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好漢不殺之恩?


    感謝英雄救小的狗命於水火之中?


    還是該說,大恩不言謝,小可無以回報,唯以身相許……


    乍然脫險,我腦子一時間轉的飛快,從察覺自己脫險到抬頭的瞬間,我心頭已經閃現過數個可能出現的畫麵,然而這些畫麵一個都沒出現。<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西裝男躺在地上,胸口的血汩汩流出,麵色蒼白。


    在他身後,空無一物。


    我沒敢靠的太近,隻是試探性的抬腳踢了他一下,毫無動靜。當我小心翼翼地伸手放在他脖子上時,發現已經沒了脈搏。


    死了。


    居然就這樣死了?


    我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筆直挺屍的西裝男子,又下意識地環視了圈周圍,這才發現原本有三個的板甲紙人,現在隻剩下兩個,另外一個卻是不知去向。


    很快,我又想起了我對三個板甲紙人下達的口令是攔住宋法醫他們三人。


    西裝男被我用鞋打的後退了兩步,大概是這個條件觸發了板甲紙人,所以才會嗖地一下躥到了西裝男的身後,給他來了個透心涼。


    任務完成,板甲紙人現出原形,我得以幸免於難,逃過了被一刀雙雕的命運。


    嗬嗬――嗬嗬嗬――


    大概是西裝男子的死,觸動了張海浪和宋法醫身上的那兩個鬼,他們發出了焦躁不安的聲音,可是卻又似乎畏懼著什麽,沒敢後退,隻能在原地和剩餘的兩個板甲紙人對峙著。


    不過他們有什麽顧忌我不想理會。


    西裝男子被板甲紙人一刀貫胸而死,要是張海浪和宋法醫也被這樣搞死,估計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就要開啟逃亡生涯了。


    可是現在該又該如何處理這兩個家夥呢?


    我有些懊惱地抓了下頭發。


    此時,我渾然未曾察覺,我剛開始從包廂內出來的畏懼,已經煙消雲散,轉而思考的方式也變成了如何在不傷及宋法醫和張海浪的前提下,驅走那兩隻鬼。


    板甲紙人是不行,那就隻能用的自洪峰的白色紙人。


    人命關天,而且張海浪和宋法醫又是現在這個‘五行連環凶殺命案’的主要負責人,一旦這倆個人出了什麽事,這個連環殺人案被移交到其他人手中,我再想接觸到這個案子的可能性估計就會小很多。<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甚至我隱隱有種感覺,要是張海浪和宋法醫死在這裏,那麽不僅僅是我,就連特事局也很有可能會因為這件事,遭受到來自許多地方的壓力。


    雖然我對特事局沒什麽感情,但白雨給了我這樣一個身份,而這個身份在很多時候又有著出其不意的效果,於情於理,我都不該在這件事上把特事局拖下水。


    唯今之計,我也隻能是祭出白色紙人。


    為了防止出現紕漏,我這次拿出了六個紙人,分別給六個白色紙人遞過血後,抬手把六個紙人都丟了出去。


    “抱住那兩個人!”我喊道。


    得自洪峰的白色紙人,無論是靈性還是機動性上,都要比洪軍的那副分身遺留下來的板甲紙人強很多。


    我的話音剛落,六個紙人就分散開來,三人一組分撲張海浪和宋法醫。


    幾乎是沒有任何的懸念,那兩人很快就被紙人控製住。


    見兩人被控製住,我連忙衝了過去,拎著鞋子對準兩人的臉就是一通狂抽,直到打的兩人鼻青臉腫,我才收手又對著張海浪和宋法醫的臉上唾了兩口。


    效果,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多。


    被我抽打的時候,那兩人還不不停地掙紮咆哮,但是當我兩口唾沫啐過去,頓時傳來了刺耳難聽的尖叫聲。


    見狀,我連忙又唾了兩口。


    緊接著,我就看到兩條黑色的影子,從張海浪和宋法醫的身上脫離出來,像是兩條隱匿在陰暗下的水蛇,飛也似的躥向走廊深處,轉過拐角消失不見。


    看似兩道影子鬼已經消失不見,但我依舊還是不放心的又唾了兩口。


    被六個白色紙人摁在地上的張海浪和宋法醫終於不再動顫的時候,我伸手去試探兩人的鼻息,發現一切正常後,我才算是長長鬆了口氣。


    讚美女王茶小樓,這次算是躲過了一劫。


    把六個白色的紙人收好後,我倚著牆壁坐下。等一口氣緩過來後,我才是心有餘悸地看向了已經死翹翹的那西裝男子。


    毫無疑問,他是悲催的,但也是無辜的。


    一條鮮活的人命,就這樣在我手中隕落。


    可是令我感到驚恐的是,對於這件事,我原本以為應該出現在我身上的懊喪和愧疚感都沒有出現,反而是一種隱約的,莫以名狀的快感。


    人命,鮮血……


    我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唇,咂咂嘴,意猶未盡。


    不過很快我就察覺到了自己的異常,連忙伸手在大腿上連掐了兩把,起身對著那西裝男子點頭哈腰地連著說了幾聲“對不起,對不起,以後我會給你多燒紙”之類的話語,至於其中有幾分是真誠,我自己都不敢肯定。


    雖然我也知道朝著一個已經死了的人說對不起,怎麽都是顯得虛偽,但也隻能這樣。


    靠著牆角坐地上休息的時候,我突然很想抽煙。


    可是我並沒有煙癮,所以從來沒有身上帶煙的習慣。張海浪和宋法醫到底抽不抽煙我不知道,但在我看來,西裝男子身上應該有煙。


    又對著西裝男子的屍體嘀咕了兩聲對不起打擾了之類的話語,我伸手去摸他的兜。


    很快,我就在他的上衣口袋摸到了個硬梆梆的東西。


    像是一個盒子。


    我把那東西摸出來,發現果然是一個盒子,一個扁扁的暗金色的盒子。


    盒子上銘刻著一行字――“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我撇了撇嘴,這句話是英國詩人西格裏夫?薩鬆代表作《於我,過去,現在以及未來》中的經典詩句,很適合不明覺厲的裝逼使用。


    那暗金色盒子看上去很好看,不過我此時的目的是找煙,不是找盒子。


    略微把玩了下,我就伸手把盒子揭開。


    令我有些驚訝的是,在盒子中,居然還鋪著一塊明黃色的綢緞,綢緞上才是擺著的一排細細的香煙。


    令我有些驚訝的是,那些香煙,居然都是燒過一小截的。


    這人腦殼進水了吧……


    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把這才已經點燃過的煙,又掐滅放回盒子中,不過人都已經死了,我又何必在意太多的細節。


    隨手拿出一根略長的煙,我在指間繞了一圈後才響起沒火。


    帶打火機的人未必會帶煙,但是帶煙的人一般是肯定會帶打火機。


    我又伸手在西裝男身上摸索了一遍。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在他的身上,我又摸出了兩個和我之前找到的一模一樣的暗金色盒子,但是卻沒找到打火機。


    這是個奇怪的家夥。


    出於好奇,我又打開了另外的兩個盒子。


    “臥槽,尼瑪有病啊!”


    打開盒子的瞬間,我忍不住罵了句。


    後麵摸索出來的兩個盒子中,同樣是明黃色的綢緞,綢緞上擺放著一排細細的女士香煙,而這些香煙,毫無例外,都是被燃過後又掐滅的。


    我又在西裝男子身上仔仔細細地搜索了一遍,依舊沒能找到打火機。


    帶煙不帶打火機,都是些什麽人!


    我忿忿不平地呸了口,但是卻又無可奈何。旋即,我看了眼邊上的包廂的門。


    由於這裏已經做了清場,所以除了出事的那間被我和宋法醫出來的時候帶上了,走廊中其餘的門,都是敞開的。


    這種類似ktv的娛樂場包廂內,一般都會有打火機。


    我爬起身來走進那間包廂,果然在茶幾上找到了一個打火機。拿起打火機點燃煙後,我就順手把打火機也給帶了出來。


    坐在牆角抽了兩口,我突然想到了之前說的話。


    “老兄,別介意啊,暫時沒有清香檀香之類的,您就勉強有香煙湊合著代替下。對不住啊,是兄弟初來乍到,學藝不精,下手也不知道個輕重,所以才一不小心傷到了您。得罪之處,還望多多海涵,多多海涵……”


    我一麵念叨著,一麵拿出三支香煙點燃,對著西裝男子拜了幾拜。


    不過當我念叨罷,拜完後,卻又發現了一個尷尬的問題――以煙代香,可是這裏沒什麽地方給我插這三支煙作為西裝男子的祭品。


    無奈之下,我隻得平伸出一隻手,自己夾著那三支煙。


    大概是這煙的質量不錯,我吸的那支沒感覺有什麽特別之處,但是被我點燃夾手中當作祭品的三支香煙,卻是燃燒的極其緩慢。


    而且,在我的觀察下,那三支香煙騰起的煙霧,居然走向都不一致。


    其中一支的煙是朝著上方飄散,另外兩支卻是繚繞著飄向了西裝男子的頭頂。


    這個奇怪的現象,讓我感到很驚訝。


    當我試探性地把手臂往前探了探,靠近西裝男子的胸口位置時,我突然發現,那些飄向西裝男子頭頂的煙霧,最終的目的地,居然是西裝男子的鼻孔!


    兩道煙霧不疾不徐、源源不斷地進入他鼻孔。


    看上去詭異莫名。


    我正想再往前靠著看清楚點的時候,已經被我確定死去的西裝男子,驀然睜開眼,一條手臂抬起,噌地一下掐住了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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