玨公主和桓小皇子在四月的時候滿周歲,皇帝興致勃勃的要給一雙兒女舉辦抓周宴,將大半個京城的內外命婦都請進了宮來。


    抓周宴由林嫤親自操辦,一切都很順利,隻出了一點小狀況。


    抓周的時候,因為玨公主和桓小皇子一起抓周,所以抓周用的東西男女一起混用。


    在鋪子紅布的大桌子上麵,結果玨公主從一堆的東西裏麵翻出了一本兵書。


    恒王妃在旁邊見了笑了起來,道:“敢情我們五公主以後要當個女將軍去了?”然後殿中的其他人也跟著笑。


    但等到桓小皇子抓周的時候,桓小皇子先是翻出一把小劍,結果還沒等賀詞的太監唱吉祥詞,桓小皇子跟著卻又從一堆的東西裏麵翻出了一支朱砂禦筆。


    林嫤先是愣了愣,跟著臉上冷了起來,而其他人看著,也有些愣住了,麵麵相覷,一副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模樣。


    一直吊著副眼睛一副不屑模樣的吳貴妃,這時候倒是捂著嘴笑了起來,道:“喲,這抓周用的東西裏麵怎麽會有禦用的朱砂筆。”說著故意看向林嫤,道:“皇後娘娘,您這準備的抓周物件倒是有特色,連皇上的禦筆都放進去了。”說完又看向皇帝,道:“皇上,您這也太兒戲了吧,竟然將批紅用的禦筆拿給六皇子抓周玩,難怪說皇上最寵愛六皇子。”


    皇帝臉上的表情有些微變,林嫤的臉色也有些不好,她很肯定她準備的抓周用的東西裏麵並沒有朱砂筆,自然皇上也不會將這個放到抓周的東西裏麵去。


    但是抓周的東西裏麵出現了一件這樣敏感的東西,當然不會是什麽好事。


    就是太子妃,看著六皇子手上拿著的朱砂筆,臉上也有些了些複雜的神色。


    桓小皇子倒是很高興,將手裏的小木劍交給了林嫤,自己拿著那管朱砂筆翻來翻去的研究著。


    吳貴妃繼續笑著道:“不過我們六皇子的這手也真是靈巧,一抓就抓中了朱砂筆。”說著又別有意味的看向太子妃,笑著道:“這莫不是預示了,我們六皇子以後是真命天子。”


    林嫤眼神有些冰冷的看了吳貴妃一眼,道:“貴妃慎言。”說著攬著桓小皇子,伸手想要將他手裏的朱砂筆抽出來,一邊道:“朱砂筆雖然特殊,但桓兒能懂什麽,在他眼裏與其他的筆並沒有什麽不同。抓周隻是討個意頭,有誰還能將這當真的。”


    她倒是想知道,是誰將這朱砂筆放進去的,這人若不是想要離間她和太子,就是想要皇帝對她生隙,當然更可能的是這兩種目的都是。


    桓小皇子緊緊的抓著手裏的朱砂筆,卻是任憑林嫤怎麽抽都不肯放,眼睛還不滿的看著林嫤。


    吳貴妃還想說什麽,結果卻被皇帝警告的瞪了一眼。


    莊氏在一邊看著有些著急,想要上前幫著林嫤說幾句話,結果卻被齊氏拉住了,齊氏跟她示意了一下皇帝的方向。


    這個時候無論是誰說話都是錯,唯有皇帝開口才是正確的。


    而皇帝隻是微微想了一下,明白此時他若不主動認下朱砂筆是他放進去的,隻會讓外人誤會元元。


    在自己兒子的抓周宴上,將隻有皇帝才能使用的朱砂筆放在了其中,不是覬覦皇位是什麽?


    皇帝想明白了過來,接著便笑了起來,抱起桓小皇子,對林嫤道:“他喜歡就讓他拿著吧,不過是一支筆而已。”


    說著又訓斥萬公公道:“萬春,朕讓你找支筆給五公主和六皇子抓周,誰讓你將朱砂筆放進去的。”


    萬公公自然不會不承認,馬上跪到地上請罪道:“奴才該死,這昨晚沒有睡醒眼睛迷糊了,竟然將普通的筆跟朱砂筆看成一樣的了。”說著用手拍著自己的臉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皇帝道:“起來吧,下次再犯這樣的錯,定然不饒你。”


    說完又看著將朱砂筆抱在懷裏,一副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人的桓小皇子,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又道:“不過這筆既然桓兒抓到了,那就是桓兒的了。”


    桓小皇子聽明白了皇帝的話,馬上喜笑顏開起來。他不知道這筆有什麽特別的,隻知道母後要將它搶走的,定然是個好東西。


    吳貴妃看著卻有些氣不順起來,憑什麽都這樣了皇上還偏袒著林嫤。


    恒王妃看著眼睛一轉,看向玨公主,突然一驚一乍的道:“哎呀,你們看,五公主抓了一本兵書,倒是用來撕了。”


    眾人被她的聲音引到了玨公主那邊去,看到玨公主果然坐在桌子上麵,十分認真的撕著手上的兵書。


    不過撕書有什麽稀奇的,有些小孩子就愛聽書撕裂的聲音,然後喜歡撕著書玩。


    但這種時候,大家都希望話題從六皇子抓到朱砂筆上移開,涉及到儲位皇權這種敏感的事情的時候,大家並不是那麽喜歡摻和進來的,所以此時眾人便都一副被玨公主逗笑的模樣,笑嗬嗬的道:“還真是,五公主真有趣……”


    話題岔開,朱砂筆的事情自然也就岔過去了。


    吳貴妃有些憤恨起來,結果看到雖然跟著眾人臉上含笑,但實際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太子妃時,卻又在心裏哼了一聲,有些不屑和諷刺起來


    她就不信了,林嫤有了親生的兒子,對東宮真的沒有想法,太子對她也沒有想法。就算她和太子沒有想法,太子妃和崔家也該有想法了。


    太子妃嫁給太子這麽多年,生了兩個不帶把的,卻連一個兒子都生不出來,她和崔家現在,應該是想法越來越多了。


    讓長坤宮和延慶宮自己先鬥起來才好呢。


    想到這裏想起惠王也還沒有兒子,又覺得有些胸口疼。


    希望惠王府的那個婢女這次能生個兒子,那婢女身份低是低了些,但總好過惠王沒有兒子。


    說起來都是惠王妃不好。


    而在吳貴妃觀察太子妃的同時,齊氏和莊氏也在悄悄觀察太子妃,然後齊氏歎了一口氣。


    抓完周之後,皇帝帶了桓小皇子去了前麵的太和殿,留了玨公主跟著林嫤在長坤宮招呼內外命婦們,直到周歲宴結束。


    然後外命婦陸陸續續出宮,莊氏本打算多留一會跟林嫤說說話的。


    周歲宴上發生的事,太子妃的表現,皇上心裏會不會多想等等,這些都讓莊氏有些為林嫤擔心。


    但齊氏卻拉住了她,對她道:“三弟妹,我們先回去吧,弟妹過幾天再進宮來見娘娘。這個時候,娘娘應該要和皇上在一起。”


    莊氏看了一眼正抱著玨公主,一邊皺著眉,低頭不知與穆清在說些什麽的林嫤,隻好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與齊氏一起先出宮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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