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娘倒也守信,沒再讓我幹那什麽挑水的活了,可對我也沒什麽笑臉。


    明明是幫了她的忙,卻仍似我倒欠他百八十萬似的,木著臉指使我幹這幹那,隻是沒那麽故意找茬了。


    廚房裏其他人卻明裏暗裏的幫我了,她是看在眼裏,卻沒吱聲,應該兩不相犯吧,其實隻要她不來找我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揉揉有些發酸的肩膀,在月上樹梢時回到那座四處透風的住所。


    屋內一團漆黑,看來娘也還沒回來,為人奴的日子,唉……沒敢點燈,怕費油,再說月色清亮,雖然朦朧也能看個大概樣子,借著月色就把一塊碎銀兩塊奶油鬆瓤卷酥放在桌上,那銀子是眾人要塞給我的,推了幾次後,也就順了眾人的意收下了。


    至於那點心,反正做都做好了,扔了也怪可惜。


    廚房裏的人也就光明正大把先前的吃食給瓜分了。


    眾人是當場大場開吃,我卻把分到手的兩塊點心用油紙細細包起來,看著眾人疑惑的目光,我不好意思的笑道:“給娘留著。”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眾人的讚歎聲中,我分明看見宋大娘眼中也閃過一絲異樣。


    再一細看,仍是那冰冷的模樣。


    屋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樹葉摩擦時簌簌聲響分外清晰,中間仿佛還夾著離巢鳥兒振翅的聲響。


    月光皎潔,窗外的枝葉搖曳的身影投在窗上屋內卻變形得光怪陸離。


    “吱呀”一聲,破舊的木門不知被什麽力量推開,發出難聽的聲響。


    “誰?”我不由驚呼出聲,但在聲音出口的同時,我的心就開始後悔了,出聲也就曝露自己的所在。


    那推門的應該不是風,風沒有那麽大的力道,大門靜靜的敞開著,屋外,月光清明,照耀大地,我的心卻開始發寒,門外沒人,可我那很好的聽力卻明明呼到一個壓抑的呼吸聲。


    風聲變急,我眼前一花,一個黑影自門口閃入,向我的位置撲來。


    與此同是,“哐檔”一聲,大門已經被關上。


    屋內太暗,根本看不清來人模樣,耳邊已響起響起破空風聲,一股迫人的殺意向我喉頭襲來,那風道中蘊含的力道及速度,與早上的竹蔑相比,竹蔑不過是個小孩的玩具。


    不容自己多想了,幸好這具身體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也自己條件反射般行動起來,右手並指似刀,向風聲處砍去,身體卻自膝下向後倒去,活脫脫似電影電鐵板橋功夫。


    我自覺這裏條件反射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可惜卻忘記這身體畢竟不是正主子了。


    手刀倒是結結實實擊中來人手臂,可人家倒似沒事人一般,我的手卻如同撞上了鐵板一塊,疼得我呼出聲來,而我後倒的身形,也沒能逃過那追命的鎖喉手,喉頭一緊,呼吸開始變得困難起來。


    今天的在這樣一個皎潔月色的夜晚,我就這樣身不由已的卷進這樣一件詫異的事件裏,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這是什麽狗屁運道。


    萬幸那黑影倒也沒再繼續發力,我也才有時間自哀自憐。


    心裏說不出的慌亂,很怕,任誰遇上這事也和我一樣,雙手緊握成團,連指甲深入肉上也覺什麽疼痛。


    我幾乎是盡全身的力道控製顫抖的身體。


    現在可不是怕的時候,生死一線間,我努力平複著慌亂的心神,雖然,很難。


    “屋裏沒燈,我看不清你。”


    說完這短短幾個字,我已汗濕衣衫。


    黑影明顯一愣,或是聽明我的話外意思,又或是不明白我這沒頭沒尾的話是什麽意思,不管怎麽,喉頭的力道略輕了一點,表達他想聽聽我到底想表達什麽意思的願望。


    “這隻是個下人房間,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從這兒出去向東南方向走才是主子們的住處,你要發財請往那去,我保證一聲不吭。”


    雖然明知先開口的一方會喪失主控權,但,人家剛才利落的身手也明明白白的表示控製權的歸屬,我也就隻能盡力爭取自己的福利。


    先表明自己沒有看到來人長相,以表示以後不存在指證的可能,再指出主人的所在,則有同謀嫌疑,把自己弄汙的原因是為了進一步打消這位若因無油水可撈而殺人泄憤兼滅口的可能性。


    沉默,如死一般的沉默,在我說完話之後,黑衣人依舊一言不發,保持沉默是金的好品德。


    屋外的風越發猛了,一如我怦然直跳的心。


    可我也不敢有什麽動作。


    “那誰說過,不是在沉默中死去,就是在沉默中暴發,不管什麽樣,大俠你也得給個話啊。”


    我心中暗自叫苦,因為太過緊張的原來,我一不小心就把心裏話都說出聲來。


    可那黑衣人卻依舊如故,可我怎麽老感覺他那雙眼睛正來來回回的打量著我,我現在隻是個孩子,有什麽可打量的。


    難不曾,一直走背字的我遇上那傳說中的變態,就是月夜專找女童下手那種。


    一想到這種可能,我的心如同掉落冰窟窿裏。


    穿越,有這麽玩人的,還不如讓我死了算吧,有些悲觀的想著。


    外麵遠遠傳來熟悉腳步,雖然很輕,但我都能聽到,就不信這黑衣人不能聽見,一直還勉強維持鎮定的終於色變,顧不上自己和黑衣人的差別,我幾乎用盡全身力氣,也沒什麽招式可言了,就幾乎是拚命的架式,整個人猛然向黑影撲了上去,一麵就高聲叫起來“不要進來”。


    然而,我才人淩空躍起,,強大的勁氣撲麵而來,我發出的那一聲大喊,竟被生生逼回咽喉。


    黑影一個健步上前,雙手淩空虛彈下,隻聽“仆仆”數下,我隻覺得全身立刻動彈不得。


    倒是黑影順手一帶,才免去我了跌落塵埃的命運。


    此刻才感受到我與黑影的真實差距,先前,那人應沒用全力吧。


    我此刻卻沒有一分感激的意味,若說先前不過痛的差點落淚,現在卻急得落了淚。


    全身穴道被封的我,隻能心急如焚的聽著那輕輕的腳步慢慢靠近小屋,十米、五米、三米……近了,更近了,我卻隻能這樣聽著,什麽也做不了。


    隻能在心底狂喊:“不要進來,不要進來,千萬不要進來……娘!”細碎的腳步在門口停住,“吱呀”一聲,門開了。


    “屋裏有人!”我在心裏無聲的呐喊,希望世上真有所謂靈犀之類的心靈感應,能讓娘感應到我的焦急。


    可娘也許在太累了,或是其他什麽原因,她就那麽自然走了進來,連燈都沒點,反手與往常一樣關上門。


    也關上我心底最後一絲希望。


    是的,這個娘不是我真的娘,可對於一個孤兒的我而言,剛醒時她溫柔的言語就讓我感受以往從未感覺的溫暖,也就從心底認定了這個娘。


    真的很後悔,貪圖月色,又想節約而沒點燈,不然,娘怎麽也會發現屋裏的異樣吧。


    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一點黃色的燈光照亮了小小鬥屋,也照亮了那個惜言各金的黑衣人和已淚流滿麵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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