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在六月的時候再次生產,生下一個女兒。對於再次生下女兒,林婠是有些不開心的。


    出月子之後抱著孩子進宮來看林嫤的時候,抱著林嫤痛哭,一邊哭一邊抱怨道:“……我也不是不喜歡女兒,但是也不能讓我老生女兒。二弟妹跟我差不多的時候生產,但是你看她比我後進門,卻比我先生出兒子。我們是嫡長房,還比不過二房。”


    林嫤拿帕子給她擦了擦臉,忍不住笑著道:“你才生第二胎,怎麽就能說總讓你生兒女了,你讓那些生了五六個都沒有兒子的人怎麽活。你看姐姐,不也是生了瑞兒和珺兒才生的桓兒,你急什麽,先開花後結果。再說,你跟你二弟妹比什麽,她先生下兒子,就能越過你們一房了。”


    林婠繼續哭道:“可我也不喜歡家中下人都說我不如二弟妹,現在家裏下人都拿我跟二弟妹比較,都說我不如二弟妹。”


    林嫤道:“你何必管下人怎麽說。”說著頓了一下,想到什麽,又接著問道:“怎麽,是不是你婆婆和王硯對你說了什麽?”


    林婠抽了抽鼻子,拿帕子擦了擦眼淚,接著道:“婆婆和王硯倒是沒有說什麽,王硯還是挺喜歡小囡囡的,婆婆也說讓我不用著急,隻要能生,以後總會有兒子的,讓我先養好身體。”


    林嫤說著又道:“我以前總嫌棄我婆婆這個人的脾氣太刻板,但現在我才覺得,我婆婆這個人真的是好人,要是別人家,連生兩個女兒,又是宗婦,恐怕心裏多少要有些不高興了,但是我婆婆卻還安慰我。”


    林嫤道:“那既然這樣,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先給你幾件小棉襖,然後再生幾個兒子,這樣不是更好嗎?”


    林婠道:“可我不是覺得對不起王硯和婆婆嘛,女兒再好,可以後要承宗的還是要兒子的嘛。”


    林嫤按了一下她的腦瓜,道:“你呀,真是杞人憂天。你才幾歲,才二十,又不是姐姐這個年紀了,有的是機會以後再生下孩子。”


    林婠聽著笑了一下,擦了一眼眼睛,也是覺得自己有些過於矯揉造作了。


    林婠接著又抱著林嫤的手臂,笑著道:“姐姐,其實你年紀也不大,過兩年還可以再給昭兒添一個弟弟或妹妹。”


    林嫤擺了擺手,道:“不生了,都生了五個了,有兒又有女,還生什麽。”


    林婠聽著聳了聳肩,又說起道:“對了,七嫂也生了,昨天剛生的,是一對雙胞胎,都是兒子。”說著又笑道:“咱們家上麵幾代生的都是龍鳳胎,母親也以為嫂子會生龍鳳胎呢,沒想到卻是兩個小子。還有七嫂也是,現在有三個兒子了,可羨慕有女兒的人,對五哥的祺娘可疼得很,恨不得抱回來給自己當女兒了。”


    哎,真是人家想要女兒的要不到,偏偏她想兒子也想不來。


    林婠在長坤宮呆了小半天,林嫤好不容易才將她勸住了,又抱著小囡囡逗了逗。等到林婠出宮之後,林嫤又讓人準備給林家的賞賜,特別是對李氏和一對新生兒的。


    林嫤就這樣忙忙碌碌的到了十月。


    而在熙和十九年的十月,大梁還發生了一件事。


    西南苗疆對大梁發起叛亂,起兵進攻大梁西南,時先前任廣西都指揮使的甘亢已調任江西都指揮使,皇帝命新的廣西都指揮使蔣誌明領兵鎮壓苗疆反叛,至此拉開了熙和帝十年對西南和西北連年用兵的序幕。


    此時苗疆王庭之內,苗疆王已成傀儡,苗疆王妃與王叔相互勾結,殺害了苗疆王除寧玉所生的小兒子之外的所有兒子,苗疆王庭由苗疆王妃寧玉和攝政王叔一起把持。對大梁的反叛,亦是由寧玉和攝政王叔發起。


    不過令人一向不到的是,大梁在兵力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與苗疆的這一戰卻並未取得什麽便宜。


    寧玉嫁入苗疆之後,偷偷帶去了大梁的冶鐵技術和兵器器械製造技術,使得苗疆軍隊的戰鬥力有所提升。


    且苗疆軍隊像是知道大梁在西南邊境的布防似的,以分點偷襲使得大梁軍隊傷亡慘重,最終兩軍成拉鋸之勢。


    但在兩個月後,西南的安南國(今越南)加入戰局,派兵增援苗疆,蔣誌明終於抵擋不住苗疆和安南的聯合進攻,戰敗於沙場並自殺身亡,西南廣西為苗疆所占,大梁暫時失去廣西桂城一代的疆土。


    皇帝大發雷霆,命林英掛帥,領廣西、雲南都指揮使司兩地兵力,對戰苗疆和安南,勢必要收回疆土。


    而同時,時任江西都指揮使司的甘亢以通敵賣國的罪名被下獄,押往京城,準備候審。


    林英被派往西南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年關了。


    大冷的天氣,京城還落著雪。


    莊氏多少有些埋怨,道:“皇上怎麽這麽急,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都不能讓年過完了再讓你父親去。”


    林嫤笑著勸她道:“娘,您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大梁失去疆土,廣西多在苗疆手上一天,西南的百姓就要多受苦一天。”


    莊氏做了這麽多年的將門媳婦,這些自然也是知道的。


    隻是她多多少少有些心疼丈夫五十好幾的人了,還要出去帶兵打仗。


    林嫤安慰她道:“等西南這一仗打完了,就讓父親長長久久的陪著你,這樣不是更好?”


    莊氏聽著也歎道:“你父親也說了,等西南這一仗打完了,他就辭官回家做個閑人,陪我養養花種種草的。至於家族前程,精忠報國的事情,以後就交給小輩他們去做。承正承升他們都大了,有兒有女的人,都能獨當一麵了。”


    林嫤道:“這不正好嗎。”


    莊氏說著,又擔心起西南的天氣來,道:“也不知道西南的天氣怎麽樣,要帶多厚的衣裳。我得趁著這些天把冬衣趕出來,讓你父親帶上。”


    林嫤道:“西南的冬天應該不會像京城這麽冷,至少像雪應該是不會下的。”又道:“母親若是實在擔心,就給父親各樣厚薄的衣裳都多帶一些。”


    莊氏點了點頭。


    接著又道:“說來說去啊,都是寧玉這人實在太不成,哪有偷偷將自己母國的技術帶了過去,教會了苗疆,然後讓苗疆來攻打自己的母國的。”說著又道:“從小我看那孩子就不好,小時候跟幼玉打架,冤枉幼玉,陷害幼玉。後麵她娘又跟著貴妃使陰招,想把幼玉遠嫁到苗疆去,結果反倒害了自個兒的閨女。現在倒是好了,寧玉跟她娘一樣,也是個禍害。她娘隻是禍害個人,她倒是連國家都禍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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