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亦菲的眼珠子,像是要脫離眼框一樣,田苗怎麽看怎麽感覺到滑稽。


    “義母,見到我們很意外嗎?”白易然冷冷的問。


    “你?你……”胡亦菲不可置信的盯著田苗。


    “我咋啦?啊,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就是田苗,聽說你挺關心我的。”田苗的話一出口,差點把胡亦菲氣得腦出血。


    “你?你們……咳……”胡亦菲嗆得要命,田苗並沒有上前去管她,而是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


    “喜子,她怎麽回事兒?”白易然終是有些不忍。


    “沒事兒,她這樣躺著,如果太激動的話,當然會咳的,放心吧主子,她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喜子嘴上這麽說,可是還是過去為她診脈。


    “義母,你剛才說的話,我們都聽到了。”白易然見她平靜了,這才緩緩的開口。


    “那又怎樣?”胡亦菲不屑的問。


    “你想看我傷心痛苦,可惜讓你失望了,以後我會奉養你,這個山洞就是你的家了。”白易然也不知道自己心裏是個什麽滋味,現在他心中的恨意掩蓋了,所有的情緒。


    “我就知道你不會殺我的。”胡亦菲得意的笑著。


    “我是不會殺你,因為讓你一下子死了,那樣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好好品嚐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白易然淡淡的說。


    “哼,你會後悔的,隻要我活著,就有機會翻盤的。”胡亦菲的內心十分恐慌,讓她這麽活著,那滋味一定不好受,現在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全身都沒有辦法動了。


    “那你就抱著這個夢想活著吧,他們三個會一直陪著你過,包括一切事宜,都由他們三個來負責。”白易然指了指肖清他們三個。


    “什麽?”胡亦菲驚叫。


    “開什麽玩笑?”肖清三人一致回答。


    “這個決定好,就這麽定了。”一直沒有開口的江爺爺,立刻拍手叫好。


    “叔……我們三個都是男人,怎麽可能伺候她啊?”閻力也不管江爺爺的命令了,這時候不說話,那就是二傻子。


    “她算是什麽女人?你們就把她當成塊破爛布就行了,再說了,你們還打算天天給她洗澡啊?一年洗上一次兩次的就行了。”江爺爺的話,立刻得到了胡亦菲的強烈抗議。


    “你說什麽?我每天都要洗澡,還有我不要讓他們照顧我,不然的話,我就不吃東西,餓死算了。”胡亦菲無法想像,如果一年隻洗兩次澡,那麽她寧可立刻死掉算了。


    “你也太想美事兒了,就你現在這樣,誰有那個閑功夫,天天給你洗澡啊?”喜子沒好氣兒的補充。


    “就算是你不吃飯,也不會死的,讓你活著的法子多著呢,至於洗澡的問題,我會再想想的,但你最好自己學會適應,每天都洗澡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田苗也覺得讓男人,給她洗澡不是那麽回事兒。


    “用不著你假好心,我適不適應不關你的事兒。”胡亦菲恨恨的說,要不是因為這個該死的田苗,她會把那些事情,輕易的說出來嗎?


    “我並不是好心,是為了讓你可以多活幾天,明天我會在這上麵放一麵大大的銅鏡,讓你可以好好看到你自己的這副尊容,與之前那妖豔有著咋樣的天差地別?”田苗笑著說。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胡亦菲差點兒把牙咬碎了,此時她特別懷念她的功力,哪怕還有一成,這個丫頭也早死一百回了,還能在她麵前耍威風?


    “終於露出要來的麵目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優雅嗎?”白易然冷冷的說,他的臉上並沒有掛上,招牌笑容。


    “以後你們會見識更多的。”胡亦菲現在是虎落平陽。


    “那就試目以待吧。”白易然不想再呆下去,說著就要轉身,結果卻被田苗給拉住。


    “易然你別急著走,這事兒還沒完呢。”田苗想起了那個她說的證據。


    “還有什麽事兒?”江爺爺好奇的問。


    “你說的那些證據在哪兒?”田苗轉頭去問胡亦菲,眼睛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不錯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哼,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胡亦菲一副你是白癡的表情。


    “那咱們就試試吧,知道嗎?就算你不說話,我也可以看得出來你心裏的想法,通過幾個問題我就可以知道真正的答案。”田苗向她靠近了些,胡亦菲的反應,她都記在了心裏,並進行了快速的分析。


    “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兒嗎?”胡亦菲不屑的說。


    “那咱們就試試吧,第一個問題,那些東西真的存在嗎?”田苗突然問出來,胡亦菲完全沒有理會她。


    “還以為你說謊呢,沒想到還真的有。”田苗的話,讓胡亦菲一驚,自己什麽也沒說,她怎麽看出來的?難道她真的會看到自己心裏想的是什麽嗎?


    “現在用不著慌,一會兒還有更讓你驚慌的呢,聽好了啊,第二個問題,它們都在星月門裏嗎?”田苗並不會什麽所謂的讀心術,隻不過是運用了微表情,進行猜測。


    再加上田苗有意的故弄玄虛,讓胡亦菲心裏產生了驚恐,讓她不自覺的把心裏的想法,表現在了微表情裏麵。


    “果然是在門裏,不過想想也是呢,你這樣的人,哪會放心的把東西放在外麵?當然是要放在身邊看著才行啊。”田苗的表現,不隻是胡亦菲有些招架不住,就連一旁的眾男人,也是驚訝得張目結舌。


    “你?如果你能說出它在哪裏,我才真的服你。”胡亦菲用挑釁來掩飾她的心虛。


    “它們在禁地裏吧?”田苗完全沒有預兆,就問出了這個問題,通過對胡亦菲的側麵了解,田苗進行了合理的猜測。


    “果然是真的吧?現在你服是不服?”田苗笑得十分開心,說實在的,她的心裏也不是那麽踏實,畢竟這微表情也見得次次管用。


    這也是田苗為什麽,一直都用語言來刺激她,隻要她情緒激動,那麽自己的把握就會大很多。


    “你……你不是能看到我的心嗎?那你就說出它在哪兒吧,禁地可不是個小地方。”胡亦菲嘴硬的說。


    “它們就藏在易然生母的身邊吧?”田苗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你怎麽知道?啊……”胡亦菲見田苗的笑容,自覺失言,立刻打住也晚了。


    “歐耶!猜對了,易然我說我會成功的吧?哈哈,真是太開心了。”田苗才不管胡亦菲的心情,第一次運用,就有如此成績,如何讓她不興奮呢。


    白易然見她開心的,跳來跳去,一把將她拉了過來,怕她一不小心撞到哪裏,而受了傷。


    “丫頭,你先等會兒,你是咋辦到的?”江爺爺也十分好奇。


    “江爺爺,我是通過觀察她的眼睛,猜出來了的。”田苗開心的公布答案。


    “什麽?你是猜的?”所有人,包括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胡亦菲,也驚叫連連的。


    “對啊,我又不是神仙,咋可能看到別的心裏想的是啥?當然是用猜的,不過我這可不是瞎猜的,是有一定根據的。”田苗得意的說。


    “那是啥樣的根據?你快教教我,這一招太神奇,不行,我要學。”江爺爺耍賴的向田苗撒嬌。


    “江爺爺,這個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學會的,放心吧,以後我會一點點都教給你的。”田苗大方的承諾。


    “咱們走吧。”白易然拉著田苗向外走去。


    “易然,我們真的要留下來嗎?”肖清攔在了他們的麵前。


    “除了你們之外,還有誰能留下來?是我還是江爺爺?”白易然挑眉道。


    “那我們也不行啊?以前的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肖清第一次露出正常的樣了,不再是以往的滿不在乎樣。


    “放心吧,過兩天我會給你們找來個婦人,明天也會有人過來給你們蓋房子的,你們三個一定要瞪大眼睛,給我把她牢牢的看住,不管她活五年還是十年,都不可以離開這個山洞一步。”白易然語氣正常,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他們三個臉色難看到極點。


    “主子,我不能留在這裏,用不了五年,就是五天,我都會死的。”肖清跪在白易然麵前,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淚。


    “沒出息的東西,嚎個屁啊,你爹不是早就死了嗎?”閻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去就是一腳,把跪在地上的肖清一腳就踹翻了。


    “媽的,你個臭蟲,敢踹你老子?看我不收拾你。”肖清一個挺身,就從地上躍起,也顧不上求白易然了,直衝著閻力而去。


    “不用管他們,咱們走吧。”白易然看都不看他們,拉著田苗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你還要給他們蓋房子?”江爺爺問。


    “是啊,那個山洞也不大,住不了太多人,這就要入冬了,聽說山洞裏冬天會很潮的,總要讓他們三個住得舒服些。”白易然在田苗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就想好了。


    “你說明天會有人來蓋房子,難道你之前就定好了?”田苗也才想起重點。


    “是的,你提出計劃的時候,我就交待黃哥去辦了,隻是還有想到適合的人選來照顧她。”白易然心裏清楚,胡亦菲是一刻也不能放鬆的人。


    讓肖清他們三個守著山洞,不止是因為他們的功夫好,最重要的是他們,是他可以完全信任的人,而且還與她有著不共戴天的深仇。


    “這個人選不能是個善良的,她太會哄騙人了,一但上了她的當,那後果可就是嚴重了。”田苗明白易然的心情。


    “以我看還找什麽人,就讓她自己死了算了。”江爺爺沒好氣兒的說。


    “江爺爺,我不能這麽做,雖然我也恨她,可是這麽看著她死,還是有些……”白易然感覺自己很無能。


    “易然,我支持你,不能讓她就這麽死了,我們要讓她好好活著,親眼看著我們過得好,就是對她的懲罰。”田苗為白易然加油鼓勁兒。


    “對,還是你能明白我的心。”白易然知道自己不是這麽想的,但他寧可相信,自己就是這麽想的,才會不忍心讓她死。


    “那是當然了,我是誰啊,別忘了,我可是能看到人的內心呢。”田苗開著玩笑。


    “那你有沒有看到,我心裏正在想你呢?”白易然深情的問。


    “嗯,看到了。”田苗不自覺的撒著嬌。


    “唉喲喂,真是看不下去,都要長針眼了。”江爺爺一副受不了樣子,一個勁兒的抖落著,起了全身的雞皮疙瘩。


    “江爺爺,你要從現在開始學會適應,不然的話,受罪的是你啊。”田苗開著江爺爺的玩笑。


    “唉呀,真是厚臉皮啊,真是受不了啊。”江爺爺說著,足下一點,逃跑般的飛走了。


    “江爺爺,你幹啥去啊?”田苗在後麵叫。


    “你這個小傻瓜,他那是為了讓咱們單獨相處,不然的話,他走就走唄,拎著喜子幹嘛?”白易然覺得田苗這偶爾的小迷糊,十分的可愛。


    “對了,喜子今天有點怪怪的,平時他的話挺多的啊?”田苗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這才想起是哪兒不對。


    “他的心情應該很不好吧,畢竟當年他親眼,看到她把他師傅親手殺死的。”白易然解釋。


    “啊?他經曆過那麽可怕的事情?”田苗大驚。


    “走吧。”白易然拉著她的手,緩步向村子裏走去。


    兩個人一邊聊一邊走,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村民,結果他們的事情,就像是長了翅膀一般,不到一個時辰,就家喻戶曉了。


    住在臨村的田蓮花,聽說了這個爆炸性的消息,也不管家裏忙不忙的,一路火急火燎的回了娘家。


    “你這是要幹啥?家裏著火了?這家夥吵吵吧囔的。”付氏真是越來越看不慣,自己這個唯一的閨女。


    “娘,你說啥呢?這好好的幹啥咒我家著火啊?真是不識好人心,我聽說了侄女的事兒,連飯都沒顧得上吃,一路跑著來的。”田蓮花十分委屈。


    “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咱們苗兒多帶勁兒啊,也就是易然那樣的,才能配得上。”付氏自豪的說。


    “娘,你咋這麽迷糊呢?他們兩個就算是再咋地,也不能手拉手街村子晃啊?這傳出去多難聽,你又不是不知道。”田蓮花沒有想到,家裏出了這麽大的醜事兒,娘居然完全不在乎?


    “哼,你懂個屁,像易然這麽好的小夥子,那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他們的事兒傳得越大越好,這樣他就別想撤蹄兒了。”付氏笑得十分開懷。


    她嘴上不說,可是一直以為,都覺得田苗這輩子,算是完了,這年頭好小夥兒,誰會給人家當上門啊?


    原本不抱希望的她,哪裏想到,田苗這丫頭,還真是機靈,自己蔫不聲兒的,就撈了條大魚。


    “娘,你是不是病了?現在田苗的名聲可是全完了。”田蓮花真懷疑,娘是不是衝著啥了?


    “上一邊兒去,你才病了呢,不會說話就別亂說,誰病了?”付氏氣得想給她一巴掌,她這個臭丫頭,居然敢咒她老娘?


    “娘,你的意思是,這事兒你就不管了?任他們兩個瞎胡鬧了?”田蓮花實在是不能理解娘的想法。


    “這事兒和你有什麽關係,鹹吃蘿卜淡操心的,你頭一天認識苗兒啊?她是胡鬧的孩子嗎?哼,這一天天的淨整那沒用的,有那功夫咋不好好管管你兒子?”付氏發現自己的閨女,一點也沒有進步,自己娘家現在都成什麽樣了?咋就沒一點自覺呢?


    “我兒子咋了?再有兩天就要下榜了,娘,我跟你說,這一次保證能中。”田蓮花無比自豪的說。


    “我是說你家老二,聽你爹說,他前個兒又來找有金借銀子,這都幾回了?當他大舅是錢莊呢?”付氏生氣的說。


    “啥?小二來借銀子?不能吧,他借銀子幹啥呀?”田蓮花大驚失色。


    “你問誰呢?本來他是來找你爹的,你爹不給,他就去找有金了,誰知道他要銀子幹啥?你這當娘的都不知道,我們上哪知道去?”付氏真是煩透了,這個好吃懶做,油嘴滑舌的二外孫。


    “娘,我先家去了啊,哪天再來看你。”田蓮花一聽,哪還有閑心管田苗的事兒,立刻又是一路狂奔回家去了。


    “老夫人,姑太太好像嚇到了。”崔管家的大兒媳齊氏,一邊給付氏捶著肩膀,一邊輕聲的說。


    “活該,誰讓她一天天就隻把老大放在心上,一點也不管老二,現在也該讓她受受罪了。”付氏沒好氣兒的說。


    “老夫人,我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齊氏有些猶豫。


    “和我還有啥當不當講的,有話就說唄。”付氏對這個齊氏,十分的滿意,自從她跟在自己身邊之後,就再也沒有感覺到寂寞了。


    “我聽說,姑太太家的二公子,在鎮上常去賭坊,啊,老夫人,我也是聽說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齊氏見付氏臉色大變,忙出聲解釋。


    “那小子啥事兒幹不出來?苗兒回來沒有?這事兒可得好好打聽清楚,再咋說也是外孫啊。”付氏一聽賭坊,心裏就直突突。


    “大小姐還沒有回來,我這就去門房告訴一聲,讓他們等大小姐回來的時候,告訴她一聲,請她到你這屋來一趟。”齊氏說著就向院子走去。


    付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裏那個滿足,這才是人生嘛,想著村裏的那些個村婦們,她的心情就像飛起來一樣。


    “我送你回去吧。”白易然說。


    “這麽近送什麽啊,你的目的都達到了,現在是不是應該回去忙你的了?”田苗又不是白癡,當然知道他為什麽要拉著她的手,滿村子的賞景兒。


    “女人太聰明了,那就不可愛了,知道嗎?”白易然寵溺的刮刮她的俏鼻。


    “那你也別做得太明顯啊,這有什麽難猜的?別忘了,我可是能看到人的內心呢。”田苗佯裝凶狠的點了點他心髒的位置。


    “你知道嗎,這可是危險的行為,等於點火兒的。”白易然彎下腰來,抵著田苗的鼻子,輕聲的說。


    “你說什麽呢?我聽不懂。”田苗說著就跑開了,丟下了一臉壞笑的白易然。


    回到家裏的田苗,聽門房說奶奶找她,忙直接去了奶奶的房間。


    “奶,你叫我?”田苗見付氏的表情挺正常的,實在是猜不到是什麽事情。


    “是啊,我聽說,你大姑家的庭豐,這一陣子老是進鎮上的賭坊,你找人去打聽打聽,看看這事兒是不是真的。”付氏說。


    “什麽?去賭坊?奶你不用擔心,我這就找人去打聽看看。”田苗說著就起身向外走,可是走到門口又返了回來。


    “奶,他哪來的銀子?”田苗想到最重要的一點。


    “他來找你爺要,你爺不給,他就去找你爹了,聽說好像來過三趟了都。”付氏實話實說。


    “行了,奶,你就不用擔心,這事兒我來辦。”田苗笑著從付氏那裏離開。


    可是出了門,田苗的表情就變了,心裏恨恨的想著,這件事兒最好不是什麽圈套,不然的話,她定是要讓那個幕後的人,知道她田苗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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