀秀咳得臉紅脖子粗的,皺著眉頭,“不想咳,那就別咳,沒事咳嗽對嗓子眼不大好。”半天沒咳嗽,一心虛就咳嗽,八成有水分。


    “二嫂。”宋秀秀停住假咳嗽的動作,挺直腰耷拉著腦袋,林秋的目光對著她掃半天,啥也瞧不見,誰叫她正低著腦袋呢!


    “抬頭。”林秋皺眉,拉張椅子坐在她的對麵。


    宋秀秀抬起頭來,麵上是一派的訕訕。


    “弟妹,咱倆出去談談,就咱倆,談完,咱再聊行不行。”李梅看林秋目光發沉,壓抑著怒火不知道啥時候要爆發的模樣,她心裏擔心秀秀,慢慢磨蹭過去,商量著,“我知道秀秀這次做錯,她還生著病呢!你不要這麽罰她,好不?我以後肯定會好好監督秀秀!她要是再犯,你連我一起……”


    “不行。你也知道她犯錯,既然是犯錯,就一定要挨批得受一定的教訓,至於以後會不會犯,那要看以後。你瞧瞧她的模樣,可有認錯的意思,”林秋打斷李梅的求情,秀秀有的隻有委屈不服氣還有些許的後怕,但悔恨認錯,她真是沒有瞧出來,她沒到老眼昏花,啥也看不清楚的年紀,不至於辨別不出來。


    李梅吃驚於林秋的強硬,這樣的弟妹頭回見,可弟妹說的沒錯,秀秀沒有認錯的意思,這點她承認。


    隻要弟妹不做的太過分,她就睜隻眼閉隻眼,她男人也是這意思,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叮囑的就是讓秀秀長點兒記性。要是知道秀秀曾經謀劃著推人進河流,還不得氣炸,他根本就不會給秀秀求情的。


    宋秀秀拉住李梅的衣袖,示意不用為她求情,她自己能解決,“二嫂,你有話問,就直接問!”


    秀秀的臉色冷冷的,不再是委委屈屈的模樣,她不想發火又確實是理虧,隻是心裏不舒坦的感覺那麽的明顯,她隻有繃住臉,以此來掩飾內心的波瀾起伏。


    “那我就一句句問你,既然冷水裏出來,為什麽半路上什麽都不說,寧願吹風?”林秋犀利的目光投射在宋秀秀身上,她強調道,“你不知道受涼後不能吹風麽!”


    “我不是覺著無礙麽!”秀秀沒有隱瞞的意思,一五一十道出事情,二嫂的眼神裏透著的意思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隻是這樣的逼問讓她的心裏不是滋味,忍不住想要反駁,從小到大沒人這樣訓過她,這哪裏是問話,審犯人似的,仿佛她犯的是彌天大罪。


    臉上忍不住露出受傷的表情,轉瞬收起她的脆弱,反正二嫂不疼她,她委屈她難受給誰看呢!她脆弱起來可不是叫人看笑話麽!


    “你為什麽來這裏?”說配合是配合的,可說有改進的意圖卻又是看不出來的,她真的不是很懂女生的心思,難不成這就是代溝,無法溝通無法交流。


    “我不服氣,來找。”宋秀秀悻悻然地摸摸鼻子,裹著被子給自己點力量,想著她不能虛。


    “一個已婚男人有什麽好惦念的,難不成你的心裏念著他,想要破鏡重圓?”林秋眼睛瞪得大大的,大有秀秀要是那麽說,肯定給她點顏色瞧瞧的意思。


    “我沒那個意思。”宋秀秀激動地蹦起來,胸脯起起伏伏,直覺著林秋的話語戳人,委屈難過的心緒是止不住地上湧,破鏡重圓,重圓,重圓個鬼啊!她差點抑製不住爆粗口的衝動,她跟秦孝榮之間哪裏來的可能,簡直是胡說八道。


    揪著被子的手泛白,抑製不住的火氣噴湧出來,別人不理解她,她能夠理解,可二嫂是見證過那段曆史的人,怎麽連她也不理解她,認為她是在尋求複合的機會。


    她又不傻,更不想做後媽,吃力不討好,孩子又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畢竟孩子的親媽在呢。蓮子那麽恨她,兩人撕得那麽難看,她哪怕是攪得蓮子跟秦孝榮鬧掰又如何,她可不想養白眼狼似的繼子。


    後媽難為,這道理她懂的。


    人的感情在會消磨的,一開始的時候,胸口是隱隱作痛,現在麽,瞧見沒有啥感覺,她至於覬覦有婦之夫麽,追她的人大把大把的,她幹嘛上趕著做壞人。


    “那你來這裏做什麽?你能說不是因為這個男人的緣故,之前說要斷的人是你,現在不依不饒的依舊是你,你這一天一個意思的,我真是吃不消。”


    秦孝榮,長得不過是一般般,沒有叫人神魂顛倒的潛質,老實是老實,耳根又是軟的,這樣的男人說不上好,說不上差。


    最初的時候秀秀為何瞞著家裏,不就是想著李梅宋青夫妻倆會不同意,沒有魄力麵對外界的風吹雨打。


    “二嫂,你什麽時候話說起來這麽毒啊!”宋秀秀瞪眼咋咋呼呼的,她怎麽以前沒瞧出來呢!


    “不是我說的話毒,隻是正好說到你的心坎裏,一次次地撕裂傷口,有意思沒意思。”林秋冷眉一挑,頭疼的何止秀秀一個,是一大幫子人跟著她頭疼,“哪怕你是來求公道的,於情於理你根本不占優勢,人家隻會想著你一個小姑娘不自愛,上趕著找已婚男人。”


    “我沒有。”秀秀倔強地仰著頭,不服氣,這分明是誤解她,她要是有那想法天打五雷轟,不管有沒有誤會,事情進展到這個地步,哪有回頭的機會。


    “可你做的,不就是這個意圖麽,至少在別人眼裏是那樣的。”林秋話語一轉,“誰能離誰活不去,你不見得那麽喜歡他吧,否則以你的脾氣,哪裏會這個時候才想著算賬。”


    “沒有的事情!”秀秀憤怒著將她來的理由全盤托出,“我隻是氣不過蓮子隨意編排我!”


    宋秀秀遇強則強,正因為吃虧遭罪一下子就把她體內的報複因子給調動起來。哪怕是病中,精神氣十足好像分分鍾都能打死蓮子的樣子。


    “你可不是那麽在意別人風言風語的人。”


    “二嫂,你做得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我做不到,她憑什麽詆毀我的名聲啊!”宋秀秀聲音陡然拔高,她就是氣不過,憑什麽詆毀她,憑什麽她選擇退出還不依不饒的,她有那麽好欺負麽!


    “你要是不搭不理的,人編排你的話不過是過眼雲煙,以後你又不住這裏,再說你的人品旁人又不是不知道。你又不是鈔票,人人喜歡你,怎麽可能!”要是什麽樣的人都斤斤計較,日子過得多糟心啊!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唄,蓮子和秀秀隔著千山萬水,這邊的編排根本就影響不到秀秀的正常生活。要是蓮子真的編排秀秀,她在風尖浪口上獨自一人回來,可不就是正中人下懷麽,勢單力薄的,


    “我就是不服氣,我沒做的事情,屎盆子為何扣到我的頭上。”宋秀秀梗著脖子反駁,別人往她身上潑髒水,她做不到不聲不響任事情發展。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才是她一貫的風格,她怒氣衝衝的活像個小火球,恨不得將蓮子燒成灰燼,真是惡心吧啦的女人,“事情不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說起來自然是輕巧!”


    “你這是覺著沒錯?”憤怒的情緒感染的速度極快,本打算慢慢說的林秋,漸漸煩躁起來。


    林秋絮叨起來讓秀秀覺得煩,“哎呀,行了,別墨跡,來來去去就這幾句話,你會不會說點別的?我沒錯,我沒錯,我沒錯,行不行!”宋秀秀神色激動,揮舞著拳頭,扯開被子想要衝出去。


    李梅好說歹說方才將這神情激動的小祖宗勸下來,林秋想著幹脆眼不見心不煩,她現在的情緒不穩定,沒法跟秀秀聊,秀秀生病的事情她還記著呢!她出去吹吹冷風清醒清醒,秀秀呆在裏頭休息休息。


    “不用你走,我去外麵,等你冷靜下來,咱們還有的聊。”林秋也說不出因為什麽,就是覺得自己委屈的很,淚意翻湧。


    真的沒啥意思,她想著要不幹脆不管不顧,秀秀不聽勸是她的事情,往後遭罪自然是會醒悟的,她又何必勸來勸去,吃力不討好。真是好心被當做驢肝肺,她心裏鬱悶著呢!


    呼吸著新鮮空氣,吹吹冷風,降降火氣,頭腦清醒些,她又覺著半途而廢不是啥好主意。


    現在半途而廢,先前的努力,繃著的冷臉可不就是成為無用功麽,她行事從來不是遇難就逃的,越是難越是要迎難而上。


    往積極的地方想,她就當提前演練積累經驗,團團圓圓犯錯誤或者說是青春期的別扭,總有天會來臨的,她要是壓的住秀秀,有經驗的她肯定能夠知道如何成為孩子們的人生導師。


    隻是安慰歸安慰,聊不聊的下去,照舊是沒底。秀秀要是打定主意不聽,難不成她能對她使用暴力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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