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會讓女人變醜?


    要不是他招惹她,她會生氣?


    她要他放手,他在把她“劫持”到汽車上後,表示很“聽話”地放開她。那跟沒放有什麽區別?


    他簡直就是一隻披著無害麵具的狼。看著他那淺淺的笑,墨菡氣到牙癢。


    與他對視好幾分鍾,墨菡知道自己鬥不過顧宸宇,隻能氣結地轉過頭,選擇不再理他。


    李副官見兩人不再鬥嘴,就轉過身體,背對著後麵的兩位,示意陳和開車。雖然陳和也一肚子的擔心,可是也很識趣地一句話沒說。


    車裏頓時陷入沉默。


    她想疏遠他?


    顧宸宇挑了挑眉,晶亮的黑眸精光一閃,一抹腹黑的笑在眼底劃過,如流星般快速消失。


    他故意靠近她,用充滿磁性的男中音問道:“窗外有風景?”


    墨菡被他濃鬱的麝香味包圍,慌亂地往前挪了一下,誰想他竟然又貼靠過來。


    “窗外一片漆黑,你到底在看什麽?”顧宸宇捏住墨菡的下巴,強迫她側過臉來,麵對他含笑的臉。因為已近午夜,路燈全熄,所以車窗外隻有模糊一片的建築。他不相信那黑漆漆的建築會比他吸引人。他不愛她疏忽她的感覺,強迫她迎視他懾人的雙眼。


    “我看……星星……”墨菡幹巴巴地回道。


    “星星?”顧宸宇貼到墨菡身後,左手似乎不經意地摟在她的腰側,然後好奇地看向窗外,在她緊張得不斷舔舐嘴唇時,儒雅地開口問道,“最亮那顆是什麽星?”


    “啊?”墨菡愣住。什麽什麽星?他難道不清楚她剛才的回答隻是在敷衍他嗎?她根本沒注意天上有星星。


    “就那邊,最亮的那顆。”顧宸宇指著北方天空懸掛的那顆最亮的星星,笑問。


    “北極星。”墨菡認真地看了一眼車窗外,在看到那顆最亮的星星時,皺了一下眉,“你不會連北極星都不認識吧?”


    “原來這就是北極星。”顧宸宇臉擱在墨菡的肩膀上,低沉地啟唇,“墨菡,你知道北極星的含義嗎?”


    “含……含義?”墨菡因為顧宸宇的貼緊,尷尬地紅了臉。他的存在感太強大,讓她的頭腦變得遲鈍。她全身的血管都在迅速流淌,似乎在告訴她他有多麽貼近她。


    “北極星代表永恒的愛情。”顧宸宇唇角露出壞壞的一笑,“原來你是想邀請我看北極星。早說,我可以安排一頓燭光晚餐,在羅曼蒂克的氣氛中一起觀賞北極星。”


    “才不是!”墨菡氣極地轉身。她隻是隨口的敷衍,他就扯到永恒的愛情。他就不能不要招惹她嗎?這男人的笑容有點像禍水。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不看他的笑容。當她意識到他的手臂幾乎把她圈進懷裏時,立刻推開他,退後。


    顧宸宇吃痛地皺了下眉,墨菡發現他揉了一下受傷的右臂,心裏頓覺歉意。她剛才似乎用力過大,看他疼得不輕。可是這也不能全怪她,如果他沒有環住她,她也不會碰到他受傷的手臂。


    在她想道歉的時候,他抬起星眸,斂去痛苦的表情,深情款款地看著她,拉過她纏著紗布的右手,一邊嗬護地用雙掌包住,一邊問道:“墨菡,如果我是這夜空,你可願做我的北極星?”


    墨菡怔忡地眨著眼睛,沒想到他會突然來此一問。


    如果他是這夜空,她會願意做他的北極星嗎?


    這是在求愛?


    她已經拒絕他那麽多次,他怎麽還鍥而不舍?


    “我不……”墨菡抗拒地回答,話還沒說完,他已經用手指堵住她的唇。


    “你不必立刻回答。我這片夜空會永遠為你留著。”他精眸中含著笑,如一汪深潭,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柔波。墨菡發覺自己的心跳在加快,雙頰似火在燒。當她意識到他的薄唇離自己隻有一毫米時,立刻慌亂地後退,背緊貼到椅座上。


    “顧先生,你這片夜空恐怕不適合我。”墨菡緊張地屏住呼吸,唯恐他突襲。他低俯的俊臉離她隻有一拳的距離,她能清晰地數出他的眼睫毛有多少根。


    “我覺得適合就好。”顧宸宇深邃的雙眸緊盯著墨菡不安的美眸,唇角呈三十度翹起。


    他就要讓她動心。他很滿意她所表現出來的不安,那說明她在乎他。就算還不是愛,至少說明他影響到她對唐鐫那不渝的愛。他要用他的深情一步步瓦解她對唐鐫的感情。


    “不可理喻!”墨菡氣結地瞪著顧宸宇。


    他聽不懂她的拒絕嗎?


    她覺得像唐錦西那樣的千金小姐才配得上他的深情。他身邊的追求者,如唐錦西者應該會多如過江之鯽吧?她就不明白像他這樣的天之驕子,為什麽一定要追求平凡的她。難道是因為捉弄她很有趣?


    “你生氣的樣子很可愛。”顧宸宇笑著收回雙臂,不再逗弄墨菡,坐正身體。


    墨菡別開臉,今晚第一次認真地看著車窗外的夜空。那顆北極星在點點的星光的確顯得很亮,可是這夜空中不隻有那一顆北極星。“顧先生,我給你請個故事。”


    “嗯?”顧宸宇挑眉,認真地等著她的下文。


    “曾經有一顆笨星星以為自己會是天空的唯一,可是漸漸,當天空中有了許多星星後,她才明白這片天空不適合她。天空太大,她隻是一顆黯淡渺小的星星,無法照亮一整片夜空。”墨菡想用這個故事告訴顧宸宇,如果他是一片天空,那她就是那顆渺小的星星,她配不上他的遼闊。遲早有一天,她會因為這份差距而被淹沒在點點星海裏。她有自知之名,她不想做那顆笨星星。


    “你是不相信所有男人還是不相信我?”顧宸宇皺著眉,深沉地看著她。她講這個故事的語氣帶著感傷,那淡淡的憂傷讓他心疼。他知道墨菡所形容的男人的確很多,他的父親就是其中的一個。可是那隻是大部分中國男人,並不是他。她怎麽就那麽肯定他也是那種風流男人?


    “你怎麽聽不懂?”墨菡覺得自己已經形容得很生動,怎麽他還聽不懂?“我們不合適。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天空。我們不可能融入彼此的生命。”


    “不要太早下定論。唐鐫未必就是適合你的那片天空。你要麵對的不隻是唐鐫一個人,還有所有唐氏家庭的成員。你如何能讓一整個唐氏家族的人都接受你?”顧宸宇一針見血地說道。唐鐫的家族發跡於清初,幾百年的根基使他們家族的人自生下來就有一種優越感,這一點從唐錦西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傲慢就能看出來。所以就算唐鐫真心愛著墨菡,唐家人也未必會接受她。她要嫁入唐家會比嫁給他還難上百倍。因為她要對抗的是一整個唐氏家族。


    “你很殘忍。”墨菡心酸地垂下美眸。昨天見過唐錦西後,她的心情就很糟糕。愛情可以隻是兩個人的事,可是婚姻卻是兩個家族的事。她一個卑微的小護士,如何能被唐家那樣的豪門接受?顧宸宇的話殘忍得撕裂她心中的傷疤,讓她的痛無所遁形。


    “對不起,我必須殘忍。”顧宸宇雖然心疼,卻必須點醒墨菡。“唐氏家族是滁洲望門,我不希望看到你受傷。”


    “我到家了。”墨菡看到汽車停在自家門口,就蒼然地打開車門,逃似地下車。


    她不想再想唐家的事。


    唐鐫說要回來娶她,他一定會兌現承諾。


    “傷到你我很抱歉。”顧宸宇拉住墨菡的手,誠懇地說道。他知道自己的話過份殘忍,傷到她。


    “顧先生,你說唐家是豪門,你們顧家豈不更是豪門中的豪門?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墨菡故作冷漠地說道。


    唐家隻是滁洲的豪門,就算富有,也隻是個地方上的豪門,顧家卻是統治江北兩省的軍閥,是她更高攀不起的豪門。他那樣提醒她自己與唐鐫之間的差距,卻忘記自己比唐鐫更高貴。


    “我跟唐鐫不一樣。我父親是土匪出身,我是土匪的兒子。”顧宸宇露出一個燦若星河的笑,回道。他沉吟了一會兒,突然歪著腦袋,像是小學生在向先生求教一樣,問道:“你說土匪的兒子娶你這個小家碧玉,是不是要算我高攀?”


    聽到顧宸宇的話,墨菡語結。


    這個男人,說自己是土匪的兒子竟然能說得那麽高興。


    “進去吧。夢裏想著我。”顧宸宇鬆開墨菡的手,朝她魅惑地眨了一下眼。


    “才不會!”墨菡半帶賭氣地瞪他一眼。


    他為了追求她把自己貶低到那種地步,要她如何回應?


    他這是逼著她背叛唐鐫。


    墨菡摸著衣領內那枚心型吊墜,一斷提醒自己,要相信唐鐫,等唐鐫回來。


    “不管你會不會,我會。”顧宸宇從搖下來的車窗探出頭,星眸帶著淺笑。


    “顧宸宇!”墨菡轉過身,氣惱地跺腳。他就不能不來撩撥她嗎?


    車窗漸漸搖起,顧宸宇帶笑的俊臉一寸寸消失在墨色的車窗內。


    墨菡又惱又羞地看著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外。


    ……


    陳和往偏廳裏扒著頭,聽著從偏廳裏傳出來的琴聲,愚鈍地問著身旁的李副官:“你說咱們宇少這算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當然是高興。笨!”李副官用力敲上陳和的腦門。宇少可不是一般男人,他是獵豹,他已經撒下網,隻等著墨菡那隻獵物主動撞進網裏。“不早了,我去睡覺。”


    ……


    雖然墨菡說不會夢到顧宸宇,可是夢裏,她還是沒能控製得了讓他入夢。夢裏的他像個頑皮的孩子,歪著頭問她:“你說土匪的兒子娶你這個小家碧玉,是不是要算我高攀?”


    夢中的她被他逗得咯咯直笑。她並不像現實中那樣冷漠,反而拽著他的耳朵,俏皮地笑答:“算!”


    然後是什麽?


    早上,墨菡醒過來,頭痛地回憶著這個不太真實的夢。似乎夢裏的他聽完她的回答,興奮地抱起她,在一片高高的白樺林中,雀躍地歡呼。似乎連林中的鳥兒們也在為他們歡呼。


    怎麽會這樣?


    她該疏離他,拒絕他啊?


    為什麽夢裏的她,卻接受了他的感情?


    難道她是那種見異思遷女人?


    墨菡懊惱地捶著自己的頭,發現頭更痛了。


    ……


    唐家是個大家族,唐鐫的父親是唐家長子,所以他的母親在父親死後,實際上成了唐氏的掌門人。一早,唐夫人吃過早飯正要去公司,就看到女兒托著腮,趴在沙發上發呆。她圍好身上的貂皮披肩,好奇地走上前:“錦西,你有什麽心事?要不要跟媽說說?”


    “媽,你說哥是不是有喜歡的女孩?”穿著一身粉色套裙的唐錦西立刻從她家那歐式的皮沙發上坐起來,嬌蠻地抱住母親的胳膊。


    “我怎麽知道?”唐夫人不悅地看了女兒一眼。“以後少在我麵前提你哥。我們唐家就當沒他這個人!”


    “是您要問,我說了,您又不高興。”唐錦西噘起美麗的紅唇,撒嬌地說道。


    那條熟悉的心型項鏈攪得她一夜無法好好睡覺。記得當時哥找她幫忙買那條項鏈的時候,她問過哥要送誰,哥說保密。難道那條項鏈真是哥送給那個女孩的?那女孩那麽重視那條項鏈,是不是意味著她也喜歡哥?如果她愛的人是哥,那為什麽又跟顧宸宇約會?


    唐錦西怎麽也想不明白。


    “媽,你說一個男人送女人心型項鏈,是什麽意思?”


    “有人送你定情物?”唐夫人好奇地看著女兒。錦西雖然說交友很廣,可她還不曾聽過有人追求過錦西。她這女兒漂亮是漂亮,就是脾氣太大,整個滁洲的豪門世家,沒一個敢上門提親。


    “沒有。我就是問問……問問……”唐錦西嘿嘿笑了笑。在她還沒搞清楚那個女人跟哥的關係之前,她什麽也不能告訴媽。


    “我看你是閑著沒事做。明兒起,你就到公司幫我。”唐夫人充滿威嚴地睨著女兒,一邊抽空整理著發上的翡翠簪子。


    “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媽,您饒了我吧。”唐錦西鬆開唐夫人的胳膊,抓起茶幾上的小坤包,踩著三寸高跟皮靴,逃命似地跑掉。她可還沒玩夠,不想跟媽似地,被公司的事纏住,連玩樂的時間都沒有。她可不想替哥管理這諾大的家族企業。


    唐夫人無奈地搖搖頭:“什麽時候,我才能卸下唐家這個重擔?”


    兒子去參軍,女兒又整天隻知道吃喝玩樂,她這重擔怕是還要扛好久。為了不讓權利旁落其他唐氏子孫手裏,她還必須撐下去,直到唐鐫回來掌管家族企業。


    她優雅地起身,拉緊身上的貂皮披肩,走出中式風格的宅邸,坐進已經等在門口的黑色福特裏,高傲地擺擺手:“開車!”


    司機在聽到她發話後,立刻發動引擎,將福特開走。


    ……


    沈月桂在墨菡上班後,就將銀元拿出來,數出二百交給丈夫:“這二百塊你拿去還帳。”


    “那一百也給我。”楚墨晁伸出手,跟妻子說道。他上次手氣不好,輸掉二百塊錢,這回不一定手氣還那麽差。他要拿這一百塊錢當本,把上次輸的全贏回來。


    “不行。這一百我有用。”沈月桂捂住那一百塊銀元,生怕被楚墨晁搶了去。她已經好久沒見過這麽多錢,她得好好保存,不能讓楚墨晁碰。就他那德性,不是抽大煙花掉,就是輸掉。


    “你給不給?”楚墨晁急了,上前就搶。


    一對夫妻,為了一百塊錢扭打起來。最後,楚墨晁仗著男人的優勢,占了上風,將沈月桂推倒在坑上後,搶了錢就跑。


    “楚墨晁,你給我回來!”沈月桂生氣地踢啦著布鞋,來不及提鞋跟就追出去。可是哪裏還叫得住楚墨晁?“這挨千刀的!你讓我多聽聽銀元的響聲不行嗎?”


    沈月桂氣爭地捶著胸。一百塊啊!顧宸宇要他們拿這一百塊做點營生,她正想著開個包子鋪,可是楚墨晁把錢都搶走,這包子鋪看來是開不成了。


    哎,誰讓她嫁給一無是處的楚墨晁呢?


    自打大清朝沒了之後,他們的日子是每況愈下。希望墨菡這次能抓住顧宸宇,風風光光地嫁給他,讓他們這些親人也沾些光。


    想著顧宸宇的身份,沈月桂心裏的怒火這才稍熄。


    顧宸宇那麽有錢,還怕以後沒錢花嗎?


    沈月桂立刻眉開眼笑,回屋去,從來沒有這麽勤快地打掃起屋子。


    ……


    墨菡走在醫院鋪著石子的小徑上,往住院部走,心裏還在為昨夜的夢而煩躁。


    心不在焉的她,沒注意到前麵站著人,低著頭撞上去。她顧不得頭痛,連忙彎腰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就行了?”唐錦西刁蠻的聲音傳入墨菡耳中。


    墨菡詫異地抬起頭,果然看到唐錦西站在她麵前。今天的唐錦西穿了一身粉嫩的裙裝,頭上戴了一頂同色係的帽子,帽子上的花飾與她的衣服很配,高貴中透著股清純。這身衣服一看就出自歐洲名師之手,也隻有唐家這樣的豪門,才能買得起這種衣服。墨菡不禁黯然。唐錦西的存在其實就是為了告訴她鳳凰與麻雀本質上的不同,為了讓她搞清楚自己與唐鐫的差距。


    “你倒是說啊?撞了我要怎麽賠?”粉色係的裙裝雖然讓唐錦西添了份清純與溫柔,可是本質的她與昨日在餐廳的時候沒什麽改變,給人的氣勢相同,依然那麽傲慢、刁蠻。


    “唐小姐可有傷到骨頭?”墨菡不卑不亢地迎視著唐錦西傲慢的臉。


    “嘿!”唐錦西被墨菡氣得抽起腰,“難道非得撞傷我的骨頭,你才有錯?”


    “我要上班。”墨菡言下之意就是沒空陪唐錦西這個千金小姐玩。她不知道唐錦西到底有沒有聽懂,隻知道上班時間快到了,她必須趕緊趕到病房。她還沒因為遲到而被扣過薪資,她不能讓唐錦西破壞掉她一直保持的紀錄。


    “慢著!”唐錦西一把握住墨菡的手腕,將她扯到麵前,然後蠻橫地逼問,“告訴我那條項鏈的事,我就放你走。”


    “項鏈是我的。我沒偷東西。”墨菡驕傲地看著唐錦西。“你就算把我送進警察局,我也會這麽說。”


    “它明明是我哥的東西。吊墜的鏤空花紋有唐家特有的標識。你別告訴我那項鏈是我哥送你的。”唐錦西咄咄逼人地看著墨菡,想從她倔強的清眸中探出點什麽。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嘛?”墨菡用力掙紮,不願再跟唐錦西有過多解釋。如果唐錦西認定項鏈是她偷的,她說什麽也無法為自己辯白。


    “真是我哥送的?”唐錦西有些興奮,她搖晃著墨菡,繼續逼問,“你是不是我哥的情人?”


    情人?


    墨菡臉色蒼白地看著唐錦西。原來在唐家人眼裏,她這樣的身份隻配做唐鐫的情人。她用盡全力,在終於擺脫唐錦西的箍製後,高傲地昂起頭:“唐小姐,不要輕賤你哥的人格。我們是真心相愛。”


    “真心相愛?就憑你?”唐錦西不屑地上下打量著墨菡。她承認麵前這個女人美是美了些,可是這身打扮也太寒酸了點。一件過時許久的廉價呢子大衣下,是一件粗布旗袍。這樣身份的女人,也配說愛哥?她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麽德性!


    唐錦西一臉的鄙夷嚴重傷到墨菡的自尊。她不想再被唐錦西羞辱,繞過她,含著淚跑向住院部。


    昨天顧宸宇說,他之所以那麽殘忍,是不想看她被唐家人傷害。他果真說對了。傲慢的唐家大小姐今天是故意來羞辱她的。


    “切!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我們唐家是你想嫁就能嫁進來的?”唐錦西對著墨菡的背景,不屑地冷哼。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確定楚墨菡跟哥的關係。現在知道楚墨菡愛的人是哥,她就安心了。下麵的事,就看她自己的了。她相信憑她唐錦西無人能敵的美麗與智慧,那顧宸宇早晚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對顧宸宇,她誌在必得。


    ……


    在一間秘室裏,唐鐫莊嚴地宣誓:“我,唐鐫,誌願加入zggc黨……”


    宣完誓後,他與戰友擁抱到一起。


    “歡迎加入我們的隊伍。”老吳用力拍拍唐鐫的肩膀,熱情地笑道。


    “這是我的榮幸。”唐鐫誠懇地說道。他能放下滁州的一切,就是因為著這崇高的理想。他要做一個對國家與人民有用的人,就算他當不了救民於水深火熱的偉人,能為國家的興亡出一份力,他就很開心。


    “最近有個任務,組織上決定要你去辦。”老吳拉唐鐫坐到桌前,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gcgj派來一位同誌,可現在滁州那邊戰事吃緊,組織上怕他有危險,所以讓你去滁州接應。”


    “好。保證完成任務!”唐鐫站起身,朝老吳敬了個軍禮。


    “組織上就是考慮到你是滁州人,那裏地形隻有你最熟悉,所以才決定派你去執行任務。”老吳笑道。


    唐鐫雖然出身豪門,身上卻極少有富家公子哥的惡習,接觸之後,他越來越喜歡唐鐫身上那份低調的優雅。


    “謝謝組織的信任。”唐鐫心情有些激動。原以為與墨菡這一別要好多年後才能再見,沒想到他還能有機會回滁州一趟。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她。


    “笑得這麽開心,是不是滁州有重要的人?”老吳調侃著唐鐫。如果長相俊美、飄逸瀟灑的唐鐫說他沒有女友,他根本不會相信。


    “沒……嗯……有”唐鐫模棱兩可地回道。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老吳半開玩笑地看著唐鐫。沒想到這個富家公子出身的唐鐫,在談到感情的時候,還會臉紅。


    唐鐫抿抿豐潤的菱唇,尷尬地點頭:“有。”


    他不能跟老吳說謊,雖然他極不情願將自己的私人感情告訴給外人。


    “想必她一定很美。”不用想老吳就能猜出來。能配得上唐鐫的女孩,不可能太醜。


    “是。”唐鐫誠實地承認。不過,美麗的女子他見得不少,墨菡真正令他傾心,不僅僅是因為她極致的絕美,“最美的是她的心。”


    他對墨菡可以說是一撞傾心。自從第一次她撞入他懷裏,他就對她的美驚人天人。而在後來的接觸中,他又被她的敬業與善良感動。他心目中最理想的伴侶不就是如墨菡這樣的嗎?能把一直對自己冷淡的墨菡追到手,他可費了不少心思。


    “哪天有機會,帶來給我瞅瞅。”


    “等我們結婚的時候,我讓您做我的主婚人。”唐鐫笑道。


    ……


    墨菡上班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她的“vip病人”範斯岑。昨天她離開的時候,他還在發高燒。


    她完全漠視門口兩個凶神惡煞似的保鏢,推門而入。


    範斯岑正在擦拭手中的槍,一看到墨菡進來,立刻將槍藏到枕頭下麵。


    墨菡裝作沒有看到,隻是笑著地問道:“燒退了沒?”


    “你給我藥裏加安眠藥。”範斯岑寒著臉,不太高興地看著墨菡。她竟然給他藥裏加安眠藥,害他睡得很沉,完全失去了應有的警覺。


    “我是為你好。”墨菡根本不怕範斯岑繃起來的酷臉。在她眼裏,他也就是個外強中幹的主兒,他根本對她凶不起來。


    “下不為例!”範斯岑冷冷地說道。


    他這樣的身份,必須時刻保持警惕,隨時防範會有人報複。


    因為他不僅僅隻是一個黑道組織的老大,他還是個間諜與殺手。


    “不想被我下安眠藥,你就快點好起來。”墨菡無畏地笑望著範斯岑冰冷的鳳目。看他的臉色比昨天強,嘴唇不再皸裂爆皮,眼睛也比昨日清亮不少。她彎下腰,將沒受傷的左手貼上他飽滿的額頭:“好多了。”


    “不敢不好。”範斯岑冷冷地,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隻是語氣透露了他的心情,他有些無奈、有些抱怨,還有些像撒嬌的味道。


    “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東西。早知道我就準備一大瓶安眠藥,你一不聽話我就塞你嘴裏一片。”墨菡俏皮地調侃起範斯岑。


    範斯岑被墨菡的話逗笑,不過也隻是微微翹了翹嘴角,不是開懷大笑:“也隻有你敢這麽對我。”


    “因為我是你的恩人。”墨菡拿喬地看著範斯岑。


    “我沒忘。”範斯岑無奈地搖搖頭。也隻有墨菡能讓他心軟,若別人敢冒犯他,他早就一把擰斷對方的脖子。


    “我看看你的傷口。”墨菡拉了把椅子過來,坐到床邊,非常專業地命令道。在他麵前,她要扮演的不隻是朋友與恩人的角色,還有他的特別看護。從他消失不見那天開始,她就沒查看過他的傷,不知道有沒有變得更嚴重。


    “中午陪我吃飯。”範斯岑一邊解著病號服的扣子,一邊要求。


    “我捎了飯,在鍋爐房熱著呢。”墨菡並沒答應範斯岑的要求。


    “扔掉!”範斯岑知道墨菡家境貧寒,每次捎來的飯都很簡單。這樣艱苦的她讓他心疼。他想給她最好的,一切。


    “浪費糧食是可恥的行為。你知道全國有多少百姓正饑寒交迫,吃不上飯?我的範大少爺?”墨菡眨著美麗的清眸,用一種無奈的語氣說道。


    “你不願意扔掉就拿給回給你兄嫂吃。中午,你得聽我的。”範斯岑堅持著。


    墨菡透過他堅毅的眼神,明白自己的堅持動搖不了他的決定,隻好妥協:“好好好。範大少爺,趕緊的,把扣子解開,我給你換藥。”


    範斯岑這次倒不再抗議,沉默地解開扣子,把胸前的傷口露出來。


    墨菡仔細地幫範斯岑拆掉紗布,換藥,再重新包紮,所有動作一氣嗬成,尤顯得她的熟練。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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