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貴妃見沐扶夕並不知道,不禁壓低了幾分聲音:“據臣妾所知,禦遲那個地方雖然貧困,但卻常年和平,因為那個地方隻有幾個村子,本來就人跡罕至,又怎麽會發生動‘亂’?”頓了頓,她又道,“就算是發生動‘亂’,一個小小的禦遲能惹出多大的‘亂’子?皇上為何要派出蕭王與沐將一同出征?”


    沐扶夕這麽一聽,也是點頭:“如果真的照賢貴妃所說,皇上的舉動,確實是有一些大材小用之嫌。[],最新章節訪問:.。”


    賢貴妃繃緊了神‘色’:“皇後娘娘難道不覺得這其中有詐麽?”


    沐扶夕不可否認,如果事情真是如賢貴妃所說的這般,那麽這其中絕對不單單是出征這麽簡單,畢竟派出這麽多的人馬,光是人力和物力就極度‘浪’費,紹凡才剛剛登基不久,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浪’費一絲一毫。


    但,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不容沐扶夕多想,行駛的馬車緩緩停了下來,張高的聲音再次響起:“皇後娘娘,賢妃娘娘,蕭王府到了。”


    沐扶夕整頓了一下思緒,將賢貴妃剛剛說的事情放在了腦後,隨著馬車‘門’慢慢打開,她與賢貴妃先後走下了馬車。


    此時蕭王府的‘門’口掛滿了紅綢,地上的爆竹碎屑鋪滿了地麵,紅彤彤,很是喜慶。


    見著這場景,沐扶夕的心裏多少還是好受一些,雖然這親事蕭王是不同意的,但不管如何,麵上的功夫還是做得很好。


    也許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多一個‘女’人,不過是多了一張吃飯的嘴。


    如此想著,沐扶夕與賢貴妃相伴進了府‘門’,守在‘門’口的小廝見了沐扶夕和賢貴妃,均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給賢妃娘娘請安。”


    沐扶夕點了點頭,伸手示意那些小廝起身,畢竟今兒出宮,她是來參加婚娶的,說白了隻是一個配角,不好搶了主人的風頭。


    隨著‘門’口所有人的起身,負責通傳的小廝再次提著嗓子喊了一聲:“皇後娘娘到――賢妃娘娘到――”


    這一聲的通傳,無疑是讓蕭王府裏炸開了鍋,因為是蕭王成親,所以宮中的許多大臣都紛紛來道賀,這些大臣正在院子裏閑聊,聽聞到了這個聲音,均是集體轉身朝著‘門’口跪拜了下去。<strong>.</strong>


    “微臣見過皇後娘娘,見過賢妃娘娘。”


    沐扶夕有些頭疼,但知道這些禮節是避免不了的,所以帶著賢貴妃一路從院子走進了前廳,在所有人的跪拜之中……


    無意掃了一眼那些跪在地上的人群,沐扶夕卻意外撞上了一雙充斥著傷心的眸子。


    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那跪在眾臣後麵的一名年輕‘女’子,沐扶夕想了許久,都不曾想起這個‘女’子是誰。


    賢貴妃見此,輕聲開了口:“皇後娘娘怎麽了?”


    沐扶夕搖了搖頭:“沒事。”說著,再是不遲疑的上了台階。


    在王侯將府,通房的丫頭或者是沒名沒分的‘女’子多得是,她想,那個‘女’子也許是蕭王的通房丫頭吧。


    跪在最後麵的‘春’枝,就這樣看著沐扶夕與賢貴妃進了屋子,一顆心難受的緊。


    她從許多天之前,便是聽別人說,這次嫁給蕭王當側妃的‘女’子,是曾經‘侍’奉在皇後娘娘身邊的婢‘女’。


    她不知道為何好好的,皇後身邊的婢‘女’就嫁進來了,但是她可以肯定,這個婢‘女’不叫沐扶夕,因為對這‘門’親事很是冷淡。


    隻是,如果這個丫頭不叫沐扶夕的話,蕭王又為何會答應?在她的印象裏,蕭王並不是一個願意被人擺布的人。


    不過,剛剛進去的那皇後娘娘還真是好看,就算是素顏淡裝,也無法遮掩那身上的笑靨醉人之美,似乎這種美是渾然天成的,無論是她的一顰一笑,都足以讓人回味無窮。


    她一直聽聞,當今的皇上是一個俊美似仙人的男子,如今見了皇後的樣子,她已經能夠猜測到皇帝的俊美了。


    她想,如果她要是有朝一日能夠站在蕭王的身邊,是不是也就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隻能跟一個奴才一樣的跪在這裏。


    正廳裏,孀華已被喜婆攙扶進了‘洞’房,隻剩下蕭王一身紅袍的站在中央,賢貴妃見狀,難免驚‘豔’了一下,就連沐扶夕,也是難得的一愣。


    不得不說,今日的蕭王還真是奪目。


    蕭王聽聞到了身後的腳步聲,輕輕轉身,當看見沐扶夕的時候,一雙平靜的眸子,再次湧起了意味不明的‘波’瀾。


    沐扶夕淡淡地一笑,禮氣十足:“恭喜蕭王爺。”


    蕭王聽聞,氣不打一處來,咯咯磨牙冷笑:“皇後娘娘同喜,同喜。”也不想想,是誰將他推進這個‘洞’房的。


    現在可好,始作俑者竟然假裝起了無辜,還正兒八經的在這裏給他送祝福。


    別人不知道蕭王與沐扶夕之間的事情,但賢貴妃清楚的很,如今見蕭王恨不得撕爛了眼前的沐扶夕,忙上前打了個圓場。


    “今兒是蕭王大婚的日子,雖然蕭王是主角,但也不好怠慢了我們兩個配角吧,好歹我們也是大老遠從宮裏出來的。”


    蕭王吞了吞氣,目光從沐扶夕的身上‘抽’了回來,邁步走出了正廳,與其他大臣閑聊了起來。


    沐扶夕見狀,也沒什麽太大的反應,與賢貴妃坐在了正廳,敲著外麵熱鬧的人群發呆。


    ‘春’枝端著茶水進來的時候,沐扶夕正在和賢貴妃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其他,見了‘春’枝小心翼翼的模樣,淡淡地道了一句:“你是蕭王的通房丫頭?”


    ‘春’枝麵上一紅,垂下了頭:“回皇後娘娘的話,奴婢隻是這個府裏的一個丫頭。”


    沐扶夕一閃而過一抹笑容,端起了茶杯不再說話。


    賢貴妃不清楚沐扶夕和人家丫頭說話的目的,但見著這丫頭還拘謹的站在這裏,不禁開了口:“你這個丫頭長得還真是標致,可有姓名?”


    ‘春’枝點了點頭,小聲的應著:“回賢妃娘娘的話,奴婢叫‘春’枝,姓慕。”


    賢貴妃一聽,來了興致:“哪個沐?”


    ‘春’枝聲音再次小了幾分:“傾慕的慕。”


    賢貴妃笑了笑:“哦,我還以為你和皇後娘娘是一個姓氏,現在看來,隻是同音不同字。”


    ‘春’枝如此一聽,不禁一愣,下意識的抬起了麵頰:“皇後娘娘姓沐?”話音吐了出來,才發覺自己失禮,趕緊又垂下了麵頰。


    沐扶夕平時並沒有什麽架子,她和‘春’枝說話,無非是好奇‘春’枝和蕭王的關係,如今見這個小丫頭害怕了,不禁笑了笑:“本宮是姓沐,沐扶夕。”


    “咣當――”一聲,‘春’枝手一滑,手中的托盤和茶壺摔在了地麵上。


    賢貴妃見此,與沐扶夕對視了一眼,瞧著‘春’枝那訝然看著沐扶夕的模樣,心裏均是起了一絲的疑‘惑’。


    正廳裏的聲音,引來了外麵人的側目,就連蕭王也是走了進來。


    看了看地上的茶壺,又瞧了瞧始終杵在沐扶夕麵前僵硬的‘春’枝,擰起了長眉:“‘春’枝,還不趕緊給皇後娘娘賠罪?”


    這樣的一聲冷嗬,讓‘春’枝終於是回了神,瞧了瞧地上那碎裂的茶壺,當即嚇得雙‘腿’一軟,跪下了身子:“奴婢罪該萬死,驚擾了皇後娘娘。”


    沐扶夕雖是對‘春’枝瞧著自己的目光疑‘惑’,卻無心為難一個丫頭,擺了擺手,淡淡地道:“沒事,歲歲平安了。”


    賢貴妃也是點了點頭:“你下去吧。”


    ‘春’枝聽聞,哪裏還敢遲疑?當即轉身跑出了屋子,隻剩下‘門’外的那群大臣‘交’頭接耳。


    蕭王是懶得和沐扶夕多呆一刻,見‘春’枝出去了,自己也走了出去。


    隨著正廳裏安靜了下來,賢貴妃才將疑問道出了口:“皇後娘娘和那個丫頭認識?”


    沐扶夕搖了搖頭:“不認識。”


    “那怎麽……”


    “剛才在進‘門’的時候,我無疑見著了那丫頭眼裏的傷心,可問了之後,那丫頭竟然說隻是個丫頭,人家既然不想說,我又何必問?”沐扶夕頓了頓又道,“隻是那個丫頭為何看著我發呆,我還真是不清楚。”


    賢貴妃笑了:“怎麽,難道皇後娘娘覺得那個丫頭不簡單?”


    沐扶夕喝了口茶:“簡不簡單誰又知道?隻是若真是單純的一個丫頭,身上斷然不會有紅塵的味道。”


    賢貴妃一愣:“紅塵的味道?”


    “是啊。”沐扶夕笑著放下了茶杯,“有這樣味道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大官貴族的妾室,還有一種便是妓子。”


    賢貴妃聽聞,難免驚訝:“難道那個丫頭是……”


    沒等賢貴妃說完話,沐扶夕直接打斷:“無論她是誰都好,隻要她威脅到了孀華在這個府裏的地位,我都不會放過。”


    賢貴妃雖然理解沐扶夕的心情,可還是難免忍不住輕歎:“皇後娘娘還真是一個護奴才的主子。”


    沐扶夕笑了笑:“能保護一個人,是一種幸福,況且孀華是陪著我一起長到大的人,就算是傾盡一生的算計,我也要保得她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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