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門關上後我睜開眼睛心想,麵對這樣一個老鄉,一位大哥,自己是不是不應該這樣。顯然他已經對我的話有所懷疑,如果他隻是單純的是對於我人品的考慮,那就在心裏真誠的對他說聲抱歉。假如他真的是為了長生的事情而周旋,那麽就真的太可怕了,畢竟現在是真真切切的麵對一個敵人。可能用敵人這兩個字來形容鄭飛有些不妥,但是誰也不能保證卸掉偽裝後他會和現在一樣。


    新疆紅玉還是原來的樣子,再次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確定沒有被掉包後就放下心,畢竟目前不會有危險。


    楊磊準時送來飯菜,還一臉的羨慕之情,閑聊之下原來是他知道了我和鄭醫生認識。


    第二天早晨鄭飛帶著一個醫生進來,先是換了頭上的藥,當時就覺得傷口一陣清涼。緊跟著在病床上直接把石膏給砸開,完了之後從新上了藥,還開玩笑說他這是‘黑玉斷續膏’,一個禮拜解決問題。


    之後的幾天楊磊沒再出現,一直是鄭飛陪著我,還給我買了一身新衣服,著實讓我感動。閑聊的過程中他又提起了關於崇陵的事,不過被我繞開,問起楊磊他隻說是回原來的單位去了。他也沒在這個話題上糾纏,隻說最好別進去,要不然他都不會原諒我。


    鄭飛的醫術真是高明,在一個禮拜後身上的傷基本上已經好了,就是腿還有些疼。他交代不要太用勁,想要完全恢複還需要一個月,不能喝酒吃辛辣的食物。


    這邊的交流活動也已經結束,他本來想親自送我回家,順便把那封久違的家書一取,可是組織上又安排了新的任務,馬上就要走。所以關於我回家他已經做了安排,再修養幾天,到時候會有人送我回家。


    把他送到大門口後真心表示感謝,他拍了拍我說:“咱們之間不要這麽客氣,等我忙完了就回去找你,到時候咱倆好好的喝一場。還有就是你可要把信給我保護好,那東西現在都是古董咧。”在得到我準確無誤的保證後他揮手離去。


    回到病房後躺在病床上盤算著接下來要做什麽,今天已經是七月十一號。按鄭飛所說的再修養幾天,加上回家的時間,就按十天來算也能在二十五號趕回去。還有就是他給安排人送我回去是什麽意思,總覺得怪怪的。


    口袋裏那點錢也不知道夠不夠回去的路費,回頭打聽打聽,要是夠的話就自己回去。沒一會就住進來另外一個病人,陪護的家人好幾個,來來回回吵得人心煩,看來這回是別想再清淨。從他們的談話中知道這個受傷的還是一個‘乏侖拱’份子,更是不想理他們。


    一直也沒有出去過,吵得煩的不如出去走走,看看這神池縣到底是啥樣子。漫無目的的走在神池縣城,感覺比涇陽縣大了很多,似乎就在山下。


    看見街上那些吃的就有饞嘴,尤其是那麻花,看著美得很,就在一個圍了好多人的攤位前停下準備買一些。前麵的一個人買了好多,可能還得一會,剛準備走不曾想被兩個人的話所吸引。


    後麵一個人對買的多的人說:“師傅,我著急趕火車,能不能讓我先買上一點,謝謝。”


    這裏竟然有火車站,就靜靜的等那個人買好之後跟在他後麵,不曾想走了一會他拐進了一個小院子裏,我無奈的搖頭苦笑。停了一會後在附近找了一個商店,進去買了一盒煙,順便打聽火車站的位置,還好離得不遠,因為腿有一點疼。


    懷著激動的心情走進火車站,看了看列車表又頭大了。神池站可能太小,路過的車次隻有幾趟,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太原站,看來要先去太原再倒車。又去問了問車站裏的工作人員,回答也證實了我的猜測。


    回去的路費一共要六十塊錢左右,身上的錢也夠,就慢慢往回走,心裏做著另外的打算,想想都激動。鄭飛找來陪我回去的也不知道是誰,綜合考慮還是自己走最好。好


    回到醫院後困的就想休息,可是病床上躺著一個人,叫了好一會他才不情願的起來,原來是旁邊病床的家屬。說話特別能吵吵,把人能煩死,說了他嘴裏還嘟嘟囔囔。後來見有專人來送飯給我,而且連錢都不要,以為我在醫院有什麽關係,也就消停多了。


    可能是白天走的距離有些遠,晚上腿還疼的不行,看來明天不能走的太遠。不經意間想起了那家的麻花,明天就去買上一點打個牙祭。


    早晨吃過飯沒一會巡查的醫生就來了,看見我的腿嚇了一跳。知道是我出去轉就嚴肅的說:“適當的活動可以,不敢走太遠,腿現在都有些腫。千萬不敢大意,弄不好截肢都有可能。”


    聽了這話嚇的我心驚肉跳的,忙認真的點點頭,心想看來還是安生些。


    躺了一會又想起來那大麻花,就晃晃悠悠走向那家麻花店,還好人不多,遠遠的好像已經聞見麻花的味道。走到跟前隨手往口袋一摸準備拿錢,頭一下子就嗡的一聲,忙翻遍所有口袋,都是空空如也。


    愣在那不知道多長時間,感覺都有些站不住,就在那找了一塊地方坐下來。那炸麻花的老板不明所以,過來塞給我兩個麻花,一下子覺得無地自容,忙逃回醫院,路上還找了找,可惜一切都是徒勞。


    瞬間所有的計劃全都被打亂,錢怎麽會丟?昨天晚上睡覺還在,早晨倒是沒注意。悄悄的看向旁邊的病床心想,難道是那個陪護的家人偷的?好像又不大可能。想來想去也沒有頭緒,頭都快撓爛了,就在心裏罵了聲狗日的。


    一整天都是神情恍惚,看來隻能等鄭飛安排的人來才能回家,也沒了出去轉的心思,就一直窩在病床上直到第二天早上醫生來巡查。


    醫生進來後看我的樣子以為是受了驚嚇,忙安慰說:“小夥子不要太害怕,安心靜養半個月就沒一點問題。也不要有啥壓力,鄭教授已經交代好了,你隻要好好的配合治療就行。”


    再靜養半個月都七月二十六七號了,回去用上兩天時間,神呀!後麵的事情都不敢想,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曾經出現過兩個我?整個思緒一下子全都全陷入了長生的事情裏麵,來來回回不停想,想的頭都快炸了也沒理出頭緒。


    後來的幾天總是精神恍惚,除了吃喝拉撒整天就在病床上窩著,都退化了。說是睡著了吧,腦袋裏卻沒停下。一天一天就這樣過去,連旁邊的病床什麽時候換了人都不知道。


    病房新來的人很好,時不時還遞過來一個水果什麽的,不過都被我放在了一邊,和他們隻是簡單的交流就自顧睡去。在醫生前來巡查時他們隨口說出我的異樣,醫生聽了後是驚訝,忙上來看眼睛、聽心跳、聽呼吸,見一切正常就說:“小夥子,現在已經恢複的相當好了,你還是要適當的活動活動。最近看你狀態老是不好,也不知道你犯的啥心病。我一會給鄭教授掛個電話,看他有什麽安排。”


    他這一說馬上想起該做什麽,忙問:“大夫,今天幾號?”


    旁邊的助手把手裏的本子遞過來,上麵赫然寫著七月十九,就忙催促醫生趕緊聯係鄭飛。在焦急中等到下午也沒消息,就起來去問情況,原來是鄭飛不在單位,明天應該有回音。


    早晨來巡查時醫生帶來了鄭飛的口信,說是再等幾天,他安排的人有事,處理完就盡快過來送我回家。想想過幾天就可以回家,整個人都變的緊張,這時候隻能順其自然,還是起來活動一下比較好。


    後來的幾天很多時候都是在醫院的門口徘徊,也去過兩次火車站,可能當時錢要在的話直接就會走。就這樣焦急的等到第五天,已經是七月二十五號,但是到了中午還是沒有一絲動靜,無奈之下就又往火車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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