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哲寒站在房間門口,眼睛不眨地看著在房間裏不停穿梭著幫他收拾房間的嬌小身影,恍惚出神,許久,他這才開口:“婉晴,跟著我去歐洲吧,離開這裏,我們重新去過與世無爭,簡簡單單的生活。”


    “我知道,法國有一個小鎮,一年四季,都盛開著各式各樣的鮮花,哪怕是最寒冷的深冬,也有暖人的陽光,也有最明豔的鮮花。”


    沐婉晴有些不明白衛哲寒為何突然這樣對她說,她隻是笑著問道:“為什麽要跟你離開?!寒,我現在過得很好,安安也一天一天的長大,他的病雖然好了,但他還隻是一個孩子,離不開他的母親,我希望一直陪著他成長,直到我生命耗竭的那一刻。”


    衛哲寒:“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突然這樣問你。”


    “……”沐婉晴蹙眉,聽他這樣說,她這才停下手裏的動作,抬頭看向他,“這一次,隻是一個意外。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


    “婉晴,你何苦再自欺欺其人呢?!你明明知道,跟在仰慕凡的身邊,你不會得到幸福,更不會得到快樂,你隻會更傷心,隻會更心灰意冷,隻會更受傷。你比誰都了解,仰慕凡這個男人太危險,無論是他的心思,還是所處的地位。”


    聽了這番言辭,沐婉晴沉寂好片刻,她這才苦笑道:“飛蛾,明知道撲火會滅亡,它仍然義無反顧。亦如我對仰慕凡。我知道他不愛我,我知道他就算愛過我,也僅僅隻限在曾經,可是,每天隻要陪在他身邊,我就滿足了。”


    “沐婉晴,那你知道,如果你執意留在他的身邊,你會受到多少傷害嗎?!”衛哲寒睨著她執拗的模樣,不禁氣憤得雙目一片腥紅。


    沐婉晴卻笑:“這都是我甘願承受的。寒,時間不早了,如果你找我來,隻是為了跟我探討這個問題,那麽……不好意思,我要回家了。”


    說著,沐婉晴已經繞過他,大步朝著門口走去。


    衛哲寒卻反手扣住她的臂膀,阻止她繼續往前。


    沉默半晌,他才說:“你真的不在乎,真的覺得無所謂嗎?!”


    “嗯。”沐婉晴回答的聲音,很纖細,但是卻格外堅定。


    聞言,衛哲寒冒著嗜血紅光的眸底,當即一點又一點湧起一絲一絲笑意,很是譏諷:“那你知道,你如此不怨不悔,仰慕凡暗地裏,卻對你做了什麽嗎?!”


    “寒,我年紀也已經不小了。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看見仰慕凡和其他女孩子走得近,我會不開心,我會生氣;再大一些,我會醋吃,會發脾氣,會無理取鬧;再再大一些,我會心痛,會難過,會哭;再再再大一些,我會不甘心,我會恨,我會報複,我會背叛……我對仰慕凡所有的情緒都有過了,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的和他一起生活,平平淡淡、安安靜靜的,我隻想和他一起照顧好我們的兒子,我的願望,就這麽簡單而已。過去的一切,對我來說,通通不重要了。”沐婉晴眼底泛著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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