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默默點了點頭,對於熱疫的猜測表達了肯定。隨後。他又再次接起頭,看著那些鑿出來的字跡,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


    熱疫輕輕撫摸了一下輪椅上那個女孩的腦袋,越是思考,她越是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深不可測。說道:“人類,你還真是厲害。竟然僅靠半個月前那麽短短的幾條信息,就能夠猜測出那個白癡伯爵最後會邀請你前去赴宴。我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像你這種沒有任何力量,〖體〗內還寄宿著一頭可怕魔獸的家夥,還能夠在鑰匙組織中占據一席之地。甚至,現在能夠當上首領。”


    笨蛋無言,繼續沉默著。熱疫則是從輪椅旁拿起一個吊著的水壺,打開,倒了一杯水,給輪椅上的誕生喂了一口。誕生就像是一個完全無知無覺的木偶一般,直到這一小杯水給她喂下之後,熱疫才直起身,繼續說道“那麽,你現在打算怎麽辦?一旦前往赴宴,那麽你的小命就肯定不保了。以整整一萬軍隊來對付你這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家夥,真的是可以把你殺上一千次,一萬次了。


    事先說好,這種行動別叫我去,肯定是赴死的行為,我還不想為你賠上一條命。”


    笨蛋回過頭,那雙蒼白色的瞳孔直勾勾的望著熱疫,聲音冰冷地說道:“事實上,那個名叫白癡的男人,我認識。”


    熱疫:“認識?這麽說的話……”


    笨蛋:“正因為認識”所以,他才不敢真的留在這裏等我,而是要把我引到他所布置的場景上,進行最有效,最安全的擊殺。畢竟,他知道在我的身邊有一個絕對可以克製他的人。劍帝。”


    熱疫皺起眉頭,思考了一下,說道:“哦?所以,你才認為他絕對不可能在這座女神殿進行埋伏,才敢真的這樣單槍匹馬的過來?劍帝……,…劍帝那家夥”讓那個白癡那麽忌諱?”


    “很忌諱。甚至可以說,隻要有他在,那麽那位伯爵就絕對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他才會說出不準帶人來這種話。”


    這一下,熱疫終於笑了起來。她冷哼一聲,濃厚的頭發後麵的嘴角略微一翹,說道:“這還不簡單了?如果你真的想要救那些家夥的話,那就把劍帝叫過來啊。有了他,還不是能夠保證你全身而退?”


    “不,這不是最好的方法。”


    “把劍帝帶過去的話”就不能保證那些俘虜的安全。事實上,這對我是一個機會,我不能讓這樣的一個機會就這樣白白浪費。”


    熱疫:“什麽機會?”


    笨蛋:“這一點,你沒必要知道。”


    熱疫:“嗬,好吧,我不問。不過你不帶劍帝的話,那我也不會陪你去了。嗯死的話你就一個人去死吧,與我無關。”


    笨蛋:“…”…”…”“…”…”“”


    熱疫:“話說回來,你還真的是很喜歡死啊?真的想要一個人去送死?”


    笨蛋搖了搖頭,他來到熱疫的麵前”雙眼看著這個女人,語氣冰冷地說道:“你會和我一起去的。這是你身為保鏢的責任。”


    “啊?但我可不會……”“在你聽完我吩咐你做的事情之後,你就絕對會跟隨我去。而現在,我要你做的事情則十分重要,你一定……,一定要絕對的遵守,一點點都不能出任何岔子的完成。可以說,我現在的這條命”也就全都交代在你的手裏了。”


    熱疫,現在是完全的愣住了。


    發絲掩蓋下的雙眼愣愣地注視著前方的白癡,注視著這位領導者。


    她開始覺得自己有些難以理解這個普通的人類,他明明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可為什麽,竟然是這麽的難以猜測?這麽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你…”不怕我突然間背叛你?”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你。”


    說完這句話,慕蛋直接撐開傘,大踏步的,走進了那女神殿外的豪雨之中……


    北狼山脈,一條綿延數百公裏的高山。這就像是一道屏障一般”


    成為了雄鹿帝國東麵的圍牆,成為一道最為寬闊的天然屏障。


    在這道屏障之後,由於高山的阻隔而讓溫暖的空氣在這裏聚集,到了四月份”這裏的溫暖簡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變得無比溫暖”無比舒適。百huā園也如同它的名字一般,鮮huā怒放,看起來整座山頭都化為了一片huā海,空氣中飄散著醉人的芬芳,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這裏,豎立著一座座高大的帳篷。這些灰色的帳篷就這樣屹立在huā叢之中,說實在的,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掃興。


    在huā叢四周巡邏的士兵踩踏著腳下的huā瓣,也給人一種毫不憐香惜玉的感覺。幸好,這些huā卉天生堅韌,耐踩,依舊爭奇鬥豔,搖曳不斷。


    在這之中最大的一座主帳篷裏,白癡正看著百huā園的地圖,思索著自己所布的局是否完美。在他的身旁,麵包和青檸也是陪在左右,一起思考著。


    “各安排五百人。在這座宴席點的左右兩側。”


    白癡指著百huā園最中心的一塊空曠地帶,說道“在這個地點四周豎起一排橫幅,所有人就都隱藏在這些橫幅後麵。等到那個人一進來後,看我的指令。我一丟下手中的酒杯,立刻衝上來,將他碎屍萬段。”


    白癡布置著自己的方案,做好萬全的準備。


    “長官,那麽,如果他帶人來的話,怎麽辦。”


    青檸提出自己的疑問。


    “很簡單,先在百huā園的園口處布下關卡,讓那些人以十個為一組,分別隔開,前往四周的各個地點用宴。在那些宴席上個安排一百人,在把神知殺掉之後,我會燃放信號彈,其他人看到了之後,也分別將那些隨從在酒席上亂刀砍死。這樣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了。”


    青檸點了點頭,開始離開,去布置所有人的任務去了。


    分配好任務,白癡點點頭,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他看著自己手中這張已經被畫了好多圓圈和標記的地圖,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


    “西、戲、。”


    麵包走了過來,這個小丫頭……不,也許現在已經不能稱她為小


    丫頭了吧。如今的她將自己的那頭粉色頭發梳成了一條馬尾辮,用那條粉紅色的緞帶纏住。身上也是穿著一些簡單的鎖甲,儼然成了一個小小的女兵。


    《為什麽叭叭那麽恨鑰匙組織呢?在獠牙帝國時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為什麽叭叭總是想要置鑰匙組織於死地呢?這和叭叭平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方針很矛盾呢。》


    麵包舉起牌子,表達著自己的疑惑。她的雙眼中流露出些許的迷茫,似乎很難理解這裏麵的狀況。


    白癡看完牌子,黑色的視線,再落向麵包那張充滿了疑惑的臉上。片刻之後,白癡抬起手,輕輕摸了摸這個女兒的頭發,幽幽地,呼出了一口氣……“沒有什麽。隻是他們是一個恐怖組織,我擔心他們對我們的和平生活造成威脅”所以才這麽做而已。”


    麵包搖了搖頭,她的雙眼中卻絲毫沒有任何相信的色彩。


    《叭叭,我可是在叭叭身邊長大的,這種謊話對我沒有用處。難道叭叭真的不想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麽嗎?》


    “………………………………………………”


    《即使叭叭這一次殺掉了那個神知,但鑰匙組織一日不除,他們很快就又會選出新的領導者。難道到了那個時候,叭叭還要去殺下一個?對方可不是國家”而是一個組織。叭叭您打算huā費一輩子的時間都在剿滅這個組織上嗎?據我所知,這個組織似乎從來沒有對叭叭做過什麽。一直都是叭叭在向這個組織挑釁。這到底是為什麽?》


    “…………………………”…………………………”


    《可別告訴我,叭叭是因為對雄鹿的忠心。這種東西叭叭可沒有。而且有了,就不像我的叭叭了》


    白癡沉默著,一直沉默著……他在思考,自己究竟應不應該告訴這個女孩,在她和自己相遇的那一晚究竟發生過什麽。


    事實上,白癡也知道麵包說的沒有錯。自己這樣追殺下去,究竟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鑰匙組織為什麽確定麵包為“聖女”的條件依舊不知道。而且從四葉草臨死之前突然發現麵包的狀況來看,他也是在那一瞬間才明白的。可是在這之後,他就被自己所殺”那個時候雖然他拿出了信封,但那信封明顯是早就寫下的,上麵不可能有麵包的名字。


    這樣的話,是不是也就代表,現在的鑰匙組織領導者”神知,


    他根本就不可能再次知道,麵包究竟是不是聖女?


    如果他不知道的話…………那是不是代表聖女的秘密”已經伴隨著四葉草長埋地下,而自己的擔憂,也可以在這一刻,真真正正的……消除了?


    白癡捂著額頭,思考著這些問題的〖答〗案。


    麵包在旁邊看著白癡,卻無法知道這個叭叭現在思考的問題卻是她自己的安危。


    這就像是一個謎局,一個隨著四葉草之死,就永遠都不可能再知道的謎局。


    這樣的話,自己究竟應該怎麽辦,才好呢?


    “長官。”


    正在思考間,帳篷外傳來一名士兵的呼喚。白癡停止思考,將手中的地圖收起。旁邊的麵包也是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進來。”


    “是!”


    士兵走了進來,他在白癡的麵前跪下,行了禮之後,從懷中摸出車票的票根,遞了上來。


    “回長官”這是上次送那對母子離開時的魔道列車票,還有一路上的住宿費用。希望能夠報銷。”


    白癡看了看,點點頭。他取出自己的印章,在這些票據上敲了一下,遞還給那名士兵。那士兵笑著接過,可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地,轉過頭,說道~


    “長官,在送那對母子離開的時候”屬下聽到了一些傳聞。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白癡抬起頭,瞥了這名士兵一眼,點點頭。


    “長官,就在一個月前,很多北狼山脈附近的鄰國內都出現了一種很奇怪的瘟疫。


    這種瘟疫很像是鼠疫,渾身上下長滿了黑色的斑點。但是,人本身卻沒有任再的異狀。一樣可以〖自〗由行動,身體上也沒有什麽不適。但是,這種瘟疫卻惹得到處人心惶惶,每個人都很恐懼。而更不幸苒是”藍寶石帝國的王子和公主雙雙染上了這種瘟疫,弄得寶石帝國的國王十分的焦急,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白癡聽著,不作回答。而那名士兵則繼續說道“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有人傳聞說這種瘟疫正是由鑰匙組織所散布的。這種傳言雖然沒有什麽根據,但每個人都像是親眼目睹了一樣,口耳相傳。弄得這些國家的人民一聽到鑰匙組織就害怕,恐怕現在,這個組織本身已經變成了所有國家的敵人這一項了吧。”白癡沉默了,不知不覺的,他似乎察覺到一絲不祥的預感。眉頭,也是略微開始緊鎖。


    “那麽……然後呢?”一直不開口的白癡,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始詢問。這讓那名士兵為之一愣,在稍稍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他終於將自己所見所聞的最後一項,說了出來。


    “然後……就是另一個傳聞。現在路上到處都有人說我們雄鹿帝國打算宴請鑰匙組織的首領在百huā園吃飯,在屬下路過的幾個小鎮之上”


    這種傳聞更是弄得滿城風雨。我想,這條消息應該已經傳到了附近的好幾個鄰國內,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吧……”


    刹那間,白癡的瞳孔,睜大了。


    他的腦海內就如同被雷電劈中一般,刹那間停止了思考!


    那名士兵一愣,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這名伯爵的麵容竟然是如此的恐怖,不由得嚇了一跳。倒是旁邊的麵包立刻催促他離開,將他趕了出去。隨後,麵包立刻來到白癡的身旁”替他倒了一杯水,端上。


    白癡,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接住了這一杯水。


    但是在接過水之後”他的手甚至發生了些微的顫抖。裏麵的水huā也不由得灑了出來。


    麵包從未見過這樣的白癡,一時間擔心了起來。她輕輕拍著白癡的背”臉上的擔憂之色更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白癡捏著水杯……,但他卻始終沒有去喝。那雙漆黑色的瞳孔隻是愣愣地望著水杯中自己的倒影,看著裏麵那張扭曲而驚訝的麵容。現在,卻已經無法繼續思考。


    “報…………報一!回伯爵,卡魯迪恩公國大使,帶領三千兵力駕到!說要見見伯爵大人,並且參加這一次的百huā宴席!”


    一名士兵驚慌失措的衝了進來,甚至連外麵的門牌都不敲,直接在白癡的麵前跪下,稟報。不過,這還沒完,就如同白癡所擔心的一樣,這還遠遠……沒有完結。


    “報告!伯爵大人!怒蛇帝國的馬雷頓毒血王子率領兩千兵力抵達,想要參加百huā宴!”


    “回報長官!卡姆矮人帝國的薩拉那之怒,蠻錘將軍,帶領著五千兵力抵達,直言必須參加百huā宴!”“報……報!報告…………!!!!”


    最後一名士兵,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他也沒有跪,而是直接趴在了白癡的麵前,抬起頭,狼狽萬分地大聲說道“回報…………回報伯爵大人!藍寶石帝國…………藍寶石帝國的國王,碎藍陛下,帶領三萬兵力駕到!說……說想要恭喜伯爵殿下,和鑰匙組織達成聯盟!現在……現在就在百huā園外麵駐紮!”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鑰匙組織善於用毒,也善於用瘟疫…………為什麽,自己在對方的毒姬離開之後,竟然會把這一茬給忘了?!


    離開一個人,可不代表“毒”這東西,也會從鑰匙組織離開!不用懷疑,現在的一切已經不再受自己的控製。而自己精心設想的很多安排,現在也都已經被徹底擊破!


    鑰匙組織首領……神知……


    自己麵對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敵人?


    怎樣可怕的……對手?


    先不管怎樣,白癡現在立刻站了起來,披上外套。他大踏步的走出營帳,視線望著百huā園入口處的方向。


    隻見在那山坡之下,浩浩蕩蕩的聚集了四萬兵馬,旌旗遮天,聲勢駭人。不過很快,自己的士兵就帶領著四個國家的領導人,向自己這邊走來。而走在最前麵的那一位近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頭上戴著鑲嵌著藍寶石的皇冠的人,毫無疑問的,自然是那名兒子和女兒雙雙染上疾病的國王一碎藍。


    “哎呀呀,真是榮幸。能夠在這裏見到那位去年拯救了整個雄鹿帝國,並且一舉升上伯爵地位的雄鹿英雄,白癡閣下?我還真是感到十分的榮幸呢。各位說,是不是?!”


    碎藍國王笑著,但那笑容之中,卻明顯展露著那絲毫不隱藏的惡意。藍色的瞳孔中透露著惡毒,望著眼前的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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