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洞天福地後周處去了珍寶閣,文戰需要賭注,而且不是隨便什麽賭注都可以,必須是要神物,這也是為了防止弟子間頻繁文戰,文戰是要勞煩一位長老坐鎮的,長老們都一心修行,希望有朝一日能入主正殿成為大長老,每天都有人文戰的話非得煩死不可。


    周處去珍寶閣是為了取一些龍息石用來做賭注,他和孟宇去正殿時龍息石和龍血沙都沒帶走,他也不擔心會丟,欣殷長老都出麵了,還敢在正陽派裏搶神物的也就海皇了,那等人物必然是居住在龍宮中,不會跑到中原腹地,周處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傳授他天資差異的昌平就是海皇。


    珍寶閣有長老坐鎮,不過長老一般都在閉關修行,管事的是執事。正陽派數百萬弟子,每日都有大量的神物存取,自然就不像立地書櫥一樣隻有一位執事,珍寶閣的事物大多都是交給弟子處理,想要見到執事一麵絕非易事。


    周處卻見到了執事,他剛踏進珍寶閣的大門,就有弟子給他上了茶水,從後堂將執事請了出來,周處與神算子的一戰已經傳遍了修真界,欣殷又兩次替他解圍,甚至有傳言說欣殷已經把周處收為了親傳弟子,執事正愁沒有結交的門路,周處就自己找上了門。


    “周師弟。嘿嘿。”珍寶閣執事搓著手幹笑,他猜得到周處是來取龍血沙的,可是欣殷已經下了法旨不能給周處。


    “執事大人,我想取一些蜃界帶回來的龍血沙,十粒。”周處開門見。


    執事連連擺手,麵上堆滿了笑容,“不敢當不敢當,叫我師兄就可以。龍血沙確實是在珍寶閣,不過……”


    說到不過的時候執事拿眼角偷偷的瞄了一下周處。


    執事的小動作也怎麽逃得過周處的眼睛,以為執事卡要好處,也不在意,“執事費心替我保管,自然不能白白忙活,再多取十粒執事留下自用。”


    “師兄是那樣的人嗎?隻是欣殷大長老下了法旨,不是她親自來取的話任何人都不能動用龍血沙和龍息石。”執事麵色一正,收起了笑容,嚴肅的說到,話語間已經以周處的師兄自居。


    “我都不行嗎?”周處鄒起了眉頭。


    執事幹笑一聲,“師弟莫要多想,欣殷長老也是為了你好,否則不知道有多少修士會惦記著用各種手段逼你取龍血沙給他們。”


    周處一想,也確實是如此,不怕賊頭就怕賊惦記,龍血沙是道境大能也眼饞的神物,他要是能取出,喝口水都得先拿銀針試一下,欣殷這麽做確實絕了心懷不軌的人從他身上打主意,可是除了龍血沙他也拿不出文戰的賭注,眉頭也皺得更緊了。


    “師弟現在還用不到龍血沙,不知道要取龍血沙幹嗎?”執事斷定周處不是要直接使用龍血沙,而是用來交換什麽神物,已經下了狠心送給周處他需要的。


    周處也不隱瞞,“用來做文戰的賭注。”


    周處如今也算是風雲人物,自他踏入珍寶閣那一刻,就有不少各懷心思的人暗自注意他。周處這句話說的雖輕,卻也被無數有心人聽到了,珍寶閣裏一時安靜了下來,因為正陽令或傳國玉璽的緣故,半年前韓度墨文戰周處是人盡皆知,周處現下要文戰自然是和韓度墨了。幾位陳國的修士急忙停止了交換神物,匆匆離開了珍寶閣。


    執事也是心中叫苦,你幹嗎直接說出要文戰,我現在在給你賭注不是開罪陳國麽?叫苦歸叫苦,執事還是不會放棄結交欣殷長老弟子的機會,大方的取出一個玉瓶,“這裏有十粒築基丹,可以做為文戰賭注,師弟拿去吧。”


    周處沒有去接築基丹,而是看著珍寶閣的執事,所謂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他不想白白受人人情。


    執事向前走了一步,貼近周處的耳朵輕聲說道:“師弟,剛剛有幾位陳國的修士離開了,你不快些的話韓度墨就告假離開了。”


    事已至此周處隻得欠下一份人情,雙手一抱,“謝過執事,他日必有重謝。”


    周處說得很平靜,珍寶閣內的修士卻都感覺到他身上一股衝天的煞氣,修為高深一些的元嬰修士甚至能看到煞氣成型,一人歎道:“韓度墨是凶多吉少了。他也想不到快二十三歲才開始修行的人,半年之間就能躋身天驕吧,莫欺少年窮啊。”


    “隻是他煞氣怎麽這麽重?築基的邪修都不會煞氣成型吧。”


    “傳言此子重情,知恩圖報,我看他不止知恩圖報,也是瑕疵必報。”


    “如此心性,日後修行有成,怕也是個亂世梟雄,禍亂蒼生。”


    “不可說不可說。”


    一位老修士開口,大家都默契的不再談論周處的煞氣,他既然是欣殷的弟子,就算心性不佳也隻能由欣殷教導,其他人橫加幹涉是懷疑欣殷的眼光和能力。


    “周師弟周師弟。”


    周處聽到執事在背後喊他,停下腳步等著執事追上,開口問道:“執事,還有事嗎?”


    執事看著周處人畜無害的笑容,倒吸了一口涼氣,要不是他親眼看到,怎麽都不敢相信周圍的煞氣會是從周處身上散發出的,執事壓下心中的不安,給了周處一個玉簡,“裏麵有師兄的飛劍,你快些去戰殿吧,不過不要說是師兄給你的,陳國國聖是韓度墨的太爺爺,師兄惹不起啊。”


    “執事放心,周某絕不會多言。”周處說話時已經從玉簡中喚出飛劍,踩在飛劍上前往戰殿。


    戰殿中。


    周處對著高坐的人一拱手,“長老,弟子要文戰。”


    “不許。”戰殿長老直接回絕了周處。


    國聖,是一國根本,甚至比皇帝還要重要,這樣的位置可不是你修行高就能坐的。九五之尊有著大量的天材地寶可以延緩壽命,能繼任皇位的往往不是其子孫兩代,這兩代人成年時皇帝還正直壯年,子孫兩代也都被送入各大門派修行,如果有幸進入道境便可回國擔任國聖。戰殿今日的輪值長老正是陳國皇室在正陽派的修士,是韓度墨的叔父。


    這其中緣由周處自然是猜不到,再次開口,“弟子以十粒築基丹請求與韓度墨文戰。”


    “老夫說過不許。”韓度墨的叔父冷冷的開口。


    周處是欣殷弟子的傳言他根本不信,實際上正陽派高層也沒多少人信,欣殷兩次出手幫助周處在他們眼中都很合理,第一次涉及到正陽令,正陽尊者很有可能下法旨讓欣殷幹涉;第二次更不用說,當日他們都在議事廳,是秦國公主求見,說了周處和孟宇帶了龍息石和龍血沙,欣殷才動身前往的。


    “出去。”戰殿長老兩個字吐出口,戰殿中生起排斥力,將周處一步一步的往戰殿外推去。周處一咬牙,靈力運轉,艱難的抬起腿,隻覺得腿上向壓了一座山峰一般稱重,從抬起到向前跨出一步,周處用了十息之久。


    “哼。不自量力。”周處頂著排斥力向前走了三步,戰殿長老冷哼一聲。


    更加強大的斥力從戰殿中湧出,周處將自己像釘子一般死死的釘在地上,斥力之下,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血肉在與骨骼分裂,可他始終沒有再退一步,韓度墨他一定要戰。


    “準他戰。我看就今日吧。”欣殷銀鈴一般的聲音從四麵八方響起,像是從遙遠的天外傳來一樣。


    戰殿長老急的從座椅上起來,向著空中一拜,“欣殷長老,文戰一向有戰殿管轄,何況文戰需要十日準備。”


    “掌門閉關,由我代任掌門。南宮,你準備一下,監督文戰。”欣殷直接越過了韓度墨的叔父,指定了監督文戰的人選。


    欣殷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戰殿,一些在戰殿中議事的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頻繁交流,欣殷這可是明目張膽的宣告自己偏袒周處,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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