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種情況,隻能說明李睿要麽死了被埋在地下了,要麽就是還活著被藏在地下。


    隻不過,敬王卻並不知有沒有暗道。


    李莊也許真不知道。可是他當了皇上,或許又從別的途徑獲知了呢?如今內宮有暗道的幾率在五成。那麽也隻能監視李莊才能找到李睿。


    就算自己有空間掩護,但也不能無的放矢,李睿等不得,敬王這邊也等不得。


    傅紫萱想了想道:“王爺知不知道李莊這一個月來都在哪個寢殿歇息?他的作息又能不能拿到?”


    敬王點了點頭,道:“這我們都知道。自我們圍了京師,李莊就不再上朝了。自抓了睿兒後,李莊這一個月來都歇在寵妃馮貴妃的鳴鸞殿,那天睿兒也是在鳴鸞殿的偏殿被捉的。”


    傅紫萱點了點頭,看來這處宮殿極為可疑。


    那天李睿進宮談判,以為是和前幾次一樣在前庭談判,也隻在前庭布置了人手。沒想到李莊卻一反常態,引了一行人進了後宮,還選了寵妃馮貴妃的宮殿。


    這鳴鸞殿一向是皇後及得寵嬪妃的居所。後宮還有個棲鳳殿曆來也是皇後及太後所居之處。


    這鳴鸞殿,在後宮一向極為重要。若有地道,挖在此處也能說得過去。


    自李睿被抓,李莊就一直歇在鳴鸞殿,雖說李莊寵愛馮妃,馮妃一門也是雞犬升天。可就李莊yin奢的脾性,不太可能放著後宮那些鶯鶯燕燕,一直寵著馮妃那半老徐娘的。


    這裏頭有點不正常。


    傅紫萱想了想道:“王爺宮裏的內線有沒有說鳴鸞殿有什麽異常的?比如侍衛增多,飯食有什麽特別,若有什麽特別的聲響之類的?”


    敬王也擰眉想了一會,才道:“我們之前也一直關注鳴鸞殿,侍衛也的確增多近兩倍,但也不能說明什麽問題。因為一向是李莊宿在哪,侍衛就多出一倍兩倍的。至於別的,還看不出來。白天,鳴鸞殿的人還有李莊也到禦花園走動的。內線也在殿內找過,並不見什麽異常。”


    傅紫萱聽完不語,她還是覺得這個鳴鸞殿不正常。


    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李睿就在那裏。


    按李莊的脾性,李睿隻有在他眼皮底下他才能安心。且李睿又是他最後的籌碼,他個性又多疑,隻能自個看著。


    且要是李睿真的藏在地下,也隻有讓李睿在他腳底下,被他踩在腳下,他才能開心,才能滿足他想把李敬等人踩在腳底下的快感。


    雙方皆沉默了良久。


    傅紫萱思忖了一番,對敬王道:“我要去找他。哪怕所有的人到最後都要放棄他,我也不能枉顧他的生死。希望王爺給我幾天時間。我要親自去找他。”


    傅紫萱也知道敬王扛不了多久了,不過自己還是要爭取一番。如果連敬王都放棄了,那隻怕李莊真的要對李睿下手了。她不能什麽都不做,就這樣看著他死了。


    敬王一臉傷痛,瞬間像老了十歲。


    良久才道:“我從沒想過要放棄他。我x日都使了人去內宮尋找,隻是一無所獲。如今跟著我的人越多,我就越身不由己。這眼看著就夠到那個位置了,就差那麽一步了,就是我想放棄,那些人也不想。”


    頓了頓又道:“你需要多長時間?”


    傅紫萱想了想,道:“我想先去鳴鸞宮探一探,若沒有,我再去內宮找找。隻怕得要半個月。”


    敬王搖了搖頭道:“不成,他們等不了我那麽久。我已經拖了一個月了,如今十一月馬上就過完了,再有一個月,就到明年的元月了,他們連年號都擰好了。我隻能給你七天時間,最多七天。”


    傅紫萱想了想道:“好,就七天。”


    說完站起身來,道:“那我先走了。”


    敬王往前攔了一步,道:“萱兒,你需要什麽盡可以跟我講,要人要錢要物,都可。我的人你盡管用。”


    傅紫萱點了點頭道:“好,我先回去想一想要怎麽做,再讓雲霽過來找王爺要人。”


    敬王點了點頭。揚了揚手,兩個全身烏黑的人不知從哪鑽了出來,嗖地站在敬王身後。


    敬王指著他倆對傅紫萱道:“這是暗一暗二,這幾天讓他們跟著你。有事你隻管差遣他們。”


    傅紫萱聽李睿說過敬王身邊有一支暗衛,身手輕功刺探的功夫都極為不錯。而且極為忠心。


    傅紫萱抬頭看了看兩個麵無表情地暗衛一眼,對敬王道:“多謝王爺。”


    敬王搖了搖頭,道:“你不必謝我。我還要謝謝你。那是我的兒子,如今我卻不知他的生死,還要靠你去救他。我真是慚愧……”


    說完掏出一塊腰牌,道:“你拿著這個,內庭副總管高公公是我的人,鳴鸞宮司衣嬤嬤姓陳,也是我的人……”


    敬王跟傅紫萱說了幾處要緊處可聯係的人員,傅紫萱暗記在心,猶其是鳴鸞宮幾個暗線。


    傅紫萱聽完敬王的吩咐,揣好腰脾,向敬王告辭轉身走了出去。


    本想夜探皇宮,隻是如今都已是宵禁了。如今城門司也是嚴防死守,隻怕進去要引起一場騷亂。


    隻好轉身又回了京郊的客棧。


    幾個人商量了一番,又拿了內宮的地形圖仔細嚴究了一遍,直至夜深沉,才去睡了。


    次日,天剛亮,傅紫萱就起了。


    幾人簡單吃了點早飯,就往京城趕。


    如今形式緊張,城門口還有好多人排隊等著進城。還有好些人背著米麵菜蔬,不知是進去賣的還是背給城裏的親人的。


    敬王也隻是限製城裏的人往外出,對於城外的人進去,並不做限製。但城門口還是列了兩隊人馬對通過的百姓嚴查。在背簍裏亂戳了一通,看有無攜帶刀箭。


    真是可笑,敬王百萬大軍還在百裏之外,要攻進去,豈是你們防就防得住的?


    她們四人也被盤查了一通,那些人還圍著幾匹馬看了又看,問了又問這才放了行。


    暗一暗二也不知哪去了,傅紫萱也不去管他們,想來他們也定有自己的途徑。


    四人直接進了傅紫萱在城裏置的一處院子。挑了北街一處不顯眼的院子。幾條街傅紫萱都購置了房產,但東街西街都是達官貴人的集中地,太過顯眼。南街也多富戶,還是北街好一些。


    房子當初清風雲霽隻買了一戶姓趙的人家在看守,一對老夫妻帶著一對不滿十歲的孫兒孫女。


    幾人略做休整。老趙頭和趙婆子也領著兩個孫子孫女幫著鋪床鋪褥子升火盆,忙著做吃的。


    傅紫萱略做梳洗,又換了一身華麗的裝扮,帶了霧波霧瀾往城裏最熱鬧處打探消息去了。


    雲霽怕被人認出來,傅紫萱便讓他喬裝改扮出去看看有沒有得用的消息。


    街上還是人來人往,半點沒有因為敬王圍城感到有什麽恐慌。都是李家天下,誰做皇帝不是一樣?且這個敬王京裏也是有府第的,老一輩的人也都認識他,年輕時那也是打馬遊過街,嘻笑怒罵過的。城裏倒是多半人願意大開城門迎了敬王進來。


    城裏茶館,飯莊,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無不是議論敬王什麽時候榮登大寶。都盼著敬王早日進城,好驅散濁氣。


    三人也走到宮門口附近遠遠地瞭望,幾個宮門,都重兵把守,隻有幾個宮內采買的內侍和女官來來回回。不過也都要盤查一番。


    想大白天從宮門口混進去,怕是不容易。


    幾個人好不容易挨到天黑,暗一暗二也拿來一套宮女的服飾讓傅紫萱換上,幾個人又埋頭商議了一番,看無遺漏這才護著傅紫萱來了北門。


    北門今天值夜的周將軍是敬王的人。


    那人對著傅紫萱喝斥了一番:“如今各宮都要下鑰了,讓你出城辦個事,磨蹭到現在才回來!耽誤了主子們的大事,如何擔待?還不快滾進去!”


    傅紫萱低頭連連應是這才急步走了進去。


    霧波霧瀾在馬車上直到看不見傅紫萱的人影才轉身離開。


    “霧瀾,你說小姐進去,不會有事吧?”


    “小姐本事大著呢,不會有事的。再說暗一暗二和雲霽也會在宮裏接應她的。”


    “希望小姐能順利把公子救出來。”


    “哪那麽容易的。”


    “我相信小姐,一定能把公子救出來的……”


    傅紫萱跟著周將軍派的跟隨的人,很快就找到了鳴鸞宮的司衣嬤嬤陳嬤嬤。


    那人接過傅紫萱的腰脾看了一眼,發現竟是敬王貼身之物,忙畢恭畢敬道:“小姐有什麽吩咐盡管吩咐,老奴一定知無不言。”


    傅紫萱點了點頭,道:“嬤嬤能不能進到鳴鸞宮裏麵?當今皇上今晚可是要歇在那裏?”


    陳嬤嬤道:“是的。皇上這一個月來幾乎天天宿在馮貴妃處。老奴是掌貴妃衣物的,平時白天也能進到內殿,隻是今天晚了,娘娘也沒有吩咐。”


    傅紫萱埋頭想了想,道:“嬤嬤想個法子,今晚必須進到鳴鸞宮去,那侍衛守在宮門口,人數眾多,我又是生麵孔怕是不好進去。嬤嬤先引了我過去……隻要進了宮門,我會自行躲了。別人發現不了我……”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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