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李阿姨,怎麽愁眉不展的,是有什麽不好的事麽?”奶粉未免泡得太過於稀,溫水泡奶粉是最佳選擇,可瞧著這冒氣的勁兒就知道隻怕泡奶粉的水是熱水,總體來說這絕對是不合格的。


    李芸平時可沒有如此粗心的時候,現在神情恍惚的可不像她,一絲不苟是林秋親手給她貼的標簽。


    滿意,對於李芸她是空前的滿意,沒有多餘的話,指哪打哪,打掃衛生的活從來不用她吩咐,李芸自能辦得妥妥帖帖的!。


    “沒,沒,沒,對不住,對不住,對不住,我重新去泡奶粉。”李芸手忙腳亂,一副誠惶誠恐啊嗄的模樣,怕是十分擔憂林秋為此對她失望。


    “沒事,我沒責怪你的意思,隻是下次記得小心。”李芸沒有坦白的意思,林秋自然沒有追問的意思,沒有必要追根究底,什麽事都要知道。不過她或許可以告知一聲依穎。


    “哎,哎。”李芸拋卻內心的紛雜思緒,專心致誌地幹活。


    李芸魂不守舍的模樣,林秋沒怎麽記掛在心上,偶爾晃神她也會,她甚至覺著通知依穎是多餘的,誰還沒能有個頭疼腦熱的時候,惱起來的時候誰能顧那麽多呢!有個走神什麽的是再正常不過的。


    果不其然,李芸的狀態調整得迅速,沒有出什麽差錯。


    可林秋的心著實放的太早,忙活著回來就瞧見她家被圍得水泄不通,沒有個進門的地兒,心裏一個咯噔,不對勁的念頭越發的濃厚。


    家被人圍堵成這模樣,林秋腦海裏冒出來的念頭就是娃有沒有被嚇哭,好吧,不被嚇哭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心中的惱火是無論如何抵擋不住。


    撥開人群的過程比她想象中來得輕鬆,搬來住這麽久,混個臉熟總是不難的。認出正主來,沒有不識相地霸著路不放,亦或是爭先恐後地想著看熱鬧,可正主不來可沒什麽熱鬧好瞧的。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鼻子微微有點塌,林秋確信她絕對是不認識這人的,既然如此,那麽他憑什麽在她家門口破口大罵。


    圍觀的人不住地指指點點,不爽的情緒自此一發不可收,心中憋著一肚子的火氣,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衝上去,衝那男人嚷道,“你哪來的,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在我家門口破口大罵是什麽意思,要吵去別地吵去,別在我這發瘋。”


    真是不叫人消停的,她擔心著團團圓圓是否被嚇著,恨不得立馬衝進去瞧個究竟,得,不用衝進去,可能是她的氣勢比較能夠唬人,頓時將人鎮住,因此隱隱的哭聲傳入她的耳朵,著實叫她心痛的厲害。


    這是哪裏來的人,在她家門口大吵大鬧的。左鄰右舍的怎麽就不管管,光顧著瞧熱鬧,難道不知道這種情況叫擾民麽。李芸又到哪裏去,遇到這種狀況怎麽就不通知通知她,亦或是站出來將這男人趕走,這樣任由人堵在門口,叫什麽事啊。


    一時間心緒有點複雜。


    那男人正鬧著呢,看林秋出現,眼底閃過抹精光,帶著審視的目光將林秋從頭打量到尾,下巴昂得高高的,“你就是這院子的主人吧。”


    “是我,沒事麻煩你走遠點,別在我這吵。你這是擾民知不知道,你若是繼續這樣我可以報警的。”林秋努力壓著火氣,盡量語氣平和地開口,她向來沒有在外人麵前同人吵架的習慣,不願意耍猴叫人瞧。


    “別,別,別介,這回我就是專門奔著你來的,我真不是找麻煩的。”說到警察局男人有些腿軟,瞧著林秋震怒又威嚴的模樣,心底湧出淡淡的心虛。


    隻是轉瞬間這抹心虛收斂起來,眼睛亮得跟燈泡似的,娘們唧唧的不至於有那麽狠的心,他若是弱勢起來可不叫人笑話,這時候男人的身板就得挺直,“你既是這院子的主人,那正好我有事找你,麻煩你將我未來嶽母娘請出來。我和曉曉是真心相愛的。若不是嶽母娘從中作梗,我倆本該是天生一對。我就是想問問,我到底哪點配不上曉曉,我絕對不是來瞎胡鬧的。”


    男人一臉的無賴,顯然沒有走的打算,一副問不到結果就賴著不走的模樣。


    林秋信他才有鬼,這不過是這男人的一麵之詞,光看這男人咄咄逼人油嘴滑舌的模樣就不可信,況且她斷然沒有相信外人不相信熟人的道理。


    曉曉她是知道的那是個老實本分甚至於透著些許木納的女人,同這種男人在一起,隻怕是要被欺壓的厲害。不看僧麵看佛麵,哪怕是看著在夏依穎的麵子上,他現在照舊會維護李芸。好歹她對這個保姆是格外滿意的,她現在沒有換人的打算。


    耳朵豎起來團團圓圓不再有哭泣的聲音傳出來,林秋慢慢冷靜下來打量著眼前的陌生男人,仔細一琢磨,越發覺著不對勁起來。


    哪有人如此朝未來丈母娘問結果的,這丫的神經病吧。沒有哪個東家是喜歡瑣事纏身的保姆的,本就是尋求方便,可不是惹麻煩上身。


    換作別的東家,因著保姆的緣故,陌生男人來這樣一鬧,李芸的工作隻怕是保不住的。設身處站在別人的角度上,如果不是她與夏依穎有交情,隻怕她也不會繼續雇傭這樣的人,因為同樣的她亦是怕麻煩的人。


    腳趾頭想想都能明白過來,未來丈母娘肯定不會接受這樣的女婿,叫自己的飯碗丟掉的女試問哪個傻瓜願意撿。


    除非這個男人本身就是個傻蛋,根本就想不通其中的緣由,方才造出如此鬧劇。


    “這裏不是你大吵大鬧的地方,你要是找人,去旁的地方找,你若是繼續糾纏不清,可別怪報公安。”林秋不愛應付這些胡攪蠻纏的,不耐煩地想要打發人走,好叫她騰出時間來好好問問李芸,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若是隔三差五的來這麽一著,非得叫她神經衰弱不可。


    角落裏衝出來個老太太,咬牙切齒的眼睛充血,惡狠狠地瞪著林秋,“哪有東家攔著不叫保姆見人的,你還要不要臉!我呸,什麽人呐,趕緊給兒子道歉!這若是擱在舊社會,妥妥的資本家的餘孽可是要被拉去批鬥的。不道歉,我非得跟你沒完,我們就上派出所去,告你誹謗,叫你吃官司。”越說越生氣,起腳就要去踹林秋,若不是林秋動作敏捷,隻怕這個時候是要遭殃的。


    林秋自然沒有什麽好臉色,她不是怕的嚇的,隻是氣得慌,哪裏來的瘋婆子,在這裏胡說八道甚至於上升到動手動腳的階段。


    老太太拉著兒子的手又哭又叫,左一個林秋不是什麽好東西右一個林秋的錢來路不正鐵定是陪男人睡出來,呸的一聲比一聲響。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蹭在兒子袖子上,布滿皺紋和老年斑的臉上是滿滿的怨氣,無外乎哭訴可憐咒罵林秋的。


    “老太太麻煩您說話放尊重點,好好說人話。”從小到大就沒有被人這麽汙蔑過,這老太太可真是好樣的,林秋咬著後槽牙狠狠地想著。


    “呦嗬,小丫頭片子的,嘴巴咋不幹不淨的,我老太婆就代你爹媽好好教訓教訓你。”一邊罵一邊撲過來預備狠狠地撓林秋,傻子才會站在原地不躲,林秋順利躲過去,可瞧熱鬧又湊得近的可就沒那麽好運,手上的紅痕格外顯眼,好在沒出血,隻是瞧那扭曲的模樣,絕對不是一般的疼痛難忍。


    瞧著林秋輕巧地躲過去,老太太自然不肯罷休,撲上來撓林秋,林秋沒撓著倒是湊熱鬧的連著好幾個遭殃,沒有人願意叫人抓撓的,唯一的做法就是躲得遠遠的。


    “這老太太隻怕是老糊塗,不報公安可不行,若是被不小心傷著,可如何是好。”


    “這樣的老太婆肯定得好好教訓教訓,否則可不得叫她猖狂得不成樣啊!”


    圍觀群眾現在是一麵倒,對著這隨意傷人的老太婆,沒有絲毫的同情,誰也不願意做被撓傷的人。


    “幹什麽呢,幹什麽呢,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啊,你要是繼續這樣,小心我跟你同歸於盡,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就你這破掃把還是別拿出來丟人!”


    不管不顧地往前躥,張牙舞爪的,掃把狠狠地落在老太婆的身上,隻弄得她鬼哭狼嚎的,不要臉的老不休!看你還敢不敢胡說!我閨女清白著呢!哪怕是死也不嫁你家,瞧瞧你這刻薄樣!”


    “殺人啦!殺人啦!”疼懵的腦子轉過彎來,指著李芸髒話不帶重複的,汙言穢語的根本就不能入耳,這老太婆著實叫人氣憤不已。嘴巴怎麽就能這麽髒呢!


    兔子被逼急還會咬人更何況還是人,不給她點教訓她就不信李。左右這麽一鬧下來,這份工作鐵定是不保的,還不如在走之前給自己出現惡氣。她實在是被逼得厲害。


    揚起手就給她一耳光,反手又是一耳光,打人耳光的聲音如同煙花燃放,有爽又好聽。


    誰叫他們欺人太甚在先,不叫她好過,他們也甭想好過。誰怕誰,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倒是想要看看到底能鬧出什麽花呀。


    “敢動我媽,簡直是找死。”說著就趕緊衝上來,這是要動手,一個壯年男子這麽幹可真是活久見。


    好在李芸眼疾手快一掃把落人身上,對著這罪魁禍首,竟然是沒必要留力氣,沒打死他已經算是對他的恩惠。


    想起近日的種種,她的眼裏布滿仇恨,一咬牙一跺腳,好主意冒出來,她李芸也不是軟柿子,不是叫人胡亂欺負的,否則咋能將閨女拉扯大。


    李芸氣得在原地轉一圈,奔進去烏漆墨黑一盆水,怒氣衝衝地衝出來,“大家全讓開,我的盆可不長眼。”話語剛落烏漆墨黑的水在空中蕩出優美的弧度,一盆髒水結結實實地潑在老太太頭上,叫她淋得濕透。


    眼尖的林秋瞄見塌鼻子男人不著痕跡地倒退一步,可不就是嫌惡母親的髒亂,就差捏著鼻子退避三舍。


    濃濃的墨魚味,墨魚肚裏的貨色可這不是蓋的,不得不說老太太這個時候透著幾分滑稽可笑,林秋實在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當然發出輕微嘲笑聲的不止林秋一個,圍觀的人群亦是爆發一陣哄堂大笑。


    老太太惱羞成怒,帶著滿身髒汙衝著李芸撲過來,正好潑完水李芸心底照舊不解氣,掄起盆狠狠砸在老太太腦袋上,哐當一聲,聽這聲音就知道絕對是絲毫不留情啊。簡言之就是砸在頭上,絕對是非一般的頭外加眼冒金星。


    李芸趁著老太太稀裏糊塗的空擋,麻利地將林秋弄進去,將門拴住絕對不叫人有機會衝進來。沒被撞得嘎嘎想,實在是叫林秋腦袋突突的疼,哪裏來的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兒,著實叫她氣惱。


    外頭的罵罵咧咧,林秋站在門內一字一字的聽得格外清晰,臉黑得跟包公似的,知道罵罵咧咧的聲音徹底消失不見,林秋方才回屋。


    至於外頭咒罵些什麽,此時此刻李芸早已無心關注,隻是瞧著林秋越來越沉的臉色,心裏越發惶恐不是滋味,指甲扣著手心叫她保持清醒。


    隻想知道自己的命運如何,雖然現在內心早就已經做好設想,可當解雇真正來臨的時候,她覺得可惜,沒有這個東家,將來要找到這樣好的工作可真是困。隻是東家麵色不虞的模樣,叫她惶恐不安,留下來絕對是做夢。


    戰戰兢兢地等待盤問,整個人嚇得不由自主地顫顫,帶著毅然決然的表情。


    林秋自然是注意到李芸看她的眼神,隻是她視而不見裝作沒有瞧出她的忐忑,她的煎熬,她亂著呢,暫時沒做出打算,就先這麽著。


    林秋淡淡地掃過她的臉龐,滿肚子的話沒說,“去準備午飯吧。”


    李芸硬生生把話憋回肚子裏,勉強擠出個笑臉,“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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