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上!


    天闊的話一出口,沒有人可以反駁,因為這是不允許的,也是不應該的。他們都沒見過陳大老板是什麽樣子,但是這不妨礙他們自己從不斷得到更新的資料信息中去自己組織成型一個肖像,這個肖像經過群體的認同感放大之後,就變得麵目全非神乎其神了。


    加上這段時間來的實際工作中,他們接觸到各種層麵的人,了解到的資料越來越多,無數的“事實”充分表明,這位神秘的大老板幾乎就是“偉光正”一般的人物,無所不能---幾乎。他麽在數不清的農民和佃戶的家中看到陳大善人的牌位和一張張仙風道骨麵目全非的畫像,被大量的珍貴的香燭供奉著。因為自從陳大善人成為了他們的東家之後,他們這些人家前所未有的吃飽了。曆史最長的已經有一年半,最短的有半年,無一例外的,他們的生活一下子取得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陳曉奇看來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恩惠---無非是少收了一點租子,多打了一點糧食,教給他們認了幾個字而已。


    但是這就足夠了,就像後世網絡上無數次討論到的命題一樣,中國的老百姓是最溫順最善良的人群,隻要你對他行那麽一丁點的好,他們就能對你感恩戴德。隻要你能讓他們都吃上一口飽飯,他們就能把你當神仙一樣來供奉。從陳曉奇決定買地,決定在他買下來的地皮上施行這種政策開始,其實就已經注定了這個結果。


    一年半的時間裏,陳曉奇控製的土地上有了數以百萬計的農民和佃戶。如果說初始的一年他隻是少收租子,可以說收上來的租子僅僅夠給名目千奇百怪的軍閥政府繳稅捐獻供奉攤派的話,那麽在最近大半年開始施行的培養計劃就格外的不一樣。他聯合幾大家親近的企業主和大戶士紳們開始對農民佃戶進行再教育,甚至是強製性的教育,組建派出一個個的工作隊進入到農村,對名下的佃戶們進行係統的掃盲,然後從中選出出類拔萃的靈性者組成掃盲組,將這個工作接下來、傳下去,形成一種傳統。


    其次進行科學化種植、科學化養殖的教育。已經稍微認一些字的農民,被迫學習新的農業種植技術,一反他們沿襲了數千年的農耕方法,添加了諸如化肥、套種、深耕、良種、土壤改良甚至是機械灌溉等內容。在看起來巨大的前期投入之下,獲得了令人瞠目結舌的巨大收獲。糧食增收絕非隻是一倍而已,更為難得的是收獲了大量的人心。數千年來的傳統使得農民們對於獲得自有耕地的向往和執著已經不可動搖,任何能讓他們吃飽飯、獲得自有耕地的人或者勢力,都會得到他們的無比的忠誠。


    這一點,到目前為止幾乎所有的黨派人士都不知道。而早就反複拜讀過偉大領袖的光輝著作的陳曉奇卻是理解的透透的,搞得明明白白。


    但是,有一個很要命的問題是陳曉奇沒辦法解決的,那就是政治能力。這一點可以說是21世紀長大的年輕人的通病,他們幾乎都不怎麽關心政治,更加不會玩弄政治鬥爭中那些匪夷所思的手段和心計,陳曉奇常常對著曆史上那些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政治高手天才們望而興歎,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人家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更要命的是,這個時代,這樣的人就像蓄積了幾千年的火山一般爆發出來,不能說滿大街都是吧,反正你在任何一個大城市裏,丟塊磚頭都能砸到幾個,而且個個的水平都比他高幾倍。玩不轉啊!作為21世紀的高材生(有點無恥的自以為),可以搞出無數讓人家想都想不好出來的發明,但這個都代替不了慢不見摸不著的政治素養。


    所以陳曉奇打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想過自己要在人家擅長的主場上麵跟人家去較較勁,別別手腕子,那純粹是找死,他最大的可能是成為一杆銳利無比的長槍,去捅翻一切眼前的敵人後,被隨手丟棄在垃圾堆裏。


    所以他從一開始有了力量之後,首先做的就是在老家買下大量的土地,然後想出種種策略來拉攏民心,他確信憑著自己的財力和先知先覺,是沒有人能在這一片地方跟他搶民心的,畢竟這時侯大家都是用嘴的,他卻是用錢的,自古以來最有殺傷力的,還是經濟利益啊!


    這種工作延續下去之後會發展到什麽程度,現在不得而知。反正就眼前的“東亭兄、天闊”他們來說,這已經是個不可質疑的事實了。


    所以天闊的話說出來,沒人表示異議,就算是有某些想法,聰明人們也是絕對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亂說的,這是關係到許許多多人切身利益的大事,亂說話會要人命的,甚至最可能先是自己的命。


    天闊的話似乎並沒有說到實質上,但是有那個意思就行了,其實聰明如“東亭兄”在內的年輕人們怎麽會不知道,他們都是相似的出身來曆,能進一個組的必定是差不多的,而且也是相互了解過得,天闊怎麽可能知道太深的所謂“內情”?能知道這些也就很不錯了!他們可不是那些從美國回來跟大老板呆了好幾年的老師們啊!


    此話題效果到了,年輕人們有了新的希望和幻想,也有了新的動力。能夠憑著自己努力獲得升遷,獲得老板甚至大老板的認可,這就很不錯了。


    另有人說道:“東亭兄,咱們做完了這裏,是不是就算完成任務了?”


    東亭兄道:“是的,分派給我們的幾個鄉鎮這就算做完了,我們招收的人數也達到了預期目標,做好了工作總結和調查報告之後,我們就能夠回去交差了。”


    那人又問:“那麽,其他的事情要怎麽做呢?那位曲保長的事情該怎麽處理?難道說要真的給他那麽一個地位不成?這也太便宜他了吧?”


    東亭兄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出發前上麵都說的很清楚了,這些管著一裏、一鄉、一鎮的家夥是不可輕易動的,因為整個地麵上的真正人員情況隻有他們這些人最清楚,他們的職位可以說是世襲性質的,從不知道多少年前就開始幹這個了。我們的力量不足以一個村一個村的去徹底調查明白,而且相對於他們,我們這些人都是外來者,你要想讓這些從來沒出過遠門的老板姓相信我們太難,而老板姓卻已經習慣了聽從這些家夥的招呼,這就是從一開始我們整個團隊反複強調要跟這些人搞好關係的原因。等著吧,等我們公司的各項工作都落實下去,再過上一些時間,也許不用幾年,這一切就再也不是問題了。這個先不談了,我們先做好我們自己的工作吧。”


    “哦,好的。不過那個酸秀才呢?他怎麽處理?”


    東亭兄道:“老規矩,拉回去!公司要求,凡是在鄉裏鎮上有威望有號召力的人都要小心處理,這個齊秀才別看一副窮酸樣,這些年來絕大多數的老百姓的信件來往和告示訴訟之類的,都是他在幹,老百姓們很信任他,而他卻是那種保守不開化的典型,這種人存在太多,對我們長期的工作很不利,所以一定要給他們換個地方,換個腦子。實在不可救藥的,那就不必救了。”


    這個時代,有著為數不少的開明士紳,有著無數不少的清醒者,有著為數不少的激進派和野心家,更有著不少的頑固不化的迂腐文人存在。這些人受明清以來歪曲邪傳的理學和禮教毒害太深,跟陳曉奇所倡導的思想文化意識是格格不入的,他們信奉的很多東西遠比不上北宋時期的文化,所以在曆史車輪碾過來的時候,很自然就率先倒下。


    但是,這種已經流毒無窮深入人心的東西是不可能通過短暫的運動就解決掉的,後世幾十年中,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改天換地的大變動,甚至是到了21世紀網絡時代,全世界成千上萬中思想文化的碰撞,都沒能將這種餘毒給消除掉,反倒是隨著某些所謂名人的鼓吹推動越來越有沉渣泛起的架勢。不為別的,因為這種思想文化可以維護起一個非常嚴格非常分明的等級製度,特別是能為一些既得利益者找到非常圓滿合理的理由,可以讓某些人理所當然放心大膽的去殘害中下層人民大眾。


    有需要就有市場。陳曉奇不一定說的過這時代任何一個此類的文人,但是不代表他幹不過這些人。後世曆史證明了,隻是靠野蠻的推翻和殺戮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不管你怎麽折騰,隻要有那些從高到低從核心到邊緣的活的群體在,特別是他們所信奉的那一套東西寫成的書籍在,這種東西就永遠不會消失。


    “頂風畢業的龜孫子們,快跟著我一起向著夕陽奔跑吧!————推薦《作為一棵小草我壓力很大》,調侃風格的寫實類小說”哈哈,灰常不錯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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