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陽光普照大地,一如我愉悅的心境,邁著輕快的步伐,不時跟路過的相識不相識的人打著招呼。


    人的適應性的確很強,穿越來此不過月餘,我幾乎覺得自己已充分融入了這個原來陌生的世界。


    沒有電腦、沒有網絡、沒有空調、熱水器。


    連上廁所都是沒有衝水馬桶,我也習慣過來了。


    晚睡早起,是因為練功的時間占了一些時間,縱然如此,也與前世的這夜貓生活徹底告別。


    算是好事吧。


    春在枝頭已十分,杏紅柳綠,粉嫩的桃花開得脈脈含情,這本是個妖繞的季節,在鋼筋水泥構建的都市中,要看到如許美景,怕不得花上幾十元鈔票,特特驅車往郊外觀賞,車馬勞頓且是不表,乘興而去,不過看到枝頭也不過星星點點的幾瓣殘花,更多的,被整枝折下在商家手中待價而沽,那份賞春的興致立刻減了大半。


    而在這商業並不發達的古代,這些草木正肆意縱放著自己的美麗,連呼吸間都帶有自由清新的氣息。


    所以,在午飯後到晚飯前那段時間,本廚房一幹人等用餐休息時間,我總愛在花園裏留連,縱什麽也不做,在池邊假山旁靠著,賞著這滿園春色,亦是美事一樁。


    至於那麽表少爺,雖說也不那麽自閉了,可也笑言賞著花花草草是女孩子的事,他才不摻合進來。


    結果在他的影響下,小五子和如墨對我一起賞花的提議也是避如蛇蠍,都一群小屁孩子,還老氣橫秋裝大人,令人氣結。


    結果,大好春光,我隻得一人獨賞之。


    春風暖暖的吹拂著,令人不由放鬆心神,而今兒個食盒裏的午餐更是我心情愉快的主因,因為在廚房裏做事,吃飯就分成兩撥,一撥先吃,一撥後吃,我一般挑後吃那一撥,雖然會餓點,但,這好處是到吃飯前到做晚飯後那段時間也都由我自由支配了。


    而我在上次廚**件之後,我便可借機口述了前世自己知道的好東西,比如叫花雞、竹筒飯等奇奇怪怪的東西讓他們試吃,發展到後來,但凡我有說想出好食材,那廚房一幹人都要先嚐為快,美基名曰先為主子嚐嚐口味,這一嚐,絕對不會少了我這個出主意者那份當午餐。


    正準備開動時,卻看見花叢中有個熟悉的身影,不由開心的打著招呼:“趙伯好!真巧,今兒個你又來澆花了。”


    “是蘇丫頭啊!”花叢中的老人聞聲直起身來,那是個年近花甲的老者,滿臉的皺紋銘刻著歲月的痕跡,此刻他枯鎬的臉上彌漫著暖暖的笑意。


    “你今兒又把花澆完了,怎麽不等等我,這麽大年紀,可得當心自己的身體,也不怕閃了腰。”


    看著閃著水珠的花朵和地上濕潤的泥土,我就知道老人今天的活已經差不多做完了。


    “嗬嗬,那也多虧你想出那個用帶齒輪子架在井上,我打水可省下了不少力。


    當然也就快多了。


    你這小丫頭,怎麽能想出那麽精巧的機關來?”趙伯說起這事,眼中仍有揮之不去的驚奇。


    “我那不是懶嗎?人一懶,就會尋思怎麽省力了去”我嘻笑著回應:“再說,我的法子再好,也要你的手巧,否則,那物件也永遠隻是想法,成不了真的,我才佩服你呢。”


    沒錯,我們說的就是那井轂轆,那是我在最初打水入缸時就有了那麽個隱隱的念頭,可因為當時勢單力薄,也就擱開手了。


    這段日子,我除了在廚房幫工,其餘沒事做時習慣了要東遊西逛,既可借機習慣這個熟悉這個園子,別一個原因是因為我因為練功進展很快,每天都似有使不完的精力似的,也的確也閑不下來,那時候園子裏也不過初春時節,萬物複蘇,倒沒現在這般花團錦簇,就看見那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在井邊拎桶打水。


    我可是在第一天就對打水這活有過切膚之痛的,如今看到同病相憐的人,又是如許高齡,當下同情心泛濫,自告奮勇前去幫忙,老人原本還要拒絕,卻架不住我的熱情,也就隨我了。


    這老頭就是趙伯了。


    而練了小半月內功心法的我,竟然發覺在這樣繁重的體力活中,那原來有些不受約束的內力,反倒開始隱隱有了收斂的勢頭,而用內力配合自己的力道,使得打水變得相對輕鬆了不少。


    開始,我還以為趙伯打水也就和我一樣為了灌滿大口水缸的,就徑直往那提,在老人驚呼連連中,才搞清楚,合著老人是隻要要伺弄這滿園花木,於是,我提著桶,他澆水,這一老一少的配合得倒挺有默契。


    在澆水、除草、培土一係列做著的過程中,我與趙伯東一句西一句的閑聊起來,趙伯告訴我那十口大缸是建府之初沒有打這口井時暫時用來貯水用的。


    那時可得走到一裏外的小河邊,那才叫個累人,自打府裏打井後,不知省了多少事,那缸也就投閑散置沒用了。


    順便也就問我為什麽還會往那兒打水。


    我才徹底明白是被宋大娘惡整,原怪我當初提條件時,她答應那麽爽快,因為那本就是可有可無的事,不過用來特意為難我的。


    但這些私人恩怨也不想對一個初識者道,我隻含糊說是被人擺了一道,然後為了引開老人注意,便隨口提到這樣的井還是不太方便,若能安個井轂轆,還能省下不少力。


    誰想這趙伯倒是來了興致,竟詳細詢問我,那個井轂轆的設想,我從到這兒來,還是第一次有機會真的跟人抖這些未來知識,倒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也就詳細解說起來,未了,隨口歎了句,可惜不認識木匠,我縱然畫出圖來也沒有做,否則倒能造福不少人。


    結果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趙伯竟真要我畫出圖來,說他能找人做。


    我原以為他不過一時興起,便隨口應他隻要真有木匠,我就把圖畫出來,沒曾想,過幾天後,他還真拿著鋸子墨盒來。


    我這才驚覺他的認真。


    忙說這畫圖是個細致活,還得要幾天功夫。


    這下我倒真著認真起來,從表少爺方容那兒借來紙筆,根據自己的構想,連畫帶算的畫了個草圖樣。


    本來是抱著試試的心態,也沒多大把握,因為我本學服裝設計,對於機械,也就大學學了基礎而已。


    結果,東西還真的做出來了,雖然沒我口中那麽好,樣子也有點不倫不類,可架在井上一用,倒真省了不少人事。


    這一下,他倒對我刮目相看,而我,也沒想到這老人如許好手藝,敬佩有加,說心底話,我是感激他的,他不是因為我一個孩子小孩就把我的話當玩笑看的,而是通過實踐肯定我的的能力。


    更重要的,我通過這件事,是找回了因先前的事情,大受打擊所剩無向的自信心。


    這可真算有心在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再加上兩人都是愛花之人,相處倒也其樂融融。


    可他也並不是每天都在園中,所以,今兒能踫上倒不能不說是意外之喜。


    把花鋤放一邊,趙伯就那麽盤膝坐到空地上:“蘇丫頭,又帶什麽好吃的。”


    “敢情您老就惦記我的吃食的?”我半真半假的抱怨,手上卻獻寶似的把食盒放在空地上。


    “您老猜猜看?”“這我可猜不到,自你來之前,我從沒聽過有用泥包著雞就能燒出美味的,那個竹筒做的飯也可以這麽香。


    你這丫頭弄的東西都透著古怪勁,像你的人一樣,我可猜不出來,我現在都跟我那老伴說吃了你的東西後,都不想吃她的手藝了。


    對了,我按你說的那個什麽,喔,叫花雞,就是這名字難聽了點,可按你說的做了後,連我老伴都讚口不絕,說是哪天請你到我裏作客呢?”“那敢情好,來,嚐嚐我今天的新點子,烤鴨……這烤雖是他們烤的,可這片鴨可是我親自操刀的。


    還有蔥香比薩餅,這名字是怪了點,可這味絕對不差。”


    人生難得一知己啊,我自是不遺餘力大力推薦著。


    把片好的鴨肉沾醬,夾上蔥絲,用麵餅卷起,送到趙伯手中,我神色中滿是獻寶的興奮。


    耳邊聽得園內叮叮鐺三聲鍾響,一個洪高的女聲在園內高喊道:“小姐要遊園賞花,閑雜人等一律回避。”


    這是怎麽回事,來府上這麽久,倒真沒有見過一出,搞得我一頭霧水中。


    身後趙伯已經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土:“走吧,看來今兒個是沒這口福享受美味了。”


    “這是怎麽回事?”看著三三兩兩的人向花園出口走出,我有些不解的問出聲。


    又不是帝王出遊,竟要別人避開的。


    “大戶人家的小姐夫人哪是常人能見的,那鍾聲就是清園令,但凡小姐夫人要賞花遊園我,一幹男丁及其它不相幹人員都得提前回避。


    免得衝撞了小姐夫人、敗了興致。”


    老人緩緩解釋道:“我雖是個年近半百的老人,也在回避之列啊!”原來如此,我總算明白了,原來聽說古代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當是個笑話,如今聽來,就連遊個自家園子都還得這麽麻煩,不由不寒而栗,萬分慶幸自己是穿到個小丫頭身上,否則,光那些多如牛毛的繁文縟節就得活活把我麻煩死。


    手忙腳亂的把鋪開的盤子收進食盒中,我急急說道“等等我,都說獨樂不如眾樂,你也說請我到你家作客,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兒個去吧,這盒手藝,正好拿來當趙嬸的見麵禮。”


    “嗬嗬!你這丫頭,也忒小氣,就這點東西也好意思拿得出手!”“得,是您請我去的,我一小丫頭,縱然空手也沒人能挑我的不是,何況我還湊了份見麵禮,您老該知足了。”


    趙伯與我一路說笑著走出了園子。


    我原以為趙伯不過一木匠,自然也就住在下人房中,所謂到家作客一說,不過也是在府內一遊,沒曾想,趙伯領著我,輕車熟路竟自一處偏門走出府去。


    看著兩側高牆深深,才驚覺自己竟然在那樣的不大的地方住了月餘,也算少有的耐性的。


    不由感歎人的適應性的確很強的。


    順著青石板巷子一路前行,以隱約可看出口人來人來以熱鬧喧嘩氣息,在府內呆得久了,雖也不覺悶,但終是一種清冷所在空,百十來號人的府中,怎能比得上這外麵人來人往的熱鬧,重見這人世繁華的煙火氣息倒讓我有恍若隔世之感。


    ※※※※※※※※※分界線※※※※※※※※※最近工作忙!隻有每天上班時匆匆寫好堅持一天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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