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念頭平日絕不會有的,淩烈心中閃過一絲古怪,手撫額頭,似乎想把那些在自己看來軟弱的、與自幼訓教不符的念頭逐出意識之外。


    不過短短幾日光陰,怎會對自己有這般大影響?淩烈不由心神恍忽,雖說莊周夢蝶,南柯一夢,可自己明明已被血衣羅刹的高明醫術恢複失去的記憶,這幾日時光,恍若一夢。可為什麽,內心深處,卻仍想留戀於蘇忘塵的夢境中,不願醒來。


    “頭疼嗎?”悅耳的女聲在耳邊響起,隨即一隻手掌覆上額頭,小手並非千金小姐的細若無骨,還能感到手上的老繭,那或是長年被生活磨礪的證據。


    有些諤然於少女的舉動,竟是這樣的落落大主,自然而然,毫無造作的痕跡。


    在這個對於男女之防很是看重的時代,少女的舉動應是絕對逾舉,被人看到,不知又會生出出什麽樣的流言來?


    這樣的念頭,竟再次讓自己有些微怒的情緒波動。


    但仔細打量眼前的少女,微皺的眉頭,清亮的眸色中除了純粹的關心之外,看不到半分其它的異樣情緒。似乎這樣的舉動在少女是再尋常不過、讓人無法產生半分綺念。


    明明與世事情理不合的舉止,卻生不出半分指責,那些異樣的心思便被拋到九宵雲外。另一種自己亦感陌生的情緒自心底升起。


    “嗯……沒事……有點……還好……己,竟有些言詞前後矛盾。不知所措。


    這樣地關懷於自己二十歲的人生而言,絕對是陌生的感覺。


    自記憶開始,自己便有身邊圍著各色人物,懷著各種目的,卻沒有一人,如此自然不造做的,給自己那樣純粹的關心。


    何況,真的論起來,兩人根本還算陌生人。


    若說這少女是天真歲月不設防,也就罷了。可這短短幾日相處,卻心知眼前的少女,絕對擔得起大智若愚的評價。更別提她身後,那個神話般的耀眼地存在。


    也因此,這份關心,才讓自己心裏升出從未有過的感懷。


    撲哧一聲輕笑,少女不過略彎了眉眼,原本看似平凡的五官,卻顯出一種嫵媚的風情。落落大方的收回手:“嘻.啊?怎麽說話都不利索


    一時竟有些看呆了,但。下意識的,心裏的思緒卻從沒有停止過運轉。


    早知道少女這樣平凡的麵容不過易容後的結果,但,這樣的易容後,亦在不經意間吸引人地目光。真讓人瑕想連篇,不知這恢複後的本尊。該是怎樣的一張傾城妍顏。


    畢竟,在自己的了解中,所謂易容術,也不可能如傳說一般:完全把人變成另一個不相幹的樣子,不過是在某些方麵加上修飾。以求其更加突出。或是遮掩。


    自古女子皆重其容,可為什麽,這位少女。卻要刻意掩示自己地本象?


    一般而言,這樣的費心地掩示,應皆是為了自保。


    可這少女是誰?


    且不論她是血衣羅刹的徒弟的身份,憑血衣羅刹在江湖中的心狠心辣的名頭,及其出其護短地性情,敢有眼無珠招惹上她地弟子的人,還不好自己上吊來得快些,至少,不用拖累他人。


    也不用提血衣羅刹所掌控的那些,當年越國那些能在血用腥屠殺中還能存活下來地、百劫餘生的各方勢力糾結而暗盟……


    單憑這個少女,在破廟之中,所展現出的自身的實力。放眼江湖,也是強悍之極,真想不出來,有什麽可以同時威脅這對師徒的勢力存在……。


    卻為何,要做這樣看似蛇足的舉動。何況,這樣放在江湖上,也是令人不敢輕視的角色,卻甘心在一個小小的京官府裏,做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小丫環。


    那位在江湖上被稱之為血為衣衫、殺人如麻的神話,怎麽會教出是這樣的弟子?


    而從這對師徒的相處之道來看,眼前的少女,怕是對其師傅的光輝事跡一概不知,更妙的是,那位師傅似乎也無意說明。卻對其弟子十萬分看重的吧


    世上怎麽有這樣奇怪的師徒係。


    這些,若非機緣巧合被自己親自遇上,若隻是聽旁人提及,真是絕對不信的。


    這個看似平凡的少女身上卻有著如許多的疑問,真象,的確令人玩味……。


    “我……有點累然流露出疲憊,本來就是生死線上走了一遭,也是虛弱,又這樣大量的動用心神,怎麽不累。


    “嗯……那你好好休息的碗筷,什麽時候,一碗菜粥竟也不知不覺全部下肚了。


    看著那欲離去的身影,第一反應就是欲要喚住這少女,畢竟,應對先前那個刹星的威脅,才是如今眼下最現實的問題,其它的,等能活下來,自有時間慢慢探尋答案,“喂


    “什麽……”少女微偏了頭,仍是眉眼彎彎,讓淩烈的心跳再次慢了半拍。


    “那個……嗯……謝謝出口的,可慢半拍的心跳在回複過來後,才發現自己嘴裏蹦出了什麽,不由一愣。


    “不謝去。


    隻留下一個無限美好的背影,讓淩烈久久收不回目光。


    “為什麽不讓她留下?”那個冷冽的聲音,隨著那幽靈般的身影再次出現


    “一人做事一人當,沒必要牽扯她人人無限壓力的身影,脫口而出,心裏雖早在打鼓,但,麵上仍要裝出一副視死如歸。


    “哼+先前的殺意,但卻是絕對的命令口吻。


    話音未完,那個身影已是不見。


    這一次,應是真走了吧


    長長的吐了口氣,身上才感到絲絲的涼意,汗濕衣衫。


    過關了萬禁軍也沒有攔住這一柄複仇的利刃,自己雖然可以把少女當作擋劍牌,但能擋得幾時,同時,隻怕還會給這個出名的護短之人,增加更多的負麵映象。


    雖說在當時,第一反應用抓著那少女當擋劍牌使用,但那不過是溺水之水抓著救命浮木的本能反應,在這樣一段時間的沉甸之後,私心下,卻真不願那樣做了。


    何況,退一萬步說,應算此人救了自己,難道,就為了再次殺自己嗎?


    這,本來就是一賭。


    而自己,賭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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