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折火一直在哭,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麽,是太痛了,還是在哭她碎裂的心。


    她從未哭得那樣傷心過。


    他的瘋狂,她的支離破碎的哭泣……


    愈演愈烈,愈演愈烈,就像洶湧的海浪覆沒了扁舟。


    到了最後,一切靜止了。


    男人伏在她身上粗重的喘息,折火哭幹了淚。


    沒有人會知道,那樣的一刻,兩個人都經曆了什麽。


    折火的指尖掐著自己的指縫,血沿著指間滲流……


    她沒有力氣了,也不知什麽反應,或者說,意識已經麻木了。


    洛輕寒看著身下的人兒出了血,那一刻,眼底驟然一縮,仿佛心髒被血淋淋地撕裂開來,疼痛來得猝不及防。


    他隻得神色冷凝地把昏厥過去的折火穿好衣裳,再衣著整齊地下了床,推開門,站在冷風口中,風冷冷地吹來。


    臉上被什麽滾燙的液體燙傷。


    伸手一摸,是眼淚。


    洛輕寒忽然落了淚。


    不知緣由。


    那是自他兒時經曆了那樣慘烈的事情之後,數萬年以來,他第二次落淚。


    --


    折火再次醒來時,已是三日後。


    鼻間充斥著淡淡的藥香味,讓她很抗拒。


    她意識開始清醒,渾身上下的疼痛便都爬了上來,讓她又痛又清醒。


    然後,大腦的第一反應是——


    哦,她還沒死。


    折火本不想睜開眼睛,但總覺得眼前老有東西在晃著自己,到最後不得不皺著眉緩緩地睜開了眼皮,緩緩地轉了轉眼珠子,看到眼前果然有東西在晃,是某隻鬼的頭發在眼前晃來晃去,似乎成心要把她晃醒……


    折火隻得沙啞著聲音咳嗽了一聲。


    某隻鬼掀開了頭發露出了正臉,“折火你醒了!”


    折火吸鼻子,嚇醒的。


    雪藍見她眼神呆滯,神誌不清地模樣,開始在床前飄來飄去外加碎碎念,“禽獸啊,果然我沒看走眼,那家夥就是禽獸啊!”


    碎碎念完了,雪藍又飄回來,望著床榻上的折火說:“你放心,此事我誰也沒說,隻要你肯帶我離開樓之城,我保證誰也不說!”


    折火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渾身上下還是很痛,也很累。


    她想她此時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睡覺,最好睡死了。


    於是,折火把眼睛一閉,很快就又睡著了過去。


    這次雪藍也沒打擾她了,等她再睡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雪藍飄過來幽幽的說:“門外有兩隻自稱你師弟的家夥,我把他們嚇跑了。”


    折火:“……”


    折火咬著嘴唇,忍著疼痛慢慢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開口,才發覺嗓子沙啞得很,“他們去哪了?”


    雪藍唔了一聲,“不知道,要我把他們找回來嗎?”


    折火看了一眼還在半空中晃來晃去的雪藍,還是算了。


    她隻得自己起了身,雪藍過來攙扶她,“你說你,你不會反抗啊真是的……”


    ……那也得有能力反抗得了吧。但是折火懶得開口說話。


    “折火你真沒用……”


    折火“嗯”了一聲,“有水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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