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是你?你準備做什麽?”瞧著唐婉,林秋一陣心煩,本就是心煩意亂,又遇上這麽個討人厭的家夥,可不就是越發不耐煩。


    她可不待見唐婉,要是擱在平時,她沒準有心思與她周旋,隻是現在她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情。她隻想著找個僻靜的小角落收拾收拾心情,誰料到能夠遇到唐婉,真是冤家路窄。


    原本想丟下話要走,唐婉卻早一步看透她的想法,開口攔住她的步子,“難道咱們是仇人,連句話都不能說嗎?”唐婉湊到林秋跟前笑盈盈的,一臉的無害。


    隻是林秋不會被她的無害欺騙,換個話題反問唐婉,“你可別跟我說,你瞅見我是巧合。”


    “我是跟著你出來的,我……”唐婉掐著溫柔的嗓音娓娓道來。


    林秋皺起眉頭,不打算聽,轉身欲離開,她們本就不是一路人,根本就沒有什麽好聊的,不是麽!隻是她卻被唐婉後麵的話給震住,踏出去的腳步縮回來,“你想知道宋墨現在的狀況麽?”


    “你知道?”林秋停下來,直勾勾地瞅著唐婉,大有瞧進她心底的意思。


    唐婉知道林秋聽到之後,人一定不會走的,可這眼神亮得真是叫她嚇一跳。忍不住摸摸鼻子掩飾她的心虛。


    “我騙你的,別走,咱們說說話不成麽!”唐婉瞧著林秋亮晶晶的眼神,說不出謊話來,唯有聳聳肩。


    “你若是真的想聊,別挑這個時候,我現在心情可不大好,你難道要撞槍口上來。”林秋不客氣地拒絕,她沒有心思與她周旋來周旋去的,她現在就一個念頭,找個地方緩緩心緒。壞情緒憋悶在心裏無疑是不明智的做法,不知道哪天就會爆發出來。


    她不願意遷怒別人,可若是湊上門來,那就別怪她火氣亂噴。


    “別跟吃火藥似的,有話不能好好說麽,”唐婉笑嘻嘻地湊林秋跟前,瞧著林秋緊皺的眉頭,轉瞬將笑模樣收斂起來,“真是的,半句玩笑都開不得啊!”


    “不是開不開玩笑的問題,隻是沒心情,我沒想著與你起衝突,你要是……”林秋忍住自己的不耐煩,盡可能耐心地解釋,但願唐婉識趣些,別故意在她難受的時候刺激她,否則她幹出什麽來她自己都不知道。


    唐婉明明不是個蠢人,為什麽偏偏挑她心情最鬱悶的時候撞上來。


    “我要是識相的話就離開,你是不是這意思,可我若是偏偏不願意離開,你能拿我怎麽著,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我不讓你走,你可是真走不掉。”唐婉似笑非笑地挑著眉毛,大有我不走,你能拿我怎麽著的意思。她站在林秋麵前,挑著眉頭,大有此路不通禁止通行的意思。


    不得不承認,唐婉的話有幾分道理,沒準她真是練過的,不管是白薇薇還是唐婉,瞧著嬌滴滴的好不柔弱,沒曾想全是披著芭比皮的金剛。


    林秋瞧瞧自己孱弱的手,隻有選擇妥協,她的力氣跟小雞仔似的,在金剛芭比麵前展示,純屬是關公門前耍大刀,班門弄斧,實在是有些自不量力。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長話短說,我沒時間也沒心思與你猜啞謎,你要是真的有事可以咱可以約個時間見一麵。”至於離開後要不要見麵,那就不是唐婉可以控製的。


    她若是不願意見唐婉,隨隨便便找個理由都可以將人打發走,腿長在她身上,走哪裏不走哪裏,全是她的自由。


    林秋心裏打著小算盤,當務之急就是先離開,她現在暴躁著呢,不適合與討厭的人同處一小塊空間。


    “我能有什麽目的啊!不過是跟你敘敘舊,犯不著如此戒備,我不會吃人的。再說我現在早就嫁人,又不惦記著你家的那口子,你有什麽好擔心的。”唐婉笑嗬嗬地招呼林秋落座。


    “我自然是知道你不會吃人,隻是別磨磨唧唧的,有話你就直說,我現在沒那麽多工夫跟你猜來猜去的。”好半晌相對無言,林秋先按捺不住出言,有事說事,沒事別胡說八道,耽誤她時間。


    “嘖嘖,瞧不出來你居然有這麽暴躁的時候。”唐婉嘖嘖出奇,她不知道為何頭腦發瘋,瞧見林秋居然尾隨出來,這行為她自己都想不通。


    “知道我暴躁你拉著我做什麽?”林秋沒好氣地瞅著唐婉,整日笑嘻嘻的,有什麽好笑的,沒瞧見她正煩著呢!


    唐婉確實沒什麽要同林秋說的,可這並不妨礙她拉著林秋,不讓林秋走,她嘴角勾出神秘的笑容。


    簡直是莫名其妙,難不成是故意挑事,林秋瞧著唐婉眼裏閃過警惕的光彩。


    “你放心吧,宋墨好著呢!”


    “你哪裏來的消息?”喜悅之餘便是淡淡的惱怒,對著她說是機密,半個字不能泄露,可唐婉一個外人為什麽能夠知曉宋墨的境況!這是什麽意思,林秋感受到被愚弄的憤懣。


    “我哪裏來的消息,你不用管……”唐婉眸光微閃,眼底是淡淡的心虛。


    此刻林秋心緒不寧,自然沒有瞧出她的不自然來。


    “不成,我得去問問,到底是什麽意思,你讓開,謝謝。”林秋實在是坐不住,起身就打算重新回去打破砂鍋問到底。這厚此薄彼做的實在是明顯,她不是受委屈往肚子裏咽的人,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她自然要反抗。


    “不成,這事你問不合適?”唐婉語氣誠懇,仿佛對著相識多年的老友,語重心長透著濃濃的善意。


    唐婉的自來熟讓林秋不怎麽適應,她不是自來熟的人,本就是陌生人,嗯,關係不太好的陌生人。


    突然對著你眉開眼笑,熟稔的像是多年相交的好友,實在書令人雞皮疙瘩落一地,別扭的情緒油然而生。


    “有什麽不合適的?”隻是現在不是別扭的時候,林秋微一挑眉追問著,起身欲走。


    “我好不容易知道的,你要是非得去問,可不就是打草驚蛇,往後消息肯定封鎖得越加嚴密,到時候你想知道不是更難麽!”唐婉拉住衝動的林秋,苦口婆心地勸著。林秋走得快,她差點被林秋帶著走。


    唐婉說的不無道理,機密之所以是機密,可不就是外人打探不到絲毫的消息。


    如果她氣勢洶洶去質問,勢必防守會越加嚴密,想知道消息的困難程度隻怕是又要上升一個台階。


    宋墨安全比什麽都好,隻是為何唐婉的力氣小小的,要知道白薇薇拉著陳曉東腳步可是紋絲不動,可陳曉東卻怎麽也脫不開身。可剛剛她明明感受到唐婉的一個踉蹌,她對唐婉的力大無窮存疑。


    “你不是說對宋墨沒有覬覦之心,那又為什麽千方百計打聽他的境況,你說的話跟你做的事可真是自相矛盾。”林秋抓住唐婉話語中的矛盾,不客氣地刺回去。


    說的跟唱的似的,什麽不在意,要是真的不在意為什麽總是關注宋墨的安危,別告訴她,那隻是偶然得知的,她可不信。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要不是見你可憐兮兮的,我怎麽可能好心告訴你,我的好心好意居然被你曲解成這模樣。”唐婉的眼神下意識躲閃,再抬頭,隻見她的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沮喪,臉上隻有被誤解的難過。


    林秋沉默著,低著頭,沒說信沒說不信,隻是不開口默默的,兩人間的氛圍變得有些微妙。


    抬頭用狐疑的目光來來回回地掃視唐婉,她總覺著有不對勁的地方,可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她一時半刻說不出來。


    “難不成你擔心我騙你,我騙你有什麽好處啊!真是的難得大發善心卻被你誤解成這副麵目全非的模樣。”唐婉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扯著嗓子幹笑兩聲,緊接著嘟著嘴做委屈狀。


    “你知道宋墨在哪裏出任務麽?”林秋收斂情緒,收回掃視的目光,拋出想問的問題,眼神不帶眨地盯著唐婉。想要觀察她的神情變化,以此來驗證她心底的猜想。


    “難道你真的是懷疑我在撒謊?我撒謊有什麽好處啊,你身上可沒有什麽值得我覬覦的。”唐婉霎時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她冷冷一笑,再開口,聲音低八度,顯然對於林秋的懷疑極為憤怒。


    隻是她的手足無措她的心虛,這回林秋是盡收眼底,唐婉的大聲辯駁是出於心虛,以此來掩飾她的謊言,她在撒謊,可是她為何要撒謊呢!


    這是林秋想不明白的地兒,隻是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她沒想著問出什麽名堂來,隻是對著唐婉增添些許的不喜。


    什麽能開玩笑,什麽不能來玩笑,心裏要有分寸。好在她說的是宋墨沒出事,如果她說的是宋墨出事,她敢保證她肯定是一個拳頭招呼上去。


    “你別走啊!我有話沒說呢!”唐婉瞧著林秋一言不發抬腿就走,哪裏還能坐得住,一個箭步衝上去攔著前進的路,不讓林秋離開。


    “有意思沒意思,犯得著耍我麽!”林秋巋然不動,冷冷地注視著唐婉,她知道這樣的自己威懾力無疑是最強的,她不過是希望有個稍微空曠的地方緩緩自己的心緒,旁人還來做破壞,這就真的是的忍無可忍。


    “我就知道你瞧得出來。”唐婉訕訕笑笑,既然被戳破,那繼續裝就沒意思,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認。


    “別擋道。”得到不出意料之外的答案,林秋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瞧著唐婉的眼神是實打實的不爽。


    她不喜歡別人跟她開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一點意思沒有。好在她說的是宋墨沒事,如果她說的是宋墨有事,她定是要讓她知道花兒為什麽紅。


    “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何……”唐婉瞧著林秋淡定的模樣,忍不住疑惑起來,換做是她,她絕對做不到如此平靜,怎麽林秋瞧著就跟灘死水似的,沒有半點的情緒波動。


    “你若是不想被我一腳踹到河裏,那就少說話,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林秋麵無表情,眼底劃過疏離冷漠,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顯然她沒打算與唐婉繼續攀談。


    唐婉渾身一個激靈,尤其是最後“沒人當你是啞巴”一句,聽在耳中竟生出一股莫名的森寒。


    “我先離開,你隨意。”林秋收拾起惱怒的情緒,轉身離開不給人挽留的機會。在這裏多待,她怕她忍不住火山爆發,她本來脾氣不壞的,可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挑釁,她又不是軟柿子,哪能任人捏。


    說白了,唐婉不過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起來太和善所以開起玩笑來葷素不忌。


    唐婉表麵鎮定自若實際上內心五味雜陳,羞愧之餘帶著些許懊惱,她記得以前的林秋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麽現在?


    對一個人的印象本是根深蒂固的,想起之前她對林秋溫文爾雅的評價,唐婉下意識摸摸鼻頭,恨不得抬手抽自己兩耳刮子,她真是眼瞎,林秋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人,難不成真的是她看走眼。


    其實她不過是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沒曾想玩笑話亦有被識破的時候,實在是尷尬。


    她本來是沒打算說她知道宋墨近況的,可不知咋的,瞧著林秋的眼睛,她不由自主地吐出宋墨安全的話語,說完就是止不住的懊惱,可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來,唯有硬著頭皮繼續編下去,隻是她依舊好奇林秋是怎麽知道她在說謊的。


    瞧著林秋要吃人的憤怒模樣,她實在不敢繼續惹毛她,免得林秋真將滿腔的怒火撒在她的頭上,她想她怕是吃不消的因此唯有眼睜睜瞧著林秋離開,不做絲毫的阻攔。


    本來是想著求和的,曾經的她多多少少有些不懂事,做出的事情,現在想想都覺著自己微微有些過分。


    隻是開頭就不順利,她微微退縮,沒準她願意求和林秋還不願意呢!就這樣唄,誰也不幹預誰!那麽就隻有這麽著唄,左右偌大個x省見麵難,就此別過不再提就是。難不成叫她拉下臉去道歉,她可拉不下這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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