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圓竟然完全不懼,睜圓了一雙眼睛,不甘示弱地與她們互相瞪視,嘴裏還不忘繼續放冷箭。(.無彈窗廣告)


    “我說的又沒錯,難道王小姐不是當眾被擄走?”


    趙嬤嬤指著她,“你”了好幾聲,也沒法接續下文。教她如何說?說表小姐沒有被擄走?那她待會又要如何將禍水潑到田姑娘身上?


    桂圓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一擊掌,滿心愉悅地說道:“我知道了!定是那壞人知錯善改,將王小姐給送回去了!”又劈裏啪啦地連問幾個問題,“王小姐可有被嚇到?”“那小霸王可有欺負她?”“你們可得好好安撫王小姐。”“還是給她配幾個身手厲害的丫頭才好。”


    像禾苗姑娘,完全就不需要人保護啊!身手棒棒的!揍趴兩個大男人完全沒問題!


    她自己也不用人擔心啊!棍棒長槍她可是舞得越來越順手了!


    趙嬤嬤看不出來這個蠢丫頭是故意的還是天性如此,慢慢冷靜下來,倒也不急著說話了,隻陰測測地盯著對方。


    這一招對付府中小丫頭很頂用,被她那雙犀利陰鷙的三角眼給盯著,那些小丫頭們一準戰戰兢兢的,主動就給你跪下交代事情了。


    無奈,桂圓不會看人眼色,倒是大咧咧的自顧自說著話,一邊不客氣地拆開了她們捎帶來的禮物。


    瓷器,綢緞,荷包香囊,去歲的名貴茶葉,兩套華麗衣裙(知府小姐穿過幾次的),一些零碎的打賞給府中小丫頭的飾物,看著花團錦簇的很是好看,俱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


    桂圓不識貨,隻嘖嘖稱奇,麵上愉悅神色倒是真心實意。趙嬤嬤暗暗撇嘴,不由又看輕了對方兩分。有這麽一個不著調的丫頭,主人又能好到哪裏去?


    結果,又坐了好一會,也沒見那丫頭去請她家小姐出來,倒是府裏跟來的人悄悄進門跟她說了幾句話。


    客棧夥計有人說見著一個姑娘帶著幾名護衛走了。這其實是王檸刻意交代那夥計說的,意在讓這些討厭的狗奴才趕緊滾蛋!他們才好施行下一步計劃!


    趙嬤嬤麵色一冷,咬咬牙,道了聲“告辭”,不甘心地離開了。


    沒有完成夫人交代的任務,兩位嬤嬤氣哼哼地打道回府。彼時王夫人還在公主府,她們隻好回房,思慮著怎麽添油加醋的將事情對夫人說。


    離宵禁還有一點時間,王夫人臉色不太好的回來了。雖說不見高興,卻也沒有多生氣,想來是跟公主達成了某些諒解,讓她如鯁在喉。估計是為了自家老爺仕途順利,娘家侄女那邊隻得認栽。隻是這一來肯定得罪娘家兄弟,日後怕是要與娘家離心了。


    王夫人換了衣裳,坐在窗前喝茶,唉聲歎氣,晚飯也隻用了兩口,就讓撤下去了。


    趙嬤嬤恰在此時過來。將事情如此這般一說,成功將王夫人憋悶了一晚上未得宣泄的怒火挑撥起來。


    “刁民如此囂張不知收斂,竟似不將咱們放在眼裏,還汙蔑老爺官聲和表小姐的名節,這還了得?”趙嬤嬤恨聲道,“夫人務必要給那刁民一番好看才好!”


    王夫人氣恨地一拍桌子!


    “一個兩個的踩著我的臉麵,真當寧州是他們家後院了!想怎麽來救怎麽來!去!跟張管事說一聲,交代城門衛,明日務必要將那一夥人給扣押下來!不拘用什麽方法……就給他們隨意安個罪名好了!”王夫人扯著帕子,陰險的笑了。“不若,就說他們私通外族……”


    張管事接到夫人命令,毫不猶豫應下,轉身就去找了知府。


    張大人默默的思量了一會,道:“夫人正在氣頭上,想要找人出出氣,你照辦就是。不過,罪名可以換一個,關他們個十天半月的就行了。”任梓華也不是好惹的,隻需小小的下對方一點麵子,回過頭就說城門衛捉錯人,將人放了了事。


    張管事得令,自去安排不提。


    結果,第二日,等了一整天,也沒見那一夥人出城。


    張管事趕緊遣人去客棧探詢,那裏的夥計說客人一早就出門了!馬匹車駕什麽的全都駕走了!


    跑腿的仆從趕緊回來跟管事的報告,張管事十分驚訝:


    “我一直在東城門的茶寮裏守著,並未見他們出城!你再去探,是不是從其他三個城門走了?”


    隻怪他一時大意,想著他們是由西城門進來,要往京城去的,必定走的東門,所以就沒在其他城門安排人手!


    果然,那仆從回來報告:一隊人馬十幾騎並三輛大車由南門走了!


    張管事趕緊派人去追!自個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老爺交代的事情沒辦好,說明自己辦事不利!夫人那裏更是不好交差!


    半個時辰後,南城門外二十裏地,知府的府兵衙役們將一隊人馬團團圍住,大聲呼喝著讓領頭的出來回話!


    “大哥,怎麽辦?難道是有人告密,教這些走狗發現了?”坐在車內的一名三十開外的漢子滿臉戾氣,對身旁一名四十出頭做文士打扮的瘦弱男子說道。


    被稱為大哥的文士冷笑一聲,道:“你遣人去問,看官差所為何事。能不動就不要動。”


    那漢子應聲而出。看到官差,他臉上倒是堆滿笑容,全不似剛才那般陰鷙狠辣。


    結果,話沒說兩句,那些官差一個勁的嚷嚷,有人報信,說是車中藏匿了城中富戶失竊的財物,讓他們跟著回城去檢查,洗刷清白!


    漢子自然不願,隻問:“不知那戶人家失竊的是何物?差爺隻管說來,我錢某人定不會推拒,絕對會讓官爺你搜個痛快!隻是我們還得趕路,回城去就不必了……”


    “廢話少說!”那差役不耐煩的開口,“我們老爺叫你們回去就回去!少了什麽東西我怎麽知道?還得讓大官人辨認過才好!”


    漢子麵色一沉,道:“我這車上也有不少值錢的玩意兒,若是你們看到好的就一口咬定是贓物,這可說不清了!還是煩請官爺給個準話,說說丟了什麽東西吧!”


    那些官差哪裏知道丟了何物?他們不過是奉命前來攔截想的借口而已,當下雙方扯不清,又互不相讓的,就僵持住了。


    最後,領頭的官差不耐煩了,一揮手,“妨礙公務,都捉起來!”


    那漢子雙目怒瞪,大喝一聲,從身後車上掏出一把巨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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