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不知道自己被狐狸精給拖累了,教丫鬟們誤會為吃相狼狽的粗鄙野人,他帶著禾苗來到正院,將自己的臥室大大方方讓出來,給禾苗布置。


    過年前沈萱又借著名頭送了不少好物件來,都堆在庫房裏,還沒打理呢!此時交給禾苗來做再合適不過!


    禾苗不知道侯爺的用具有什麽限製,隻管挑自己覺得好看的擺放。任安在一旁殷勤地幫忙用妖術隔空取物。原本空蕩蕩的屋子經他們這麽一擺弄,立即就變得富麗堂皇了。


    兩人折騰完正院就去後院的主屋,打算挨個院子布置下去。反正他們隻是動動嘴皮子,自有仆從按照記錄單子將物件逐一送來。剩下的事,任安完全可以自己搞定,壓根不用仆從跟著忙前忙後。


    榮安侯府的仆從們表示很受傷。


    幫忙跑腿是可以拿賞錢的呀!侯爺不是摳門的人,每次出手都很大方,隻是,這般淡泊的性子,教大家如何討好?


    這大過年的,連在有可能是未來女主人跟前露臉的機會都沒有!


    不說仆從們如何煩惱,趙管家更是有苦說不出。


    這個……主院的擺設也太那啥了!雖說擺的東西沒一樣是逾矩的,可是……這是侯府!不是那些商戶暴發戶家裏!


    滿室金器銀器,連隔開內外室的門簾都是金玉寶石串好的,差點沒晃花人眼!


    趙管家決定還是等侯爺有空了再委婉的勸說一下。還有,京城並無聲名顯赫的田氏家族,這田姑娘又是哪裏來的?


    管家將此事暗暗記在心裏,另派了人跟任府報告一聲,給老爺和夫人說道一下。


    沈萱收到消息,立即吩咐人備車。


    從宮裏拜年回來就忙活了一上午,接待族裏的各位女眷以及晚輩們,中午飯時間也過了,趁著大家都歇息的空擋,跑去看女兒!


    任梓華在前院跟族裏的幾位長輩商量事情,聽說妻子要出門,他無奈地笑笑。


    正月初一除了同族同支的相互串門拜年,大家並不會貿然登旁人家的門。沈萱跟老太太報告的時候老太太本來還不想答應,畢竟她還想在族裏的姐妹和妯娌麵前擺擺婆婆的譜,好好使喚一下老三媳婦呢!


    可是沈萱的理由很是充分:去看望庶子,侯府沒個女主人掌家,少不得要她這個母親出麵幫忙了。


    想到請了祖宗牌位回去就不複返的任安,洪老太太有些心塞。最後隻得叮囑一句“快去快回,家裏晚宴還等你操辦呢”,而後老太太就看著三兒媳瀟灑的揚長而去。


    待聽說兒媳又拉走滿滿兩輛馬車的東西,老太太心情更不好了,卻也更加重了要將侄孫女送進侯府的決心。至於之前她送給任安那四個丫頭的下場,老人家選擇性的表示忘記了。


    任府離榮安侯府並不遠,拐過一個街口就到了。


    小倆口正親親熱熱地在房間裏擺放古董,順便嘮嗑一下這些器物的由來,任安忽然開口:“母親來了。”


    禾苗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在琢磨任安的母親是哪一個,很快就想起任安的便宜爹不正是娶了自己的母親麽?一時間她臉上表情很是微妙。


    “這麽算來,其實,咱們應該是姐弟關係?”


    禾苗說完這句話,就跟任安大眼瞪大眼,都有些無語。


    任安抹一把臉,無奈的說:“所以,信國公才想著要讓你入沈家的族譜,省得咱們亂了倫常。”


    禾苗暗暗翻了個白眼。“如今沈家族譜上添的人可不是我。”


    光顧著考慮找個人頂替自己嫁進皇子府,卻忘了將自己的身份落實。


    現在大家都知道的是,任安曾經有過一個未婚妻,被太後指給了七皇子,那麽這個新近認回來的沈姑娘的身份就幾乎是套用了自己的。除了姓氏,禾苗竟是全部的身份信息都要重新更改。


    也不知道是舅舅忙昏了頭一時顧不上,還是一直沒找到解決的辦法,之後舅舅竟是再沒跟自己有太多接觸。就連侯夫人也很低調,並不常往禾苗這邊來,沈晴雪也被父母兄長給拘著,禾苗的日子過得相當清淨,甚至是懶的都快變成米蟲了。


    可是這一懶,就懶出問題來了。


    她要以什麽身份嫁給任安?


    “也許,母親有主意?”禾苗不是很確定的開口。


    管他呢,船到橋頭自然直。


    兩人歡歡喜喜地將沈萱迎進門。


    看著裝飾一新的正屋,自己賞賜的金銀器具幾乎都用上了,沈萱在心中默默吐槽:


    這土豪暴發戶的做派,一看就知道是女兒幹的。


    她輕咳一聲,拿出一張單子,又指指外邊,道:“兩車好東西,都是給你們的。”


    禾苗趕緊推拒:“母親,您給的東西足夠多了,每個月輪著換,我一輩子都用不完。任安不過是您的長子,後邊還有幾個弟妹呢!”這聘禮和嫁妝,哪哪都要花錢!全部給任安,任家其他人背地裏不知道會怎麽說!


    沈萱卻渾不在意的一揮手。


    “無事。這些都是我的嫁妝和體己,傳給你自然是最正當不過。其他人也配?”她從沈家帶來的東西,自然要留給沈家血脈!那些庶子女,不還有公中的定例麽!而且老爺還存了不少私房,足夠安置那些孩子了。若是自己真的給了哪個孩子好東西,少不得又要被大房二房的說酸話,說弟弟妹妹都有他們長房長子嫡孫卻沒有,不合適,叫外人看笑話。


    然後老太太肯定又要逼著她一碗水端平,給長房二房添置些物件,外人也會稱讚她行事大方、磊落。


    她是吃飽了撐的才會給老太太找到盤剝的借口。


    禾苗看母親自有主意,不再勸說,卻是猶猶豫豫地問起了自己身份的事。


    沈萱笑嘻嘻的。“終於曉得要為自己的婚事著急了?”


    禾苗又羞又惱,卻又不敢撩臉子轉身就走,隻得巴巴的看著對方,撒嬌道:“娘——”


    沈萱對這一聲“娘”相當受用,也不再吊著女兒的胃口,原原本本將自己的打算說了。


    禾苗仍舊姓田,不過不再是靠山村的戶籍,而是落在了延州府書香世家薑家二兒媳婦娘家的名下。


    禾苗覺得薑姓有些熟悉,且又是在延州府,就問:“那個薑家,可是嚴崢的外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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