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子?”傅紫萱短暫錯愕後有些吃驚,愣愣地看向那人。


    “是的。我快馬先來稟報,主子隨後就到了。”


    傅紫萱又驚又喜。騰地就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兩手不由自主地交握在一起無意識地搓了又搓。


    “好,我知道了。”聲音有些顫。


    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對著父母及一眾家人道:“爹娘,有客人到了。我們到外麵迎一迎吧,其餘人也都一塊去吧。”


    傅天河有些詫異,不由得又看了那男人一眼,萱兒能說出讓他也去迎一迎,而且全家都去,怕是來的人身份不低。


    “好。走吧。”話才落下,就看見平日裏沉穩的女兒已是徑自大步地往院門外去了,他心下裏更是詫異。


    傅紫萱心下激動,腳步飛快,隻覺得一顆心砰砰地跳得厲害。


    剛才大家在屋裏說話,還說昨日傅紫竹的未來夫婿過來拜年,那男人如何如何,送了多少多少東西,為人謙遜有禮很是看重這門婚事,如何如何。


    大夥後來又打趣說傅紫萱比紫竹還大,紫竹翻過年都快要成親了,連紫蘭都訂下了,隻她還不見動靜。大夥打趣她,她心裏也是有口難言,隻坐著陪笑,這才多久,就……


    傅紫萱幾下就到了院門口,探著身子往通往村口的路上看去,恨不得飛身過去探一探,迎一迎,心跳得飛快,猶自不能相信。


    傅天河等人也都到了。一家人也跟站在門口跟著傅紫萱往來路上看過去,心下詫異,不知來者何人,引得傅紫萱這麽失態。還有身邊的這個男人,站得筆挺,一板一眼,話都不多說兩句。幾個孩子偷偷打量他,眼神也不瞟一下。


    終於耳邊有馬車的軲轆聲傳來,越來越近。


    傅紫萱隻覺得整個人都飛起來了,上上下下的不得安寧。馬車的軲轆伴著馬蹄聲,越來越近……


    前方六匹馬開道,後麵也有幾匹馬斷後,中間則護著一輛兩驅馬車,車轅上坐著那人的小廝小石頭,還有,虎背熊腰的石大壯。


    這定是真的了,那人真的來了。


    傅天河等人看著這前後馬匹上的人,無一不是端方嚴肅,跟身邊報信的男人如出一轍,而且都是青一色的打扮。也不知這中間護的是什麽人?


    車廂倒是很大,但外頭裝飾並不華麗,敬縣城裏的有錢人家都有一輛這樣的馬車,就不知裏麵坐著是什麽人了。看這架勢,隻怕來的不是一般人。


    “姐姐,大壯來了!”石大壯不怕死一樣仍是大聲叫著姐姐。


    傅紫萱崩著的一顆心頓時就軟了下來,噗嗤就笑出聲來。


    原本並不覺得這石大壯有多壯,這一看他,再看院門口站著的紫蘭,嗨,還真有點美女和野獸的感覺,隻怕紫蘭太過嬌小了。不過還好這時候的女人並不太講究男人的外貌,長得高大一點沒準還更覺得可靠。


    傅紫萱隨著這一聲喊,快速地下了台階,走到已停了下來的馬車後頭。前頭來報信地男人也走到車尾,並上前一步掀起車簾。


    隨著車簾子的掀開,傅紫萱就盯著車內的那人不動了。好像被人盯住了一樣。裏麵那男人也微笑地盯著她。


    一時之間,兩人就那麽癡癡地望著對方,仿佛能看見對方眼睛裏自己的倒影。


    身邊有人笑出聲來:“公子,快些下車吧,這都到了,還怕沒時間看嗎?”


    傅紫萱這才不好意思地轉頭看向說話的那人。是個梳著雙丫髻的十三四歲的少女,傅紫萱覺得眼熟,一時倒沒想起來這孩子是誰。


    “姐姐,我是連環。”那女孩笑嘻嘻地對傅紫萱說道。


    哦,原來是大壯那個在王府當差的妹妹。


    “是連環啊,姐姐一時都沒認出你來。這都長這麽高了?”傅紫萱上前摸了摸那孩子的頭發。十三歲的丫頭一年多沒見就竄了老高。


    “姐姐,那你認出我沒?”石大壯笑眯眯地鬆開攙扶李睿的手問道。


    李睿揣了他一腳:“姐姐也是你叫的?”


    大壯退了一步,笑眯眯道:“我怎麽不能叫姐姐了?那可是明正言順的。”


    李睿氣得朝他瞪了瞪,見不得他那死樣:“還不去趕車!”


    石大壯忙又跑到前頭車駕上去了。


    李睿上前幫傅紫萱把被風吹亂的頭發順到耳後,悄聲問道:“可想我了?”


    “嗯。”傅紫萱臉上迅速竄了紅。


    李睿瞧著她那番羞澀的模樣更是心愛不已:“可想到我會來?”


    “沒。你怎麽來了?都不說一聲。”傅紫萱抬頭看著他問道。


    “姐姐,公子說是要給你一個驚喜。”連環搶著說道。


    傅紫萱看著那人一臉笑意,嘴角也揚了揚。


    李睿剛想抓過眼前人兒的小手揉搓一把,就看見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隻好做罷。


    “萱兒,這是?”傅天河看著李睿問道。


    眼前這個年輕男子一身貴氣,豐神俊朗,剛才還看見他幫萱兒擼了頭發,這等親密的動作,不知……


    傅紫萱看向傅天河,說道:“爹,這是周恪己。”


    傅天河心中雖隱隱有猜測,隻是不太確定。這會聽了也不免吃了一驚,這等人物!這真是女兒將來的夫婿?


    “傅天河見過周公子。”傅天河迅速斂了神色,朝著李睿拱了拱手作揖。萱兒說他家是個官宦人家,想必眼前這男子也是有官職在身的。


    “伯父,你這是要折煞小侄了,就叫小侄恪己吧。恪己見過伯父。本來想早幾日過來向伯父伯母拜年的,不料這路上耽擱了好些日子。還望伯父不要見怪。”李睿上前握了握傅天河的手說道。


    “恪己無需多禮,你能來伯父就很高興了。這天寒地凍的,你又那麽大老遠過來,實在是有心了。快,快到家裏坐!”


    李睿看了傅紫萱一眼,也跟著傅天河往院子裏進。


    “王直,你帶他們到後院停放車馬。”傅紫萱朝著王直說道。


    “是,大小姐。你們都跟我來吧。”說罷引著那些隨從和馬車去了後院。


    門口的一眾家人瞧著與傅天河走在一起的年輕男子,一身華貴,通身散發著逼人的貴氣。這氣勢,嘖嘖,就是在敬縣都找不出一個,也不知來的是誰。都惴測地跟在後麵。


    “萱兒……”陳氏朝著傅紫萱問道。


    “娘,爺爺,奶奶,都進屋吧,家裏說。”傅紫萱挽著陳氏的胳膊也跟著後麵進了家門。走過紫蘭身邊,還朝紫蘭笑眯眯地眨了一下眼睛。


    把紫蘭弄得心裏撲通撲通直跳,臉紅紅地跟在後麵。


    她剛才已聽到趕車的那男人自稱大壯了,別人可能記不住大壯,她每天睡覺前都要念上一遍的,如何記不住?隻是太遠,沒看清長得什麽樣。隻覺那人很高。


    紫蘭心裏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這就要見到了嗎?一時不注意,還被門檻拌了一下,連娘和妹妹都帶了疑問地看向她,她臉上都是紅霞遍布。


    傅天河引著大家在花廳裏坐了下來。讓李睿坐在上首,李睿不肯,隻擇了左側第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寒霜領著寒冰夏雨夏雪走過來向李睿行禮:“見過公子。”


    “好,都免禮。有你們在小姐身邊,我也就放心了。一會都有賞。”李睿看著這四個丫頭笑著點了點頭。


    “多謝公子。”


    “霜兒,留下兩個丫頭伺候茶水,再安排一些人下去把我和嫣兒等人的鋪蓋都移到二進院去。把三進院全部都收拾出來,缺什麽領著人到倉庫去領。雪兒帶一些人速到廚房去安排晚飯,多準備一些肉菜。”傅紫萱朝著寒霜等人吩咐道。


    “是。”寒霜等人聽完吩咐忙帶著另外的丫頭迅速退了下去。


    “萱兒,要不讓人去玉園殺一頭羊過來吧。怕是肉菜不夠呢。”傅天河對著傅紫萱說道。


    “也好。”傅紫萱又吩咐老季頭讓人去玉園通知一聲。


    “宣兒,也不知鋪蓋夠不夠。”陳氏看了李睿一眼,又朝著傅紫萱說道。


    “無礙的。也是我們來得太倉促了沒有事先通知,先湊合一晚,明天再說吧。”李睿朝著傅紫萱說道。


    傅紫萱想了想,說道:“應該夠的。庫房裏還有幾床新的,再加上彥華學梁等人空出來的,先湊合一晚,明早我再派人到城裏買新的。”


    轉頭又對陳氏說道:“娘,我還沒向你們介紹呢。這就是師父給女兒說的人家,姓周,是京裏來的。”


    陳氏等人雖有隱隱的猜測,這會傅紫萱說了出來,才悟然。忙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別,別,你們都是恪己的長輩,該我向你們行禮。”李睿說完,向廳裏的眾人一一行禮。


    老傅頭和老劉氏等人激動不已。原本聽說萱兒的師父在幫她相人家,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還以為是傅天河夫妻倆搪塞別人的說辭。這一會親眼見到了,還是這麽出眾的人物,喜得老夫妻倆咧著嘴直笑,心下激動不已。


    瞧這年輕人通身的氣派,一定是京裏的大戶人家,隻看他那十幾個隨從,騎在馬上,坐得筆挺,整齊劃一,就知道是訓練有素的,一般人家可養不出來這樣的隨從。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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