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渾身髒兮兮的女子直接抬起那隻布滿斑點的手,指向教堂的門口。指著那還在下著黑色雨水的世界。盡管她的頭發遮住了她的麵容,但還是能夠看出,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笨蛋沒有說話,那雙蒼白色的瞪孔默默凝視著外麵那場黑暗之雨。


    良久,良久——


    “你,還不走?”


    肮髒的女人帶著些許的怒意,說道。


    兒…………“……”……“……,“…………,在將你們從這個地方帶走之前,我,不會走。”


    哢。


    笨蛋的喉嚨,再一次的被髒女人的那隻布滿黑色斑點的手卡住。


    隨後,這個女人竟然單手卡住笨蛋的喉嚨,將其高高的舉起。如果不是親眼見到,真的很難相信這樣的胳膊中竟然會蘊含如此的力量。


    帶著黑斑的手指,死死卡著笨蛋的咽喉。


    但笨蛋卻沒有吱聲,也沒有掙紮。他就是這樣被捏著,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名女子。那雙蒼白色的瞳孔中泛出的光芒,依舊是如此的冷靜。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


    黑色的雨水不停地瓢潑而下,如同天漏。


    劈啪,劈劈啪啪。


    蒼白色的電勁,開始從笨蛋的身〖體〗內散發出來。


    這些電流一開始還很微弱,但隨著時間的慢慢增加,這些電勁竟然開始越來越頻繁,在笨蛋的身上如同無數條蟒蛇一般流竄!髒女人頭發背後的雙眼漸漸睜大隨著這些電蛇流竄的速度越來越快,她終於支撐不住,砰的一聲,被重重的彈飛了出去。


    啪嗒。


    笨蛋,安安穩穩地落地。


    他輕輕拉起自己那略顯淩亂的鬥篷,身上的電勁也是隨之消散。


    “你……“……你的身體裏……有東西?!”


    “這不重要。”


    笨蛋緩緩伸出手,搭住麵前的輪椅,將其轉了過來。


    厚厚的毛毯中,似乎裹著一個嬌小的少女。


    那毛毯實在是太過厚重,以至於將這個少女的臉的上半部分完全遮住看不清楚。但隨著輪椅的晃動,搭在她膝蓋上的毛毯也是晃了起來,更加顯示出她那從膝蓋以下,就完全空曠的雙腳。


    “放開,我妹妹。”


    先…………………………………身為姐姐,你難道願意放棄希望嗎?”


    笨蛋鬆開雙手,看著輪椅上的女孩。繼續說道“為我工作,你就可以獲得希望。你的妹妹也可以重新站起來走路。這樣的選擇,怎麽樣。”


    髒女人低下頭想了想,隨後她再次抬起頭來,舉起那條布滿斑點的手臂,說道:“我憑什麽相信你。或者說,你有什麽資格讓我相信。”


    “憑我,是鑰匙組織現任的領導者。”


    笨蛋抬起手,張開,緩緩道:“在我的麾下,有一位擅長操縱人偶的成員。他可以為你的妹妹製作一副木質雙腿。讓你妹妹重新能夠走動起來。另外,我也可以動員整個鑰匙組織的力量,為你妹妹尋找延續看來治療她的神智。”


    髒女人看著自己那被毛毯重重包裹的女孩,頭發掩蓋下的瞳孔中似乎散發出些許的猶豫。片刻之後,她終於用有些和緩的語氣,說道:“你毗真的願意幫我們?”


    “比你在這裏一直呆著,永遠不見天日,要來的好很多。”


    …………………你不怕我用瘟疫殺了你?”


    “如果你有這個本事,可以試試。”


    髒女人凝視著眼前這個白發的男子。他看起來並不像是有任何武技的樣子。身體也是瘦弱矮小要說他多麽的能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麽,去除〖體〗內的那頭怪物的話“……唯一能夠支撐他來到自己麵前的,也隻有他的智慧“……


    與自信?


    …………………………………我幫你。”


    髒女人收起那條充滿黑斑的胳膊,語氣也終於完全的和緩了下來……,


    “但我幫你,絕對不是因為服從你,而是一種交易。當我認為你不可能完成我們之間的交易,或是我認為我已經做了足夠補償你的事情之後,我會立刻帶著我妹妹離開。”


    “隨便。”


    笨蛋緩緩拉起自己的鬥篷,遮住臉。隨後他從鬥篷中又取出兩套和自己身上的鬥篷一模一樣的衣服,遞給那個髒女人。


    “從今天起,你們兩個就是我們團隊的成員。十鎖之一。你,代號熱疫。而你的妹妹代號誕生。”


    “哼,你對於起名子還真是不怎麽在行。不過這套衣服不錯。”


    髒女人老實不客氣的解開鬥篷,披在身上。和她身上原本的髒衣服比起來,這套鬥篷實在是太過幹淨,太過舒適。穿在身上,她不由的緊緊抓了一把。這也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自己的四肢不再暴露在空氣之中,可以感受到衣服帶給自己的溫暖。


    “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麽。”


    “救人。”


    笨蛋徑自走向教堂的大門,望著外麵那黑灰色的天空,緩緩說道“救很多人。”


    今年的聖夜祭有些麻煩。畢竟,對於殘餘的人們來說,實在不能算是一個美好而祥和的聖夜祭。


    風吹沙經曆過很多的風風雨雨。不過,每一次的風雨之後,風吹沙都會在聖夜祭上渡過片刻的歡愉。口這,似乎早已經成為了一個不成女的約定。不管怎麽樣。這都是必須要遵守的守則。


    但,今去……,天,


    在這聖夜祭的當天………


    就在這原本應該高高掛著許多彩旗,人們爭相鼓舞的時候……


    “呼…


    ”


    一口陰冷的呼吸,從白癡的口中,緩緩吐出………,


    呼起……,


    …呼啦啦啦……


    風,夾著雪,吹過白癡的鬥篷。


    僅僅是他站在這裏,似乎都能讓四周的溫度下降三十度。


    雪huā,在空氣中淩亂的飛舞著。但卻不敢落在這個人的身上。似乎一旦落在其身上,就會連雪huā本身,也被凍結……


    王座。


    一座冰雕塑成的寶座”矗立在原本皇室區的〖中〗央。


    白癡就坐在上麵,手中握著的暗滅瞳孔中散發出猩紅而嗜血的光芒。


    劍刃上,流淌著鮮血…,”


    這些鮮血從這把劍上流淌而下,沿著冰之王座向四周蔓延。如同一隻紅色的爪子一般,死死,抓著這個世界,不肯將恐怖與詛咒驅散。


    惡夢……“……早已經到來了。


    麵具之下,漆黑色的瞳孔中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情。


    就連在一旁旁觀的小麵包的臉上,都充滿了緊張而不敢言語的色彩。這個女孩現在隻能捏著裙子,緊張的看著…………


    她在看什麽?


    當然”是看著白癡…………以及在那寒冰王座之下,站著的二十五名敵人。


    “呼……呼…


    士兵,已經死傷殆盡。


    那些殘餘的屍體就那樣趴在結冰的地麵上,漸漸被陰寒所吞噬。


    那二十五人中為首的一名約莫十六七歲的年輕戰士,抹去嘴角的鮮血,艱難地舉起手中那已經殘破不堪的劍刃。


    扶了扶自己胸前那充滿劍痕的胸鎧。


    而其餘的二十四個人,也是掙紮著爬了起來,重新握緊手中的武器,懷著滿腔的恨意,凝視著王座上的白癡。


    “你們的勇氣”令我敬佩。很少有人能夠在經受這樣的折磨之下,還能繼續從我麵前站起來。你們,值得讚賞。”


    手持魔劍的惡魔緩緩說著。劍身上的鎖鏈射出,釘在王座四周。


    那些寒冷的氣息似乎瞬息間就將白癡,魔劍,和這座王座凍結在了一起。


    “但是現在,我”已經厭倦了這樣的戰鬥。你們在我的麵前,隻有死路一條。俯首稱臣吧。這樣,我也許會考慮讓你們成為我的部屬,放你們一條生路。”


    陰冷的聲音在空氣中散開,相信沒有人會懷疑這句話中蘊含的威懾。也沒有人會不膽怯這股發自內心深處的嚴寒與恐懼。這二十五人中”站在最後麵的幾名少女,其中一名身著修女服的修女卻是冷不丁的打了個冷戰,腳步,都向後退了一步。


    “不要退縮!今天,我們將會成為光明的守護者,我們的武器中蘊含著所有人的希望!我們是正義的”我們要相信,我們絕對能夠對付眼前這頭惡魔!”


    為首的年輕戰士將手中的長劍重重的往地上一插,大聲喝了一聲。


    也許是由於他那堅定的意誌,在他身後的二十四人才略顯安心”重新搖了搖頭,甩去腦海內那些怯敵的思想。


    “哼哼”卑微的人類。既然你這麽想要一戰,那我就成全你。不過在殺掉你之後,我會好好玩弄你的靈魂,折磨你,讓你清清楚楚的明白……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伴隨著無數鎖鏈崩碎的聲音,白癡,也從那王座之上站了起來!


    “膽敢反抗本魔王,究竟是一件多麽愚蠢,多麽無力的事情!”


    伴隨著一聲巨響,白癡從那王座之上直接衝了下來!他那籠罩著厚厚鎧甲的身軀卻一點都沒有阻礙他行動的意思,隻不過是一轉眼,白癡就已經來到了那名戰士的麵前,舉起手中的暗黑劍,直接刺出!


    “!!!”


    白癡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快的甚至幾乎連反應井時間都沒有!那名年輕戰士一愣,立刻舉起手中的盾牌,當的一聲,剛好擋下暗滅的這一劍!但是,這麵已經飽經摧殘的盾牌顯然已經承受了太多的考驗,盾牌上出現了一條裂縫,恐怕,已經撐不住下一擊了。


    “死吧”人類。如同卑微的螻蟻一般。”


    白癡捏起左拳,重重地轟在那名戰士的臉頰之上。但那名年輕戰士竟然忍著口中吐出的鮮血,抬起右手的劍,硬生生的,斬在了白癡那被鎧甲重重覆蓋的肩膀之上。


    “兄弟們!上!”


    伴隨著一聲怒喝,在其身後的二十四人立刻動了起來。兩名手持雙刃的矮個子轉眼間出現在白癡的背後,直接舉起匕首插向白癡的背脊!而在遠處的縱石師也是已經凝聚起手中的縱石力,火焰與雷電的力量,更是毫不留情的宣泄了過來!


    “嗚!卑微的人類!”


    也許,是由於大意。也許”是由於對自己太過自信。一對二十五終究不是什麽開玩笑的事情。就算有著重重的鎧甲覆蓋,就算擁有絕佳的力量,但這樣的劣勢也是依舊十分明顯。


    “再來!”


    年輕戰士舉起劍,轟向白癡的腹部,被白癡的暗滅一劍隔開。隨後,白癡沒有去找那名年輕戰士,反而轉過身,一個疾步,單手一抓,抓住一名弓箭手的喉嚨。往地上重重一摔,將其摔得吐血。此時,恰好兩道火焰球飛了過來,白癡更是舉起暗滅,直接一個橫斬,將其砍成碎片。


    “羅賓!要不要緊?!”


    一名身上帶著醫療箱的團員急急忙忙衝到那名弓箭手身旁,取出懷中的醫療藥劑給他服下。喝下之後,這名弓箭人再次掙紮著爬起,彎弓搭箭。右眼凝聚成十字星形態,啪的一聲,射出箭矢。


    “夠,了!我膩味了這樣的捉迷藏!全都去死吧!”


    白癡突然大喝一聲。伴隨著他的這聲大喝”他的身上立刻擴散出一股氣牆,將所有人統統震開!隨後,他抬起手中的劍,狠狠插入腳下的冰麵。魔劍身上的鎖鏈如同蛇一般的〖激〗射而出,立刻衝向那些倒在地上的英雄屍體。隨後”“”


    這些屍體就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拔出手中的劍刃,張牙舞爪的衝向人群。


    “散開!他們…………已經不再是我們的同伴了!現在,他們隻是惡魔的傀儡!讓我們帶給這些曾經的朋友最後的安息吧!”


    年輕戰士立刻衝向一名緊盯縱石師的亡靈英雄。手中的劍更是毫不留情的”直接洞穿了對方的胸膛!但是,他也不好受,背上被另外一名亡靈英雄的劍刃直接砍了一下,鮮血,開始飛濺。


    “弗洛倫!”


    那名修女一驚”立刻雙手合十,手指上的導力石戒指也是開始散發出別樣的光芒。在這名年輕戰士單膝跪地,快要支撐不住之時”修女手中的金色光芒立刻展現,落在了他的身上。


    “該死的……,…女人!該死的……神聖之力!”


    眼見自己眼前的敵人即將少去一個,但卻被阻止”白癡不由得惱羞成怒!他再也不去管其他人了,而是直接舉起手中的暗滅,在那些亡靈英雄的保護下,直接衝向那名修女!


    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的讓其他所有人都無法反應!就連那名修女,此刻”這張俏麗的臉龐上也開始浮現出恐懼。當她真正看到那頭魔王正站在自己的麵前,舉起手中的長劍之時,驚恐中,她甚至已經忘記了逃跑,隻剩下幹站著,動也不能動了……


    “泰蕾莎!不、


    !!!”


    喀拉!


    惡魔之劍,已經落下。


    但,卻是落在了那麵盾牌之上。


    可是,這麵已經飽經創傷的盾牌再也無法承受住這樣的攻擊,應聲破裂。一麵沒有了盾牌的戰士,就這樣赤條條的,站在了白癡的麵前毗“可憐的爬蟲!”


    噗嗤!


    劍,貫穿了那名年輕戰士的身體。將其洞穿。


    年輕的戰士似乎還沒有明白過來一般,雙眼瞪大,半響之後,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白癡點了點頭,暗黑劍上的冰霜如同瘟疫一般,吞噬著這個人的血肉,將他的傷口凍結。隻要少了這個人,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的太多了……”


    “現在,該是時候結束……””


    “所有人……,…殺!”


    年輕的戰士”並沒有因此而退縮。


    他高高舉起手中握著的劍,絲毫不顧自己被洞穿的肚腹,直接朝著麵前的白癡刺去!


    這,讓人驚訝。


    也讓人感覺到無比的悲壯!


    瞬息間,四周所有的人都回過神來,他們已經收拾掉了那些亡靈英雄,迅速開始攻擊白癡!而白癡現在手中最大的武器卻被這個垂死的戰士死死握住,根本就拔不出來,自然,也無法反擊。


    “你們……你們!你們這些卑微的螻蟻”卑微的爬蟲!卑微的……,


    人類!”


    “惡魔!你今天的死期到了!即使我們如何的卑微,你也休想活過今天!”


    “愚蠢!為了其他人而死,這,又有什麽意義!”


    “也許,身為惡魔的你絕對不會理解吧?但對於我來說,這就已經是最大的意義!!!”


    伴隨著一聲暴喝,戰士手中的劍,終於直接貫穿了白癡的胸口。


    隨著這一劍的刺入,白癡終於承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攻擊,發出一聲撕天般的怒吼!


    他鬆開了手中的暗滅”而暗滅也是在顫抖了幾下之後,縮回他的手臂。白癡捂著自己的胸口,搖搖晃晃的站在原地,麵具之下的那雙瞳孔中流露出驚訝不甘,但更多的,卻是憤怒,與失望。


    “這,不應該是結局“……不應該……是結局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白癡,終於倒下了。


    一代魔王,也是就此隕落,為這場持續了太久的戰鬥,畫上了一個句點。


    而那今年輕的戰士”“”


    嘎啦到,落在地上。


    他那殘破的身軀搖晃了一下之後,緩緩,向後倒去……


    “莫椒,……


    一名大漢從後扶住了這今年輕戰士,雙眼中充滿了惋惜。其他人也是全都圍了上來,在他的四周站成半個圈。


    “讓開!讓開!”


    那名修女,淚眼模糊的分開人群。她哭著”衝了進來,隨後不顧其他人的阻攔一把撲到年輕戰士的身上,雙手,更是不顧一切的按著戰士的傷口,散發出神聖的光芒。


    “泰蕾莎……是“…你嗎……?”


    “是我!是我!你不會有事的你絕對不會有事的!”


    “你,“…有沒有”““受傷?”


    奄奄一息之中”戰士的雙眼已經迷離。他迷茫的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撫摸修女的臉龐。


    “我沒有!你……你也會沒事的!奠林,你絕對會沒事的!”


    淚,從修女的眼眶中溢出。她緊緊握住戰士那舉起的手,手豐的金色光芒卻是越來越微弱,越來越暗淡……


    啊,泰蕾莎,我想,和你說一件事,其實,我打算在這場戰鬥結束之後……就和你說的………,你現在……能聽嗎?”


    “不!我不要聽!我要你活著!隻要等你好起來”我隨便你說多少遍,隨便你說多久!不要死……,不要!不要~


    !!!”


    戰士的眼神,逐漸失去光澤。他的聲音,也是越來越渺小”動作,也越來越無力。


    在那飄揚而下的雪huā之中,他咳出最後一口血,似乎鼓起最後一股力量一般,張開口”“”


    “泰蕾莎,我……對………………你……………………………


    頭,別了過去。


    年輕的戰士,含著那一口再也沒有說完的話。就這樣,閉上了雙眼。


    這一幕,肅穆。


    仿佛就連天空中的積雪也是不再淩亂,化為鵝毛一般的大雪,覆蓋了下來。


    修女的悲慟聲,響徹了整個皇室區空地。她哭得如此傷心”每一個看到的人,都不由得微微側目,擦去眼角落下的淚水。


    生命的逝去總是那麽的容易……


    而沒有你的和平,究竟,還有沒有去爭取的意義呢?


    掌聲雷動。


    三萬名觀眾一起含淚鼓掌,那聲勢,仿佛連天空中的雲朵也被轟走。


    小麵包立刻停止手中的導力陣,停止下雪。她拉著負責編劇的li蘿和負責燈光的可洛走上這座超大型的舞台。而躺在地上的白癡也是爬了起來,摘除頭上的頭盔,來到那些觀眾眼前。


    亡靈英雄們,還有那些除魔的英雄,包括那名已經死掉的戰士也是臉帶微笑的站起,走向觀眾。他們向著台下坐著的軍民,以及他們的國王行禮。感謝他們給予自己如此熱烈的掌聲。


    “呼nnn結束,結束n~!大功告成!喂,各位,要不要去吃一頓啊?”


    進入後台,那些普遍十六七歲的男孩子們一邊換著衣服,一邊互相搭訕,笑著。而當白癡穿著那套魔王鎧走進來的時候,這些年輕學生無不是麵帶尊敬之色,向其欠身鞠躬,後退一步。


    “叭叭nn!”


    不過,當後麵那丫頭毫不顧慮這裏是男子更衣室,直接闖進來的時候,這些男孩子們還是一個個驚聲尖叫,紛紛拿起褲子捂住自己的下半身,慌張的和什麽一樣。


    “出去。”


    “啊嗎?”


    小麵包看看四周,這才留意到原來這裏是男子更衣室。這個小丫頭撓了撓後腦勺,笑了一下。之後,她就跑去女子更衣室替可洛打扮起來。因為今晚可是她的獨唱音樂會,可是一場重頭戲。


    “喂,莫林,出去吃火鍋嗎?今天可是聖夜祭!”


    一個胖胖的男孩摘下自己頭上的帽子,笑道。


    而那個叫莫林的十七歲男孩在想了想後,卻是有些嚴肅的轉過頭,說道:“我有些事,你們…,“稍微等我一下。”


    說罷,這個叫莫林的男孩就快速穿好衣服,衝了出去。


    白癡換衣服的速度也很快,而且他也沒心思去理睬那些年輕人之間的應酬。也就是這樣,讓他才剛剛走出更衣室,就看到莫林守在女更衣室的門口,神情似乎有些焦急的探望著。


    不久,他等的人就來了。


    “那麽再見。”


    那名叫泰蕾莎的修女,此時已經換下了修女服,轉而改成了一身平民的裙裝。她和裏麵的小麵包道別之後,走出來。剛好,撞見了莫林。


    “啊,你還沒回去啊?”


    泰蕾莎笑了一下,顯得很天真。


    可是相反,莫林卻是有些麵目嚴肅地集點頭,說道:“泰蕾莎。


    我……,想和你確認一下。最後一幕我們不是說好的嗎?是要以一吻…“來作為終章。可是,你卻沒有做。身為這處表演的編劇和導演兼男主角,我對此有些不滿。”


    泰蕾莎有些天真的轉了一下眼珠,隨後笑道:“哦,的確是呢。


    可是啊,我畢竟是女孩子,你怎麽能夠要求我在那麽多人的麵前吻你呢?”


    “但在戲中,我們是男女朋友!”莫林似乎有些焦躁了,吼了起來……,


    “在戲要是。但在戲外,卻不是。”


    泰蕾莎再次用那純淨的笑容照了一下莫林,抱著手中的小包,繼續道:“怎麽?難道你對我有想法?”


    “誰,誰對你有想法?我隻是覺得……我隻是覺得你不按照劇本表演,身為編劇導演和主角,有些不滿意而已!所有人都按照劇本來演了,而你卻沒有!”


    “這樣啊?那……”嗬嗬,對不起嘍,大導演。下次沒有這種親熱鏡頭的話,我一定按照劇本演。那麽,再見,我還有回家做飯呢。”


    說罷,泰蕾莎就丟下還愣在原地發愣的莫林,哼著小曲,邁著輕鬆愉快的步伐,走了。


    白癡在遠處看著這一切,在他的眼裏,現在呆站在那兒的莫林簡直就像是一根塊爛木頭。而那邊哼著小曲跑掉的少女,則是頑皮而絢爛的彩翼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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