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單手拴在塌破上的蕭王,除了能聽見時不時從上麵發出的碰撞聲之外,根本看不見上麵的情形究竟是如何了。(.無彈窗廣告)


    不過相對於看得見,他其實更加希望看不見,因為最起碼看不見還有一絲的希望。


    那老虎是何其的凶猛他並不是不知道,如今沐扶夕還帶著傷,怎是那老虎的對手?他現在隻是希望沐扶夕,能夠知難而退的找個地方藏起來,而不是鑽牛角尖的和那老虎硬碰硬。


    忽然,頭頂上掃來了一陣寒風,打算了蕭王的思緒,他抬眼朝著自己的頭上看了去,隻見一個黑影朝著他的身側砸了下去。


    蕭王渾身一陣,伸出手臂想要拉扯住那個黑影,可還沒等徹底將自己的手臂伸出去,那黑影便直直的在他的眼前墜了下去。


    沐扶夕……這是他的第一個想法。


    “沐扶夕――”他忽然破口大喊,朝著自己的身下看了去,可漆黑的夜根本讓他看不清楚,在他的身下,這坍塌下去的土壁究竟有多深。


    “沐扶夕――”他再次開口,想要從那望不到盡頭的下麵,聽見一點點的回聲,可是他等了半晌,卻什麽都沒能聽見,連一點輕輕的呢喃都沒有。


    “沐……”就在他想要再次開口大喊的時候,順著他的頭頂,傳來了一聲無奈的歎息。


    隨著他驚訝的抬眸,便是聽聞見了沐扶夕那精疲力盡的回應:“蕭王叫魂的功夫還真是一流,隻不過很可惜,掉下去的那個不是我。”


    月色下,她滿身鮮血,就連白皙的麵頰都被鮮血所覆蓋,她的衣衫幾近零碎,滿頭的長發披散在身後,隨著寒風逆飛而揚。


    如果要是過路的人看見了,定會被這樣的沐扶夕嚇得沒了魂魄,但是此刻在蕭王的眼中,如此模樣的沐扶夕,卻是美得無人能比。


    是誰說,自信的女人最能勾人心智?曾經他不信,但是現在,他相信了……


    沐扶夕解開係在樹幹上的腰帶,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將蕭王從塌破拉了上來,隨著蕭王的平安上來,沐扶夕再是用不出一丁點的力氣,直接坐在了地麵上,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彈。


    蕭王見沐扶夕的樣子,知道她累極,也不去問將那老虎扔下去的過程,忽然後背一陣火燒火燎的疼痛,這讓他不禁擰了擰長眉。[.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剛剛在樹上的沐扶夕看得清楚,確實那老虎有一掌拍在了蕭王的後背上,她費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蕭王的背後,輕輕的道:“把衣服脫了。”


    蕭王一愣,先是詫異的回眸看著沐扶夕半晌,隨後才有些木訥的脫下了自己的衣衫,一陣寒風掠過,吹打在他結實的肌膚上,帶起了層層戰栗。


    沐扶夕先是看了一眼蕭王後背上還在流著血的抓痕,隨後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瓷瓶,打開之後,將裏麵的白色粉末,盡數倒在了蕭王的傷口上。


    一陣止痛的涼意襲遍全身,蕭王訝然:“堂堂元清的皇後,竟然會隨身攜帶止血散,沐扶夕,你這個皇後當的,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沐扶夕連笑都懶得笑了,隻是很平靜的敘述著:“小時候爹爹時常帶著我和雲白出門打獵,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情,因為要照顧雲白,所以我便是在每次出門時,帶上各種應急的藥物,久而久之的,也就習慣了。”


    蕭王沒想到沐扶夕竟然會解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岔開話題的又笑:“難道你是幫沐雲白處理傷口習慣了?所以才對其他男子脫衣服也見怪不怪了?”


    再次撕裂了幾條自己的衣衫,沐扶夕懶得搭理蕭王的調侃,就事論事的道:“在麵對生死時,一切都顯得是那般的渺小,蕭王你應該慶幸,我有足夠的冷靜,可以幫你處理傷口,若是此刻你身邊站著的是其他女子,你就等著血盡而亡吧。”


    蕭王悠悠一笑,確實,在這一點上,他需要慶幸,轉眼,見沐扶夕那精致的鎖骨,在破爛的衣衫下若隱若現,他狹長的雙眸忽然暗下去了幾分,一個前傾,將沐扶夕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支撐起自己的雙臂,他看著這個隻有在鹿紹凡麵前,才會顯得嬌小和依人的女人,忽然下腹一緊,一股強大的占有欲,湧上了他的心頭。


    “沐扶夕,如果有朝一日,本王搶下了鹿紹凡身下的那把椅子,是不是就代表著,本王也將你搶到了懷中?”


    說實話,這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他隻是當一個玩笑,但這裏麵究竟幾分真幾分假,竟是連他自己都拿捏不準的力道。


    沐扶夕長腿一抬,朝著他下腹的軟肋踹了去:“如果有朝一日你搶下了那把椅子,那麽我,便是第一個用劍指著你的人。”


    蕭王伸手擋住了沐扶夕襲來的膝蓋,微微一笑,邪佞狂野:“難道在你沐扶夕的眼中,就隻看的見鹿紹凡一個男人麽?”


    沐扶夕也是還給他一個微笑:“從五歲時,沐扶夕見到鹿紹凡的那一刻,便已注定了,沐扶夕這一世便隻能是鹿紹凡的。”說著,再次抬手朝著他的麵頰揮了下去。


    蕭王一愣,並沒有察覺到沐扶夕揮來的拳頭,當即被沐扶夕的拳頭打中在麵頰上,疼得他直接閃身坐在了一邊。


    沐扶夕慢慢坐起了身子,看著捂著自己麵前的蕭王,沒有一絲驚慌:“在沒有涉及到紹凡時,你所做的一切,我可以不聞不問,但有朝一日,你真的傷害到紹凡了,那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蕭王擰眉:“沐扶夕,鹿紹凡給了你什麽?讓你如此的對他死心塌地?”說著,他的目光掃過她那還帶著血痕的麵頰,譏諷一笑,“如果他在乎你,又怎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挨打,而不聞不問?”


    沐扶夕慢慢站起了身子,垂眸冷視:“鹿紹楠,愛是不圖任何回報的付出,你的無知,讓我覺得你真可憐。”


    蕭王捂著自己酸疼的麵頰,倒也不惱怒,隻是已有所指的笑了一下:“皇後娘娘對皇後的感情,還真是讓本王嫉妒,隻不過,本王料定了用不了多久,皇後娘娘便會被皇上親手傷害的體無完膚,本王倒不是很期待皇後娘娘受傷的樣子,但是本王要告訴皇後娘娘一句話……”


    沐扶夕微微眯眼:“什麽話?”


    蕭王朝著她傾了幾分身子,壓低了幾分音量:“本王隨時等著皇後娘娘的到來,與本王一起聯手,推翻朝政。”


    沐扶夕冷笑:“蕭王,你憑什麽認定了我一定會去找你?你又憑什麽覺得紹凡一定會傷害我?”


    蕭王直起身子,轉身朝著追風走去,在拉住追風馬栓時,又是笑容淺露:“因為我比皇後娘娘更加了解先帝。”


    “蕭王別忘記了,先帝已經駕崩了。”


    “但是皇後娘娘也別忘記了,鹿紹凡可是先帝一手培養出來的。”


    “蕭王用已去的先帝,來預判現在的皇上,蕭王難道不覺得強詞麽?”


    “是不是強詞,也許現在在皇後娘娘的心裏,就已經有了一個預料的答案了。”


    “……”沐扶夕語塞,不是因為她窮詞,而是因為蕭王戳在了她的心上。


    紹凡確實是在改變著,這是她親眼所見的事實,但是,導致這一切罪魁禍首的人不是太後麽?為何蕭王會一口咬定是景德帝?


    蕭王拉著追風走到沐扶夕的身邊,見她還在呆楞,不禁輕輕勾了下唇畔,譏諷一笑:“到底事實是什麽,皇後娘娘可以慢慢拭目以待,但是現在,還是先勞煩皇後娘娘上馬吧。”


    沐扶夕一愣,轉眼朝著蕭王掃了一眼,現在的天色已晚,她確實必須要回去了。


    抬腳躍上馬背,正想接過蕭王手中的馬栓,卻不想後背猛然一震溫熱,那熟悉又陌生的蓬萊香,再次將她包裹了起來。


    “你……”沐扶夕擰眉回首,看著坐在自己身後的蕭王。


    “恩?”蕭王劍眉一揚,頗似好笑,“難道皇後娘娘打算讓本王走回去不成?”說著,雙手分別穿過她的腰身,在她的身前,握緊了馬栓。


    除了紹凡之外,她再沒有和其他男子有過親密的碰觸,如今蕭王的舉動,讓她著實坐立難安。


    她試圖將自己的身子往前蹭,與身後那炙熱的胸膛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蕭王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隻是無聲一笑,便再次的收攏起了自己的手臂:“本王並不會對皇後娘娘有什麽不軌之意。”


    沐扶夕身子一僵,嘴上卻不鬆口:“蕭王那三腳貓的功夫,就是相碰,又能碰的了誰?”


    耳邊的呼吸聲加重了幾分,蕭王在她的話音落下之後低低發笑:“難得一向剛毅如鐵的皇後娘娘,也有小女子風情萬種的時候。”


    她一直僵硬著全身,想要盡可能的與自己拉開距離,這樣的舉動,雖然是每個大家閨秀應該有的分寸和避嫌,但落在沐扶夕的身上,卻是格外的騷動他的心房。


    原來,她並不是隻有在麵對鹿紹凡的時候,才會露出這醉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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