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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吃飯時,眾人對清風雲霽可是變得敬畏起來,頻頻向他倆舉杯,當然也是推了他倆坐在上首。兩人自是不願,說是原先怎樣仍是怎樣,這樣反倒令他倆不自在……


    紫陽紫越後,紫辰和紫嫣就向兩位兄長叭啦了今日之事,繪聲繪色說了一大通。還說兩位師傅小小的腰脾一亮,就把那些衙役嚇得直往地上直磕頭,還如何夾著尾巴跑了……


    直把那兩人悔得。每次家裏有事,他們都不在,無比盼著家裏的學堂快些修好,這樣也能幫著些家裏。而紫越也和紫辰一樣,聽說的師父還是有品級的侍衛之後,更是心生澎湃,仰慕不止……


    眾人席間又好奇地問清風雲霽如何以六品官身跟了傅紫萱?傅紫萱可不敢把李睿供出來。隻說救了他倆的命,這個官職也隻是光領傣祿沒有實職的侍衛及護衛一類。


    事實上是當初李睿得知傅紫萱找回記憶,要回鄉尋親之後,生恐傅紫萱在外會遇到難事,在鄉下會被權勢欺壓,就向敬王要了兩個侍衛名額。把他倆編入王府侍衛名單中,隻領傣祿不授以實職,隻是做為傅紫萱的貼身侍衛而已。


    這樣也好方便傅紫萱在外行事,李睿也就不擔心有人會以權勢來向傅紫萱施壓。


    事實上傅紫萱當初還很不以為然,覺得沒人能拿樣,還說李睿小題大做。隻是李睿堅持,她也沒辦法。反正多塊腰牌也不礙事嘛。沒想到今日倒用上了。


    傅紫萱忽然間有些想那個男人……


    而傅紫萱不的是,李睿可不止做了這些。當天,李睿布在敬縣的探子就把當天發生的事通過信鴿一五一十向李睿稟報了……


    次日一早,吃過早飯,傅紫萱正想向往常一樣往荒地看看。忽一想,荒地今日不是放假了嗎?一拍腦門,嗬,這可不閑下來了。


    隻是荒地閑下來了,宅子和學堂可沒停下來,匠人師傅們中午還是要吃飯的。陳氏仍是吃過飯就去村裏買菜了,看來今天自家人要辛苦一些了。


    傅紫萱跟著傅天河去學堂和新宅地逛了一圈,學堂這兩日已是要上梁封頂了。再過個十天左右應該都能使用了。


    而新宅子那邊,倒還要大半個月左右的樣子。畢竟麵積有些大,傅家要求又多,又是求精求好的,匠人們自然是不敢怠慢,活計可精細著呢。


    古樸的圍牆已是建好了,是圈建好院牆才往裏建院落的。灰黑相間的院牆,看著古樸大氣、莊重,門洞留的大大的,說是得等院子全部修好後,再來修院門。


    這門洞留得夠大,應能建成中間留有兩扇大開門,並左右兩扇側小門的了。到時門基再抬高,修以台階,就更顯得大氣了。二門再掛個“耕讀之家”的門匾,哈,新宅也能修出底蘊來。


    傅紫萱美美地想著,抬腳進了院內。三進院已是各自打好地基,修好輪廓外圍了,院內到處都堆著木頭竹架磚瓦的,地下還被挖了坑坑道道的,看來是看了傅紫萱的圖紙,要做好下水了。


    很多鄉下人家建房子,為了省料省銀子,院內都是不填磚不鋪石的,隻把土夯實。也沒挖個排水道,江南陰雨又多,一下雨,院內到處都是被水衝得泥糊湖的地麵,又都是布鞋,根本就無從下腳。


    所以傅紫萱是一定要把排水道做好的,地上也是一定要鋪石板的,門廊與院落之間也是一定要連起來的。想像一下,下雨天,走在連在一起的廊下,雨也打濕不著,不用打傘就可以從這個院落走到那處院落,豈不美哉?


    隻是這會還都看不出來。地上亂糟糟的,傅紫萱隻在一進院瞧了瞧,裏麵也不進了,轉身就走了出去。


    喚了兩個小跟著,一行人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就見夏雨氣喘籲籲地迎麵跑來,說是家裏又來人了。


    傅紫萱腦門有些隱隱做痛,她最不耐煩應付這些,狠瞪了夏雨一眼。那夏雨也是無辜的很,她也不想天天招人來家呐。


    一行人還沒得進家門,就看到院門外停著好幾輛馬車。還有小廝車夫的正候在院門外,恭敬地站著。看來今天來的人來頭不小啊。


    幾人在小廝們的目送下進了家門,早有幾個等得焦急的丫頭小跑著,拉扯著傅紫萱小聲說道,那個王縣丞又來了。這次縣令大人也跟著來了。”


    傅紫萱聽得一愣,果然來頭不小。帶了清風雲霽就進了堂屋,那眼尖的王縣丞一早看見了,忙顛顛地跑,向清風雲霽擠著笑作揖道下官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大人,還望大人恕罪。”姿態放得很低,隻是清風雲霽也沒理他。


    而那個看起來很是年輕的縣令大人,則趁這會先走到傅紫萱麵前,向傅紫萱打招呼道下官是本縣縣令方嚴,見過傅。”


    傅紫萱忙道不敢,也對著他曲膝行了一個禮。那方嚴瞧了傅紫萱兩眼,就轉身向清風雲霽作揖下官方嚴見過兩位大人。”清風雲霽見了也忙向他回禮。而站在方嚴後麵的一位四十出頭的看似師爺模樣的人也向傅紫萱三人見禮。然後是傅紫萱的二舅陳賢明。


    那陳賢明臉上有著很明顯的困惑,在傅紫萱三人間來回打量。傅紫萱有察覺到,但也並沒有把目光投向他。她此刻正和清風雲霽應對老父母大人的寒暄。


    而傅天河則有些恭敬地陪坐在一旁,另一旁的陳氏在傅紫萱進來後,匆匆扯了扯傅紫萱的手就出去了,這個場合她還是有些發怵,她也覺得有些不適應。


    幾人寒暄完,那個看起來不到三十歲模樣的方縣令也聰明地並不問兩個正六品的藍翎衛如何就跟了一個農家女。隻是向傅紫萱就昨日的情況道了不是,說一時沒查清,給傅家造成困擾,著實是心裏不安。


    說完扭頭看了那師爺一眼,那師爺就從袖籠裏掏出了一張蓋了官府大印的地契遞給傅天河,傅天河看過後就遞給傅紫萱看。正是她家買的荒地的契紙。


    那縣令就說道都是下麵的人聽了吩咐,這塊荒地所有的手續都是齊全的,如今也開荒完了,自然是要上契的,為免舉人老爺再跑一道,下官就親自給舉人老爺送了。另外那塊地也放了多年了,有些地畝不應該收那麽多銀子,當初也說好若有多寡上契時會酬情增減,今再退回你們傅家二百兩銀子。這塊地從今天起上了契,以後就是你們傅家的了。昨日真是對不住。”


    傅天河聽了直道不敢。又與傅紫萱對視了一眼。傅紫萱就開口說道大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當初丈量的時候如何就是如何,先前我家付了一千二百兩,自然仍是這個數。這二百兩還請大人收回。昨日差爺也是正常執行公務,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那傅天河聽了忙把那師爺遞的二百兩又退回給了他。那人看了方縣令一眼,方縣令略作思忖,也就示意他收了下來。那方嚴又自來熟地與清風雲霽和傅天河聊了起來。


    傅紫萱在一旁聽著,感慨不愧是官場中人,滴水不漏不說,麵對上官還能坦然相對,語笑嫣嫣。


    而再看王縣丞那邊就有些看頭了,那廝臉上表情豐富,在方嚴和清風他們聊得開心時,也諂媚地擠著笑,動作還誇張地有些手舞足蹈了,還無比謙遜的模樣,瞧著可樂得很。


    而那個陳賢明倒沒有錢氏說得那樣是縣令府上的常客的模樣,他倒是恭敬的很,翼翼地隻坐了椅子的一半,還微微地朝前傾著身子,努力傾聽幾位上官的談話,生怕過一句,唯恐一會被問到。


    話說今早他正在自家院裏唉聲歎氣,不知要歇假到何時?又耳聽妻子罵傅家罵傅紫萱正起勁地時候,就有縣令身邊的小廝找上門來,說是邀了他一同往傅家莊去一趟。


    他一時還不知出了何事,隻忐忑地跟著來了。昨日傅家莊的事是他的頂頭上司做的,若是不想透消息給他,他自是一個字都不的。哪裏想到這妹夫家還藏著兩個比他們縣令還大兩級的官員呢!而且這兩個官員的妻子還曾要求人家上門給他家當過下人。他在得知後兩腿就有些發軟發顫了。


    這會看著兩個大人板著臉不苟言笑地和他家的兩位大人正敘話,他不時來回悄悄打量,心裏也正冒汗,這幾個大人可是得罪死了。話說他家時候住了這麽兩個官員了?還跟在那個外甥女身邊做了隨護?他發覺腦袋有些不夠用。他又偷偷往自家外甥女那邊看了一眼,這外甥女比那幾個大人還沉穩,這一舉手投足竟顯大家風範……


    他悄悄地往額頭上摸了一把汗。好在那天他妻子大鬧時他還幫著勸了幾句,這要是一起鬧,這親戚情麵可如何做得下去?自家那還真娶不起這個外甥女。這紫萱丫頭在外頭倒底有樣的際遇,竟引得兩個正六品的藍翎衛當隨身護衛?


    這正六品,若是文職外官,都可以做到通判了,若是武職外官都是營千總、宣撫使司僉事或是安撫使司同知再是招討使的了。竟是放到這窮山村裏來了!那陳賢明又無比困惑地來回在傅紫萱和清風雲霽的臉上掃視了幾遍……


    不一會,那方縣令又轉過頭來對傅紫萱說道內子昨晚聽說了傅的事,直道要跟著一起來拜訪呢,我說傅也沒給她下貼子的,這冒然上門不符規矩。她竟是惱了我了。嗬嗬。”


    傅紫萱對方縣令明顯拋出的橄欖枝,她也不能不接,就說道瞧您這說的,我們這就是一窮鄉下濺地而已,哪敢下貼請縣令到我們這來。以後若是有好玩的有趣的,倒是可以不吝給我們下張貼子,讓我們這些鄉下人家也能到城裏見識見識,這就感激不盡了。”


    那方嚴深深地看了傅紫萱一眼,繼而哈哈大笑,說道要是內子聽到,怕是急著要找個明目請傅上門呐。下官一定吩咐她若是有那有趣好玩的事就記得給傅下貼子。”


    傅紫萱聽了也笑眯眯地與那方嚴寒暄說笑了幾句。


    幾人又陪著聊了一個多時辰,那縣令就起身告辭。傅天河看著天色已近晌午飯時分,就挽留一行人用飯。那方嚴就說是公務繁忙,這次又是專程來賠罪的,不好叨擾,下次一定請了傅舉人一家好好到城裏用頓飯……


    臨行又說道陳書吏工作很是盡職盡責,這次吩咐他在家休養也是看他正月裏還吩咐他外出辦差,補償他的。若是他自覺有精力工作了,明日就可以回衙工作了。哎,我倒是想歇幾天呢,還沒人放我的假。”說完徑自哈哈大笑了起來。


    傅紫萱聽了,倒是對這個年輕的縣令有了不少好感。這人看來是個明白人。而傅天河那邊自也是聽聲辯音,連連向方縣令作揖道謝,還請他多多關照著些舅兄。而再看陳賢明那邊就有些狂喜了,這會倒是激動地不會了。


    臨出院門,那方縣令又對清風雲霽行了下官見上官之禮,邀請他倆到城裏時一定記得去縣衙裏找他喝酒。清風麵無表情地點頭,而雲霽看來也是對這縣令有了些好感,還拍了拍人的肩膀笑眯眯地說一定去。


    那王縣丞也討好地說下次一定鄭重地在城裏找最好的酒家向兩位大人斟酒賠罪,隻是清風雲霽並沒理他。那陳賢明也很是感激地向他倆作了揖,還向傅天河道謝。傅天河對著他笑笑,說是讓他好好幹。


    一家人目送那一夥人分坐了幾輛馬車遠去,這才回轉家門。坐在堂屋裏,那陳氏尤自沒回過神來,仿佛剛才並不曾有人來過。她還是想不到自家一普通的農戶,竟引得縣令大人親自登門了。


    地往清風雲霽那邊看了一眼,越發覺得詭異。這可是比縣令還大的官呢,跟了自家女兒了?還願意住自家這麽簡陋的房子?直想著新宅建好,一定要選兩個大大的房間讓兩人大人舒舒服服地住著。


    而不出一會功夫,村裏很多人都縣令親自來拜訪傅舉人家了,從此後對傅家更是恭敬和信服。連族長都匆匆趕來問情況。(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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