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草藥已經都找到了,他們也就該回程了。(.)


    此刻,他們每個人心中都是愉悅的,整個歸程的隊伍,都透著說不出的喜慶,似乎這寒冷的天氣也沒有那麽難耐了。


    守心也最高興不過,這次弈尋終於可以放心了吧!還有慕容子聰,他一定欣喜能夠站起來,雖然經過上次守心相勸,他已經想開了,但畢竟曾經那麽驕傲的一個人,腿上的殘缺將會是他心底永遠無法泯滅的痛苦。


    回去的時候,他們往井城去了一趟。


    井城是距離這片連綿不絕的深山老林比較近的一處小城,也算得上是繁華,弈尋曾經讓賣給他們四相生的男人若有事情,就是去井城尋找尋遠鏢局。而在這座城,他們在弈尋的別院裏好好休息了一番,也讓神馬黑和神馬白好好休整一下,喂了最好的草料,來擬補這段時間的辛勞。


    神馬黑和神馬白這段時間在深山老林吃的草料很差,都是從積雪下麵找到的荒草,翻找出來的時候還結著冰,條件有限,它們隻能湊合果腹。對於這兩匹汗血寶馬,守心和弈尋都是心疼著的。


    進了城,付明宇就像是從半死中活過來的一樣,他興奮的如同打了雞血,到處的逛,還要去最好的酒樓吃一頓。


    然而,弈尋沒能滿足他這個冤枉,直接把人帶回了別院。不過,別院的吃食並不比酒樓差,付明宇也沒什麽好挑剔的。倒是弈尋開口問他:“付公子,你要和我們以前回南殤國嗎?那四相生你還沒尋到呢!”


    付明宇看了眼深不可測的弈尋,淡定的答道:“尋不到就尋不到,這段時間我也夠辛苦了,唉!”


    “真的沒關係?不如我派人再陪你去一次,慢慢的尋找。”弈尋其實並不想一路把付明宇帶回去,看著他和守心親密無間,弈尋就十分的不舒坦。


    “不用了,我回去還有事兒,就和你們一起吧!如此就叨擾了!”付明宇說著,卻半點兒沒有叨擾他人的歉疚。


    弈尋隻得作罷,其實想想也知道,付明宇沒那麽好容易打發走,否則就不會在這裏遇到了。


    其實,弈尋並不相信他是來找四相生的,相反,倒像是來找守心的。


    可怪就怪在,他怎麽能找到他們的?弈尋當然相信守心不會泄漏秘密,所有知道他們行蹤的人都不會,所以這才讓他奇怪。(.)查付明宇的人已經派出去了,相信再過不久,就會有答案了吧!


    休整了幾日,弈尋見了幾位安排在北丘國的管事,又巡查了一次井城的產業,他們才啟程往回趕。


    到了趙賢落腳的地方與他會和,然後轉乘馬車,直奔老彝村。想必經過這麽久,一山神醫應該是給司馬瑜飄醫病回來了吧!若是沒回來,隻需留下口訊,他回來之後便能直接前往皇城。


    一路上沒有耽擱,待到了老彝村的時候,發現除了一山神醫之外,司馬瑜飄竟然在老彝村。


    司馬瑜飄竟然這麽閑,又來老彝村了?即便是醫病,也可以讓一山神醫去他府上嘛!不過,這些事情守心和弈尋沒有多做打聽,直接奔了一山神醫的家中。


    一山神醫見幾人的麵色,便是一笑,隨後問道:“怎麽?事情辦成了?”


    “是的,東西都找到了。”弈尋的冷漠淡了不少,臉上也掛著淺淺的笑容,可見他的心情真的是不錯。


    “嗬嗬……跟我來!”一山神醫帶著弈尋和守心往他自己的房間去了。而付明宇這個小友,說完正事兒,見到藥材之後再敘舊也不遲。


    而此時一山神醫的母親並沒有在院子中,不知道做什麽去了。守心見一山神醫著急看草藥,也便沒有多問。


    進了一山神醫的房間,把門關好,又確定周圍沒有人在偷聽,弈尋才把懷中的兩個玉盒拿出來。四相生是裝在一個玉盒中,破寒春則是單獨裝在一個玉盒的。


    一山神醫接過玉盒,興奮的雙手發抖,他眼睛冒著閃亮的光芒,讓人不難看出他對這幾味藥材渴望已久。打開盒子確認過後,一山神醫笑著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有你這姑娘必定能找到,果然,果然……哈哈!可否和我說說是如何尋到的?”


    一山神醫很感興趣的問,其實這也沒什麽不可說的,否則他也不會詢問出口。一山神醫雖然脾氣有些怪,不願意給人看病,但人卻不是什麽人情世故都不懂,他知道什麽能問,什麽不能問。


    弈尋聞言對守心點點頭,守心便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們尋找草藥的過程。沒有浮誇,不過是實話實說,聽得一山神醫掩不住笑容。似乎自己猜對了守心能找到這幾味藥材,是多麽厲害的事情一般。


    往常,聽別人叫他神醫,他都沒有這樣自傲之色。


    說完草藥的事情,守心想了想,還是問出口:“神醫,那位怎麽在村子裏?他的病?”


    說道司馬瑜飄,一山神醫收斂了笑容,臉上多了一份凝重:“這段時間他的病有所惡化,如今看來,能不能痊愈還要看天意。”


    這話讓守心和弈尋都很意外,沒想到一山神醫竟然沒有把握醫好司馬瑜飄。不過當時司馬瑜飄找來的時候身體就已經十分不好了,再加上一山神醫失蹤了這麽久,他病情惡化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和他說一聲,給他留下足量的藥,先去給你兄長醫腿的。”一山神醫自然記得慕容子聰腿的事情,何況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藥材。


    “那就謝過神醫了。”


    之後他們從房間裏走了出去,守心看到神醫母親已經在院子裏了,她身邊站著亭亭玉立的蘭花,許久不見,蘭花整個人的氣質都不同了,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成熟、穩重了不少。同時更加彬彬有禮。不過,守心注意到,她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被守勢吸引。隻是,她克製著自己的目光,不再如以前一般肆無忌憚。想來,上次出村一趟,長了不少的見識。而守勢的事情,也讓她學會長大了。


    守心忙過去了二人打了招呼,神醫母親待她很親切,畢竟已經認識許久了。一山神醫也和她說過,守心是個氣運極佳的人。試問,誰不想和氣運好的人多接觸呢!


    而一山神醫和母親說了幾句話,讓母親準備飯菜,自己則往司馬瑜飄的住所去了。他需要和司馬瑜飄說一聲,而他也沒忘了帶上準備好的草藥!


    很快,一山神醫就回來了,不過,臉色卻有些不好看。


    守心心裏咯噔一聲,難道是司馬瑜飄不同意一山神醫先去皇城給慕容子聰醫腿嗎?要知道,司馬瑜飄的身份顯貴,若是這麽做,也是無可厚非的。隻是弈尋他們並不想等,司馬瑜飄的病情不好,說不定什麽時候能夠完全痊愈,若是無法痊愈,這樣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神醫,怎麽樣了?”守心有些著急的詢問,而弈尋和守勢目光也聽著一山神醫,生怕聽到什麽不好的事情。


    “唉,這個人可真是任性,他……他想和我們一起前往皇城。”說完,一山神醫看著弈尋的臉色,想知道他到底會不會同意。


    司馬瑜飄不是個能得罪的人,而弈尋何嚐能得罪呢?


    “這樣啊!”弈尋和守心都鬆了口氣,但是心裏也都是不願意司馬瑜飄跟著的。畢竟他不是南殤國人,到時候惹出什麽麻煩怎麽辦?


    不過,弈尋思考過後,還是決定同意司馬瑜飄一起前往皇城,畢竟他不想慕容子聰再等下去。而進了皇城,他便把一山神醫帶進莊子。沒有人知道那莊子是他的產業,慕容子聰也易容前往莊子讓一山神醫醫治就好。


    至於司馬瑜飄,要麽和他們進莊子,要麽自己去皇城住客棧。就算他身份不凡,可弈尋的身份也不差,沒必要遷就與他。


    隻是,不知道這司馬瑜飄為何非要跟著,難不成是上次一山神醫失蹤的事情給他留下來了陰影?讓他想走到哪兒都跟著一山神醫?


    不管怎麽想,事情也已經定了下來,隻等次日啟程。


    而這晚的飯食,除了一山神醫母親準備之外,蘭花也留在了這裏幫忙。倒不是為了守勢,而是真心幫助神醫母親。守心得知,蘭花竟拜了一山神醫做師傅,和他學習醫術。


    這讓守心狠狠的驚訝了一把,畢竟普通的村裏姑娘,很少會有魄力去學習什麽醫術的。古代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尤其是村裏的姑娘,隻要會做家務,會一手女紅便是了。


    而蘭花這位徒弟,自然也是要跟在再去皇城的。


    私下裏,守心免不得又打趣守勢一番。這次守勢卻是沒上次反映那麽大,隻當沒聽到守心的話,同時對蘭花依舊是視而不見。


    所幸他們看得出,蘭花已經放棄了守勢,而她似乎真的十分認真的和一山神醫學習醫術,做事都是一絲不苟的,且十分聽一山神醫和他母親的話。


    次日,加上司馬瑜飄一行人,他們浩浩蕩蕩的踏上了歸程。


    司馬瑜飄帶的人不少,除了近身伺候的幾個人之外,還有一隊護衛。護衛隊伍整齊劃一,氣勢淩人,顯然是士兵出身。


    這讓弈尋覺得有些不妥,尋了個機會找司馬瑜飄說話:“司馬公子,你的這些護衛是都要帶進我南殤國皇城嗎?你不覺得這樣有些不妥嗎?”


    “嗬嗬……有何不妥?我不覺得。”司馬瑜飄瘦了許多,整個人更加蒼白憔悴,卻絲毫不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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