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欲靜而風不止!蔣某人不到黃河心不死那!”陝北;前複雜的國際情勢和國內激烈的矛盾鬥爭,中央各部不得不作出緊急應對,想方設法要將這種被動的局麵化解開來。


    在外人看來應該急如星火生死存亡的緊張時刻,可在幾位高瞻遠矚、胸懷偉大的人物看來,不過是微風拂麵耳,雖風雲迭起,卻仍能閑庭信步。笑而指點江山,煮酒論天下英雄。


    軒敞明亮的窯洞內,一盞25瓦電燈泡散發著暗淡的帶著黃色的光芒,在粉刷的雪白的四壁反射下,最大程度的將光能利用起來,使得身在其中的人可以看清書本文字,卻又不至於太過浪費這珍貴的電力。


    正中央一張古樸簡約的斑駁八仙桌蹲在滿是煙頭的平整地麵上,不遠處一個鑄鐵煤爐子正燒得通紅,上麵一隻鐵皮壺,“咕嚕嚕”的冒著滾燙蒸汽,一陣陣熱浪隨著輕微的空氣流動彌漫到窯洞每一個角落,在這大雪冬天裏,當真說出的安逸。


    桌子四周團團圍坐一圈人,人手掐著一根沒嘴的香煙,抽的津津有味,條條嫋嫋升起的淡藍色煙氣把上方熏得雲山霧罩,不知道的從外麵一頭紮進來,恐怕什麽都看不清,以為裏麵失了火!


    周主任分析完麵臨的局勢,和各方麵搜集來的最新情報得出的結論之後,委員一臉平淡的笑容右手兩根發黃的指頭夾著幾乎燒到根部的煙卷,輕輕指點著南麵悠然說道。


    “大約他以為災劫過去,西界風雲將起,北方蘇維埃騰不出手來,他這便可以趁火打劫要我們的命了!嗬嗬,這手段可是一點也不新鮮那!整軍削藩,恐怕又將引起一番爭鬥需要我們說話,那李宗仁白崇禧便不能答應!我看他是要白費心機嘍!”


    周主任嗬嗬道:“現如今陳曉奇一家獨大,裂地為王,李、白等人隻需以此人為借口,便可令蔣某人的削藩令行不通,若說整頓中央軍可說名正言順,但這數百萬人招起來容易遣散的難!他們在南京關起門自誇自擂那治國功績,卻不管外麵洪水滔天民怨***!如此以往其統治不敗而亡!都不用我們親自動手了!”


    “所以說,這一次他這麽逼迫,既是場危難,也是我們的好機會啊!”委員站起來隻手叉在腰間,一手掐著煙頭侃侃而談,“蔣某人擔心我們與陳興漢聯手威脅其黨國地位,索性來個釜底抽薪,令我們根基全無,他卻是想不到們正要借這個機會跳出藩籬,上天入地!”


    朱總司令笑起來起粗茶碗一口飲下,將粗的略帶著苦味的葉片在口中慢慢咀嚼著聲說道:“看來,委員已經胸有成竹了若是蔣某人得知他的招數如此輕易就可被化解,不知道會不會失望的睡不著覺!”


    “哈!有道理!說得好!”眾人大笑起來。


    員點點頭。瘦俏地臉上綻出自信地笑容。踱到桌子旁邊抽出一根煙卷小心地接上煙蒂。一口抽下去半指寬。將煙氣在肺裏轉了幾圈吐出兩根細長地煙柱。而後說道:“蔣介石地做法。無非是想把我們逼上絕路。已經發展起來地根據地再次被壓縮。理想狀態當然是把咱們消滅嘍!就算做不到。他料定我們會向蘇維埃求援。或者那邊主動南下支援。如此一來。一向視蘇維埃如虎狼地陳曉奇必然不能答應。兩強相爭必定兩敗俱傷。屆時蔣某人隔岸觀火坐享其成。甚至可能再組織一場反侵略鬥爭。他這江山便真正如鐵打地一般堅固。打得好算盤!”


    周主任若有所思地說:“是啊!當真發生這樣地情況。以我地了解。陳興漢此人對於華夷之辨看地極重!若是有可能。我不懷他會想辦法將前俄國時代從中國簽訂不平等條約而占領地土地搶回來!這個人。唯心主義很重。不會為我們所左右。蔣介石地想法若能成功實施。則結果未必不會像他計劃地那樣!”


    “因此。蔣某人這一手使出來。我們就不得不接招!而陳曉奇也不會避諱地應對。這樣一來。真正能夠改變大局地人。其實就是我們!我們地選擇如何。將直接決定這一場博弈地走向!”委員微微眯縫著眼睛。悠然地看著煙霧蒸騰地窯洞穹窿說。


    朱總司令眼睛裏神光閃爍。以探詢地口吻問:“那麽。我們應該怎麽占據這場博弈地主動權呢?被動挨打可不是我們地行動方針那!”


    所有人地目光都定在委員地身上。他微笑著掃視一圈。搖了搖頭笑道:“都看我幹嘛?!嗬嗬。好好。我先說說看。大家再做補充。其實事情沒有那麽複雜!蔣介石設想地很好。就是他出招我們拆招。看似合理。實則他打錯了算盤!我們地一貫宗旨是不靠天不靠地。自力更生艱苦奮鬥!當初兩萬五千裏長征也沒能難得到我們。莫說今天我們是兵強馬壯實力雄厚!”


    眾人又都笑起來,大家都能聽得出這話裏的調侃意味,當年的情景在場的可都經曆過,以他們今時今日的實力、裝備,的確不是當初的紅軍所能比擬的。要知道,現在的他們可是長槍短炮一個不缺!統一了裝備製式的正規師就有五萬人,其他的林林總總靠著自家拚湊起來的兵工廠生產的,和開挖礦石換來的買來的武器裝備,也不比中央軍的乙種師差到哪裏去,中央警衛部隊的裝備更是堪比甲種師,戰鬥力更不是**所能比擬的。加上戰法成熟思想統一指揮得當,當年若有這樣一支強軍在,**那裏能把他們從蘇區趕出來啊!那圍剿也就成了笑話。


    當然去是不能回頭的,今天他們實力增長,人家也都沒閑著。若是看看今天陳曉奇的裝甲部隊和橫行歐洲的德國戰車,那就直接沒法看了。然對於十幾年來辛苦肇造的紅軍來說,這是難能可貴的!


    委員繼續道:“這一次我們要做的,就是主動出招,讓他蔣某人想辦法破解去!他不是打算對我們圍追堵截壓迫進剿麽?嗬嗬我們就主動打出去!現如今我們局促於方寸之間,這麽多人輾轉頗為不便,那就分散開來,中國地勢廣大山川秀麗,那裏不能養活我們這些戰天鬥地的男兒漢!”


    朱總司令眉頭一豎,輕輕拍了一下桌子讚道:“好!這個想法好!化整為零多頭突破各自為戰他蔣某人無從下口,我們也正好趁機擴大影響麵,正是一舉兩得!”


    在場的哪一個都是天縱之才隻要略微一想就明白委員的想法了,頓時間喜動顏色,叫好聲不斷。


    其實這個計劃並不複雜,隻不過大多數人沒有這麽去想罷了因為看起來似乎這想法非常大膽,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冒險。


    現在的八路軍除了當初老蔣給的三個師的正規編製人以外,各地的**團、留守


    衛部隊也多得很,經過37年戰爭期間的快速擴充,和的緩慢修整擴充,實則整個陝北控製的軍隊已經將近十萬個主力師其實早已經擴展到三個軍的兵力,絕大部分都集中在山西、陝西境內閻錫山的晉綏軍互別苗頭,小心保持現狀不做摩擦衝突。


    隻不過就山西、綏南這麽大點地方,養活閻錫山的二十萬大軍就已經夠費勁的了加上這十萬八路軍、土八路,這片地方的潛力就被壓榨到極限,大大不利於麵向未來的發展。閻錫山還罷了,他就是個緊守門戶的看家虎,隻要不去搶他的老巢,把他逼急了的話,他一般不會往外擴充找麻煩,當年那種雄心壯誌早已經風流雲散了。


    而陝北方麵就不同,他們的誌向遠大,著眼點至少是全國,怎麽能在這中華腹地方寸之間給困著不得動彈,眼巴巴看著世界大潮滾滾向前,自己卻跟不上形式呢?特別是有委員和周主任這樣雄才大略的人物在,更是不容許這樣的情況持續下去。


    所以,找一個機會從現在的藩籬中跳出去,將八路軍的影響麵擴大到更廣闊的天地間去,在更大的舞台上舞出自己的風格來。


    三個主力軍的力量已經非常強大,雖然比起陳曉奇的山東軍沒法說,但對蔣某人的那些部隊,卻是信心十足,隻要讓他們在一個地方站住了腳跟,那麽再想把他們弄出來,就絕對沒那麽容易!到時候,誰吃掉誰還說不定呢!


    “那麽,我們的兵應該怎麽分散法?又該往哪一個方向擴展呢?”周主任問。


    委員用手遙遙一指牆上地圖,用不容置的口吻斷然道:“北上!南下!”


    “北上哪裏?南又是哪裏?”朱總司令緊跟著說。


    “北則大興安嶺,南則秦嶺巴山!”委幹脆利落的給出答案。他疾步到牆壁前麵,夾著煙的指頭一下點在燕山山脈的地方,對緊跟著圍攏過來的眾人說,“大家來看!我們如今身在陝北地區,而主力軍則部署太行山一線,北可沿著長城直接入燕山,南可繞過漢中而入巴山,以我們的兩條鐵腿,這翻山越嶺視若等閑,隻要入了這些地方,將主力軍化整為零,以營團為單位廣為部署分布交錯,形成千裏山川中無處不在的大遊擊陣!以我們的成熟政策,必然可以在極短時間內爭取到人民百姓的支持,屆時蔣某人想要對付我們,何其難也!這第一步,北上燕山,南下秦嶺巴山,便可與中央形成兩眼活棋。如此一來,我們的進退餘地便大大增加,可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朱總司令點點頭:“嗯!燕山脈,正好在陳曉奇與日本人的夾縫之中緩衝地帶,他們雙方相互忌諱極力避免衝突,卻正好給我們進退裕如。沿著山川北上大興安嶺確實方便!而這漢中以東地區地形複雜,民風淳樸,又是陳氏部隊與中央軍的緩衝地帶,我們鑲嵌在此,也正可左右逢源那!進可以南窺川鄂,退可保中央,的確不錯!不過最大的難點,便是那陳曉奇對我們的此等舉動會做出什麽反應啊!”


    眾皆以為然,不錯,要想達成這樣的戰略部署,沒有圍困在周圍的陳曉奇部隊的點頭,是不可能實現的如今,陝北方麵軍被閻錫山的晉綏軍和明麵上聽令於中央的馬家軍以及陝南的中央軍一部圍在中間似乎難以動彈,但其實他們並不能圍困住八路軍。這個包圍圈在陳曉奇的兵力範圍內,不論四方那一個角落,都是他的重兵把守,想要通過的話不答應,沒轍。


    時候,就連周主任也不敢貿然下結論。陳曉奇做事向來隨心所欲,很少聽別人的擺布,十幾年來執掌之下的局麵全都由他一個人來主導,居然沒出什麽岔子當的令人心寒。這個人能隱忍若此,誰知道他想圖什麽所以對這樣的人,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委員哈哈大笑起來眯縫著眼睛看過每一個人肅然的臉孔,搖搖頭道:“諸位似乎都把事情想複雜了!我敢斷言陳曉奇絕對不會對我們下手的。否則,我們也走不到今天,當初他要是有心對我們動手,甚至都不會放任我們過關到陝北!”


    當初紅軍兩萬五千裏長征到達甘南,正好被陳曉奇的布置攔在當麵,那時候若不能快速通過,很可能被蔣介石的幾十萬大軍截斷圍困危在旦夕。當時周主任親赴濟南去跟陳曉奇談判,沒想到陳曉奇毫無難為不說,甚至主動幫一把手,回想起來,他當初似乎並不是真的需要這樣一個盟友相互輝映,具體的原因,恐怕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此一時彼一時!若說當初陳曉奇還有所顧忌,可以以我們為奧援互相呼應以對蔣介石的話,那麽到了今天,他已經羽翼豐滿,不要說裂土封疆,便是一統全國我看也是舉手之勞!我們對他已經沒多大幫助,不能掉以輕心!”周主任慎重的說。這個決定危險極大,如果陳曉奇突然翻臉,不用別人幫忙,僅以他那部隊的戰鬥力和裝備,八路軍是沒辦法對抗的,屆時團團圍困四麵無援,那才是大麻煩!


    委員搖搖頭道:“不會!誠如enn來同誌所說,這個人有點極強烈的民族主義色彩,對外毫不妥協,對內則往往留有餘地網開一麵。蔣介石這一次的謀劃,他未必看不出來,而當下他甚至沒有主動挑釁日本,可以判定是他自以為時機未到,或者說準備不足。故而,他不想挑起戰爭,自然也就不會卷進來。我們跳出山西南下北上,於他並無牽扯,卻多了一個令蔣介石心煩意亂的籌碼,我相信他會樂意這麽做的!消滅我們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大家不要忽視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為什麽到如今仍留著閻錫山和西北三馬的統治不動!他完全可以將這些人一口吞下親自治理的嘛!”


    委員的思維跳躍幅度之大,一般人還真的難以跟上。好在這裏的都是頂尖人物,相處時間長了也知道個大概,故而蹙著眉頭思慮一番便立即明朗。


    周主任若有所思的說:“我記得在去年陳興漢遇刺之前,濟南召開的全國大學生辯論會上,曾經提到過一個我們都非常關心的問題。


    在當時爭論的可算非常尖銳,我們派出的代表甚至差點敗下陣來,諸位可還都記得?”


    怎麽不記得?那一次的爭論可是給很多人狠狠的上了一課!特別是在當前中國,各種救國思想紛紜並起,各說各的理。占據朝堂的國黨不說了,三民主義天天掛在嘴上,而陝北這邊則堅持馬列思想不動搖,相信社會主義才能救中國。而在山東那邊,新興起的“陳曉奇學派”則以山東和周邊地區十幾年的切實變化,和實施在這片土地上的各種翔實有效地思想理論來反駁說服,再加上帶有濃烈西方資本主義色彩


    主義等等思想衝突激蕩,鬧得不可開交!


    當時爭論最激烈的三個方麵,有傾向於西方資本主義的陣營西方世界普遍強於東方的現實,詳述各國崛起的種種因素,反證到中國身上,謀取相似的出路。但他們的關鍵點被卡在當初陳曉奇發表的文章論點上,即西方發展的進程,開始的輕工業可以拉動內需,但重工業必須要外部殖民地的輸血和大量民生設施的犧牲為代價。中國到哪裏找新的殖民地?中國四億多人口又怎能與西方一概而論?他們拿不出解決辦法。


    堅持社會主義理論的則拿出全國全民大計劃統一管理宏觀調控的各類作法證了即時再多的人口也可以想辦法解決溫飽問題,不會像現在這般嚴重的貧富差距、土地兼並而導致人民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以全民族的智慧和社會大分工共同進步,共建繁榮。其中的很多做法,居然跟陳曉奇在山東幹的不謀而合,但其中很大程度上必須要依靠人民群眾的自動自覺,並且需要上麵的主導者一貫的不能犯錯誤。這一點,就怎麽也不能說服人了。


    中國兩千多年的儒家治世中時無刻不在追求賢明君主和君子自省,可自古以來出來幾個自動自覺的人?人所天生的劣根性決定了隻要有可能,至少有一半的人會好逸惡勞,會糊塗度日。而他們推崇的蘇俄模式被人尖銳的指出來,那農業莊園的做法,很快就出現幹多幹少一個樣、幹不幹一個樣、幹好幹壞一個樣等等的不平等,絕大多數人消極怠工,整體效率質量全無保證,國家能振興才是怪事!這大鍋飯首先就吃不得!


    其次聖人治世思想,要求每一代領導絕對賢名不犯錯可這可能麽?誰也不能保證,幾千年來中國人追求這個而不可得不成到了今天就忽然開竅了?這個是不能說服人的。


    到最後,卻是陳奇理論占了上風的思想中,很大一部分與社會主義做法極其相似,同樣是最高層麵的宏觀調控和大範圍的規劃,計劃氛圍非常濃厚。


    同時他也是采用涉及到一個人的社會大分工,令人人有工作人人有事幹人人有收入,作為一個複雜無比龐大社會機器來滾動。不同的是,他的理論中根本不存在聖人或者君子的信任作風,而是類似於中國法家的做法,對任何人不信任!而已政策法規事無巨細的進行規範,令身在體製內的每一個人都有公認的行為準則可以對應。在經濟生產中,有著強烈的競爭意識和嚴格的評判標準,任何人想要偷奸耍滑不勞而獲,很快就會被清除出體係。在外,他建立了龐大到令人咋舌的社會基本保障製度,令每一個人在作出不符合規矩的事情之前都要三思一下自己的得失比較。


    因此,十幾年,他擴張的穩穩當當,別人想要碰他根本不可能,這是一個砸不碎撕不爛的鐵疙瘩,堅韌強悍牢固不破。除了它本身的關節斷裂整體崩潰之外,外力很難令它損壞。


    不過,它也並非沒有短處。最大的,便是這個整體美擴大一倍,其複雜程度可能擴大十倍,運轉的難度也急劇上升,基本上就是一個順著山坡往下滾的雪球,想要挺住很難,一旦急速擴大,那就誰也刹不住車了,到最後隻能被自己的龐大體重累垮撞碎。除非,他能找一條完全沒有阻礙的永遠無止境長的斜坡,但這根本不可能找到。那麽唯一的辦法,便是控製著自己滾動的速度,盡量離著見底的那一天晚一些,等待將來出現新的解決辦法。


    這一場辯論會,令所有人白了這世界上本沒有完美的社會形態,也沒有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更沒有萬試萬靈的治病良藥。相比較而言,似乎中國唯一的出路,就在後兩者身上,資本主義已經行不通了。社會主義的做法最快,但整體調整很難,百八十年不見得能出效果,陳曉奇主義似乎兼具兩家之長,但他的做法適合於人口較小的國家,像中國這麽一個巨大的、擁有四億六千萬人口的疲弱大國,他那個搞法要想輻射到全部,不知道要多少投資和幾十年才能完成,一個字,太慢!而這麽一個大國,有多少人願意看著旁邊的人蒸蒸日上老是輪不到自己呢?肯定要出亂子。


    周提到這此辯論會是因為在那之後,中央就專門對此展開討論,其中把話題引到了陳曉奇身上,以他實行的政策佐證說明,他不能擴展太快,擁有強大武力而不能一統全國是很明智的做法,設若他貪心不足一口吞下整個國家定會崩潰。


    員笑道:“看來大家還記憶猶新啊!不錯,那一次的辯論當真發人心省,同時大家業都清楚我們麵對的是怎樣的情況。我今天作出這樣的判斷,也是基於他的顧忌,他不能吞並太多的地盤,即他的這種擴張速度太慢需要很長的消化時間。所以,他留著閻錫山和三馬而不動,便是不想扯上關中這片窮鄉僻壤不想被西北的民族矛盾拖累!起碼在解決了外部國際紛爭之前,他不敢集中精力搞這個。而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所在!我們跳出包圍圈,不去他的山東、河北、河南地區影響他的施政,卻能夠牽製住蔣介石掣肘隻會讚成不會反對。再者,大家有沒有發現,其實這個陳大老板骨子裏很怕獨裁主義出現呢?”


    這一問奇峰突起,好多人都愣住了,這話從何說起?陳曉奇怕獨裁主義?才怪!他當著那個大軍閥頭目,一言九鼎說一不二下數十萬大軍上億的平民百姓,誰不以他的馬首是瞻?同誌這個判斷出於何處呢?


    委員嗬嗬笑道:“你們想想看嘛!他的體製內麵上是他自己說了算,實際上呢?離開了他本人的指揮整個體係都可以自如運轉,他那是個很嚴格很穩定的金字塔結構上到下層層責任明確利益分配明確,誰都找得到自己的位置,而且最關鍵的,是他製定的遊戲規則,所有體係內的人必須照著規矩辦事!十年如一日的執行下來,其實已經漸入人心!如果他掌控個三五十年,大勢不可逆轉,誰也不能鑽空子,不管是在最上麵的他還是下麵隨意一個關節,都必須按著套路來。這樣一來就算他自己退休了,再上去一個人也不可能撼動這個人人有希望、利益牽扯不分彼此的大網絡。這獨裁也就辦不成了!從這個意義上講,他可真可能做出‘天子與庶民同罪’,王在法下的大變局!”


    眾人一想就明白了,可不是麽!不要說以後了,就是現在,陳曉奇想要改變體製內的規矩都不大可能了!他這個利益均沾能上能下,但惟獨沒有輸家的遊戲規則太吸引人了,誰也不容許別人來破壞遊戲規則。誠然,人都有僥幸心理,都想自己賺便宜而別人吃虧,可這就破壞了平衡法則,砸了


    人的飯碗,那純粹是拆台找死的!隻有盡力維護這個整,才能保證自己的子孫代代都有飯吃,中國人最怕的“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富不過三代”的古訓,也就徹底改變了。特別是將最高領導人置於法律規則製約之下,也就杜絕了那些以權亂法的做法,起碼他體現了一個重要的原則---公平。


    原本,大家以為自己的土改政策已經很公平,但實際上呢?並非如此,對於那些被剝奪了土地和自由甚至生命和尊嚴的人,哪裏有公平?不過是犧牲少數人成全多數人而已。在這之後呢?需要做的事還很多很多啊!


    委員拍拍巴掌說:“好啦好啦,扯遠了!咱們回頭再商量一下吧。要確定陳曉奇是否能放我們過關其實很容易,試探一下就可以。至於以後的根據地建設方略,咱們再從長計議。現在,大家對我的這個提議有什麽意見,說說看……。”


    一個個身影重新聚集到煙霧繚繞的八仙桌四周,熱烈的討論聲,透過厚厚的土牆隱隱穿出門外。窯洞外麵,兩名警衛身上背著1923式衝鋒槍,紋絲不動的相互對望著。天空中,指頭肚大小的雪片飄飄揚揚的灑落下來。


    又是一場大雪降臨,明年,或許是一個難得的豐收年……。


    1940年元旦剛過,陳奇突然接到來自察哈爾的報告,稱駐紮在五台山地區的八路軍115師之一部突然拔營北上,沿著長城晝伏夜出,緩慢的靠近居庸關方向,似有越關而過直趨東北的意思。他們紀律嚴明秋毫無犯有開兵見仗的意思。


    陳曉奇召集手下謀士們番商議,很快給出明確指示:“護送出境!不加幹涉!”


    很快,這支八軍**團就從容通過重兵把守的長城沿線,在一條極其偏僻的山溝子中翻越長城一頭紮入熱河境內。隨後,零零星星的類似部隊開始分散北上,最終全數進入日軍占領的東北四省內,其背部緊靠華北衛戍部隊的前鋒。


    到1940年的3月南方麵和陝南、甘南麵,陸續有小股人馬從山東軍與中央軍的夾縫當中穿過,一頭紮進地形複雜的漢中山區,莽莽秦嶺巴山之內,同樣在兩個勢力夾縫當中停駐不動,安安穩穩的從他們的剿匪、打土豪分田地、軍民一家親建設等等工作開始是要住在那裏不走了!


    林林總總算起來,足有三萬人之多!陳曉奇也給這個規模嚇了一跳,與諸位智囊笑著說:“咱們這算不算是縱虎歸山放龍人海?以今日的八路軍主力蔣委員長隻怕是拾掇下啊!”


    蔣裏不知道陳曉奇的用心何在,有些憂慮的說:“這麽一來,豈不是給委員長以口實麽?他正找借口削弱其軍力而不可得,這麽主動跳出來刺激他豈不又要再起爭端?”


    ;曉奇輕鬆笑道:“這叫做主動出擊,掌控大局!陝北方麵的人韜略鼎盛,不會等著被老蔣收拾的。他們料定我們不會為難,索性搶出一步來,改變被動局麵。現如今中央疲態已現,內部紛爭四起是他們暗中拓展力量的好時機啊!老蔣可以以他們擅自調動的借口揮軍進剿,斷然不能放任其進入江淮的。隻不過鹿死誰手真不一定!我們不必管它,看著就是。”


    對於g黨曉奇的心中是極其矛盾的。本質上,他們對中國人民來說肯定比國黨那些人要好得多碼對大多數人是這樣,盡管在他的時空中有這樣那樣的錯誤,但決不能否認他們曾經做出的巨大業績,這是無可辯駁的。做人不能太忘本,隻不過後來有些人變質了,卻又是思想發展跟不上世界變化,某些人失去控製的原因罷了,決不能一棍子打死。


    就說他所在的這個時空,相比之下,全國四億多人除了他掌控這一億之外,其他人隻怕百分之九十都會被看似弱小的g黨所影響,能夠窮苦大眾一碗飯吃,這就是最大的善政!你說他臨時的也好,你說他做法不講道理也好,可整天餓肚子的老百姓誰管這個!他們最後掌控天下,就是得了“團結絕大多數人”的精髓。


    蔣介石的確兵強馬壯,但那又如何?革命軍從內部已經腐朽崩壞了,當四大家族掌控中央經濟金融的那一刻起,國民政府就已經開始走向崩潰衰敗,這是不可逆轉的大勢!有外敵入侵反倒能幫他們的忙,失去了外力影響,他自己爛的更快!


    打吧!反正我也管不過來那麽多,你們能打出什麽名花木來,在跟我掰扯也是不遲。


    八路軍公然被放出山西,蔣介石震怒非常!跑去東北的那些人他管不了,自有日本人給收拾,但是南下到他的地盤,這就太傷人自尊了!陳曉奇這個什麽意思,故意給我找難看?


    在南京官邸,蔣介石大聲咆哮:“陳興漢這是要幹什麽?!坐山觀虎鬥嗎?他以為可以看一場好戲?他以為這些亂黨把我鬥垮了,他就能有好日子過?做夢!這頭老虎長大了,是要吃人地!啃爛了我蔣某人的骨頭,他陳興漢就是下一個!目光短淺,不知所謂!”


    他氣啊!陳曉奇這麽做,這是逼著自己沒有後路可走,必須要來硬的了!他們兩家是不是商量好的,這麽輕鬆就破了自己的局?陝北這些人就不怕被自己的幾十萬大軍給一口口吞掉?當真以為老子不殺人那!


    一怒之下,蔣介石也不要那張臉皮了!1940年3月底,他發布命令,嚴厲申斥八路軍擅自行動胡亂換防的錯誤舉動,要求已經深入大巴山一代的129師立刻出來接受中央軍的整訓,如若不然,將視為亂國之行為,必將遭到中央無情之打擊!


    發布完命令,蔣介石毫不猶豫的命令胡宗南調集二十萬重兵前出襄樊,直指前部阻擋,同時命令四川部隊出漢中圍追堵截,決心一舉將這股八路軍主力徹底啃掉!


    內戰陰雲,再一次籠罩在表麵祥和的中國人頭上。


    而在整個世界,更大規模的軍事衝突才剛剛開始。,就在中央軍厲兵秣馬準備大幹一場的同時,歐洲戰場風雲突起,德國鐵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閃擊丹麥挪威,以半個月的時間就將這兩個北歐國家斬於馬下,保證自己的北部鐵礦石供應大動脈,並與前來增援的英法聯軍展開一場海陸空立體大作戰!


    同時,日本軍部大本營確定與德國締結軍事同盟之軸心國的約定,準備對中南半島武力侵占,在這之前,他們派出的秘密代表經過德國大使陶德曼的中間牽線,與陳曉奇的代表在上海見麵,就越南和南洋之蘭芳共和國的問題,展開磋商談判。陳曉奇心神大振:“我們的時代就要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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