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勾起地上一塊破木頭,飛起一腳,木頭直直朝前方飛去,將一個男子手中正揮舞著的棍子給撞開,堪堪避開地上被捕獸夾給夾住的……


    騾子。[.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沒錯,不是大灰,不是大黃,更不是斑斑。


    就是騾子。


    因著一路損失了幾匹戰馬,他們不得不在鎮子上補充拉車馱物的牲口。鎮上賣馬匹的不多,騾子和驢倒是有的,禾苗原本想著買兩頭小毛驢給灰花作伴,不想灰花還不願意了!竟然在市集上就欺負起同類,撕咬得那叫一個鮮血淋漓!


    最後隻得賠償給賣家一些銀子,又挑了四頭高壯的騾子,兩匹矮壯的雜毛馬,灰花這才沒意見了。


    這頭倔驢!


    禾苗一路都想抽它一頓!不想,灰花倒是精乖,知道惹得主人不高興了,自個跑到前邊去,當起了探路者。


    灰花一路走得順溜,踢踢踏踏就趟過去了一片陷阱和埋伏,也不知道它是怎麽做到的。結果,跟在它後麵的馬兒騾子就遭殃了!


    戰馬倒好,有主人控製著躲開了,剛買來的騾子可就沒有這麽聰明了。不說將車輪給陷進了坑裏,就是騾蹄子也給捕獸夾給夾住了,痛得那畜生一個勁的叫喚,還蹶起了後蹄子,差點沒將車夫給踹下車!


    遭遇此番變故,大家也都知道該做什麽了,於是抄棍子的抄棍子,扛槍的扛槍,亮刀劍的亮刀劍,再次做好了第七次被搶劫的準備。


    一次生兩次熟,三次習以為常,現在就連桂圓也能掄著手臂粗的木棍衝上去敲土匪了。(.無彈窗廣告)


    一番雞飛狗跳,順利地又打劫了一次土匪,想想離鎮子不算遠,現在天色也還早,後邊肯定還有別的隊伍要路過,他們也就沒有多事再派人回去通知官府。將人一捆,一人一顆大樹分開綁了,也不堵嘴,任他們呼喚求饒。最後再在路邊豎了一塊粗製濫造的木板,上書:“此處劫匪已除,麻煩報官。我等有急事趕路,勿謝。”


    收拾休整一番,看著剛買的騾子一瘸一瘸的走著,禾苗想了想,奢侈地掏出夫君給準備的膏藥,給騾蹄子抹了。直看得王檸心一抽一抽的痛。


    這可都是上好的膏藥啊!第一次掃匪他們傷了好些人,就是靠著禾苗姑娘這些膏藥塗抹那麽幾次,就都好了!要不,這會還不定耽擱在哪裏呢!骨折那些實在沒辦法,留在府城養傷,傷好後再回京報道。


    戰馬也是一樣,腿骨摔折的都留下了。


    心疼歸心疼,王檸倒也沒說什麽,隻是多盯了那騾子幾眼,嚇得騾子繃直了身板,昂頭挺胸的,走路比馬還精神!


    灰花不滿地晃蕩了回來,隔著車窗與禾苗對視。


    桂圓趕緊掏出一根紅蘿卜,從車窗遞出去。


    灰花吃到了今天的零食,滿意的走開,去路邊啃草了。


    從餐餐都有得吃的主食淪為一天一根的零食,禾苗心酸的想著:灰花也挺可憐的……


    繃緊神經的一連過了好幾天,卻是一路風平浪靜,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大家夥都奇怪的想:怎麽沒有劫匪出沒了?


    剛才明明看到地上有被刨過的痕跡,還有一些簡易機關留下的印記,可是,這一路行來卻沒有與土匪碰麵,感覺有那麽些不得勁。


    “頭兒!有了有了!前邊有埋伏!”


    打頭探路的侍衛衝回來興奮地報告!


    眾人精神一振,紛紛撈起了家夥!桂圓也神采奕奕的擼起袖子。


    好久沒得打了,手癢!


    慢吞吞往前又走了兩裏地,明明都看到半山腰的人影了,為什麽還不動手?


    急!在線等!


    結果,路過這一塊殺人越貨的風水寶地,還是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眾人麵麵相覷,齊齊回頭朝半山腰幾個明顯人為的土丘望去。


    一排黑烏烏的人頭看到他們望過來,齊刷刷地往下矮了!隻餘一麵小小的三角白旗在土丘上迎風飄揚。


    不一會,一隻肥胖的大手伸出來,將那白旗也給扯下去了。


    王檸和一眾侍衛:……


    “該不會是咱們聲名遠播,他們怕了吧?”一名侍衛小聲說道。


    “就是這麽回事!”另一個侍衛回應,“咱們一路鬼擋殺鬼魔阻滅魔的,就是閻王也該知道怕了!哈哈哈……”


    禾苗抽抽嘴角,看著臉上寫滿失望的桂圓,她默默的扭頭。


    再有一個月就到京城了,不知道夫君這會可忙完水患的事了?


    她這一路走的並不快,且狀況百出,就是想著到時候雙方可以差不多時間到京城,她這心裏也有底氣。不然她這一腳踏進京城,是去便宜舅舅家小住呢,還是去任大人的別院小住?心裏隱隱覺得……這一次京城之行不會很安生。


    事實證明,禾苗的預感是正確的。


    而此時她心心念念的夫君,卻成了失蹤人口。


    “大人!城南區已經全力搜尋過了,仍未找到小公子!”又一名侍衛進門匯報。


    任梓華麵色微沉,並未說什麽。李天全卻是吩咐手下仔細的搜尋城北魚龍混雜的巷子,而後他回轉身,看看任大人蕭瑟森冷的背影,不知該如何出言安撫。


    這已經是第二天午後。


    昨日一場超度亡魂的法事,最後卻演變為人間難得一遇的鯉魚躍龍門渡天劫的盛況,著實讓人始料未及。之後引發的騷亂,倒是沒死人,傷者卻也有一兩百,醫館幾乎人滿為患。


    東平郡王府派了人手出來巡城,以防有不法之徒趁亂生事。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就是在水龍卷肆虐的時候被卷入河中的漁家漢子,後來也在下遊三五裏的河灘上被人發現,給送了回來。那幾人倒是命大,隻是嗆了幾口水,加之被水流卷著急速轉了好幾圈,有些頭暈犯惡心,旁的倒無大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到了晚上,大家發現任小公子未按時回來吃飯,就派了人去之前被隔離的村子裏尋。雖說疫病治好了,小公子三不五時的卻仍然往村子裏跑,看看病患的恢複情況,回答大夫郎中們的問題,倒也盡心盡力,很是得到大夥兒的讚揚和喜愛。


    結果,尋人的侍衛回來報說:小公子隻早上在村裏出現了一會,而後跟輪值的大夫說去河邊看法事。


    任小公子虛歲十二,聰明伶俐,又頗有幾分心計,不至於迷路或者被人拐了。大家隻能做最壞的打算,並連夜通知了郡王府。


    這一找,就是一個晚上加大半天時間。


    任小公子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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