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好圖紙再三確定尺寸,夕穆將一些零件單獨畫在紙上,她弄出來的圖紙麵前可以使用鐵和木料打造,很是粗糙,再精細需要的材料就很苛刻,她最希望做的材料至少要精鋼,可惜這個年代很難。合金什麽更別想了。


    “三表哥,這個能做出來麽?”夕穆帶著一部分圖紙去找三表哥。


    穆明華性格很靦腆,不過手藝很好,是九河村有名的手藝人,夕穆原本以為他隻會編東西,問過才知道,他最厲害的是木匠活,他舅舅是個有名的木匠,看他手巧,就收做弟子,如今已經出師六年了。附近村子誰家有什麽活計都找他,手藝好,收入也高,幾個表兄中,隻有他在農忙的時候不用出工做活。


    穆明華臉紅了紅,對這個新表妹,他還是有些放不開,夕穆之前也怕表哥表妹接觸多了不好,這次過來還帶著秉鈞,可惜那小子一來就跟三哥的兒子去玩了。


    接過圖紙穆明華一眼就被吸引住了,接著眼睛就是一亮,表妹這個圖紙畫的十分清晰,正麵側麵,還有立體的結構圖,他是不懂什麽結構圖,可是這個圖紙太過明了,一看就清楚了。


    “大表妹,這個圖紙是你畫的嗎?”穆明華眼中帶著好奇。


    夕穆點點頭“是我畫的,三表哥能做出來嗎?”


    穆明華點點頭,“圖很清楚,尺寸也明白,應該能做出來。不過這東西是做什麽的?”


    夕穆笑了一下“是我進山用的。”之後就沒再說。


    穆明華雖然靦腆卻也不傻,看到表妹不想說,自己也不問了“這材料有什麽要求?”


    夕穆想了想說,“硬度強一些,這兩個地方要有些韌性,還有這裏密度大一些,最好能壓手。”夕穆又說了幾處需要。


    雖然有幾個名詞穆明華不明白,不過不妨礙他了解夕穆的需求,他拿了一根毛筆在圖紙上畫上一些特殊的符號。


    “這幾個製作起來有點費力,明天才能做完。”明華暗自算了一下,這些東西需要的材料不多,他這裏都存著,隻是想要把尺寸做好,就要廢些心思。


    解決一部分零件,剩下的就需要去縣城找鐵匠鋪打造了,跟父母打了個招呼,夕穆駕著驢車上了去縣城的路。


    她已經打聽過了,這附近最好的鐵匠鋪子就是縣城南三裏的顧家莊鐵匠鋪。從九河村到顧家莊需要兩個時辰,這時候上路晚上太陽落前能趕回來。


    家裏的毛驢經過這幾日秉乾細心照料,已經恢複了神采,夕穆也不急著趕路,毛驢蹄子踢踢踏踏的走在鄉間的土路上。


    這個年代空氣新鮮,陽光明媚,夕穆腦袋上帶著一個大草帽,側坐在車上雙腿一晃一晃,神色間不緊帶著鬆快。


    因為來九河村的時候路過縣城夕穆對路徑還算熟悉,從九河村出來走了四五裏就有一條路是西南岷山通往縣城的路,聽說那岷山那邊有很多民族,這些族人都是獨立的,生活情況與漢民不同,也算是這個時代的少數民族,隻不過他們的民族習性更加與眾不同。而且據說岷山那邊有路通往番地,因為舅家的人也不是很清楚,她也不能知道這些人是不是原來時空的吐蕃人。


    正因為這條路通往少數民族聚集地,所以也算是一條比較繁華的商道。


    夕穆沒上大道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車隊過去,看樣子是個商隊,不少的騾子拉著一袋子一袋子的貨物。夕穆也沒急著趕路,就這麽遠遠的墜在後麵。


    太陽越來越足,夕穆都有些困了,半眯著眼睛,幾乎看不到路,手拿著鞭子一點一點的,鞭子上麵的尾毛不時碰一下驢的屁股,提醒驢子繼續向前。


    正迷糊間,突然聽見一女子的尖叫聲“殺人了——”那聲音一下子把夕穆給驚醒了,簡直就是八度高的女高音,帶著歇斯底裏的味道。


    夕穆一抬頭老遠看到前麵的車隊亂了,再細看,就看到一群穿著破藍衣服,手拿鋼刀的人,正在砍殺車隊人員。


    夕穆拿著鞭子的手在驢背上敲了一下,帶著微微的痛,讓驢子快步跑了起來。


    越來越近夕穆也看出來了這些人有一些穿著皮甲,滿臉凶相,手上全是凶器,這些是山匪。


    夕穆看到商隊的人員不少失去抵抗能力,也不等驢子趕到地方,跳下車子快步跑上去,看見一個男的小廝就要命喪刀下,她一鞭子甩出,纏住那匪人的脖頸,一拉,左手成刀一下將那人劈暈過去,接著就看她如同靈巧的猿猴,借著車隊亂成一團的馬匹掩護,遊走在匪患之間,很快一個個匪人被她撂倒在地。


    開始匪徒頭領並未發現她,等發現身邊的人越來越少,才看到這個闖入者。那匪首,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皮甲,手上提著九環大刀,雙目赤紅,“小子納命來——”那匪首氣的大叫一聲,提刀就是一劈。


    夕穆原本不知道這個年代人的武力值,等上了手發現自己的拳法在這個年代也是頂級的,尤其她學過很多格鬥術,很多招式都是隨意使來,開始還有些生疏,漸漸的就打的暢快淋漓,那些匪人很快被她打暈失去抵抗能力。


    聽到匪首的聲音,夕穆回頭看到迎麵而來的九環大刀,想躲來不及,她隨手拿過剛打暈過去的匪徒手中長刀,掄起抵擋,隻聽刺啦一聲手上一清,她暗覺不好,身體一扭右腿掄起,借勢就是一腿,這一腿,幾乎甩出一樣,一下砸在匪首頭上,隻聽哢嚓一聲,匪首的下巴被踢脫了,牙齒也掉了幾顆,他腦袋一暈更是失去了知覺。


    夕穆踢完後也出了一身冷汗,手上的刀被一分兩半,如果不是剛才她機智速度也快,拿刀子恐怕就要砍在她頭上了。


    夕穆剛才那一腳因為驚慌也沒有留力氣,她想著別把人踢死了,雖然不是第一次殺人,可畢竟是現代人思想,不能輕易要人命。


    還好這人隻是暈過去了。


    匪人多數被夕穆打暈,剩下一些也被商隊的人收拾,戰局已定。


    “多謝這位小兄弟出手相助,不然今日就是我顧家的受難日。”商隊一個三十多歲留著山羊胡子的男人走上前來,雙手一舉對著夕穆就是一拱。這人也是個人物,遭此大難,竟然這麽快就冷靜下來,雖然身形狼狽風度卻是不減。


    夕穆搖了搖手“沒事,這是我——”她剛想說,這是我應該做的,忽而想起來自己不是以前的自己了,話在嘴邊轉了一下“誰路過都會拔刀相助。”


    那男人對夕穆露出欣賞感激神色“小兄弟仁義。在下顧家莊莊主顧成章,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夕穆想了想也不好說自己是個女的,畢竟她出來還是男裝方便一些,而且她也不覺著自己跟顧家有多少交集,幹脆說道“在下姓趙,趙夕穆。”


    名字不假,不過顧成章也沒想到她是個女孩,此時的趙夕穆與她剛穿越時完全不同,麵容依然清秀,額頭光亮很是堅毅,加上她隨了趙父的鳳眼,又不像夕雯眉梢上挑含情,她的鳳眼讓她的眼神帶了些許鋒利英氣,這樣的麵容作為男孩很英俊,女孩就少了許多柔和,尤其她這個年紀正是雌雄難辨的時候,認不出來也很正常。


    “不知小兄弟準備去往哪裏,在下家正是前麵的顧家莊,還請小兄弟到府上做客,也好讓在下謝謝小兄弟的救命之恩。”


    夕穆原本想要離開,不過這會她到是聽清楚了,這人是顧家莊的人,那豈不是跟她一路,想到這裏就有些猶豫。


    “還望小兄弟給在下一些薄麵,無論如何也要到莊上,今日如果沒有小兄弟,我顧家一門恐怕就要被滅門了。”顧成章誠懇相約,實在是今天太過凶險,他顧家人丁不旺,如今也隻剩下他這一支,這次商隊出門,妻子帶著孩子回去看望嶽家父母,如今一起回來,差點遭到大難,他現在想想都是後怕,所以這個救命恩人雖然年紀小,可他也相當的敬重,希望能找到機會報答。


    夕穆想了想說“也是巧了,我也要去顧家莊。”


    顧成章一聽眉目帶喜“噢,不知小兄弟去我莊上何事,隻要我顧家能解決的事情一定全力以赴。”


    “聽說顧家莊有一鐵匠鋪,手藝相當好,我有些東西想要打出來。”


    顧成章聽了哈哈笑了起來“小兄弟可是找對人了,我顧家莊的鐵匠鋪別說在咱們南山縣,就是整個南洲也是第一的,這鐵匠鋪正是我顧家產業,小兄弟放心,你想要打什麽我顧家一定給你打出最好的精品。”


    夕穆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她知道有了顧成章的保證,她想要的強弩很可能實現。


    兩人說話間,周圍的小廝活計已經把那些匪徒收拾到一邊綁起來,這些人大多被夕穆打的昏迷,還有一些被匪人打死的活計也被收斂起來。


    “趙兄弟,這些匪人,是離此不遠的鳩鵲山的強盜,如今官府正在通緝,其中幾個還是懸賞捉拿的匪首,這些人如今被小兄弟捉到,如果送到官府也會獲得不菲的賞銀,不知小兄弟有何計較?”不過沒等夕穆回答,顧成章接著說道,“鷲鵲山匪人眾多,這些匪人也隻是其中一小部分,小兄弟出麵到容易被他們報複,如果小兄弟信得過在下,在下願幫小兄弟了卻此事,賞銀定會一分不少的奉上。”


    “顧先生客氣了,這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勞。”這樣真的省了她許多煩惱,賞金也能讓家裏寬裕一些,就是不知道有多少。


    顧成章擺擺手,“趙兄弟不必過謙,那事情就有我顧家來了結。”鷲鵲山上的匪徒雖然厲害,他顧家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敢對他們下手,就要承擔後果。這新認識的小兄弟,看著卻有些不凡,他剛才看到那個匪首,那匪首頭上帶著頭盔,一般人就算使大力也就能將人的脖子踢斷,而趙兄弟那一腳,直接將匪首的頭盔踢變形,下顎脫開,剛才看手下幾個費力也沒能讓他頭盔脫離,可見其力氣。這樣的人就算平常碰到也要拉攏更何況這中間還有救命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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