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燃燒子起來。


    整個恩賜之森內再次變成了之前血族封印戰時的狀況。


    人們挨個坐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鐵青色。十五雙瞳孔中跳動著那紅色的火苗,火焰的妖冶就如同惡魔的呼喚,在吸引著這裏的所有人。


    (人類小子。)


    白癡也坐在篝火旁,他一邊撥弄著手裏的烤肉,一邊聽著耳畔暗滅的低語。


    (你的力量,怎麽樣?能夠發揮出來嗎?)


    白癡伸出手,捏了捏拳頭。片刻之後,輕輕地,搖了搖頭。


    (感覺,我的力氣降低了不少。身體也變的比以前沉重。)


    呼出一口氣後,他再次在腦海中低語(六劍的使用需要大量的體力。以我現在的狀態,恐怕隻能維持最基本的“殤”。而且,不能連續使用。)


    暗滅啐了一口,哼道、


    (切,一千多年不見,童顏天使的力量越來越強了。我的力量也無法傳輸給你,別說二三四五獄了,就連第一獄的力量也傳輸不到。這種狀況還真是糟糕。)


    白癡收回烤肉,見焦的差不多了之後,把烤肉遞給旁邊的麵包。


    這個丫頭接過烤肉,從懷裏取出一個瓶裝的辣椒粉,擰開蓋子,直接把裏麵的紅色粉末全都倒了上去之後,才開始一口一口的撕咬起來。


    白癡看著麵包吃肉,漆黑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許的溫柔。不管四周其他人是如何的為那紅的讓人發悚的烤肉驚訝,他繼續看著麵包,直到她吃的滿嘴都是油,吃光之後,才將手中又一根烤好的烤肉遞給她。


    (人類小子,我覺得現在的狀況比起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來的糟糕。你要小心,在童顏天使的夢境之中,所有人的體力,力量,反應能力都會恢複成一個恒定的普通人的程度。也就是說,現在在這裏的任何一個人如果真的要和你硬拚的話,都有一定幾率可以殺了你。我的力量也被夢境所阻隔,根本就無法治療你的傷口。如果你再出現什麽被開膛破肚之類的傷勢的話,那就隻能說,我們兩個之間的緣分也就到此為止了。)


    等到麵包吃的差不多了,白癡才開始給自己烤肉。此時,那邊的麵具男摘下自己下半張臉的麵具,拿起酒瓶喝了一口。之後,向白癡遞來。白癡搖搖頭,謝絕。


    (……………………………,暗滅。)


    (嗯?)


    (殺人者。是不是那個童顏天使。)


    (一定是。這種能力,除了他,她之外,我想不出第二人。)


    (那麽,目的為何?)


    白癡拿起手中的烤雞翅膀,看著上麵泛起的肉汁。


    (如果那個人的真正目的是想要殺了我的話,為什麽快一個月了,還不對我下手?胖子和化妝女又為什麽而被殺?)


    (這個嘛也許在某些我們不知道的時候,那兩個人有了些許什麽地方得罪了那個天使,或是觸犯了那家夥的禁忌,所以被施以“天誅”了吧。)


    (


    你的意思是說,這裏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因為某些地方惹怒了那個天使,所以才會被集中起來的嗎?)


    (不,這倒不一定。反正,我覺得除了你是有絕對的理由被那個天使列為暗殺名單上之外,剩下的這些人中應該有一些是名單上的,有一些不是。


    不管怎麽說,如果所有人都是暗殺目標,那麽到了最後隻剩下兩個人時,另一個無辜者不是就知道另一個才是童顏天使嗎?)


    (………………………………………,)


    (魔族中曾經有幾頭惡魔中了這個童顏天使的圈套,被那家夥幹掉。不過每一次,那天使都會留下四到六個左右的人數不等的幸存者。然後自己再混跡其中。所以說,這一次應該也會有幾個人可以活下來吧。不過死掉的嘛嗬嗬,那可就多了去了。)


    白癡閉上眼,想了想之後,抬起手中的雞翅膀。就在他準備將這些肉送到嘴邊之時,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將一大瓶的辣椒粉灑在那烤雞翅膀上。


    轉過頭,看到的是麵包那張帶著些許惡作劇,又帶著一點期待的表情。


    看看她手上拿著的辣椒瓶,那可是十分有名的特質熔岩椒的辣椒粉。這個少女正用一雙充滿期待和分享的表情看著白癡。


    皺著眉頭,無奈之下,唯有張口咬了一口這雞翅膀。


    滿口的刺激性味道讓白癡有一種喉嚨在燃燒的感覺。但看看旁邊的麵包,在白癡吃著的時候立刻笑了出來,顯得十分開心。


    (…………………………………,)


    (人類小子,看起來你很高興?)


    (……………………………………)


    (嗬,但你可別高興的太早。既然這丫頭是你的“家人”換句話說,她在童顏天使的心目中就是“魔族的支持者”。我想,即使她已經被列為暗殺名單,應該也不是一件值得意外的事情吧?)


    白癡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一下。


    轉過頭,看著旁邊的麵包依舊在歡快地啃那辣味食物,手心,不由得捏緊了些許。


    (不過,現在也並不是沒有任何的提示。至少,我們已經鎖定車一個關鍵人物。


    眼前的〖答〗案已經浮現,到了現在,說再多的話也沒有意義了。


    白癡啃完手心裏的食物,視線盯著在場的所有人中的某一個。


    刀疤男:“各位,到了現在這種地步,我想,我們也許應該更加深入的互相了解一下。”


    這個男人扔下手中的食物他的聲音也讓四周其他人抬起頭,看著他那張被篝火照亮的臉…以及臉頰上的那條傷疤。


    “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尋找寶物這種程度了。我認為,現在我們理應更加了解坐在自己身旁的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職業,性格,還有家庭背景。雖然這對於現在的狀況可能沒有什麽幫助。但互相了解,總不是一件壞事。”


    刀疤男的這個提議似乎很快就得到了眾人的首肯。有幾個人點了點頭,看著他。


    “咳嗯。那麽,就從我先開始吧。”


    刀疤男清了清喉嚨,說道:“我的〖真〗實名字叫做凡爾多,拉克第因。是一個商人。


    我從小就開始做生意現在也算是有了一些閑錢。臉上的這條刀疤也許各位看著會覺得很恐怖,但這其實是我在一次行商途中遭遇強盜,那些強盜在我臉上留下的傷痕。”


    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之後,刀疤男呼出一口氣,攤開手,望著自己左邊的那個禿頂男,說道:“好了,我已經介紹完畢了。現在,禿頂男,該你了。”


    禿頂男丟下手中的酒瓶站了起來。可是,就在他準備說話的那一瞬間……


    “真的,好嗎?將自己的身份,告訴這個有可能是殺人犯的男人?”


    刹那間,禿頂男愣住了。他轉過頭,看著那邊說話的人。那個佝僂的老人……


    “你……你什麽意思?!”


    麵對刀疤男的憤怒,佝僂的老人卻是翻著眼皮,繼續說道:“我這個老頭子啊,也算是看透生活了。死與不死嗎也沒有什麽差別。”


    老人敲了敲手中的拐杖,他伸出手輕輕摸著那個眼鏡男的後腦勺,慈祥地笑了笑“可是啊,這個人的身上,的確隱藏了那麽多啊,的秘密。如果我們啊,將我們每個人的身份都告訴他啊,難保不會出什麽事情。”


    “就好像他現在說的,他叫那什麽凡爾多,拉克第因這個名字。我們根本啊,就不知道是真的啊?還是假的啊。對不對啊?”


    刀疤男刷的一聲站了起來,他憤怒地指著老人,大聲道“老頭子你說什麽?你的意思是我是殺人凶手嘍?!”


    眼鏡男立刻站起來擋在老人和刀疤男之間,衝著刀疤男瞪了一下眼睛,同樣大聲道:“喊什麽喊?戳到你的痛處了對不對?對一個老人家那麽霸道的說話,你什麽意思!”


    說穿了,這次的事件本身就是刀疤男引起的。隻要稍稍一不順,他就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被眼鏡男頂住刀疤男的嘴角抽搐,看了一眼在場的眾人之後,終於忍不住,哼了一聲。


    “很好!我這麽誠心各位卻這麽懷疑我,既然這樣我承認了!


    我就是殺人犯!我離開各位,好了吧!“坐在刀疤男另一側的貴婦人一驚,立刻“huā容失色”的挪離刀疤男的身旁。刀疤男瞥了一眼那個貴婦人,二話不說,直接拿起自己的食物衝出了小樹林,消失在眾人的眼前了。


    轟走刀疤男,小樹林內的爭執氣氛漸漸開始低沉了下來。


    也許是鬧得累了,眾人沒有多說什麽,吃完之後,安排好值班人員就一個個的開始躺下,鑽進帳篷和睡袋開始睡覺。對於刀疤男的離去有人心理感覺不好受,但也有人心裏著實鬆了口氣。漸漸地,沉入夢鄉。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時間,也終於進入了十月。


    整個天空看起來和九月份的時候沒有多少區別,依舊是黃沙彌漫,巨大的風暴包裹著整個風吹沙。


    小樹林內的氣氛也顯得有些沉悶。住在樹屋下的眾人除了幾個早就結成幫派的團體之外,眾人之間也都是互不說話。同時,對於他人的靠近都顯得十分的警惕,整天提心吊膽。


    現在,是白天。


    在吃完早飯之後,白癡和麵包來到正在生火的星璃的身旁。當然,看到這兩人到了,那邊的小美人死娜也是立刻湊了過來,二話不說的挽住星璃的胳膊,對白癡投以敵意的目光。


    “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星璃點點頭,沒有理會小美人的說話就站了起來。小美人也無奈一行四人隻能肩並著肩,朝著小樹林外走去。


    事情已經發生了一個多月。死子兩個人,但謎團卻沒有任何明了的狀況。白癡和星璃兩人肩並著肩,一起行走在神聖恩寵的道路上。


    直到四人走出了校園之後……


    六小白先生,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


    白癡閉上眼,點了點頭,說道“你現在,很危險。下一個被殺的,有可能就是你。”


    小美人愣了一下,但看星璃她的臉色卻是依舊如常,並且,輕輕搖了搖頭。


    “智慧之人是嗎?小白先生,您還真是夠抬舉我的。也許我擔當不起智慧之人這個名號啊。”


    白癡沒有回話,他望著前方,繼續行走著。


    “小白先生,您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


    白癡依舊沒有回話。畢竟,要怎麽和星璃解釋自己是魔族之主這件事?還要怎麽告訴她,她現在之所以被拉進這裏,完全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沒什麽。


    “哦……是嗎……”


    星璃顯得有些失望。不過再走了一段路之後,她臉上的失望之色漸漸消失,轉過頭,開口問道…


    “小白先生,您知道風吹沙被發現時的傳說故事嗎?”


    麵包眉頭皺了一下,舉起牌子《星璃姐姐,就是那個17人的強盜團故事吧?我們現在可是就在這個故事裏麵啊,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星璃輕輕搖了搖頭,緩緩道一“不,我說的並不是有關財寶的事情。而是指這口人強盜團的另外一個故事。”


    白癡沉默似乎是在洗耳恭聽。


    “這個故事在開始的部分,和刀疤男所說的事情並沒有多少區別。


    有口個人到達了沙漠中的風吹沙。可是,雖然同樣是口人,但成員上卻有一些微妙的變化。”


    《怎麽說?》


    “在寶藏故事裏麵,是一個強盜頭子加上16個成員的組合。他們攜帶了許許多多的寶藏來到了這座城市。但是啊,在另一個版本的故事裏麵,卻並不是這樣。”


    “16名團夥還是16名團夥。”


    “但那個本來應該平安抵達風吹沙的強盜團老大,卻十分不幸的被那場沙暴卷了進去,和追擊的士兵一起葬身死亡沙漠。相反,卻是一個被這個強盜團抓來的某國公主,和這舊名團夥一起組成了17人,平平安安地到達了風吹沙。”


    這故事似乎並不新鮮,各種各樣的傳言中始終有著不同的版本,並不是特別的奇怪。


    《這樣啊,那麽然後呢?》


    “然後啊,因為這16人的團夥沒有了老大所以對於誰對那位公主施行非禮,爭論不休。所以,大家決定將公主先放下。等到第二天再來想想應該怎麽處理這件事。”


    抬起頭,望著天空。天空中的風暴越來越猛烈旋轉的空氣讓人有些窒息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那風暴開始加強的緣故,一些沙塵從天而落看起來,就像是一場沙雨。


    麵包吞了。口水,她顫顫巍巍地舉起手中的牌子《接下來,怎麽樣了?》


    星璃的表情開始嚴肅起來,她頓了頓,說道“到了第二天,這些強盜醒了。於是,就和昨晚他們商議的一樣,他們準備想個方法,去決定一下誰才有資格當新的老大。可就在這個時候……”


    《怎麽了?》


    “他們發現,驂鴕,多了一匹。”


    《驂鴕?》


    “是啊,驂柁。原本,這夥強盜擄走公主,總共乘坐了十七匹驂鴕。後來他們親眼看著他們的老大所乘坐的驂鴕被卷入沙塵暴,所以真正進入風吹沙避難的驂柁,應該隻有十六頭。”


    “但,第二天醒來之後,也不知是誰數了一下,卻發現驂柁的數量變成了十七頭。那個時候風吹沙外麵的沙塵暴還沒有消失,所以不可能還有驂鴕從外麵活著進來。但是這多出來的一頭驂柁,究竟是怎麽回事?”


    也不知道星璃是不是故意的,她將自己的聲音壓得很低,聽起來,就像是某種低沉的遊魂一般虛無縹緲的聲音。


    麵包的表情漸漸變了,帶著那一張鐵青色的臉孔,她縮回白癡的身後,死死拉著父親的手臂,似乎不敢再問接下來的事情。倒是另一邊的小美人想了想,說道“那接下來呢?這個故事後麵的內容是什麽?”


    星璃笑了笑,說道:“你不知道?不過也對。這些故事都是《夢遊風吹沙》這本書裏的。胡桃公主親手抄寫下來的。如果不是喜歡經常泡在圖書館的人的話可能還真不知道。”


    “說啊說啊,姐姐大人,這個故事後麵變成什麽樣了?”


    “後來


    ……”


    噓一、


    一白癡的手,攔住了星璃接下來的言語。


    因為此刻,四牟人已經站在了刀疤臉的那棟還未開業的商場之前。


    仙……,


    鼻子裏聞到的,卻是那讓人無比熟悉的氣味“刀疤先生?”


    星嘛張開口,問了一聲。


    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就在那會議室中,刀疤臉,趴在桌子上是的,他的大部分身體,趴在桌子上。


    除了他的頭蓋骨,以及那飛濺的到處都是的上半部分的頭顱。


    腦漿,眼球,飛濺的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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