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麵的千行山上。


    太子策馬揚鞭,彎腰握著韁繩,眼睛銳利的目視著前往,腳有規律的踢著馬肚,喊著“駕,駕……”


    直到跑到一塊矗立的巨石前,他才拉了一下韁繩,“籲”的一聲讓馬停下來。


    棕色的大馬仰天嘶叫了一聲,然後最終停了下來。


    太子則才回身,看著慢他半匹馬的林承正,對著他笑了一下。


    林承正也拉著韁繩停了下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笑對太子道:“殿下,我輸了。”


    太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那是你沒有盡全力,讓著孤。”


    林承正張嘴正要解釋,太子連忙又擺了擺手,道:“你不用解釋,孤不會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你雖然裝得像,但瞞不過孤。”


    他正說著,其他跟在後麵的朱簷,信國公世子徐旻,延王世子蕭垣等人也已經跟了上來。


    徐旻笑著道:“殿下和阿正跑得可真夠快的。”又問道:“你們誰贏了,我們在後麵看著你們,倒像是同時到達了終點。”


    今天天氣好,太子提出要出城來跑馬,大家自然奉陪著一起來了。跟隨在身邊的都是各世家勳貴府上的公子,身上多少都帶了些差事,太子最近跟他們混熟了,倒是少了君臣上的一些規矩,說話相處都隨性起來。


    大家一起騎馬到了千行山,太子突然提出要跟他們這些人中騎術最好的林承正比試跑馬,所以最終有了剛剛比賽的場麵。


    太子笑著道:“阿正承讓了孤半籌,所以最後孤贏了。”


    林承正擺了擺手道:“沒有沒有,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他雖然打著承讓太子的念頭,但也確實用上了九分的力氣。他的騎術是在沙場上曆練出來的,但太子卻隻是政事之外練習一下,這樣算起來,其實太子的天賦要高過他。


    太子又道:“雖然比騎馬孤比不過你,但是下次咱們比賭搖骰子,你定比不過孤。”


    跟在後麵的少公子們忍不住驚歎起來,道:“殿下,您竟然還愛玩這種玩意兒?”


    太子笑道:“怎麽,難道孤還不能有點愛好?”說著又一個一個指了他們,笑道:“別告訴孤,你們沒進過賭場青樓,孤看你們可不像乖性兒的人。徐旻你,上次孤就看到你在賭場跟人玩牌九,贏得人家都快脫褲子了。”


    大家不由竊竊笑了起來,特別是被點名的徐旻,不要的摸了摸腦袋,不要意思的對太子道:“讓殿下見笑了。”


    都是十七*的少年,沒有不愛玩的,平日被家裏管得嚴了,偶爾也會幹幹壞事玩鬧一下,比如去青樓喝花酒進賭場賭博什麽的,隻要不沉溺,大家都不會覺得多了不得的事。


    不過如今太子一說太子也會幹這樣的事,倒一下子讓他們對太子親近起來。


    雖說都知道太子這是為了跟他們示好為了拉攏他們,但太子這樣一說,的確是讓他們感覺太舒服了。


    其實二皇子也會來拉攏他們,二皇子還有禮賢下士的名聲,隻是二皇子的禮賢下士還是太讓人感覺端著了,讓人不舒服。


    所謂禮賢下士,本就是先將自己當成了高姿態。


    相比於二皇子,反倒是太子的行事更讓人覺得舒服。


    太子又道:“不過這種事,說出來終歸不是什麽好事,不能讓大人們知道。下次你們再做這樣的事,叫上孤,孤不告訴你們的父親,但你們也別跟孤父皇告狀就是了。”


    其他人紛紛笑道:“一定,一定。”


    太子又道:“過幾天,孤打算在皇宮的馬場辦一場馬球賽,到時候將各家府上的千金們都請進宮來觀看,你們要不要參加。”


    蕭垣道:“有姑娘看怎麽不去,正好我還沒定親,說不定裏麵就有我未來的世子妃呢。”


    蕭垣在這一群人中是年紀最小的,今年隻有十五歲,別人聞言,不由拍了一下他腦袋,笑話他道:“怎麽,你那位繼母妃還沒給你相看媳婦?”


    蕭垣一副無奈的模樣,歎了一口氣,道:“別提了,一個比我大不了兩歲的母妃,每次看她忙著給我相看姑娘,我都覺得特別怪異。更重要的是,我小時候還跟她一起玩過。每次去給她請安,一聲‘母妃’我都要叫不出口。”


    說著看向太子,又道:“這種感覺,你們中大概也隻有殿下能懂。”


    其他人都笑了起來,未有太子,臉上雖然在笑,但表情越漸漸暗淡起來,失落中帶著落寞。


    太子牽了牽馬頭,又道:“天快暗了,我們準備回去吧。”


    而就在這時,林家的一個護衛突然騎著馬趕到了這裏,一遍騎著馬過來一邊對著林承正高興激動的喊道:“六少爺,六少爺……”


    等到了跟前,不等馬停下來便從馬上跳了下來,先給太子行禮,然後又看向林承正,笑著喊了一聲:“六少爺,好消息。”


    他是平日跟隨林承正的護衛,名為阿渡,林承正此時看著他高興的樣子不由問道:“什麽事?值得你跑到這裏來,不能等我回去再說?”


    阿渡笑著道:“宮裏來了好消息,娘娘,娘娘……有喜了!”


    太子妃的喜訊比林嫤慢了一步,阿渡聽到消息往這裏趕來時,還隻傳出林嫤有喜的消息,並不知道太子妃也有了喜脈。


    林承正聽得高興得差點從馬上摔下來,問道:“真的?”


    阿渡道:“自然是真的,屬下還騙您不成。”


    林承正騎著馬團團轉有些不知所以,然後笑嗬嗬的,連忙道:“那我得趕緊回去。”說著又轉過頭來對太子道:“殿下,殿下我先告辭了。”


    說完騎著馬飛奔著回去了,阿渡連忙跟太子告退,然後騎著馬也跟上。


    太子聽到那個消息之後,臉上越發的悵惘落寞,隻覺得自己應該高興,但心裏又的確有些疼。


    朱簷發現了太子的表情變化,但卻以為他是聽到皇後有孕,而太子妃卻遲遲不見消息,心裏才失落。畢竟如今整個朝堂內外都盯著東宮的子嗣,就連他都不得不關注,太子心裏壓力大也是可以理解的。


    朱簷安慰太子道:“殿下放心,太子妃殿下一定也很快會有的。”


    太子對他笑了笑,並不解釋,而是直接默認下來。


    等他回了延慶宮之後,剛到宮門口,就被崔氏的宮女笑著請到了太子妃的寢殿去。


    太子一看便知有異,問宮人又見她們隻是笑著卻不肯說,便也不多問,直接去了崔氏的寢殿。


    崔氏就坐在榻上,臉上有些蒼白,但見到太子,卻極高興的對他笑了一下。


    太子問她道:“你請孤過來是有什麽事?”又見她臉色不好,再問道:“你可是身體不適。”


    崔氏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笑了一下,才道:“殿下,臣妾懷孕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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