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實在是累,倒不是因為操心秀秀,隻是因為顛簸的火車實在是累人,沾枕就睡,格外香甜,雷打不動。


    半夜團團圓圓哭起來,她愣是沒醒,依舊同周公下棋,睡得格外踏實全然不被外界的環境所擾。倒是王美珍察覺不對勁,被窩裏爬起來,衝進來抱走的孩子,林秋依舊睡得跟豬似的,雷打不動,沒有半點反應。


    她倒是想要將林秋喊醒,團團圓圓這個模樣,閨女依舊睡得如此踏實,如果進來的不是她,是個心懷叵測之人,那又當如何!


    隻是林立強來拉,大半夜的讓她別擾著閨女休息,她方才哼哼唧唧的不情不願地離開,抱走兩個孩子去照顧。


    林秋大早上醒過來,睜著朦朧睡眼,下意識地朝嬰兒床,團團圓圓呢!


    怎麽會沒有!她嚇得冷汗直冒,手腳直哆嗦,她瞧來瞧去遍尋不到團團圓圓的身影,怎麽會這樣呢!


    樓下傳來王美珍逗娃娃的聲音,她忍不住拍拍腦袋,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摸摸額頭,不出意外,果然是滿頭的冷汗。


    匆匆洗漱完趕緊跑下來坐上餐桌,隻瞧見王美珍一人坐著吃早飯,團團圓圓躺在嬰兒車內蹬腿蹬得開心,每天自娛自樂的,嗬嗬笑個不停,孩子的世界林秋不是很懂,隻是瞧著團團圓圓單純的笑顏她亦是心情愉悅。林夏和李嬌嬌在她回來前就已經搬出去,離得近,不過三五分鍾的腳程。


    “你個丫頭,做過什麽呢!睡得那麽熟,怎麽喊都喊不醒,我要是不在團團圓圓隻怕是哭破嗓子,你都不帶醒的。”王美珍沒好氣地彈彈林秋的腦袋,一碗白粥放在林秋位子上,昨兒個雷打不動的睡相她算是見識著。


    不是她非得往壞的方向想,隻是如果真要是有個不懷好意的進屋子,閨女隻怕連發生啥事情都不知道。


    不過前提是兩娃娃不哭,團團圓圓認生,不是哪個人的懷裏都願意躺著的,要是那個不認識的湊上來抱,哭那是沒商量的,這點上團團尤勝。


    都說女人才是誰做的骨肉,隻是她瞧著團團方才是水做的骨肉,如閨女雖說這娃實在是愛哭,但願往後好些,否則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不得叫人笑話啊!


    團團哭,她心疼,她哄著,可要是換做大娃二娃,她就該覺著兒子軟弱,芝麻綠豆點兒的小事頂不住,哭哭啼啼的像個娘們做事不夠幹脆利索。


    “我不是坐火車頭昏嗎?要是擱平時,我肯定不這樣。”林秋笑嗬嗬地接受王美珍的批評,哼著兒歌逗團團圓圓,拿著手帕給孩子擦口水,孩子隻要咧咧嘴,十有**是要口水橫流的,誰叫他們控製不住自己。


    “爸人呢?我怎麽沒瞧見。”餐桌上少個人,林秋眼神不差看得出來,這個時間點不坐著吃早飯能去哪裏呢!


    “隔壁老頭找他下棋,大清早的拉我起來,非得讓我煮粥,叫人還睡不睡啊!粥煮完,扒拉兩口粥,屁顛屁顛地跑過去跟隔壁老頭下棋去,說是老頭今天要走,往後怕是碰不著。”王美珍揣測著,“怕是要輸,他這個臭棋簍子總是輸得慘兮兮的,我都不好意思說。臨走隻怕還是不例外,小輩會讓著長輩,可這鄰居是不會讓的。”


    誰叫每回都是輸呢,輸完回來擺著張臉,念念叨叨的,不該走這步不該走那步,真是煩人呐。不是有句話叫落棋無悔麽,既然走出一步又有什麽好後悔的,心裏記著下回注意便是。


    輸的時候慘兮兮的,抱怨的時候嚷著再也不去,結果改明兒又是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將昨日的話忘得一幹二淨比什麽都幹淨。她真是懶得說他,有空跟人家下棋咋的就沒空帶帶團團圓圓。他那水平明擺著就是沒法贏的,哪怕人家偶爾讓讓他,他也贏不過人家。


    自家男人麽,留點麵子,她不好當麵嫌棄他水平臭,到底沒說什麽埋汰話。瞧著老頭子歡歡喜喜的模樣,她不願意毀掉老頭子的難得的性質,啥都沒說,可跟閨女就沒那麽多的顧忌,見天吹噓下棋水平多麽的高超,但三兩下高下立見。


    “臭婆娘,說我壞話呢?”林立強虎著臉,掏掏耳朵,他水平差就差唄,幹嘛非得說出來,他是輸過,可又不至於回回輸啊。


    他現在是見天的進步好不,他就喜歡隔壁老頭那樣的,不讓著他跟孩子們女婿都是不一樣的,他輸得難看不難看倒是無所謂,進步是看得見,這樣不挺好的麽,他還想著回老家的時候大殺四方。


    “怎麽,說不得啊!我隻是在說大實話,難不成你連句實話都不樂意我說。”王美珍沒有說壞話被抓住的心虛,淡淡地哼著小調,瞅著團團圓圓,合該是團團圓圓的咿咿呀呀聲,隻是為何會有小狗的嗚嗚聲,她豎起耳朵不免存疑,嘴裏的輕哼不由自主地頓住。


    “樂意,樂意,隨你開心,不過你有句話說錯,我可不是什麽臭棋簍子。”林立強自認屈,人站在原地不帶動的。


    “別說話,什麽聲音,是不是有狗,不過不對啊,咱家哪裏來的狗啊!會不會是別家的狗鑽咱們院子裏來。”她轉過身蹲下來瞧瞧,沒有啊,哪裏來的狗啊,狗能藏在哪裏呢!她又不確定起來,會不會是她幻聽,老糊塗。


    林立強心虛地笑笑,不打自招,雪白的小狗隻有耳尖是黒色的,一條又細又短的尾巴在不停地晃動,吐著小舌頭嗚嗚嗚地叫著,煞是惹人憐愛,“你瞧瞧這小狗是我贏來的。活蹦亂跳的我瞧著不錯,看門合適。白狗瞧著就好看,你說是不?”


    “你傻不傻,你見過哪個城裏人在家裏養看門狗的麽?你是不是缺心眼啊,這養狗的事說出去,不得叫人笑話啊,再說要是不小心傷人,那該怎麽算。”王美珍當場就不同意,恨不得揪住林立強的耳朵,讓他將這不靠譜的主意收回去,土狗是鄉下人養著看家的,城裏人卻是不興這一套,不信瞅瞅去,哪裏有人養著狗啊。


    隻有隔壁家的,養著的時候據說出過事呢,說是咬過人,野性未泯,賠過不少錢,那養著豈不就是個禍患。別到時候家沒看成,反倒惹來不少禍患。


    “我是沒見過城裏人養土狗,可閨女不一樣啊,養狗壯膽啊,看門啥的都能做,怕咬人這也簡單,隻要犬牙剪斷就是,你不會連這都不記得吧!閨女,你喜歡不?”林立強不在意地搖搖頭,養狗可不是養著玩兒的,留著給閨女作伴不也是好的,等他們倆口子家裏女婿不在,閨女一人住,他不放心。


    狗呢,凶點兒,否則鎮不住人,母狗那麽能耐,這隻小公狗不會差到哪裏去,看門戶正合適。


    人愛怎麽瞧就怎麽瞧,反正自家養的狗不吃別人的糧食不礙人家的路,有什麽關係呢!城裏人有點好,不會隨意串人家的門,多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狗拴在院子裏能礙著誰呢!


    “留著吧,作伴也是好的。”林秋瞧著雪白的小狗,可憐巴巴地叫著,蠻討人喜歡的。留著不礙事,她又不是養不起狗,這種狗八成不是純種的中原田園犬,雪白雪白的土狗她可沒見過,不過狗是什麽品種的她不在意,隻是覺著還挺萌的。她撓撓小狗的下巴,換來小狗親熱的舔吻,怕是餓著肚子呢。


    “閨女說留著那就留著,隻是得你看著點兒,我忙照顧不過來。”王美珍將照顧狗的活計,拋給丈夫,她對於毛絨絨的寵物真的沒有多大的興趣,隻能說是不討厭僅此而已。


    “啊!”林立強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他養狗,怎麽養啊,他可是多年沒碰過這種小東西啊!頓時覺著手裏的小東西是燙手山芋,拿著不是放下來亦不是。


    虧他許下豪言壯語,肯定不會將這小狗丟掉,隔壁家母狗產下五隻小崽子,真要是全養起來,不曉得吃多少東西。狗的主人正發愁呢,找個地方丟掉不大好,怕是要餓死在外頭,那是造孽,送人也不是那麽容易送出去的,現在可沒幾家願意養狗的。


    養狗有啥不好呢,嗯,真要說的話就是狗命短,狗能夠活個十五六年算不錯的,走在人前麵總是心傷的,養著養著是會養出感情來的。


    曾經他們家有過小黑狗,在最艱難的歲月成為旁人肚子裏的盤中餐,人都吃不飽,哪裏還顧得上可憐的狗呢!打那以後家裏再不見狗的蹤跡。


    “怎麽,你不樂意。不樂意抱回來做什麽?”王美珍收拾收拾桌子,到底沒有全然不顧,拿出來個淺底的盤子,倒些泡好的奶粉準備喂食,沒好氣地說,“這年頭,真是狗吃得比人好。”


    聞著濃鬱的奶香味,尚在林秋懷裏的小奶狗尾巴搖得格外歡實,恨不得立刻蹦出去嚐嚐奶味。


    隻是被林秋牢牢抓在手裏,不得動彈,伸著脖子亦是夠不著盤子,著急地撓著林秋的手背,小狗的小爪子嫩嫩的,撓在林秋的手上跟撓癢癢似的,沒有半分痛意。


    “媽,小狗不能喝嬰兒奶粉的。”她往後退一步,躲開王美珍遞上來的盤子,小狗一直撲騰撲騰,她不敢太過於用力抓著它,免得傷著它,隻有將它放在地上,接過王美珍手裏的盤子,不顧小狗可憐巴巴圍著她轉,甚至扒著她的褲子一心想要爬到她身上的著急模樣。


    “咋的不能喝,難不成它比團團圓圓還要來得精貴不成?”奶粉可是貴東西,這不能吃,難不成喂它吃金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小狗喝牛奶會拉肚子嚴重些會喪命的,要喝的話隻能將粥端出來喂。趕明兒咱們問問哪裏能買到羊奶,羊奶狗狗能喝的,這麽小的狗隻怕是沒斷奶呢!”斷奶的狗力氣可不止這麽點兒,顫顫巍巍的爪子,瞧著可是沒有半分威懾力,根本唬不到人。


    “沒斷奶的狗,你抱過來幹嘛?”王美珍氣不打一處來,這是嫌她不夠勞累麽,管著團團圓圓做做家務活,她整天連歇息歇息看看電視劇的工夫都沒有,再攤上這麽個小家夥可不得把她累死啊!


    “我這不是著急麽,老頭要去鄉下帶著母狗走,不知道啥時候回來呢!我將狗送回去,到時候怎麽要回來啊!”林立強苦著臉,抱過來再還回去,他真是拉不下老臉,說得好好的,小狗肯定會給養得白白胖胖的,抱回去算怎麽一回事啊!


    “那成,誰抱過來的誰負責,你想辦法找羊奶,總不能眼睜睜瞅著狗餓死的。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你別在閨女麵前裝可憐,我還不了解你,小狗多大你瞅不出來,那才叫做有鬼,別想著糊弄我,沒你好果子吃的。”王美珍扭著腰回去,端過來溫熱的稀飯放在小狗跟前,閨女說喝不得奶粉那就隻能先這樣。


    小狗撒開蹄子,歡樂地湊上去嗅嗅,失望地嗚嗚叫著,明顯眼前的這碗食物不合它的心意。隻是到底是肚子餓得呱呱叫,懨懨地喝上三兩口粥湯,趴在地上怪可憐的。


    “爸,你別喪氣,鄉下不是有人家養羊麽,你問問能不能買點兒羊奶。”林秋瞧著父親愁眉不展得模樣,出個主意,鄉下養豬養牛養羊的人家是越來越多,相比於單純地種田,顯然稍微養點兒家畜可以增添份額外的收入,算是個進項。


    正值百廢待興之際,機會擺在人們麵前就看你抓不抓住,有沒有那個魄力承擔風險。


    羊奶想買還是買的著的,隻要有心打聽打聽,一個小村莊就那麽巴掌大的地兒,誰家羊在產奶一問便知。


    “記著,千萬千萬別將人家的母羊買回來,要是牽回來頭羊,那咱們院子得是滿院子的羊味,那不得熏死,知道不?”王美珍不放心地叮囑,鬼知道丈夫會幹出什麽離譜的事情,“別人家說兩句就心軟。”


    千叮嚀萬囑咐,林立強隻有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帶回來隻羊才出門。


    “你這是要出門啊!剛回來,你怎麽又要出去?”王美珍拉著林秋的胳膊,不滿地搖搖頭,“不是說不大舒服麽。”


    “我立馬就回來的,你說我這麽久沒回來不得瞧瞧店鋪如何,是否有出差錯!”林秋保證早早地回來,不會多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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