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心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掛掉的電話,也許是母親先掛斷的也不一定。(.無彈窗廣告)


    現在她可以說滿腦子想的都是母親的那一句話。陸謹言出事了。


    渾渾噩噩,現在說的就是江可心這種狀態。魂不守舍。


    跌做在冰冷的水泥地麵上,江可心感覺自己已經死去多時的心,隱約傳來了一絲絲的刺痛之感。一點一點在逐漸的擴大。耳邊卻不聽的回蕩著母親嚴肅的話語。


    陸謹言他到底出了什麽事!


    顫抖著自己的手將手機從口袋裏掏了出來,努力了幾次卻沒有能按下那串熟悉的號碼。


    現在的自己有能夠站在什麽樣子的立場上去詢問他呢!就算是朋友之見最普通的問候或許都失去了資格。


    他和她從來都不是朋友,最多也就算的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分手以後不能夠成為朋友,也不能夠成為敵人。因為你曾經狠狠的傷害過對方所以做不了朋友,又因為你們曾經狠狠的深愛過對方,所以無法成為仇人。這句話成為了江可心和陸謹言兩個人之間最好的詮釋。


    因為深愛過,所以無法憎恨對方。也因為曾經深愛過彼此,卻又無法在麵對,隻能成為陌路。


    最熟悉的陌生人。可以思念,可以記掛,但卻再也找不到可以關心和擁抱的利用。這是一個相當尷尬的存在同時卻又無比的心酸。


    離婚這兩個字就像是兩座高高的大山橫跨在江可心和陸謹言之見,無法跨越,無法觸碰。


    一種名為焦躁的情緒充斥著江可心的內心。


    無奈的拍了拍自己有些僵硬的臉龐,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從地上站在起來。該去上課了不能夠遲到。哪怕自己現在的心裏已經沒有一點想要去不了聽課的欲望。


    一路跌跌撞撞的來到教室,卻發現整個大教室裏已經坐滿了人,就算是平常都十分喜歡遲到的教授也已經來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著她。


    “抱歉,教授,我來晚了。”匆匆的對著教授道了歉,江可心低著頭跑到了最後一排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教授的聲音昏昏沉沉的,江可心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發的疲憊。眼皮一點一點的越來越近。


    所有的一切都開始模糊,唯有教授那昏昏沉沉的講述伴隨著她的困倦一點一點入眠。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下午,而她也在蘇醒的當天下午坐上了飛回海城的飛機。


    母親杜蘭馨坐在她的身邊一言不發的掉著眼淚。父親卻像一個木頭人一樣僵硬著自己的身軀不看自己。


    唯有他不斷抖動的雙手暴露了他緊張的心情。


    江可心的心在抽痛。聽到和看到顯然並不是一個等級的,她以為她自私的已經可以接受父母的痛苦。


    可是直到見麵她才知道,原來她做不到。


    隻不過是幾個月的光陰未見,曾經意氣風發的父親臉上已經布滿了皺紋,而他曾經沒有一絲絲白發的鬢角已經變得雪白。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太過於自私的行為。她隻想到了自己的失子之痛,她隻考慮了自己被迫離婚時的心痛。卻沒有考慮過自己的父母,他們失去了並不僅僅隻是一個外孫,還有他們始終都深愛的女兒。


    他們失去的遠遠要大於自己,他們所經曆的痛苦又怎麽能是自己可以想到的。


    那種痛,江可心無法想象了。


    她努力的抬起來自己依舊十分酸軟的手臂,用力的握住了父親依舊在顫抖的雙手。用盡她最後的力氣表達出了她現在最想說的一句話。


    “爸,我們回家吧。”


    車床外的景象依舊是如此的熟悉,離開幾個月的時間,海城並沒有絲毫的變化,唯一變化的隻有坐在車裏人的那顆心。


    江可心一時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近乎圓滿。不論是感情還是人生,大起大落轟轟烈烈她都已經曆過,體驗過也擁有過,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再次歸於平淡,她想自己似乎沒有什麽理由不在滿足了。


    可是當回到家中看到門口那個消瘦的身體的時候,江可心突然感覺自己已經死寂的心突然有了活過來的衝動。


    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時光並沒有在陸謹言的容顏上做出任何的改變。依舊是那雙深邃的眼,用溫柔的目光仿佛就可以這樣將人溺死在他溫柔的目光裏。


    “可心。”他的聲音還是覺得一如既往的好聽,好聽到眼淚不聽話的從眼眶中不聽的劃出。


    她依舊忘不了,就是這樣一個人用著同樣是如此溫柔的聲音,像所有人宣布,他們兩個的婚姻終止。她也忘不了,也就是這個人害的自己頗受刺激,從此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也許她以後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隻要一想到這種溫柔的聲音,江可心就痛的渾身發抖。心也再次變得僵硬起來。


    “開車!”江可心聽到自己冰冷的聲音。她努力的不讓自己去看陸謹言的表情,可是他的一切早就已經牢牢的記在自己的心中。


    他比在電視上看到的時候更加消瘦了,曾經棱角分明的臉現在卻變得顴骨高報眼窩深陷。唯一不變的依舊是他那雙溫柔的可以溺死人的眼。


    最讓江可心無法接受的還是他那已經出現的白發。他才三十多歲,正直壯年。卻為什麽會早早的出現白發。還有他那消瘦的身體。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嗎?


    她有千百萬個問題吧想要問他,可是卻又想到陸謹言那悲痛的神情。她還是忍住了。她無法回頭也不能夠回頭。


    “開車,離開!”江可心再次拔高了音量,催促著車輛的離開。


    而在她說話的這一期間,江可心的雙眼始終都是緊緊的閉著的。她在逃避,始終都在逃避,就像是她當初逃一樣的從海城離開時一樣。


    車子終於在江可心的期望下緩緩的啟動,車外的陸謹言神情卻越發的悲哀。


    那溫柔的眼神始終都注視著江可心所在的車輛,直到他再也看不見。


    這時他才將自己的溫柔收了回來,自嘲的笑了笑。


    隻要她過的好,自己就滿意了。


    還要有什麽奢望呢,一切都是自己錯。


    陸謹言的臉上掛著自嘲的笑容,一步一步緩緩的朝著酒吧的方向走去。現在的他早已經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市長,現在他隻不過是一個離了婚失去了自己孩子的,一個失敗的男人。


    “你就不去看看嗎?她好不容易才回來的。”韓浩一把抓住了陸謹言的手,將他拖到了自己的車裏。


    他實在是想不通,明明兩個人還彼此深愛為什麽一個一個都要如此的折磨自己,難道說真的就是因為心中的膽怯嗎!


    陸謹言許久都沒有說話,或許他也在思考。


    “她不會見我的。”過了很久以後,陸謹言嘶啞的聲音從一邊傳來。韓浩感覺自己牢牢抓住陸謹言的手背上有了些許的濕意一滴一滴不聽的灼燒著他的心。他的一切。


    多久沒有看到他哭了,韓浩已經有點記不清,或許很久了吧。


    “你不去試試怎麽不知道,她會不會見你!”即使是這樣,他依舊不想要放棄。他實在是無法接受這個人現在如此頹廢的樣子。


    他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大哥。


    自從傷害過江可心的所有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以後,他就辭去了市長的職位,徹底成為了一具行屍走肉。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到江可心家附近,一站就是幾個小時。


    人更是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來,原本就消瘦的身體,現在除了空蕩蕩的衣服還有什麽。


    就連韓浩都已經看不下去了。


    陸謹言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韓浩把自己放下後離開。


    一時間韓浩感覺自己所有的怒火在這一瞬間全部被點燃。他怪叫著撲倒了陸謹言的身上,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用力的搖晃著眼前的這具行屍走肉。


    “為什麽!為什麽要讓自己如此的頹廢,你不是愛她嗎?你不是說離不開她,說好要永遠保護她嗎,為什麽在知道了所有的事實以後就不敢去麵對了,錯了就是錯了可是我們哪有怎麽樣,用自己的真心告訴她你愛她啊!啊!”


    韓浩的咆哮聲不聽的在車子裏狹小的空間裏回蕩,到最後,韓浩自己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在罵陸謹言,還是在罵自己。


    明明那麽深愛,明明無法忘記,明明就在眼前,為什麽還要強迫自己去遺忘,去放棄。在一起不好嗎?


    重新開始不好嗎?為什麽如此的膽怯。


    眼淚順著韓浩扭曲的麵容流下,沾濕了座位旁邊的絨布娃娃。


    韓浩直到現在還記得。榮佳佳把這個絨布娃娃拿到自己麵前時那種自豪的表情。


    她興高采烈的告訴他們自己這是可以保平安的。讓自己開車一定帶著。


    而自己當時是什麽表情呢,大概是不屑吧。自己又怎麽可能會相信這種迷信的東西呢!當時肯定是狠狠的損她一頓吧。自己是那麽的敗類,怎麽可能會告訴她自己很喜歡呢!


    真的很喜歡,從來都沒有人親手給自己做過什麽,哪怕是她。


    可是從這個娃娃如此拙劣的針腳就可以看的出,他一定是出自榮佳佳這個女人手裏,除了他還有誰可以做的出這麽醜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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