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淩葉聞言挑了下眉,見南淩原還是盯著他的臉龐看著,便笑道:“我跟以前不一樣了。”


    南淩原點點頭,“我看出來了。”說著,輕輕地頓了一頓,問道:“你原來的皮囊呢?”


    “沒了。”南淩葉說這話時,語氣風輕雲淡的,對他而言,就好像那當初爛透了的一具皮囊,並不是他自己的一樣。


    南淩原還是盯著他看,過了好一會,啞聲道:“我並不知你當年經曆了那些,對不起,阿葉……”


    南淩葉挑了挑眉毛,輕笑道:“你說這話就不對了,你又不欠我什麽,我經曆了什麽跟你也八竿子打不著,實在不必跟我說對不起,何況,那都是我自找的,再怎麽著也輪不到你來自責。”


    南淩葉說這話並不是氣話,而是心裏真的這樣想的。


    且不說他早已不願去想起這些陳年舊事,即便他真的耿耿於懷放不下,這些事本就是他自己的作為,南淩原有他自己的選擇,他們各自有各自的執著,誰也不欠誰,又談何誰對不起誰。


    可這在南淩原看來,便覺得南淩葉始終是恨他的,他望著他緩緩地開口道:“阿葉,我可以助你恢複回來原來的仙體……”


    為此,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他都願意去做。


    他並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當年南淩葉為了他甚至做了那麽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他一直以為,是南淩葉不願再留在天宮上,這才選擇了離去……


    卻不曾想到,真相卻是這樣的……


    可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南淩葉皺著眉打斷了,“不必了。”南淩葉看著他淡笑道,“我如今這樣挺好的。”


    他要真變回從前雲中仙君的模樣,楚天絕怕是要不習慣了。


    南淩原看著他沉默了許久,終於緩緩地點了點頭,又接著開口道:“阿葉,等少主找齊了九之最,到時,你想去哪裏,想做什麽,我都可以陪你去……”


    南淩葉蹙起眉,有些無奈地笑了出聲,無奈的看著南淩原道:“南淩原,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我是說真的,阿葉……”


    話音未落,南淩葉又搖了搖頭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我想你真的誤會了,南淩原,我回到這裏,並非因為想著那段過去,隻不過……”


    隻不過想起了天牢裏的那一碗簽子湯。


    那是他前世最溫暖的幾日,那樣默默無言的相守相伴你,勝過了千千萬萬。


    這麽多年,他和楚天絕朝夕相處,沒有感情也早已生出了感情,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楚天絕,也沒有人比楚天絕更了解他,他深知誰是他相守一生的人。


    所以,他心裏早已沒有了南淩原。


    即使有,那也隻是前世有過。


    他隻不過是忽然想起了那一碗簽子湯,於是,這一份念想把他帶到了萬年以前的記憶當中。


    卻不曾想到,會看到他從來都不知道的這樣的一幕幕……


    他倒是真的不知,楚天絕會把這樣一份過去埋藏得這樣深,深到他從來不曾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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