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還沒開就聽李老板在和誰說話,那個聲音很陌生,我還在想是不是公安局的人,可對話的內容顯然不是,也不管別的直接先開了門。[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李老板一進來後麵就跟了一個人,任憑李老板怎麽說他就是不走。因為沒有開燈,所以看不見陌生人的麵容,隻看見那個身影很是悠哉的來回轉悠。


    李老板也擔心門開著讓人看見不好,就抬手想把那人推出去,不料那人用很有氣勢的聲音說:“那封信就是額寫的。”


    這話雖短但是很有分量,我倆還有剛剛下樓的洋哥直接就傻了。可能是陌生人覺得已經達到了需要的效果,咳嗽了一下說:“把門先關上麽,燈打開咱諞諞,三個小夥子還害怕額一個老漢。”


    此時大家或許都想看看這個陌生人的模樣,就一齊動手關門開燈,我一看就心想怎麽是他。早晨在等李老板拿鑰匙時就已經碰見過這個老人,剛才也看見了,起先還以為他是太壼寺新來的看門護院的,現在看來並不簡單。


    老人把我們三人輪流審視了一遍後往凳子上大馬金刀的一坐,然後把頭上的那頂火車頭軍用帽子往上推了推。又把軍大衣最上麵的兩個扣子解開,順手捋了捋有些灰白的胡須,眼睛閉著竟然養起了神。老人好似有六七十歲,麵容清瘦但是紅光滿麵,眉毛灰白、稍已經接近眼角,那捋著胡子的左手大且長,一下子便想到了仙風道骨那個詞。


    這架勢還真把人弄的摸不著方向,李老板有些不安的看了看我和洋哥。此時大家都對眼前這個人的身份產生了疑問,此時最擔心的恐怕就是我和洋哥了。


    很明顯這個人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又是那一路的人馬,怎麽之前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可憐我們兄弟三人還以為做的天衣無縫,不知道什麽時候都讓人抓住了把柄還渾然不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還是等他先開口吧,和洋哥一個眼神的交流就達成了默契。


    這樣的沉默一直保持了不知道多長的時間,受傷的腿都快支撐不住。眼前悠哉似神仙的老人突然就睜開眼睛,目光猶如一道閃電看向身後門的方向,嚇得我腿一軟竟然跪在了地上。片刻後就聽老爺子在門外說:“軍衛,把門開開。”


    李老板應該早就受不了這種氣氛,聞言轉身就開了門,誰知道直接衝進來五個人拿著電棒大喊‘不要動’。我跪在地上回頭一看,老爺子手上帶了手銬就在門口,旁邊竟然還有一個人穿著公安局的衣服,正頗有氣勢的指指點點:“都給我悄悄地不要耍花樣,一會到裏頭嘍都好好交代,同誌們,一個不漏的給我帶回去。咦,這咋還在地上跪著哩,乃球的,這是幹啥名堂哩,起來上------。”


    門口穿警服的人我隻是看了一眼就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收回目光跪在那都快趴在地上,心裏是翻江倒海般不能平靜。真沒想到這家夥還是一個警察,心裏直接就給了他一個定論:不得好死。


    那家夥正說的帶勁時麵前有一個聲音說道:“哦,這不是隊長大人麽,怎麽有雅興跑到這來咧。”抬頭一看麵前的老人正把火車頭帽子摘了下來神態自若的發言說。


    還沒來得及考慮這個老人為什麽有那麽大的資本,就見那個所謂的政委走過來點頭哈腰的站在老人跟前說:“哎呦,咋是你先師傅,你老人家在這幹啥呢?身體好些沒有?”


    老人滿頭的銀發錚錚發亮,再看他又想到了鶴發童顏這個詞,更是看不出他的年齡,其實比他年齡更神秘的還有他的身份。老人用手把有些淩亂的頭發壓了壓,然後從口袋掏出一盒‘工字牌’香煙,剛拿出一支那個穿警服的隊長就把打火機打著遞過去。老人很是享受的抽了一口煙,眼皮都沒抬反問到:“你又來這幹啥?”


    隊長唯唯諾諾的說:“師傅,前幾天白副局長在後麵上完香就不見人咧,有人說當天晚上看見這幾個人和白副局長吵過架,所以叫過去了解一下情況。嗬嗬,沒想到師傅您老人家也在這,看這樣子師傅您收徒弟咧?”


    這孫子見我跪在地上想象力還豐富的很,本來就覺得有些丟人,讓他一說更是沒有麵子,剛要站起來就聽老人說:“嗯,是收了個徒弟,正高興著呢叫你這一折騰一下就麽氣氛咧。”


    老人說話慢慢悠悠,表情不冷不熱,話說完看了我一眼,頭還輕輕的搖了一下,明顯是讓我不要動,這個動作裏麵傳遞的什麽意思呢?很快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所有人都雲裏霧裏的。那個隊長見老人說完就打了個哈哈說:“嗬嗬,我不知道師傅您還在這哩,這一說都是自家人麽。哎,你們幾個先回去,白局長他們失去聯係的事情回頭再去別的地方打聽打聽,人家生意人怎麽會摻和這事情。”


    很快身邊的那些人就退了出去,還順手把門帶上了,警察隊長湊到老人身旁跟哈巴狗一樣點頭哈腰的說:“師傅,趁著現在,是不是我也給您敬杯茶呀。哎,你們這拜師哩連個桌子都沒擺,茶水也不倒。”


    看著眼前這個人我心想他又是那個人物,為什麽會在那個地方碰見,難道從今以後和他還有什麽瓜葛?想到這又對眼前這個老人的身份感到迷惑,一個警察隊長怎麽會如此的卑躬屈膝,難道今天真碰見大人物了。


    跪在地上心裏亂糟糟的,全然忘記了眼前的一切。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抬頭一看是老爺子,他手裏拿著一瓶高脖子西鳳酒和酒杯,把酒杯遞到我手裏然後把酒倒滿使了一個眼色後小聲說:“趕緊敬酒,叫師傅,快。”


    還沒有弄清楚什麽情況就糊裏糊塗的把酒遞了出去,隻是沒有開口說話。急的一邊的老爺子一個飛腳踢在我屁股上,咳嗽了一聲打了個哈哈說:“嗬嗬,先生,你看這娃一激動不知道說話咧,哎呀,把娃高興的,好事好事。”然後又對著我嚴肅的說:“小樹,犯啥瓷哩。”


    聽到‘先生’這兩個字沒有再猶豫,直接叫了聲師傅就雙手遞上酒杯,老人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就接住了。三杯拜師酒老人似乎喝的不是很樂意,我就納悶剛才不是自己說的收徒弟嗎,不可能這麽一會就反悔了。


    我剛站起來警察隊長也不甘落後,問老爺子要過酒瓶酒杯就準備跪在地上,老人站起來後一隻手就拽住他說:“吳隊長,不要強人所難,額再說一遍,鄙人從來不和公家的人打交道。”吳隊長剛要再說又被老人抬手擋住:“多謝吳隊長抬舉,如果你有所求老夫必有所應,拜師這件事就不要再提。”


    或許很少被人這麽赤裸裸的拒絕,吳隊長的臉色特別難看,隻是他很快就像翻書一樣換了一副麵孔哈哈一笑說到:“好的好的,你不認我,但是我一定要認你,本來我是很想辭了這公家的事情和師傅好好的修行,可是上邊的領導就是不讓走。沒辦法呀,你說咱縣裏的這麽多大案子那個我沒參與,嗬嗬,不說了不說了。”突然他又往老人跟前湊了湊小聲說:“師傅,您老人家給掐掐,看我最近這官運怎麽樣?”


    老人看了看吳隊長搖搖頭苦笑了一下,扔掉了手中的煙屁股看著我說:“你姓啥。”這是師傅問話,忙畢恭畢敬的做了回答,老人似乎有些吃驚。不過他很快就收住心神往椅子上一坐,捏著胡須閉眼說到:“樹,這個姓真不多見,你今天撞了這個小樹的好事,那就拿他的這個姓做解吧。樹字拆開是木、又、寸,把木比做柳,把寸比做村,正應了一句老話,‘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吳隊長,想必也不用額再說啥了吧。”


    吳隊長撓著頭想了想麵漏喜色:“師傅,您是說我快升了?”


    老人微睜眼睛看著門外沒有說話,很快又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有人大聲說:“吳隊,有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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