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目光呆滯地望著早已熄滅、掛在牆壁上的絕大led電視,再這五分鍾前,上麵,還反反複複不停播放著:仰慕凡帶著天家三兄弟,去美國夏威夷,從她父親居住的房間裏出來。天狼的手裏,竟然還拿著一把用保鮮袋裝好的帶血的刀子。而,監控視頻上顯示的時間正好是:八年前。


    怪不得,打從七年前開始,無論她如何尋找沐震聞,卻始終沒有一點消息。


    原來,是他早已不在人世。


    怪不得前幾天,她還做噩夢,夢到沐震聞站在璽尚院的院子裏,滿身是血地喊她小晴,還一個勁兒地對她說他好疼,傷口好疼。


    原來,是父親在給她托夢,告訴她:在她不知道的某個時刻,他究竟死得有多慘。


    沐婉晴全身哆嗦得厲害。


    她臉色慘白,不見一絲一毫的血色。


    看見這段視頻正好是下午兩點。


    她從最初的放聲痛哭,到最後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沐婉晴望著,漆黑得沒有一顆星辰的天際,喃喃自語道:“爸爸,都是女兒不好。是女兒沒有保護好你。爸爸,是女兒害死了你,是女兒不孝,讓你死得這麽慘,這麽痛苦。爸爸,對不起,對不起!!”


    “你曾經說過,等女兒當媽媽的時候,你會帶你的外孫,去做你最愛的陶藝,你會做很多映著我們照片的杯子,會把媽媽的照片,也一並印上。爸爸,女兒已經當媽媽好久好久了,這些年,女兒一直都沒有放棄在找你,你為什麽騙女兒,不帶你的外孫去做陶藝?!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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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哲寒來來回回在門外踱步,卻始終沒有勇氣敲門。讓沐婉晴知道這殘酷的事實真相,他知道很殘忍。


    打從沐婉晴把自己關在屋內,再厚實的門,也無法掩蓋她哀嚎的哭聲,那一刻,他真的悔恨到極點,同時也自責到極點。


    早知道她會這麽難過,會這麽痛苦,他寧願這個秘密,永遠消失下去,不會被任何人知道。


    鼓足萬分勇氣,衛哲寒終於敲門了:“婉晴,你把門打開,讓我進去,好嗎?!婉晴……”


    敲門過稱中,他清晰聽見房內,有手機電鈴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響起。


    衛哲寒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他雙目之間,滿是痛楚:“婉晴,你不要這樣,你把門打開,我們再好好聊聊,行嗎?!”


    可是,房內,無聲無息,沒有一點的動靜。


    沐婉晴看著丟放在地板上、響個不停的手機屏幕上,不停跳躍的電話號碼,她眼底一片死寂。不知過了多久,手機終於安靜下去,而屏幕也最終跟著陷入黑暗。


    就這樣,保持著一個站姿,不知坐了多久,沐婉晴這才對著黑暗,自言自語地說:“爸爸,你在這裏嗎?!小晴知道,你一定在。你這麽愛小晴,這麽舍不得小晴,不可能不陪在小晴身邊。爸爸,女兒不會讓你死得這麽慘,不會讓你,死不瞑目,含恨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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