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回a市了?”離開前,參謀長莫名地問了她一句。


    “或許。”她隻回了兩個字,便離開了。


    參謀長望著她離去的身影,良久才收回視線,低頭默默喝著茶,像是犯了錯的小孩,虎眸中帶著一閃而過的寂然。


    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離他而去,要麽永遠長埋地下,要麽遠去他國,要麽近在咫尺卻連看都不再來看他一眼,隻剩下他孑然一身。


    他那麽做,真的是對的嗎?


    **


    啟程前那天晚上,劉叔替她收拾好了全部的行李,雖然知道她要離開,可能不會再回來,但她去的地方令他心知肚明。


    他想,顧先生或許從未離開過,一直陪伴在她身邊,在兩人以前經曆過的一切地方,等她。


    ……


    早晨八點,劉叔開車送她去了機場,下車提下行李箱便走進了機場。


    偌大的機場內,拖著行李箱的白止星駐足在那兒,微微斂了眸,望著玻璃窗外一望無垠的碧雲藍天,突然心情豁達了不少。


    當她收回視線時,就看見眼前給她送行的熟悉麵孔,她淡笑地走過去,迎麵被擁入一個懷裏,她亦擁了對方一下,“謝謝你來送我。”


    林寧大方一笑,放開了她,“這次不來送你,這輩子都可能見不到了,好好在那邊生活,止星,我祝福你這輩子都能幸福。”


    她點了點頭,“你也是。”


    兩人相識於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現在已經不在了,她們卻還是要繼續生活下去,縱然往後不再見麵,但沒有誰能永遠陪伴誰,終有離別的一天。


    白止星轉頭望了一眼身旁的顧卿,卻不見另一個男人,也平淡地如提及朋友般的口吻,沒有刻意回避地清然一笑:“你哥怎麽沒來?”


    “快到了,止星,你再等一下。”顧卿有些急,又走到一旁打電話催。


    她沒說什麽,而是走到嶽吟鳶身旁,輕握了她的手,對著魏莎說,“莎莎,你要好好照顧爸媽,我會常寫信回來的,如果我不再回來,也請你們原諒我。”


    嶽吟鳶仿佛預感到什麽,她眼眶帶淚,雖然說在這種場合流淚不好,但一想到再也見不到女兒了,她自然想哭,“止星……”


    “我會的,替你那份照顧好他們。”魏莎跟她保證道,然後轉身安慰想哭的母親。


    白止星在這一刻很感謝魏莎這個妹妹,如果沒有她,自己怎麽能一點包袱都沒有的說離開就離開,然而正想轉身便看到了不遠處的夜冰淩。


    見她望過來,夜冰淩笑了下,有些生澀,仿佛生怕她還在記恨不肯原諒自己,“止星,祝你一路順風。”


    白止星淡淡點了點頭,其實她是知道其中緣由,最多是受爺爺以家人威脅才背叛她,但她沒有那麽豁達,或許,在那一刻,兩人的友誼就走到了盡頭。


    她不恨冰淩,換做是她,或許也會這麽做。


    所以白止星沒有理由怪她,垂眸道:“你也,保重。”


    除了還沒到的顧薄英,她想熟識的人裏就差秦意了,那個因為薄情恨她入骨的男人,她想,也不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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